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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隙-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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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玺终于笑起来:“对了,果然是记得的。”
郑微年皱皱鼻子:“别说了,我不喜欢我的英文名字。”
程嘉玺摇摇头:“我喜欢,它只是貌似常见罢了,可是实际上叫它的人不多,至少我身边只有你一个。”
郑微年的脸红了红,伸手推了推程嘉玺:“孩子们都在呢。”
程嘉玺撇撇嘴,望向身边,看见两双全神贯注望向他们的目光,他叹了一口气,说:“行。”
侃侃和囡囡知趣地转身,迅速逃离现场,程嘉玺望着他们跑得飞快的背影,说:“跟上去吧,别迷路了。”
郑微年望过去:“也对,那边是小花园,小路绕来绕去的。”
两人加快脚步跟过去。
然而还是晚了,郑微年远远听见一声“噗通”声,心已经提上了半截,她几乎是用奔跑的速度冲过去的,程嘉玺跑得更快,到了看见侃侃站在鱼池边脸色苍白,指着水说:“妹妹妹妹。”
囡囡正在水里面挣扎,郑微年看见程嘉玺跪在池边伸出长长的手臂去够到了囡囡,将她拉向岸边,拽上岸,才发现囡囡的脸色已然十分不对,嘴唇泛起青紫色来,郑微年吓坏了,赶紧翻出药片来,程嘉玺把囡囡平放在地面上,由于她心脏脆弱又不敢随便给她做心肺复苏,看样子其实溺水的部分其实不是占得很大,只是多喝了几口水,于是俯下身去给她渡气,渡了几口囡囡终于一口水吐出来,可是心脏的问题像是爆发出来了,程嘉玺皱着眉头抱起囡囡,快步朝停车场走去:“快去医院吧。”
郑微年很有点六神无主,拽着侃侃跟着程嘉玺走向停车场。
程嘉玺飞快地将囡囡开车送往医院,叫郑微年路上给科室打了电话叫他们做好准备,郑微年按照指示打好电话,不停地低头去看囡囡,真担心她会等不到那个时候,她不停地揉搓囡囡的小手,小手冰冰凉凉的,郑微年只希望能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女儿多一点。程嘉玺纵然心中着急,这个时候却也只能扮演安慰者的角色,用低沉的声音说:“不要急,没到医院谁都不知道。”
第一百章 爸爸
到了医院,早有急救人员等在那里,车门打开,一大群医护人员都上来,迅速又有条不紊地将囡囡移到了担架床上,郑微年紧跟着下车,程嘉玺把车停到路边,也下了车,跑过去,郑微年抱着侃侃,有点吃力,程嘉玺把侃侃接到怀里来,说:“过得时间不是太久,还是在最佳时期以内的,你不要太急了,事情这样子也不是能够预料的到的,现在急也没有用,我去看,你和侃侃耐心等一等。”
说话间已到心血管科,程嘉玺把侃侃放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安慰这个纵然冷静于平常小孩却也是被吓坏了的小朋友,只是匆匆摸了摸侃侃的头顶,就匆匆跟上了其余的医生。
郑微年望着手术室大门在眼前关上,将囡囡、将程嘉玺都阻隔在那一端,手术室门上的灯亮起,不知怎地她忽然想到大四那年她匆匆赶到这个医院,还是这个手术室,那个时候手术室的灯刚刚熄灭,程嘉玺从缓缓打开的手术室门里走出来,告诉了她那个可怕的消息,一切与今天于此时此刻都是相反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感受到了更胜于从前的恐惧。那恐惧,是建立在过往伤口上的新一轮撕扯,郑微年感觉胸口陡然发闷,她伸手支住墙面,慢慢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明明本该是一个闲适无忧的寻常周六才对,怎么就变成了一场回忆过去以后的生离死别?她那一刻十分后悔竟然没告诉囡囡,眼前这个挺拔高俊、温文尔雅的帅叔叔就是她想了盼了她整个生命的爸爸,如果囡囡没能。。。。。。没能挺过来,她还那么小,那么柔软,那么脆弱,万一就没能挺过冰凉锋利的手术刀在她胸口上划过的伤口,没能挺过这一关,那么她就将永永远远不知道她的爸爸是谁了吗?“他们有权知道”,郑微年的脑子里面忽然响起这句话来。她的心钝钝的痛,她透过眼泪去看身边的侃侃,他被吓坏了,眼睛还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看,郑微年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年想哭便哭的小姑娘了,她还要去保护别人、安抚别人,她深呼吸一口气,把侃侃拉向她怀里,轻轻拍拍他的背说:“不要怕,爸爸会治好妹妹的。妹妹一醒来就可以看见爸爸了。那个时候。她一定会很开心,一开心,病就全好了。”
侃侃伏在郑微年怀里没有动,半晌轻轻推开郑微年。望着郑微年的眼睛说:“妈妈,你不要为了我们,随便找一个爸爸。”
郑微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侃侃,侃侃想了想说:“我还是希望,妈妈可以和喜欢的爸爸结婚。”
郑微年抿了抿嘴唇,这个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沉默。是她不好,没能给孩子们一个完整正常的家庭,才会让他们对于家庭的概念这样混乱,她想或许是到了下决心的时候了,她转身望向手术室的大门。双手合十捧到额前,闭上眼睛祈祷囡囡能够好好地出来,只要她可以,郑微年心中想,那么她就立即,一点也不拖延,将那些她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她,全全部部。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微年让累了一天的侃侃趴在她腿上睡着了,她也累,可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闭上眼睛在那里等,这种等很有点令人绝望的意味,因为等出来的结果是大喜或大悲的两个极端,但人的思维总是一厢情愿地往那个不好的方向想。也不知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郑微年只觉得双腿都被侃侃枕得发麻了,这个时候她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她睁开眼,看见程拥军、夏云华和李芸安一起从走廊那一端快步走过来,她深呼吸一口气,天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一点也没有力气来和这一家子斗智斗勇了,可是事与愿违,尖锐的高跟鞋声在她面前停下来,郑微年闭了闭眼睛抬起头来,迎上夏云华的目光。
夏云华冷哼一声:“果然还是贴上来了,还带着孩子,也不怕被人说下作。”
郑微年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可以麻烦你轻声一点吗?小朋友在睡觉。”
夏云华冷笑:“你别想端架子来教训我,你给我们家阿玺惹得麻烦已经够多了,是因为自己的孩子病了才回来找阿玺的吧?行,阿玺心好,给你的孩子做手术,这下你可满意了吧?却还要在这里要求这么多让人小声,对于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小声的?”
郑微年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脾气说:“不是因为我吧?阿姨您根本就不懂,这个年龄的孩子有多么需要睡眠,五六岁的小孩子,玩了一天累了,又受到惊吓,好不容易可以睡一会儿,作为母亲我自然是要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一会儿的。”
夏云华一时语塞,郑微年话里带刺,不是在讽刺她在程嘉玺这个年龄的时候没有在身边照顾所以不知道吗?夏云华的表情霎时变得难看起来,郑微年低下头去看侃侃的睡脸,不再去和这个妇人计较,李芸安却在旁边插上了一句:“做完手术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阿玺身边了吧,你已经造成很多混乱了。”
郑微年忽然就来气了,怎么一回事儿?明明原本他们两个好好的,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依然如此,可是偏偏有那么多人夹杂进来,还个个冠冕堂皇地找出一堆理由让她成为了那个犯下错误的人。引起混乱的人难道不该是他们吗?如果没有他们,她和程嘉玺,又怎么会到如今这样两难的地步?真好笑,郑微年想要张开口回敬,最没有资格的人往往最理直气壮,她甚至在脑海中迅速拟好了回敬的腹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手术室门开的声音,她吓了一大跳,猛地张开眼睛,看见程嘉玺摘掉口罩从手术室里面和其他医护人员一起推着车走出来,郑微年拍拍侃侃把他叫醒,侃侃一醒来就跳下地朝手术床跑过去,一把抱住程嘉玺的大腿问:“爸爸,我妹妹怎么样了?”
程嘉玺被这一声“爸爸”给叫懵了,手术做了八个小时,他已然很疲惫,这一声奶声奶气的“爸爸”却让他瞬间忘记了所有疲惫。事实上在场所有的人都刹那被重击了一般,郑微年也不例外,她没有想到侃侃这样迅速而自然的接受了程嘉玺,那一声“爸爸”仿佛也是与生俱来的顺口。她刚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麻,扶了一下椅子才缓过来,程嘉玺向她走过来,说:“稳定了,暂时还没有什么问题。”
郑微年吁了一口气,程嘉玺又开口道:“但是手术还是要尽快做,这段时间休养一下,等情况有所好转就要安排手术。”
郑微年点点头,低声对程嘉玺说:“我本想,,等她一醒来,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我不想再拖了。”
程嘉玺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安抚般轻轻摩擦:“缓一缓吧,这种大事情,还是不要在这种时期说好。”
这个时候夏云华他们走上来,夏云华问程嘉玺:“够了吧?你要傻也傻得差不多了,好事做到这里就够了,你还想怎么样?一辈子都被她困住?”
程嘉玺望向夏云华:“妈,你的心脏病最近还行吧?”
夏云华愣了一愣,他接话接的有点不对,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行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嘉玺嘴角似乎勾了勾:“阿年心脏是好的,她的父母也是好的,我也是没有问题的,我爸也没有,就只有你。”
夏云华脸色变了变:“我怎么了?”
程嘉玺定定地望向夏云华:“这是不是你准备给你亲孙女唯一的东西了?”
夏云华的脸霎时苍白,李芸安原本搀着夏云华的手这个时候颤了颤,愣愣地放开了,局势忽然转变,原本气焰跋扈的那一方忽然没有了声息,郑微年沉默地站在一旁,感觉到对面有目光不断地扫射过来,她不语,却感觉到程嘉玺握住了她的手。还是一样的温度,他永远都是这样坚持地站在她这一边,和她一起,朝向同一个方向,给她力量。郑微年反而有点不习惯在这场战争里面忽然成为了占上风的那一方,她有点拘谨,一个抬眼却遇上程拥军的目光,沉默,却透露着肯定神色的目光,郑微年怔了怔,她有点疑惑,也有点茫然起来,她使劲回想了一下过去,有关于这个男人给她设下的障碍,她是没有印象了,郑微年赶紧从那目光里脱身,她低下头去看侃侃,侃侃也正抬起头来看她,四目相对,有种不言而说却相同的感觉,郑微年对侃侃眨眨眼:“去看看妹妹吧!”
侃侃点头,转身跟着担架床去了,郑微年望着他小小的背影了一会儿,才转过脸来,望向夏云华说:“这是我的孩子,没来得及让他们和您打招呼很抱歉,不是他们没有礼貌,是我的问题,是我不想,让他们轻易就叫你‘奶奶’。”
第一零一章 我很想你
夏云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说不出话来,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李芸安却失魂落魄地向后退了两步,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苍白地转过身去,无比落魄地离开了,郑微年望着那瘦削的背影也有几分叹息,刚才她的那句赶她走的话就好像忽然失去了落脚点,最后倒成了笑话,纵然郑微年最不想的就是以孩子为武器来使这些人震惊、使这些人无话可说、使这些人最终意识到原来他们太过分太可笑了,但她最终竟然还是这样做了,她内心歉疚,心里也没有之前以为的那种占上风的暗爽感,她深呼吸一口气,对夏云华以及程拥军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转身向着囡囡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原地只剩下程拥军、夏云华、程嘉玺三个人。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却无话可说,他们本来就是沉默型的相处方式,有了这样出其不意的一桩事情,更是各自陷入了各自的思绪,程嘉玺心里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他只是静了一会儿,便开口对夏云华以及程拥军说:“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怎么做决定我无权干涉,我现在先去看孩子了,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做。”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夏云华望着程嘉玺头也不回的身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只是忽然有些迷茫开来了,这样一点也不留恋就走掉的,是她的儿子吗?呵呵,还真的是有她当年的样子啊,也是这样的狠绝,半点也不留恋。夏云华闭了闭眼睛,胳膊被人搀住了。程拥军低沉的声音传来:“到此为止吧,关于爱情。他们吃得苦够多了,毕竟,爱情是珍贵的东西。”
夏云华本想要甩开那只手的,她忽然十分厌恶身边的这个男人来了,她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这样轻易地出现在她的目光里面,用一种那样美好清高的姿势,衬托出她所有最险恶最低下的样子,她恨他的爱情太高贵太坚贞,让她一辈子都活在得不到他的心得恶果中。她恨他将这样的基因也遗传给了她的儿子。她引以为豪的儿子。还偏偏卷入这所谓的命运的洪流之中,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过去,只是她依然扮演那样坏的角色。所有的坏事都是她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依然感到委屈?她想起那年她和林文清的一起坐在画室的窗边画远方的树,两个人静静的没有言语,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两颗跳动的年轻的心脏,那样炽烈,那样温暖,她忽然十分怀念过去了,那个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是那个端庄娴雅的女大学生,为每一种颜色的明度、纯度变化而心动,为空气中光线的律动而心驰神往,那时的她是那样的快乐,简单、透明。像一块水晶,像一朵洁白的云,时光过隙,一切却都已经变了模样,她的脸已经爬上了皱纹,眼神已然不再那样清澈,她残缺的心脏里面不再充满青山绿水的诗情画意,而是被算计和利益充斥,夏云华忽然感到累了,她不知道这一切巨大的变化怎么会在这仿佛短短的一瞬间发生,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爱情?可是,那不是他口中珍贵的东西吗?那样珍贵的东西,到了她身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过了一会儿她张开眼睛,幽幽问:“我是不是,该去看看?”
程拥军沉默了一会儿,他这个太太,好胜心强,鲜少认错,这么多年下来,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有这样的表情,他明白她心里的挣扎,他也不逼她,只是说:“你感觉吧,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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