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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隙-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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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静谧的夜里,在陶艺教室里捏起泥巴来。

郑微年捏了一坨东西递过去。

程嘉玺拿过来端详了两眼,疑惑地问:“你捏的是什么?猪?”

郑微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猪?”语气里多少有些不甘。

程嘉玺不忍扫了老婆的兴,再接再厉看了几眼,可依旧毫无头绪,放轻了声音问:“那么是什么?”

郑微年懊丧地回答:“是个小婴儿。。。。。。”

程嘉玺愣了愣,笑容止不住地爬上了嘴角:“啊。。。。。。老婆,要不要考虑再帮我生一只小猪?”

郑微年想了想,摇头:“不要。。。。。。好痛的。。。。。。”

程嘉玺脸色暗了暗:“行吧,依你。”

郑微年没有错过他暗了一瞬的眼眸。一时又懊悔自己怎么想也不想就说了这话,思忖了半晌,说:“其实也行。。。。。。那个时候,可能是因为是第一次。又生了两个,心里又孤单又害怕,所以记忆里才可以加深了那天的疼痛。。。。。。这一次,有你陪。。。。。。应该会不同。。。。。。”

“真的?”程嘉玺的心情不知怎地又阳光灿烂了,真搞笑,他因为这小女人,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嗯。”郑微年认真地点头。

程嘉玺没能掩盖心中的欣喜,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深夜,他们在校园里走着。逛到那处围墙。

程嘉玺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围墙还是老样子,他一时兴起,转头对郑微年说:“还记不记得那年我们翻墙出去吃面?”

郑微年有些昏昏欲睡,点了点头。

程嘉玺继续说:“我们要不要再试一次?”

郑微年的瞌睡虫立刻被吓跑了。瞪圆了眼睛问:“你是说。。。。。。现在?”

程嘉玺点头。

郑微年连连摆手,倒退几步:“别别别,我。。。。。。”

“来吧!难不成,你觉得我们老了?”

郑微年想了想,只好认命。

在犹豫了n次,尖叫了n次之后,郑微年终于落入了围墙另一边的程嘉玺的怀中。程嘉玺得意地笑:“你看。我还不至于老到都接不住你吧?”

郑微年气愤的捶他一拳:“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程嘉玺笑着揽过她:“行啦,咱们吃面去。”

还是那家老面店,两人各叫了一碗面。

没一会儿面送上来,郑微年本来就饿了,看到碗里大块大块的牛肉就食指大动,忙不迭夹了一块送到嘴里去。却不想,刚送到嘴边,胃里就泛起一阵酸水儿,不由放下筷子,捂住嘴巴。干呕了几声。

干呕完了,餐桌上也安静了。

郑微年心里波动得厉害,眼光有些飘忽地望向对面,看见程嘉玺面色僵硬地望着她。

郑微年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打着鼓:“呵呵。。。。。。”

程嘉玺默默放下了筷子,手指不知怎地微微有些颤抖,过了许久,他开口:“你这是什么反应?”

郑微年想了想,好吧,她只是做出了思考的样子,其实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然后说:“妊。。。。。。娠?”

程嘉玺内心无力扶额,对面坐着的这位,真的是两个孩子的妈?他稳了稳心绪,继续问:“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郑微年又想了想,然后无力答道:“在日历上圈出来了,没有记。。。。。。”

程嘉玺将目光移开,盯着眼前的面碗许久,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该回家了。”他突然说道。

郑微年“啊”了一声,无比惋惜地望着面前的碗,慢慢一碗面,她动还没有动过哎!这家店又那么实在,面上面还有大块大块的肉肉。。。。。。她万分不舍,内心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为了老公放弃面条,点点头说:“好吧。”

程嘉玺到底还是紧张了,一路上都只顾着开车没有说话。这弄得郑微年十分紧张,她无心看窗外,低着头在那里玩手指,时不时回头去看程嘉玺一眼。

程嘉玺把车停在路边,对郑微年说:“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郑微年“哦”了一声,就看见程嘉玺下了车,绕过车子进了路边的药店。

额。。。。。。

郑微年猜到程嘉玺是去干什么了,脸上不由有些热起来。她忽然想起在法国的时候,她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怀了孕,那个时候知道自己怀孕,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不像现在,心里一点也不慌张,而是真的能够有心情去体会那种要当妈妈的幸福与安宁。

神游之间,程嘉玺已经从药店里出来了,手里提着一袋什么东西。他从驾驶座坐进来,把塑料袋放在驾驶座与副驾驶座中间的位置。郑微年不知道他还买了什么东西竟然还要用一个塑料袋给装着,就伸手把那袋子拿过来放在腿上,解开一看,登时愣在那里。

满满一袋子。。。。。。验孕棒。。。。。。

郑微年面色绯红地抬起头来,缓缓转头去看程嘉玺。

她这才发现程嘉玺也没好到哪里去,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在开车,可是夜色也没能掩去他脸上的红晕。郑微年不由觉得好笑,开口问:“你买了多少?”

程嘉玺眸光闪了闪,脑海中回放了刚才他走进药店,站在柜台前才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情形。药店里那个年轻的女药师看见他站在那里,热情地迎上来,问他需要什么,他憋了半晌开口:“验孕棒。”

女药师闪闪的目光“噗”地暗掉了,开口时也不复初时热情洋溢:“您要多少?”

程嘉玺在心中做了艰难的抉择后,红着脸说:“还剩多少?”

女药师的表情僵硬了。

程嘉玺再接再厉:“都帮我装起来。”

程嘉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他回答郑微年:“嗯。。。。。。我把剩下的都买来了。你知道的,这个东西,有时候会有不准的几率,多买几支,防止意外。。。。。。”

郑微年瞪大了眼睛,脑海中不知怎地就浮现出了程嘉玺玉树临风地站在药店柜台前,用他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的语调说:“剩下的验孕棒。。。。。。我承包了!”

“噗——”郑微年很不给面子的笑场了。

 一一四 孕检

程嘉玺的脸向来白,今天晚上的脸色却混合了白、红、黑三种颜色。他尽量又快又稳地将车停到了楼下,然后拉着郑微年上了楼,把袋子交给郑微年,说:“快去测。”

郑微年接过塑料袋,正准备一蹦一跳地去洗手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在空中半途改成了平平稳稳地步调。

几分钟后。。。。。。

郑微年轻轻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看见程嘉玺就站在门外,她吓了一大跳,脚下差点一滑,程嘉玺忙不迭伸手稳住了她的肩膀,问:“怎么样?”

郑微年让开一点,朝里努努嘴:“你自己看。。。。。。”

程嘉玺往里走,洗手台上满满地摆了三排验孕棒。他一支一支检查过来,看到第五根手就开始抖了,他耐着性子检查完,忽然双手撑着台面深呼吸了一口。

郑微年满面绯红地望着程嘉玺,忽然看见程嘉玺转过来,手里拿了一支验孕棒,俊脸上也有可疑的粉色,他轻咳了一声,说道:“幸好买的多,这支只有一根线。。。。。。”

郑微年原地石化。

大叔。。。。。。你好萌啊。。。。。。

第二天程嘉玺请了假,陪郑微年在家里好好睡了个懒觉,然后把两个小鬼头都搞定,才将侃侃和囡囡带到徐颂家去,拜托徐父徐母照管。

“怎么啦,今天你们要出去?”徐母随意问道。

程嘉玺忽然露出了罕见的憨厚笑容,说:“要带阿年去医院。。。。。。”

“啊?”听说要去医院,徐母急了,因为囡囡,两家人听到医院都条件反射地汗毛倒竖了,她急急忙忙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前段时间累病了?”

侃侃也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程嘉玺,生怕妈妈会有什么事儿。

程嘉玺连忙摆手,说:“不是。失去检查。。。。。。可能有了。。。。。。”

徐母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半天:“有了?”说着笑了出来,“测过了没有?”

程嘉玺点点头:“昨天晚上测的,两根线。”

徐母高兴坏了。猛地拍了程嘉玺一下:“哎呦,你俩真是有福!这么快就又有了!真好,囡囡好了,又能来一个,这下可有的忙了哦!”

程嘉玺只顾着傻笑,被侃侃严肃地拉了一下袖子,侃侃仰着脸,认真地问:“什么有了?”

徐母蹲下身去,问侃侃:“侃侃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侃侃一开始还认真地想了,没一会儿反应过来了:“妈妈要给我生弟弟妹妹?”

程嘉玺还没想好怎么跟孩子们说。听到这里也只好点点头,没想到侃侃难得地开始耍赖了:“爸爸,带我去好不好?我也要去看妹妹!”

程嘉玺愣了愣,里面一开门就被徐父抱进去的囡囡听到了动静,跑出来问:“哥哥。你叫我?我不是在这里吗?”

侃侃慌乱回头,他知道囡囡害怕医院,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时候程嘉玺赶忙说:“你怎么知道是妹妹?”

侃侃受了启发,说道:“去医院看一个弟弟。”

“哦。。。。。。”囡囡停下了要黏上来的脚步,说,“那你去吧。我就呆在奶奶家里面。”

侃侃舒了一口气,走过去在妹妹恋上亲了一口,说:“你要乖,好好吃饭。”

囡囡乖乖地眨眨眼睛:“知道啦!”

才四十多天,肚子里的小生命只有一个小点,却足以让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疯狂。侃侃的脸上满是满意地笑容。说:“爸爸,你说弟弟长得像我还是像你?”

程嘉玺想了想,说:“眼睛像你,鼻子像我。”

侃侃高兴极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郑微年在一旁听得无奈。这两人眼睛和鼻子长得不是一样吗。。。。。。不过,这一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样呢?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悸动。

程嘉玺拿着那张b超单看了n遍还没有放下来的迹象,到后来郑微年都有些等不及了,她掐了掐程嘉玺的手臂,程嘉玺“嘶”地倒吸一口冷气,转过头来:“怎么啦?”

郑微年白他一眼,说:“看够了没有?宝宝在我的肚子里,又不在纸上,你盯着纸看什么?”

程嘉玺有点脸红,可是挡不住眼底的笑意,凑近郑微年笑:“老婆,你吃醋啦?”

郑微年伸手将他推得远远的:“别搞笑啦,你这个幼稚的男人,还要当爸爸呢,哼!”

程嘉玺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形容成“幼稚”,又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可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一种甜蜜的感觉,忽然心中一动,俯下身朝郑微年下身凑过去。

郑微年吓了一跳,想要伸手隔开他,可是还是被程嘉玺得逞了。程嘉玺竟然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上亲吻了她的小腹!

“对不起啊宝宝,刚才忽略了你妈妈,弄得妈妈不高兴了。。。。。。”这厮吻完竟然还补上了这么一句。

郑微年无比震惊,红着脸退了两步,小声说:“你竟然当众耍流氓啊!怎么给宝宝胎教呢!”

程嘉玺以为自己做了一件浪漫的事儿,没想到被这面皮儿薄的女人上升到了“流氓”的高度,不禁汗颜,头一转,又看见儿子正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心里抽抽了一下。

儿子啊,不要看不起耍流氓,耍流氓也是一种艺术啊!

程嘉玺默默地收起了手中的单子,牵起郑微年的手:“老婆,想吃什么?我烧给你吃啊!”

郑微年想了想说:“嗯。。。。。。我想吃人!”

程嘉玺愣了愣,然后抬眼望向了侃侃。

侃侃忽然一身冷汗,倒退了几步,说:“我。。。。。。我还只是个孩子。。。。。。”

郑微年噗嗤笑了出来,弯下腰去摸了摸侃侃的脑袋:“哎,跟你开玩笑的啦!你想吃什么?让爸爸给你做!”

侃侃吁了一口气,深思熟虑了一会,然后说:“用筷子夹的就好了!”

这是哪门子点菜的方法?郑微年和程嘉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但还是爽快地答应:“行,回家爸爸给你做!”

后来他们才明白过来这小子的用心。

晚饭的桌上,侃侃一本正经地说:“爸爸,你知道我不会用筷子,对吧?”

程嘉玺点点头:“是啊,怎么样,是不是准备学?”

侃侃摇摇头:“不是啊,所以你想不想喂我?”

囡囡一听也嚷起来:“哦对了,爸爸你也要喂我!”

郑微年算是明白过来这小鬼头是在打哪门子主意,不过也笑呵呵地把这个甜蜜的负担让给了程嘉玺。

这一顿饭吃得程嘉玺格外忙碌,喂完了这边又要喂那边,两张小嘴这边刚闭上那边又张开了,真让他有一种不曾有过的手忙脚乱之感,后来郑微年实在看不下去了,帮了程嘉玺一把,程嘉玺这才得了空能把自己也填填饱。

现在他是有几分懂了,要带两个孩子是多么的不容易,想到他的阿年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女人,要带着这么两个孩子在异国他乡生活了六年,他心里就隐隐地心疼。但同时也十分地敬佩。

晚饭以后,两个小鬼头和小叔玩了一会儿,就被他们的爹弄回床上去了。

程嘉玺在知道了郑微年怀孕了以后格外贴心,小心地服侍她洗澡,弄得郑微年十分不好意思,她想起他们的第一个夜晚,在学校外面的宾馆里,她洗澡,他给她递衣服,她当时的心情是那么的紧张又害羞。

现在,他竟然已经可以出入她的浴室了。

程嘉玺这个澡洗的十分煎熬,温香玉软就在眼前,就在手下,可他却得牢牢忍住,只是身体是诚实地,底下已经十分昂扬,郑微年发现了这一点,红着脸打他:“流氓!不准哦!”

程嘉玺苦着脸:“我倒是想,也不敢啊!”

天知道他对这四十天里的所有动作是那么的后怕,现在哪还敢造次?

 一一五 尾声

他只能规规矩矩地服侍老婆大人沐浴完毕,然后将老婆安顿在床上,自己冲进浴室洗了个冲锋澡,然后爬上床,缩在老婆身边,低声说:“老婆,你怀侃侃和囡囡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郑微年其实已经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这么一问清醒过来,想了想回答道:“没怎么样啊,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咯。。。。。。”

纵然她说得云淡风轻,程嘉玺也可以想象得出她隐瞒掉的那部分有多么艰辛,他感觉眼眶有些热,在黑暗里使劲眨了眨眼睛,挪过去拥住郑微年:“老婆,我再也不会放你一个人了。”

郑微年听见从那个胸膛传出的心跳声,心里暖暖的,也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干什么呀,大半夜的搞煽情。。。。。。”

程嘉玺沉默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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