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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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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宣愤怒的吼:“我会试试。”

点点头,吕迎风道:“在下迫不及待.”

摆摆手,卫浪云道:“谷宣,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血污斑斑的挺立着,谷宣粗浊的带着气:“我不认为你有什么好问的!”

“金胡子’柴志贵怪叫道:“他娘的,倒是给你鼻子脸,抖开来啦?”

卫浪云沉着腔道,“你要装好汉,会有机会让你装,谷宣,现在我希望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免得自找苦吃!”

谷宣倔强的道:“随你问,回不回答是我的事!”

一侧,吕迎风的凤眼冷冷一闪,他缓缓的道:“少主,有些人,是不到辗转哀号的时候不服帖的!”

卫浪云强忍住火气,沙沙的道:“谷宣我妻子水冰心现在何处?”

谷宣的一边面颊抽动了一下,他木然道:“我早已告诉,楼主千金不是你的妻子,你完全是胡说八道,捏造事实!”

卫浪云全身一抖,愤怒的道:“—派谎言——你们才是颠倒是非,企图蒙骗天下人,更存心恶毒的要拆散我们夫妻!”

谷宣冷冷的道;“那只是你一面之词!”

深深吸了口气,卫浪云压制着自己的冲动:“谷宣,一个人说话,多少要凭点良心,不能混淆黑白,将有作无,更不该否定既成的事实,纵然我们站在敌对的立场,你也得想想,你们楼主千金的终生幸福与未来的倚靠,硬性扼杀这不可抹消的亲事,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更失去做人最低限度的道义感了……”

谷宣狞笑一声,道:“任你说破了嘴,也一样改变不了事实——一改变不了你空口胡说,异想天开的事实!”

卫浪云闭闭眼,沉重的道:“谷宣,像你这样硬要去圆一个圆不上的谎,去编一套子虚乌有的话,岂不是显得太卑鄙,也太肮脏!”

双目暴睁,谷宣咆哮:“你才是说谎,你才是胡扯,你才是卑鄙,你才是肮脏!”

“金胡子”柴志贵虎扑上去,搂头盖脸就是一阵又重又狠的大耳光,直打得谷宣身子摇摆,脑袋乱晃,血水与肉糜交相喷洒!

吕迎风淡漠的道:“太轻了.太轻了,他以这种态度与少主说话,理该凌迟分尸才对!”

柴志责叉着腰厉声叱喝:“你他娘大约忘了你如今是干啥的了?残兵败将,阶下之囚,犹神气你娘的狗熊?简直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这时;谷宣的两颊早就肿胀得有半寸高了,指痕累累,交叠层重,紫红乌瘀像抹上了一把色彩,满嘴的血,嘴角衣前黏沾着重力撞擦下来的牙龈及内唇上点点细肉,这些像沙粒一样的肉糜沾在那里,虽然不至于吓得倒人,却也相当触目惊心了.

吐着血水,谷宣肿着舌头嚎叫:“好………好……打得好………‘勿回岛’的人们多么英雄……多么讲道义……如此毒刑一个俘虏……如此殴打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

柴志贵大吼:“姓谷的,你叫吧,你喊吧,这才只是开始,乐子在后头哩!”

双臂环抱胸前,吕迎风好整以暇的道:“谷大司卫,你若不吵不闹,留下力气来应付后面‘大菜’,那样,或许可以挺得久一点。”

谷宣声嘶力竭的狂喊:“你们整不服我,我不会含糊,我永不会含糊……”

卫浪云静静地看着这位坐“六顺楼”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等他吼叫够了,卫浪云才低沉的道:“他倒像是豁出去了?”

吕迎风笑道:“少主放心,我会再叫他收回来。”

说完他一拍手:“倒刺鞭、烧刀子、竹签、铁钳侍候,”

“喳”的一声回应,四样东西早已由一名大汉捧了上来,一只白木方盘中,卷着一条拇指粗细,栽满了倒勾钢刺的特制软铜鞭,有尺长、前锐后丰的灰褐色竹签,一柄小巧有如鹤嘴似的铁钳,所谓“烧刀子”—壶,吃得下,你就算有那么一分本事。

谷宣目光一扫,立即明白那盘中的五样东西是要怎么用了,他不自由主地的痉挛了—下,混身的肌肉也紧绷起来,但是,却咬牙不响!

吕迎风淡淡的道:“褪衣。”

两名彪形大汉正待上前扯落谷宣的衣衫,卫浪云已忽然启声道:“且慢。”

那两人才只站住,谷宣已颤声冷笑起来:“不要示惠于我,姓卫的,我绝不领情,我们之间没有事情可谈!”

卫浪云忍耐的道:“谷宣,因为你还是个活人,所以我才问你,鲍子言他们几个人如今虽尚未死,但也和死了—样,他们已明定交由 ‘花子帮’发落,一待到了时辰,你会看见他们是如何个死法,但你却不同,你仍有生存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好好把握住这个求生的机会,而偏要向牛角尖去钻呢?便算你受尽酷刑而死,试问你,你得到了什么收获?谁还会再记得你,感念你?也不过落个空空如也罢了。” 

谷宣大叫:“至少我留住名节!”

厌倦的一笑,卫浪云道:“那要由我们来说了。”

怔了怔,谷宣惊疑地问:“什么意思?”

卫浪云安详的道:“这山坡左近,全是我们的人,这地牢里.更全是我们的人,‘三羊山’鲍子言和他的男女两个爪牙即将由‘花子帮’处死,算不上是活口,如果我们刑毙了你.不管你多么充英雄好汉.事后我们也会到处宣传,说你是如何的贪生怕死,如何痛哭求饶,又如何滚地撒懒,你们业已死无对证,而我们又众口一词,请问,江湖的朋友是相信你的‘名节’呢,还是相信我们的传言?”

顿了顿,他又微笑道:“那时候,只怕你不但毫无‘名节’可留,更落了个臭名迎风远扬五百里!”

谷宣急怒交加,狂吼着:“卑鄙.不要脸,下流胚子……”

卫浪云淡淡的道:“再说,也还不知道你能否挺到最后,与其到后来吃不住孬了种,何不现在光棍大方点?”

谷宣痛恨已极的扭曲着面吼叫:“我不服,我不甘,我不愿啊……你们无耻,你们龌龊,你们丧尽天良……你们连死都不让我死得有光彩啊…”

卫浪云冷冷的道:“那些恶果,原是你们先种的根——是你们抹煞了我们的好意,拒绝了我们的友善,是你们拆散了我们的夫妇,否定了事实,编造漫天可恶的谎言,更是你们首启战端,妄图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全是你们惹的祸,因此,对付你们这些没有理性,不识好歹的狂徒,也就只有这激烈的手段才能生效!”

吕迎风笑吟吟的接口道:“所谓,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垂下头,谷宣抖索索的没有再开口。

卫浪云道:“怎么样?你是选择哪一条路?毫无意义的死,抑是坦坦荡荡的生?”

猛然抬头.谷宣咆哮:“你说得好听一一如果我向你们屈服了,就必须回答你们的问题,如此一来,我等于背弃了‘六顺楼’,我还‘坦坦荡荡的生’个狗屁?”

卫浪云缓缓的道:“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泄露出去你与我们合作的秘密.”

吁了口气,他接着道:“另外.你也不定须要再回‘六顺楼’ 了。”

谷宣怒道,“此话怎说?”

卫浪云道:“我们可能要攻扑‘六顺楼’,如今‘六顺楼’实力大减.断乎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谷宣慢慢的道:“刚才,你只是说‘可能’?”

卫浪云道:“不错,我只是说‘可能’?”

谷宣狐疑的道:“你在套我——按说你们一定会攻击‘六顺楼’,这笔血仇你们定要报复,而且你们援兵方到,力量大增,加以我方势弱,此长彼消,你们会放过机会?”

卫浪云正色道:“照平常情形说,当然不会,但‘六顺楼’ 与我们之间的态势和一般不同,因为中间尚夹了一个水冰心,她是我的妻子,我也曾答应过她尽量不与‘六顺楼’大举干戈,所以,只要能有化解仇怨的途径,我仍愿往这方面去努力.”

谷宣脱口道:“真的?”

卫浪云道:“千真万确.”

谷宣又连连摇头,谷宣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人;这一次我们大举进袭,使你们损伤惨重.你们岂会将此血仇一笔勾销?‘勿回岛’不是这样宽宏大量的组合,你们断乎难以甘休!”

卫浪云道:“不然。”

谷宣瞪着卫浪云道:“何谓不然?”

卫浪云平静的道:“血债,也已用血偿了,你们前来攻袭我们的这支人马,虽然给我们极大创伤,但请问你,你们又幸存了多少?你们落的是个全军尽没.土崩鱼烂,比诸我们更要来得牺牲惨重!”

疲乏的叹了口气,他又道:“所以,算是对消了。”

谷宣仍然怀疑的道:“那么你们也不追究主使人?”

凝视着对方肉血斑斑的面孔.卫浪云慎重的道:“如果,那主使之人能憬悟反悔,不坚持干戈相见,陈兵以终,他便仍有一个最后赎罪的机会,当然,我不讳言这是为了两个原因,—是减少人命的损伤,再则,为了水冰心,我的妻子!”

谷宣脱口道:“你是说水冰心还能解救‘六顺楼’的危机?”

点点头,卫浪云道:“不错,但这要看水冰心是否要对你们此次大举来袭的行为负责而定,换句话说,要看她是否背叛了我们?而这个内情,便须由你透露了,因此,你也间接关系着‘六顺楼’的存亡及千百人命的生死;你要知道,—待我们挥兵直指‘六顺楼’,那个时候,再要解释什么怕就来不及了!”

谷宣态度软化,已在开始沉吟。

卫浪云深沉的道,“但你要记住一点,你所告诉我们的话必须绝对真实,你也要负完全后果责任,若有丝毫虚诈不实之处.谷宣,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

吕迎风笑道:“若是那样,谷大司卫非仅要永远留个身后骂名,更将觉得‘死亡’的滋味竟是那等痛苦了!”

柴志贵也火辣的道:“大军—起,大司卫便留在此地,是真话,他扬长可去,是假话,等我们回来,他就会觉得怎不早已死了好?”

谷宣悻然道:“我要回答你们的问题,自是句句不假,字字是实,我不愿回答,就算你们零剐了我,我也抵死不吐一言,却犯不着来威吓于我!”

卫浪云温和的道:“有—个观点必须要弄清楚,谷宣,你告诉了我们实情之后,说不定可以解救‘六顺楼’的浩劫于目前,你是在挽救‘六顺楼’,绝不是在出卖‘六顺楼’,当然,我同样声明,如果水冰心是背弃了我们,则干戈必起,任谁也无法阻止,但是,不论情形如何,只要你讲的是实话,你便能以保命!”

谷宣目光黯然的盯着壁上那盏巨号的琉璃罩子灯,瞳孔中反映闪闪的火苗, 一时又沉默了……

卫浪云道:“这是—个极易决择的问题,是非利害,早已昭然若揭,明摆明显了.谷宣,我不认为你有什么难处。”

咳了几声,谷宣道:“因为你不是我……”

卫浪云低声道:“人虽不同,但道理却一样,站在你的立场,也并非不能接受.”

吕迎风尖锐的道:“谷宣,你可不要想拿矫,这其中没有可以拿矫的关节,你再要磨蹭,命先送上,包管‘六顺楼’跟着陪葬,而我们所欲知道的内情仍然会照样探悉,唯一的差别,就是要多费点手脚而已!”

谷宣恼恨的道:“你少来要挟……”

笑了笑吕迎风道:“我这是真心话,谷宣,今天是碰着我们少主主审,又有少夫人这层渊源碍着,否则,换了我来问你,如果你现在还是个人样,我的吕字就横着写,你该庆幸运道好,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谷宣哼了哼,没有回答.唇角的肌肉却一下又一下抽搐着,那张乌斑瘀血的面孔也陷入一种苦恼复杂的表情之中。

卫浪云道:“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不曾?”

猛一咬牙,谷宣道:“卫浪云你保证你方才所言不是虚诈?”

卫浪云道:“当然。”

谷宣紧接着道:“而且准保履行你所做的承诺?”

点点头,卫浪云严肃的道:“我怎么说便怎么做.”

谷宣像十分痛苦的下了决定:“好.我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

宽释的—笑,卫浪云:“你终于做了明智的选择。”

谷宣沉重的道:“那还要看你是不是个言而有信之人!”

卫浪云正色道:“事实胜于雄辩.”

微微抖了一下,谷宣低缓的道:“水……水姑娘如今人在‘六顺楼’……”

卫浪云紧张的问:“她一—她安好么?”

谷宣迟疑着道:“安好当然安好……就是……人不自由…… ”

卫浪云急道:“怎么不自由法?”

咽了口唾液,谷宣艰涩的道:“她被楼主禁起来了,而且日夜有人看守,半步不能离开她所住的‘小桂园’,外头的人没有楼主谕令,也不准接近那个地方。”

呼吸变为急促了,卫浪云提心吊胆的问:“那么一一此次你们大举进袭我们的行动,和她有没有关系?”

谷宣慢慢的道:“这要看怎么说了.”

卫浪云悚然道:“你讲清楚,什么要看怎么说?她有关系就有,没有关系就没有,是与否,仅此二端而已,岂有模棱两可的答案?”

一边,吕迎风轻声道:“禀少主,我可以问两句话么?”

卫浪云连连点头,焦灼急躁的道:“好,好,这一刹里,不知怎的我心里乱得好像一团麻丝……”

吕迎风朝前走近一步,平稳的道: “谷宣,这一次,‘六顺楼’举兵,是谁的主意?

谷宣干脆的道:“当然是楼主。”

吕迎风接着问;“水姑娘曾否做过这一方面的怂恿,暗示,甚至唆使?”

摇摇头,谷宣道:“没有。”

吕迎风毫不放松的道:“她不知情?”

谷宣简单的道:“事先不知情,现在可能已经晓得了.”

吕迎风道:“你的意思是说,水姑娘在你们行动之前并不知道你们要这样做,看到你们出发之后可能才得到风声,但是时间上业已来不及了,是么?”

谷宣低哑的道:“是的.”

吕迎风又道:“而且,那时她人约莫已被监禁起来了?”

谷宣道:“不错,楼主召集我们会商,决定出兵攻击的同时,水姑娘即已失去自由,被禁于‘小桂园’中.”

吕迎风道:“也就是说,她已无能为力——无法阻止这件事,无法劝说你们楼主,也无法通知我们了,可是?”

谷宣呐呐的道:“是的,她根本不可能离开‘小桂园’,那里的守护者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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