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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锦图-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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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秋水这时也翻身上马,对手下众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数十名马客答应了一声,一路策驰如风而去!
这时那几个骆驼客,见木尺子及蒲天河要走了,皆赶来跪地叩头,木尺子呵呵笑道:“你们放心走吧,金戟小温侯他是我老人家的好朋友,以后你们放心走,绝不会再有麻烦了!”
几个骆驼客人连连磕头告谢而去,华秋水微微笑道:“老前辈是怎么与这几个人走上一路的?”
木尺子哈哈笑道:“路大远,我老人家又没有骑马,只好先将就一下了,倒是你们以后可别老找他们这些小商人下手,有钱的多得很,欺侮他们这些穷光蛋,实在没什么意思!”
华秋水连连点头道:“是!是!”
木尺子一面策马,一面又道,“这一次我老人家要是拿到了钱,就送你几个,也省得你老是于这一行!”
华秋水面泛微笑道:“是!是!”
随后他忍不住趋前问道:“老前辈这笔财富要是到手,总数大概有……”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总有个千把万两金子吧,还不算旁的东西!”
华秋水一双瞳子张得极大道:“哦……千把万两金子!”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这还是最少的估计,你想想,天竺国的国上存下来的,钱还能少得了吗?”
华秋水头上红筋直现,连道:“是!是!”
木尺子在马上头摇身晃道:“黄金、白银、宝石猫儿眼翡翠玛瑙……哈!堆得满满的!”
蒲天河见他如此暴露,大不以为然,忙点醒他道:“这只不过是个揣测而已,事实上有没有还成个问题呢!”
木尺子一翻眼皮,嘻嘻笑道:“成问题?一点问题也不会有呀!徒弟,东西一到手,我们师徒可就是举世最大的富翁了!”
说到此,在马上宏声大笑了起来。
华秋水也点了点头道:“老前辈猜测得不错,这批东西是一定不会错的,这多年以来,不少天竺人到哈拉湖那边去,据说他们也是想找这一批遗失的巨宝!”
木尺子冷冷笑道:“跑断了他们的腿也找不到!”
华秋水献媚的笑道:“我想此事,只有老前辈一个人知道了,再说纵然有人知道,无有那柄绿玉匙也与事无补!”
木尺子哈哈笑道:“这就是了,这批钱不到手,总是一个心病,所以我下了决心,这一次非得到手不可!”
说到此,忽然皱眉叹了一声道:“不过,就是那地方不大好找!”
华秋水嘿嘿笑道:“老前辈,你放一万个心,只要你老人家告诉我地方的名字,包在我身上了!”
木尺子微微一笑,道:“好,这样你真是我的大恩人了!”
华秋水在马上弯身道:“老前辈要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说话间三人已行出了十数里之外,眼前是一片浅阔的沙漠,华秋水手指前面道:“再走一程也就到了!”
一言甫毕,忽见两个头缠白布的汉子,各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风驰而来,霎息之间,二马已至近前。
两匹马上,那两个汉子,衣着古怪,皮肤赤红,不像是汉人,四只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一眼,遂风驰电掣而去!
华秋水大怒,叱道:“什么人,还不与我滚回来!”
说着掉转马头就要追去,木尺子却伸手拦祝蝴道:“算了,追个啥劲!”
华秋水怒冲冲地道:“这些蒙古人,愈来愈不像话了,如非是那个女人背后替他们撑腰,他们焉敢如此横行!”
木尺子呆了一下道:“你说的是春夫人?”
华秋水点了点头道:“正是此人,老前辈也晓得她?”
木尺子冷冷一笑道:“还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女人可是一个不好缠的人物!”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冷冷一笑,道:“老前辈你放心,这地方还不是蒙古,不是她的地盘,她还凶不起来!”
木尺子皱了一下眉道:“怎么,她人也在这里?”
华秋水怔了一下,道:“老前辈莫非还不知道?这女人已在哈拉湖停顿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她有什么事,在此一直留连不去。”
木尺子闻言呆了一呆,回头看着蒲天河呵呵笑道:“小子,听见没有?有好戏看了!”
蒲天河自从随着华秋水一路行来,总认为这华秋水如此热忱,绝非安有好心,偏偏木尺子竟似无知,一路之上居然与他有说有笑,丝毫也不防他,心中不免暗暗为此行担忧!
这时一听春夫人也在此,不禁心中一动,道:“莫非她也是为这批钱财而来?”
木尺子点了点头,哈哈大笑道:“这还能错得了?好吧,这一次我们得好好较量较量了!”
金翰小温侯华秋水脸色微微一变,道:“老前辈你怎么知道,她也是为此而来?”
木尺子冷笑了一声,目光注视着华秋水道:“这还能错得了,这些人一听见‘钱’,谁不眼红?不过……不是我老头子说一句自大的话,连蒋寿老儿那么厉害的人,想打我的主意,尚且不成,就更别论其他人了!”
华秋水面色一红,嘿嘿笑道:“你老说得极是……不过,老前辈,春如水这个娘儿们,可不是一般女人,听说她手底下很有几个厉害的人,老前辈你还是要防上一防才好!”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现在来到了老弟你的地盘上,我还有什么不放心吗!莫非老弟你连那儿个女人都斗不过不成?”
华秋水面色一红,道:“老前辈请放宽心,我自有办法对付她!”
说话之间,眼前已来到了一片绿洲。
这里有一道修长的带水,杨柳儿青青,所谓“春风不度玉门关”,大概美丽的风景,也就到此为止了。
是时,驰来了几匹壮马,老远有人叫道:“帮主回来了?”
华秋水向木尺子、蒲天河抱拳道:“二位请下马,地方到了!”
木尺子看了一下附近,一座座羊皮篷,少说也有三四百座之多,数百匹壮马,都在溪边饮水,这就是大熊帮的老巢穴了!
三人把马交与来人,由华秋水亲自带路,向前直行去,却见那些羊皮帐篷正中,搭建有几座坚实的平房,可能就是帮主等几个有数的头目所居之处。
华秋水把二人带进了正中一间广宅,进门就见正门立有一方大匾为:“聚义厅”。
木尺子和蒲天河进入该厅,见厅内设置堂皇,四周悬挂着无数皮裘,另立有十数个兵器架子,正中一张太师椅上,覆盖着一方大白熊皮,是为帮主华秋水所坐之处,另外还没有二十把金交椅,分列两侧,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小朝廷一样。
华秋水请二人落座后,有人送上茶水。
小歇之后,华秋水又亲自陪着二人来到已为二人整理出来的住处。二人被安置在一间舒适的石室内,室内设有两张单人木床,并生有一盆熊熊的炭火。
中饭华秋水为此大张筵席杀鸡宰羊,二人饱食了一顿,在房中睡了一个午觉。
约莫快到黄昏的时候,华秋水亲自来访,见面之后,华秋水微微笑道:“后辈已备下了几骑快马,老前辈是否有意先去看看地方?”
木尺子想了想,笑道:“你真想得周到,我们就先去走一趟,只是如此岂不是太劳累你了!”
华秋水哈哈笑道:“老前辈不要如此说,能有机会为你老服务,实在是光荣的事情!”
木尺子皱眉道:“此去哈拉湖,只怕路途不近吧?”
华秋水笑道:“前辈大可放心,路上用物都不缺少,顶多明日也就可以回来了!”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华帮主带了多少人去?”
华秋水眉头微皱,道:“我因怕与那春夫人路途遭遇,所以打算多带些人去,少侠以为如何?”
蒲天河一笑道:“此事人多了反倒不妙,以小弟见解,不如只华兄及愚师徒三人足够了!”
华秋水想了想,笑道:“也好,不过路途之上琐事不少,多带两个人去也是好的!”
木尺子点头笑道:“可以,可以,我们这就走吧!”
华秋水遂转出料理了一番,回来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上路吧!”
木尺子与蒲天河走出室外,果见几匹马都备好了,除了华秋水以外,尚有白面狱柴风和另外一个黑瘦的小子同行。
蒲天河自然未把这三个人看在眼中,也就不以为意,这时沙地里吹过来阵阵寒风,一轮红日垂挂西天,前望沙漠地里一片浩瀚,可以预期,此行是非常艰苦的!
木尺子翻身上马笑道:“快走吧,时间可真不早了!!
蒲天河等也相继上马,一行人马直向沙漠地里行去。
一路之上,木尺子情绪极高,他向蒲天河笑道:“有一天我发财了,我要在沙漠里,盖出最大最美的宫殿,我老人家也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说着仰天狂笑了一声,遂又道:“春如水那个女人,妄想以她的财富独霸西北,未免太可笑了!”
话声方完,就见一边浅草丛中,泼刺刺驰出了两匹红马,马上所坐的,仍是那两个头缠白布的蒙古人。
这两个蒙古人匆匆向众人看了一眼,放马就跑,木尺子忙向华秋水使了个眼色,摇头道:“不要理他们,看他们又能如何!”
白面狱柴风望着两个蒙古人的背影道:“看样子,这两个小子分明是踩我们的盘子来的!”
木尺子嘻嘻笑道:“他们是得不到什么的!”
五匹马随即放蹄狂驰,这一路狂驰,到了当晚,已到了“哈拉湖”附近。
金戟小温侯华秋水勒马前望道:“那春如水听说就在附近扎营,我们别瞎打误闯;走到了她们窝里可就麻烦了!”
蒲天河闻言,立起向远方望了望,果见不远处,有灯光闪烁,就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附近是有人住!”
木尺子摸了一下头,道:“这时候我还不想见这个女人,我们绕着走!”
华秋水就笑指着随行而来的黑瘦小子道:“这小子外号人称地老鼠,附近地方他没有不熟的,叫他带我们走,准没有错的!”
说罢用土语叽哩呱啦地说了几句,那地老鼠就带头催马直向前行去。
这小子果然是精得很,竟然在附近沼泽里找到了一条小路,五匹马就顺着这条小路直行下去。
前行约有半盏茶之久,似乎还没有行出这片池沼,人马行走其中,都感到无比痛苦,蚊子又多,野草芦苇都长得极长,拂在人马身上,很不是一个味儿。
忽然,前面带路的地老鼠勒住了马,回头苦着脸说了几句。华秋水呆了一呆。
木尺子就知道不妙,道:“怎么,行不通了是吧?”
华秋水面色微红道:“这条路本可通出去的,只是前些日子下了一场豪雨,此刻是行不通了!”
说着用手拨开附近芦苇,用马灯向外照了照,果然灯光照处,全是汪汪一片水面。
这种池沼最是难行,水浇处固是不过足踝,可是深的地方,却是可陷落人马,人马行走其间,真要特别的当心,一个不慎,陷落泥泞流沙,任你有再好武功、也是莫能为力!
无可奈何之下,五个人只好掉转马头,正要退道而行,忽然,一道匹练似的灯光,直照了过来,一人高声叱道:“无赤莫里!”
这是当地一句土语:意思是在问:“什么人?”
地老鼠立时回了一句,遂见苇草一阵响动,行来了一面木排,排上立着两个矮壮的汉子。
这两个汉子,一面划筏过来,其中之一,竟自连声地吹动口笛,传出了一片嘟嘟之声。
白面狱柴风口中骂了一句:“妈那个巴子的!”
说着自马上腾身而起,已落在了木筏之上。
两个汉子见状,一齐拔出了腰刀,可是白面狱柴风身手自是比他们快多了。
就见他双手向外一探,已双双把这两个汉子打得飞了出去,扑通一声,落入沼泽之中。
如此一来情势大变,只见四下里,一连射来了十数道灯光,口笛连天,乱作了一团!
华秋水哈哈一笑道:“老前辈与蒲少侠休要出手,容我来对付他们就是!”
说时,已有十几支弩箭射了过来,皆为诸人打落在地!
木尺子在马上呵呵笑道:“这倒是热闹得很,这个架不打看来是不行了!”
说时这位有“老少年”之称的武林怪老,身子陡然自马背上拔了起来,如同一只巨鹰似的,已落在了一面木筏之上,就见他双袖一挥,已把木筏上两名汉子打了下去。
木尺子怪笑了一声道:“这种酒桶饭袋,也敢聚众行凶!”
蒲天河这时也奋身跃上了另一排木筏之上,这群人物,哪里能是他的敌手,不刻已把对方之人,杀了个落花流水。
如此一来,四周来的快筏,只敢在旁观望,却不敢再向前行了。
蒲天河奇怪地问木尺子道:“奇怪,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
一言甫毕,只听得铜锣当当一片响声,一艘平底快船,在水面上如飞而来。
小船是全白色,而且搭着一个十分洁净的棚架,看过去甚是爽目,在船头地方悬有两盏明灯,灯下各立着一个玉俏的少女。
另外在船头立着一名头缠白布的汉子,手中当当不住地敲着铜锣,一路疾行过来。
这时蒲天河、华秋水等五人,已站立在一处,这艘快船箭也似地来到了近前,忽地在池面上停住。
就见左面灯下那个少女,娇声道:“来人之中,可有一位是木尺子木老前辈么?”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就是老夫,小姑娘你有何差遣?”
那少女闻言呆了一呆,欠身为礼道:“原来你就是木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说罢流目四侧,娇声说了几句,那环峙左右的无数木筏,全数地退了下去。
瞬息之间,这大片他沼里,仅仅剩下了二女所乘来的那一艘白色快船。
先前发话的那姑娘,遂含笑道:“这些都是当地的土人,家师因为看他们忠实勇敢,特地召集了他们数百人,在此略作训练,预备再过月余,好把他们送到蒙古‘寒碧宫’听候差遣,想不到竟然开罪了老前辈,真正是失敬了!”
木尺子面色一白,冷冷地道:“这么说小姑娘,你师父就是春夫人了?”
少女欠身道:“正是家师。”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这可是巧得很,夫人现在何处,可容我们拜见么?”
少女掩唇微笑道:“拜见却是不敢当,家师因听方才归报,已猜知是老前辈到了,故此命我二人前来迎接各位。”
木尺子呵呵一笑道:“令师真是料事如神,恭敬不如从命,还没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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