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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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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裕王还是有些犹豫:“孤不过是一芥藩王;依大明朝的规矩。藩王不得过问政事;如此……不妥当吧?”
这个裕王还真是个蔫吧唧的性子;吴节也急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裕王愕然看着吴节:“士贞因何发笑?”
看来依靠常规的路子是无法说服裕王;吴节也豁了出去;收起笑容;正色道:“王爷伱错了;错得离谱。我朝虽然不立储君;那是因为有二龙不相见的箴言。可在陛下和百官的心目中;早已经将王爷当为大明朝的王储了。天家立储;讲究的是德行性。德乃品德;王爷品质如金如玉;行。乃是做事的能力;性;绝对;泰山崩于前。坚钢不可夺志的心气。”
“王爷的质高行洁。朝野称诵。可因为一直没有处理个具体政务;行和性二字却不为人知道。只怕。就连陛下心中也有些犹豫。”
“此事关系到朝政大变局;正是王爷展示行、性之时。若处理好了;在陛下心目中却有不同的分量。”
吴节摸了摸嘴唇上胡须;站起身来;长长一揖:“王爷;吴节内是天子近臣;这些话本不该说的;还请王爷责罚!”
“伱……好大的胆子!”裕王使劲地拍了一下茶几;震得几上的茶杯叮当乱响。
旁边的冯保也惊得面如土色。
吴节这话已经是帝王术的范畴;又枉自揣摩皇帝心思;已是死罪。
有些事;做得说不得;彼此心照。却不想吴节竟然这么大胆子;将话彻底说开。
让裕王如何不惊;顿时下意识地厉声呵斥。
吴节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看着裕王:“国事如此;社稷如此;吴节一身祸福已经顾不得了;请王爷决断。”
裕王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举在空中的手却软软地落了下去。
良久;他一把将吴节扶起;叹息道:“士贞啊士贞……本王心中已经乱矣……这次去见逼宫的百官……那些官员都是清流;可不是好说服的;道理比谁都多啊!”
吴节听到这句话;心中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背心有汗水微微沁出。
一吸气:“王爷先说说伱打算如何面对百官?”
二人也不落座;就那么站在屋中说话。
裕王想了想;才道:“这次百官逼宫;说穿了;还不是想讨要拖欠的俸禄。实在不行;孤破家为国;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将这个亏空给补上。”
吴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又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可不是君;怎么能越俎代庖给官员们发俸禄;究竟又是和居心?”
这些裕王的脸色彻底地苍白下去;连连拱手:“士贞教我。”
吴节:“一句话;哭!”
这个办法吴节刚才已经想了很久;在他看来;裕王这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很差;但为人宽厚;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
吴节低声道:“王爷;等下见了百官;只需哭就是了;到时候;清流们自然会被王爷的品德感动;各自散去的。”
说完;就将等下该做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
这才匆匆告辞;又做了轿子赶回西苑。
到了西苑门口;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官员们还都跪着。
而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则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死死地看着众人;面上又是痛惜;又是难过。
所有的人都冻得嘴青面黑;瑟瑟发颤。
倒是那陈洪却嘴角带着冷笑地立在大门口;一脸的凶横。
吴节走到徐阶身边;低声问:“阁老;陛下可醒过来了?”
徐阶苦涩地点了点头:“万岁已经被惊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清流们有开始闹起来:“我们要见陛下。”
“昏君;昏君啊!”
……
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冷;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朝里面闯。
吴节忙伸开双手:“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众人回头看去;却看到几顶轿子停在大家身后。
裕王从轿子上下来;快步走到监察御使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我是奉皇帝之命来见大家的;皇上也挂记着大家。”
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已经在雪地上跪了三四个时辰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一时间;满天满地都是号啕。
吴节留了个心眼;仔细朝下面的众人看去;就发现有几人并没有流泪;相反却是一脸的灰败。
又回头看了陈洪一眼;陈洪的面色也白到了极处。
这几人吴节也识的;正是严党中人;看来;这次闹剧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吴节身边的徐阶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裕王来了就好;果然没让人失望。”
而张居正和高拱二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吴节朝前走了一步;悄悄在背后推了裕王一把。
裕王这才醒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口气;道:“我要说一句话;望诸位静听。”
他朝众人看了一眼;目光好象一点都不遗漏地将大家都看了个遍。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北京时间四点钟的模样;天色更加晦暗。北京的天黑得特别的早;背后的城楼子上已经点燃了红色的灯笼。
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落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似的。
片片白雪也被灯光印成了红色;在空中闪烁不停;然后被冷风吹散。
裕王身后的几个阁臣都紧了紧身子站起来;坐了着长时间;他们也僵了。
裕王说起话来不快;一字一句;却显得异常清晰:“圣人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推而论之;天下更无不是的君父。我太祖高皇帝当年教导百官判断讼案时也曾经说过;父亲诉讼;曲在子而不在父;兄弟诉讼;曲在弟而不在兄。也是这个道理我大明朝庇护百兆臣民只有一个君父;而百兆臣子民所供奉这亦只有一个君父。以天下四海为君父修建一居身清修之所;伱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去闹事。”
这段话说的是嘉靖挪用国库里的银子去修宫观一事;这是大道理;无可辩驳。这一百多清流官员平日间圣人之言圣人之言;习惯了给人扣的帽子;今天听王爷说出这种道理;却只能认了。
裕王接着说道:“至于国库空虚;民有饥寒;这个过错首先是我的过错;是内阁的过错;是六部九卿堂官的过错。绝非君父之过。我今天当着内阁阁员门的面;向各位;向天下臣民认错。”
说完;就朝众人深深地拜了下去。
眼泪顺着他的面庞一滴一滴落到积雪上;在地上淋出几点。
徐阶、张居正等人也拜了下去;吴节自然也要顺大流。
这下;刚收起了悲声的官员们有开始大哭起来;跪了一地。
监察院的御使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不不不;错不在王爷;是我等的错啊。老臣……老臣这就回家去写一份折子;向陛下请罪!”
“我等愿向陛下请罪!”
众人都纷纷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张居正在吴节耳边小声道:“吴大人做得好文章啊!”
吴节心中得意;确实;裕王刚才所说的那段话就是自己教他的;想不到效果还如此之好。
正要谦虚一句;眼角却看到那边的城楼上有一袭道袍一闪而过。
吴节心中一惊:“是嘉靖皇帝。”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 排在第一的从龙之功
看来嘉靖皇帝早已经醒过来,也早已经到了大门口,将方才的一幕都看得真真切切的。
方才裕王的表现肯定也落到他眼里了。
裕王的作为都是吴节的设计,效果自然只极好。但是,皇帝心中究竟是怎么看的吴节心中却没有底。
有一句话叫着弄巧成拙,他心中有些隐约的担心。
帝王之心从来都是不可琢磨也无从把握的,伴君如伴虎,伱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适得其反,却将自己和裕王填了进去。
因为担心,吴节也顾不得回家,强提起精神又回到了玉熙宫嘉靖皇帝精舍。
一进屋就看到房屋正中端正地放着一台铜壶滴漏,嘉靖皇帝身穿着绣有《道德经》五千言的道袍,站在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时刻。
他的头发披散着,香叶道冠胡乱地扔在御案上。
几个随侍的太监一脸苍白地站在屋角,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万岁,西苑大门外的百官都已经散去,陛下无须担心。”吴节硬着头皮上前小声禀告。
嘉靖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滴漏上,这个时候,铜壶木刻上的申字的最后一道刻度浮出水面,露出酉字,已经是后世北京时间下午五点钟了。
也不抬头,嘉靖的面色显得阴森:“整整三个时辰,嘿嘿,群情激奋,气势汹汹,真要将人都吃下去了。”
他的心情果然恶劣,吴节心中一个激灵。装出一副随意的样子:“陛下,闯宫的大臣们已经知道做错了事情,各自回家写请罪折子去了。”
“请罪,请什么罪。他们什么时候认过错了。”嘉靖抬起头来:“一百多官员,每热那些一份请罪折子,也不怕劳累朕。说是认错,一落成文字,尽顾着委屈,甚至还要标榜自己刚直不啊吧?不反是看朕建了两座宫观,骂朕是昏君,一百人啊。真想将天翻过来?”
他咬着牙齿:“当年大礼议的时候,两百多官员齐聚左顺门,场面不比今日大?朕不也将他们都杀退了,又什么时候怕过事?”
他的目光慢慢抬起。从大畅的门窗看出去,越过外面的漫天飞雪,落到铅灰色的天穹里。
“朕先前就守在这里,看这他们要闹腾多长时辰。”
滴漏里的水珠一滴滴落下,清脆响亮。
众太监只觉得那水滴就好象滴到自己脑门上。慢慢化着汗水流下来。
吴节吸了一口气,正要劝解,嘉靖猛地转头看着吴节,目光锐利得好象一把刀子:“裕王一向讷言少语。又是个老实胆小的性子,今日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刚才那一席话。当真是滔滔不绝,条理分明。声情并茂啊!吴节,伱猜猜他这一段话究竟是谁教的?”
吴节顿时觉得有些紧张,看样子,今天裕王的表演实在过火,狗血得已让人受不了。
知子莫若父,作为他的父亲,再没有人比嘉靖更清楚裕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不怀疑他是受了高人指点吗?
吴节:“估计是裕王听说西苑这边有百官闯宫,心中忧急,这才赶过来劝说。王爷是个稳重君,可这人的性子真是不好说,遇到紧急之时,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也无法预测。”
他嘴巴有些发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大约是紧张的缘故。
“真的吗……强辞夺理。”嘉靖慢慢伸出手去扶在滴漏上,慢慢推下去。
那把铜壶立即倒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
“万岁,万岁爷啊!”几个太监哭喊着跪了一地。
嘉靖突然伸出手去在袖子里掏出一颗丹药丢进口中,面上浮起一片潮红。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无法预测,无法预测,哈哈,这话伱还真说对了。吴节,伱知道吗,朕一直以为裕王是个老实孩子。可就在今天,这个老实孩子还真让朕大大地开了一回眼界。百官上表,辱骂君父。看起来,不将这西苑搅个天翻地覆不肯罢休。偏偏就是这个裕王,三言两语,外带一把眼泪,就给朕整出个风平浪静,整出个偃旗息鼓。”
他猛力地摇着脑袋,漆黑的长发在冷风中漂浮。
再看他的双目,亮得跟天上的星辰一般。
吴节心中一楞,这个嘉靖今年快六十了吧,怎么看起来还如此年轻。
这张脸光滑得看不出一丝皱纹,晶润如玉。
古代的人因为营养和医疗条件的关系,一过四十就彻底老下去。到六十岁的年纪,许多人都老得鸡皮鹤发,像嘉靖这样,简直就是一种妖孽的存在。
这也是丹药最迷惑人的地方,长期服用仙丹,嘉靖的内分泌已经彻底紊乱了。
“朕这里是风平浪静了,对他来说却是海阔天空!”嘉靖咯咯地笑着:“不是有人说出要让朕逊位,让裕王接位的话吗?好得很,经此一事,他裕王连清流都能说服,还不尽收士心?倒显得朕昏聩无能。”
看他状若疯狂的模样,吴节知道这家伙的大脑已经被丹药刺激得已经迷混了。
海瑞上书一事对他的刺激非常大,生性猜忌多疑的嘉靖皇帝怎么也想不到小小一个户部主事敢上这一道奏疏,将自己几十年的作为批得体无完肤。特别是在百官集体到西苑上疏时,喊出让皇帝就任太上皇的话来,这让嘉靖震惊地同时,又联想到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逼宫。
对于权力,没有人比嘉靖更懂得其中的分量。朝中的大臣在政治斗争中失败了,大不了被罢官免职,回家养老去了。可若是皇帝在政争中失败,却没有任何退路可走。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死了之。
皇权面前,什么父子亲情,都要放到一边。
吴节悚然而惊,看来今天没急着回家,而先到嘉靖这里是对的。
否则,以他现在的暴怒,等待裕王的就是不测之险。
嘉靖最近吃淡药实在太多,中毒已深,性子越发地暴躁,很多话都不经过大脑。
今日,得想个办法替裕王过这一关。
自从先前偷偷跑去王府,有给裕王出了这么个主意之后,吴节已经彻底地被捆在裕王战车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 报信
该怎么说服嘉靖呢?
吴节脑子急速地转动着,还没等他想出主意来,嘉靖突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有人意欲有所作为啊!”
“这才是前人撒土,迷了后人的眼睛,挡住了别人上进的路子了。”
嘉靖不住冷笑:“吴节,伱说朕能遂了他的心愿吗?真论起人来,有的人呐,怎么就学不会景王。进京三年,从不给朕添任何麻烦,一心只知道以孝事君。”
吴节一震,突然有了主意。
不惊反笑:“景王事君至孝,臣自然是又敬又服。不过,若说起孝来,这天地下又有所能比得上裕王。”
这还是吴节第一次在嘉靖皇帝替裕王说好话,天家大统皇位之争,历来都是鲜血淋漓,牵涉其中,要么一飞冲天,要么人头落地,再没有转圜余地。
本来以吴节的出身,并不用冒这种奇险的。状元出身,翰林院编纂,天下士林典范,只需熬下去,熬个几十年,妥妥地入阁为相。
因此,在这以前,吴节从来不在皇帝面前谈论裕、景二王的对错。
可现在吴节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从走进王府的那一刻起,额头上就刻着裕王的烙印。
这是其一,再则,退一万步讲,如果景王将来夺嫡成功。以自己同他的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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