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深处自然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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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不然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高中才过一半，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从此以后，就拿他当弟弟一样看待，不再妄想着通过什么让他感受到自己的感情，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初中老师说的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晚自习下课，走廊上，程梓牧被王悦拉着
“喂，你到底放不放手啊，拉着我干什么，问你有什么事你也不说”
“你等下啊，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你让我合计合计”这个死唐宋，怎么还不来啊，下个楼有这么慢么？
嘀~嘀~
“等一下啊，我有短信”
来自唐宋：带他来天台吧，这里没人。
“额，梓牧，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人多不方便”
“去哪”
“额…天台吧，那里没少”
“你想冻死我啊，这么大风”
“哎呀，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很快的，就说几句话”
虽然程梓牧很不苟同王悦说的这句话，但是想想，回去也没什么事，面对那个人也会尴尬，还是晚点回去吧，说不定那时他已经睡了。
“嗯，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爬上了天台，夜里的寒风吹的让人瑟瑟发抖，最上面的楼间还没有吊灯，害的王悦差点摔了跟头，一边骂着唐宋你丫的活该，害的老娘还要帮你约人，一边还要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找下一个阶梯在哪里，碎碎念念的，听得程梓牧心里很是烦躁
“喂，你说什么呢？能不能大点声”
“没。。没什么，那个，到了，进去吧”
走在前面的程梓牧刚跨出门，一件大衣就披到了他的肩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唐宋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王悦，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知道啦，那我走了啊，哎呀，这个破学校，怎么不按个灯啊，害的老娘…。”
等到下楼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唐宋才有开口说了话
“梓牧，还冷吗？”
“不…不冷”靠的越近，越是想要靠的再近，所以，程梓牧向后移了移步子，动作微小，却还是逃不过一直盯着他看的唐宋
“小心门槛，你站进去吧，里面风小点”
“。。哦…好。。好的”
转身钻进刚刚才踏出的门沿，里面的人才稍稍安定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透过门缝和学校操场反射的灯光，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外面的人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梓牧，里面没有灯，门后面有块砖头，可能是抵门用的，你小心点”
“哦哦，好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跟你说说上午的事，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哥，我不…”我不想听，不，确切的说，我不敢听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那个人就已经安安静静的开了口
“梓牧，上午的事，的确是个误会，我和文卫真的没什么，他那个人随便惯了，和谁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也经常和我开那种玩笑，但是他不是个坏人…至于你问我为什么可以和他那样而对你有意疏远，那是因为我和他是同一类人，而你不是。”说到这里，唐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啊，叹完便继续说道“你看到的虽是个误会，但是你说的却是事实，我是个同性恋，我只喜欢男人，这个秘密，我从初中就已经知道了，那时候还小，不会想到很多，也不会有某些方面的欲望，所以和你在一起时，还是想怎样就怎样，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各个方面也发生了变化，也就不敢再同你多亲近，怕被你发现什么，也怕自己会一时糊涂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知道的，男人的理智永远敌不过生理需求，但是文卫不一样，因为他也是个同性恋，我们在一起就像是正常的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一样，不会有什么冲动…这样说，你懂吗？”
同性恋、喜欢男人、对男人会有欲望…这些字眼像针一样扎进程梓牧的心里，那些模糊不清的情感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被风吹冷的身体因为明白了什么而更加冰冷，活生生的像要给自己结成冰块，还是忍着颤抖，问了一个可能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对男人有欲望就是同性恋吗？可能只是因为对方太优秀，所以才会产生亲近的念头呢？”
“呵，正常的男人看见比自己优秀的男人，只会想要打垮他，打不垮也会因为男人的自尊而表现出不屑，总之，绝对不会想要亲近，梓牧，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哥哥是同性恋这个事实，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改变不了的”
对啊，改变不了的，可是，好像也不是很糟糕的样子，至少知道了原来自己不是被鬼上了身，而是得了恋爱综合症
唐宋见程梓牧没有说话，以为他还不能理解，便想说的更明白些
“说的直白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动心过，我看女人就像你看男人一样，不会有想法，更不会有冲动”
“我知道了，哥，我能明白”
“嗯，明白就好，但是你不用担心，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的，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永远也不会对你产生其他的感情，我们之间只有亲情”
永远只是弟弟？只有亲情？不…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只当他的弟弟，本来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好不容易才理清了自己的错乱，难道就要这样落幕吗？
“梓牧，我…我不会骗你的…再说，我。。我也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说话，是在担心我会伤害他吗，那么，这样说的话，他应该就会相信了吧。
呵。。呵呵。。对啊，他有喜欢的人了，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哈哈哈，程梓牧，你是不是疯了，你刚才差点成了第三者！傻瓜，白痴，人家从来只把你当弟弟，你又何必让局面变得不堪？就这样好好的做兄弟吧，得不到总比消失的好
“哥，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一切，我没有不相信你，我也没觉得你会伤害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大哥，以前的事，就都忘了吧”
“你会因为我…要是接受不了，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
“没有的，哥，你想多了，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我又不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不会在意的，总之，以后，我们要像以前那样好好地相处”
“嗯，谢谢你，梓牧，我很开心”
“嗯”
夜风凉凉的吹过，唐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实在是在外面待得太久了，外套又不在自己身上，该说的也都说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心已经垮的不成样子，要是身体再垮了，可就真的振作不起来了
“回去吧，外面冷”
“嗯”
抬脚跨进门里，伸手把半掩着的门关好，下了一节楼梯，感觉后面的人没有动
“怎么了，梓牧，脚麻了吗？”
“不是，哥，你…你能让我抱一下吗？我们好久都没有像兄弟那样亲近了”
这是最好的结局，谢谢上天让我可以如此幸福，“来，梓牧，让哥好好抱下”
角落里的身影飞一般的扑来，紧紧的，用力的，抱着那个还没得到就已经失去的人，允许我任性这一次，让我记得他的味道，从此之后，咫尺天涯。



　、她说，你才不是同性恋

“梓牧，中午一起吃饭啊”
“梓牧，晚上一起去图书馆啊”
“梓牧，你写的那篇作文好好哦，我好喜欢啊”
“梓牧，你陪我去操场跑步嘛，好不好啊，我一个人跑好无聊啊”
每逢下课，高二（7）班总是会有一种清脆的声音叫着程梓牧的名字，要问是谁？王悦斜着眼，撇着嘴说，你不会用大拇指想吗？除了那个豪言壮语的陆瑶同学，还能有谁？小姑娘能把感情□裸的表达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高中是什么阶段？你不悬梁刺股、借光砸壁也就算了，反而天天在老师眼皮底下搞些跟学习是势不两立的东西，你也真敢做，奇怪的是，这老师们也不拿她整治整治，每天拉着去办公室聊天，也不知道聊了啥，回来之后，照样的腻歪，别说他程梓牧苦不堪言了，就连王悦这个同座位的也是心有余悸，恨不得一下课就能冲出去躲着，喂喂，程梓牧，你那是什么眼神，搞得姐姐我对不起你一样，女人心，海底针啊，姐姐我可不想被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
“梓牧，好不好嘛，晚上陪我去操场跑步啊，多运动才健康，你看看你，这么瘦，一看就是身体不怎么好的样子，这样以后怎么保护喜欢的女生啊，是不是？”
“额…天冷，我不太想出去，而且穿这么多跑步也不方便吧”
“不会啊，跑两圈就不冷了，你就陪我吧，我一个人真的很无聊哎”
“额…”
“好不好嘛，反正现在你也没事干啊，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啊”
“…好吧”
拒绝对于程梓牧来说是个很困难的事，他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有拒绝过别人的要求，不过那也是因为他也没被别人要求过很无理的要求吧，女孩子的纠缠对于男生来说应该是好事，可自己貌似对这个叫陆瑶的女生很不感冒，真要说起来，这女孩长得算漂亮，性格也不能说差吧，就是黏人，可要是对喜欢的人黏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唯一弄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就被她看上了，他一向低调，也不是班上最出众的那个，就算是校门口那场相识，也还有个唐宋在，怎么就看中自己了，真是想不通
“梓牧，你在想什么啊，怎么一句话不说，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听到了吗？”
“啊？不好意思啊，我没听见”
“我就知道，没事啦，我就问你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这个…可能有吧”
“什么叫可能有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啊，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她吗？”
“我…我应该是喜欢他的，只不过他有心上人了，而且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呢，你要是真的确定自己喜欢她，就努力的去得到她啊，你不要考虑很多，爱情是要自己掌握的，你不去追求，永远就不可能知道结果”
“呵呵，情况不一样吧，好了，不说了，你不是说要跑步吗？怎么还不跑”
“当然不是跑步啊，我只是找个借口单独约你出来啊，班上那么多人，说话都不好大声的，而且总是盯着我们看，弄得我很不自在”
…你还知道有很多人盯着我们看啊，那你怎么不收敛点呢，我对你的吸引力真的有这么大？你真的很直白，撒谎骗人这种事，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额。。陆瑶，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那你觉得呢？难道我会闲的发慌给自己制造桃色绯闻然后找存在感吗？我觉得我还没差到那个地步呢，前几天班上还有几个男生来找我搭讪哦，然后我就跟他们说我喜欢你啊，所以现在没人来找我搭讪了啊”
…。小姐，你还真敢作敢当啊，这样说的话，算是表白了？？？
“额。。陆瑶，虽然你这样说，我也挺荣幸的，可是，我对你真的没什么感觉，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是谁规定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要让那个人也喜欢你吗？没关系啊，我会好好努力的，说不定哪天你就喜欢上我了呢，你说是吧，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啊，慢慢来，时间还长呢”
这种女孩子的好处就是，失恋了不怕没人疼，疼了痊愈的也很快。女孩的马尾辫在前面一上一下的摇晃着，白色的棉鞋灵活的转来转去，一会儿踢下石子，一会儿回头朝他招招手，平凡萧条的操场成了令人愉快的游乐场，带着程梓牧的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恩，看上去是个好女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陆瑶，我想我还是和你说清楚比较好，你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恩？什么？”刚才活蹦乱跳的人一个跃步，立在了程梓牧跟前
“我。。我喜欢男人，我是同性恋”
…。这种反应是什么反应？女孩子听到这样的秘密不应该是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然后嫌弃的逃离吗？怎么到了她这儿，比自己还镇定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了解同性恋吗？你明确自己的性取向吗？”
“我不太了解，我是最近才意识到的，因为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那你确确实实的知道你对他是男欢女爱的那种喜欢吗？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他呢？你只对他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觉吗？”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见到他会很紧张，也想与他亲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我会难过…以前，我也认为自己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感觉跟现在不同，我也说不太清楚，总之，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喜欢你哥？”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知道女人的直觉很敏锐嘛，那天在体育器材室那里，我看见你对你哥的那个态度，就有点怀疑啦，好吧，其实，主要是我也经常看关于这一方面的文章，喜欢瞎想啦，然后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你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回宿舍，几乎跟别的人不太接触啊，所以就这样猜咯，不过我想说的是，你想亲近你哥这是无可厚非的，你们俩个从小感情就好啊，看见一直只属于自己的东西有别人分享，你当然会难过啊，所以，你不要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啊，你自己不也说以前有喜欢过一个女生嘛”
“你好像很了解我和我哥的关系，以前我们是不是认识啊，总感觉你有点熟悉啊”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我。。我一直在T城的啊，都说了是女人的直觉嘛，你相信我就对了，你才不是同性恋！”
“是吗…按照你这样说，我。。我又不太确定了，可为什么我看到他会紧张，也会有点慌乱。。”
“因为你哥太优秀了嘛，男人都是有自尊的，你觉得他很优秀，而你有很多不足，你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完美一点，所以才会手足无措啊”
“是。。是这样？！”
“当然是这样啊，不然你以为呢，你真的不要瞎想哦，同性恋很少的，大多都是天生的，你要是同性恋，你早就知道了，不会到现在才发觉的”
“是…吗…。”
刚理清的东西又被无端端的给推翻了，到底是怎样，自己的感情状况怎么这么混乱，程梓牧又开始烦躁起来，如果真的像陆瑶说的，那自己对哥的感情还只是兄弟间的感情吧，可自己又明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哎，好想背古文…。
“喂喂，我们回教室吧，外面真的好冷，而且也快上课了”
“嗯，好的，走吧”
疑惑的程梓牧与笑嘻嘻的陆瑶并排的走回教室，低着头还在想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