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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伴君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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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喝了两口茶,眼角一抬,“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能怎么着……”将茶碗推开,“乏了,你回去吧,明天还有事呢!”拉了被子倒头便睡。
身边一具热乎乎的身体贴了上来,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说了什么,他也懒得去理会,眼皮像灌了铁水似的往下坠,他实在是太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朦朦胧胧的有人呼喊着他的名字,像是萧戟的声音,只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惊恐,那人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笑着睁开眼睛,萧戟脸色惨白,眼里满是血丝。
“是不是狄人又攻来了?”声音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但却微弱得连自己也听不清楚。
萧戟却听清楚了,这个从来没有掉过泪的汉子眼圈红红的,“你放心,没有人攻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到唇边,扑鼻的药味,“少卿把它喝下去,喝下去身子就不难受了。”
本来还不觉得,听他这么说了,才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钻心的疼痛,像有谁用剪子在他肚肠里狠命的绞,挠不得抓不得,只能咬牙忍着。一颗颗汗珠从肌肤里渗了出来,衣衫湿透,冷冷的贴着身上。帘子很重,外面呼啸的北风明明吹不进来,但却感到了彻骨的寒,刀子一样,把全身的肌肤一片一片的削去了。下唇咬出血来,腥甜的血液和着苦苦的药汁,一口一口吞下肚去。
还没下肚,立即又吐了出来,伏在床沿虚弱地喘气。
萧戟看得分明,那吐出来的药汁中,居然掺了许多猩红。怕少卿看见,把他揽在了怀里,用棉被罩住了他。柔声抚慰,“都叫你不要喝这么多的酒了,你偏偏不听,这会子呕出病来了吧!”顿了一顿,在他颤动的眼睫上轻轻吻了一吻,“不要紧的,我已经让玉衡去煎药了,再喝一碗就好了。”
少卿虽然虚弱难受,神智却还清明,他知道自己不是生病,倒像是中毒了。事情并不难猜,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叹息一声,脸色更苍白几分。
萧戟知道瞒不过少卿,正要宽慰他几句,忽然听到帐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双眉一皱,扑的一声吹熄了烛火,抱着少卿躲到一旁。果然黑暗中一人摸索着进来,手中沉甸甸的不知拿了什么东西。盯着那人慢慢走近了,一手探出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胸膛。压低了声音,“谁让你来的?”
沉默……
“有人要害车骑将军!后边的树林里已经备下了马匹干粮,趁现在赶紧走!”
“他奶奶个熊!”萧戟放开了他,牙齿磨得格格响,“……我要杀了他!”
怀中的人儿沉甸甸的靠在肩上,衣襟被什么弄湿了,扑鼻的血腥。
拳头紧了又松,“你叫什么?”
那人站了起来,坦然一笑,“将军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车骑将军能为大家着想,难道我就不能为将军舍了一条性命?快走,外边有人接应!”
再不说什么,抱紧怀中已经昏迷了的人,一剑割开帐篷。
躲过巡逻的兵士,好容易来到树林旁,果然见树下拴着几匹马,玉衡天璇早在那里等着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天璇玉衡原本就长得像,现今又穿上了一模一样的淡蓝色披风,更分辨不出来了。异口同声,“你带将军走,我们去将追兵引开。”
远处火把亮了起来,星星点点的向各处散去。吵闹声,呼喝声,整个军营沸腾起来。
萧戟点一点头,抱了少卿上马,“好,你们小心!”马鞭一抽,绝尘去了。
玉衡天璇相视一笑,“弟弟,我们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一模一样的淡蓝色披风扬了起来,掉头而去!
第十九章
少卿昏昏沉沉醒了过来,萧戟正把辛苦找来的药草剁碎了,和了清水喂他喝下。他神智虽然迷糊,但对萧戟自有一股莫名的信任,什么也不问,张口便喝了。味道很苦,皱了双眉,勉强将药水咽了下去后才问萧戟这是什么。
萧戟失笑,“你啊,喝完了才问,难道不怕我下毒害你?都被人害过了一次,还不警醒些儿。”
少卿摇头,也许太过虚弱了,往常的坚强都见不着了,柔软脆弱。只那一双眸子,依然那么明亮,比天上闪烁的星子更纯粹。“你不会害我。”
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究竟是对人世抱有多大的希望才能说出这句话来。即使遭受了这么多的伤害,即使被一直信任的人背叛,却仍是那么澄澈纯善。叹息一声,“你再喝一点儿,现在是冬天,好容易才找到这几株药草,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毒性去得干净。到了镇子上就好了。兴许有药铺……”
少卿咬了唇让自己不再沉沉睡去,费力的支撑起身子,盯着萧戟的眼道:“你……你不要去找什么药铺,快点……快点到京城去……”
萧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冷笑道:“少卿真是病得糊涂了,那……那些恶人虽然在梁平,但难保京城就没有他们的人了,我们能不能逃得出去还不知道,你就巴不得把性命往虎口里面送?既然是这样,我把你送回去得了……”顿了一顿,到底舍不得,叹了口气,柔柔的道: “我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是真的急坏了……你知道,我宁可自己送了性命也要保得你安全的。”
少卿方才全凭一口气支撑,听萧戟不答应,心急之下,又喘了起来,慌得萧戟连连拍他的背,弄了好一会子才渐渐缓和下来。“唉,你真是……都病成这副模样了还想这么多,快别想了,横竖有我!”
唇边带了几缕鲜红,清冷的眸子却坚定的看着萧戟,一字一字地道:“你听我说,我们一定要回京城,面见皇上,否则我们的罪名一辈子也洗不清。好男儿,要死在战场上,绝不能背负着逃将的罪名屈死!”
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的。萧戟看着他,心中像打翻了杂货铺,什么酸的苦的辣的咸的,都搅在了一处,连自己也辨不清什么滋味。轻轻抱了他一抱,微笑道:“好,咱们就到京城去,找皇上。要是皇上是个昏君,我们就一起死!”
少卿笑了,放心的合上了眼睛。
身下起起伏伏,似乎是在马上。他骑过无数次的马,但从来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被人小心呵护着同乘一匹马。北风呼呼的吹过耳边,应该是很冷的,但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那人不时将他身上的衣服掖了进来,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动作是那么温柔。身上的痛一点也感觉不到了,像踩在云端,轻飘飘的,睁了眼,哪里有什么雪白哪里有什么北风,粉红艳红桃红,满目的红,这不正是那桃花林么?笑了,他知道那人一定会在那里的。想过去,身子却被人揽住了,霸道的,不容他挣扎的揽住了。那人笑着,唇瓣一点一点的啄着他的耳朵,痒痒的。想推开他,那人好狡猾,手掌偏偏又笼住了他。手指交缠,温暖的肌肤相互摩挲着。
“煌筝,怎么总跟一个孩子似的,把我当桃子啃么?”
“少卿叫谁?”
有些怒气的声音,迷雾渐渐散去了,睁了双眼,只见萧戟正看着自己。四周黑沉沉,原来不过是一场梦。神色黯淡,“原来是做梦了……”
萧戟知道少卿一定是梦到了心上人。又惊又恨,他一心认定这么清澈的人儿是没有娶亲的,怎么就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心上人?盯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慢慢浮起红来,一脸的甜蜜无奈,明明是爱到刻骨的神情。把他搂得更紧了,管他思念的是什么样的女子,自己总不放开他就是了。
勒了勒缰绳,不管追兵会不会追来,心中只想着能让少卿睡得安稳一些。低头哄他,“少卿再睡一会子……”
萧戟声音轻柔,就像水波推着身子荡来荡去。少卿慢慢闭上眼睛,正要睡去。忽然又猛的睁开了。四周没有异样,依旧黑沉沉的,太安静了……
破空之声,无数的箭从四面射了过来,坐骑一声悲嘶,发了狂似的向前面跑去。跌跌荡荡,内脏都要震碎了,忽然身子被抛了出去,只听风声呼呼,直直往下坠去……
第二十章
身子摇晃,似乎被什么人用力推着,不断有人在耳边说话,从云端上传过来,初时飘飘渺渺,听不真切,到后来渐渐大了起来,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睁开眼睛,果然一个女子的脸庞映入眼帘。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边两个小小的酒窝,只要轻轻一抿便现了出来,虽不是绝代佳人,但自有一股温柔平静的的感觉。
伸出手去,抱住了她。那女子挣扎了一下,便也温顺的由着他抱住了。
“将军方才被魇着了,叫得好大声呢!”
声音略微低沉,不是心中挂念的清脆的声音。放开了她,烛光摇动,定睛看去,原来是木兰。
虽然他们主仆二人同住同食,却从来没有做过什么逾矩的事情,一时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木兰大方,神色坦然,丝毫不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起身将桌上的汤药端了过来,款款地道:“是木兰疏忽,居然忘了将军每日必喝的汤药,也难怪将军心神不宁,连觉也睡不安生了。”
汤水清澈,不像平常喝的药汁那么黑乎乎,闻着还有一股清香,也不知道是什么熬制成的。但是皇上亲自开的方子,想来应该也是很名贵的药材了。喝着药,难免想起那人一边开方子一边絮絮叮嘱时的表情,要不是口中含着药汁,定扑哧一声笑出来。
“这药要费多少药材。我的病已经好了,也不用每天都熬的。”
木兰一边接过来一边递上茶水给少卿漱口,笑道:“将军理会这些做什么?药材都是皇上命李公公送来的,皇上赏赐的东西不能辞,难道将军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再说了,将军说什么病好?那次打仗又是中毒又是受寒的,当初太医看了都不敢说以后不落下病根子呢!将军再不懂得保养,以后可怎么样呢?瞧瞧方才就知道了,不过是木兰一时疏忽,忘记给将军喝安神的汤药了,便恶梦连连的。”
少卿看了看沙漏,“我才说了一句,你就爆豆子似的来了这么一大串,罢罢,我说不过你,横竖你就是皇上的耳报神。现在……快要天明了……我也睡不着,你去拿我的剑来,我要练一会子。”
木兰后退一步,笑吟吟地道:“以前将军说什么木兰便应什么,这次木兰可不依!将军受了寒,昨晚又做了恶梦,一点儿也没睡,就是睡不着,也该闭上眼睛养养神儿。今日皇上又叫了各位将军到宣室去,将军还不趁现在这时候歇一歇,待会要顶着两个乌鸡眼去么?”
少卿笑骂道:“小丫头,连你也拿我开心了?好吧!我就听你一回,你到外边躺着,到了上朝的时候再来叫我。”
木兰笑着幅了一幅,掀开帘子去了。
少卿往后一靠,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湿湿的树叶,刚刚绽放的花朵,到处都弥漫着大雨过后独特的芳香。做了一场恶梦,但他却知道那不是做梦。太真实了,战马的嘶鸣,刀剑带起的风声,都那么真切。以为早就不再介意,原来自己还是介意的,刻意埋藏起来,它却像恶鬼一样,趁他入睡之后悄悄的挣脱出来,折磨着他!
皱起双眉,人心,比这黑夜更可怕啊!
少卿睡不着,皇宫中却也有人睡不着。文烨披衣下床,慢慢走到窗前。“雨停了!”
李福海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听皇帝这么问,笑道:“早就停了呢!宫院森重,又用厚厚的帘子隔着,皇上怎么看得见?”
“下雨了,少卿的寒症又该犯了!”
李福海愣了一下,赔笑道:“药材是太医院一早就配好了的,想来这会子将军已经服下了。”
“你下去吧!朕要一个人静一会子!”
皇帝看着窗外被雨水洗过的树叶,既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帝心莫测,李福海虽然受皇帝宠爱,但他也明白他们这类人在主子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物,主子心情好的时候便逗着玩一玩,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剥皮拆骨也是有的。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使个眼色,宫殿之中只剩下皇帝一个人了。
皇帝站在窗前,他在想方才的梦。自从少卿回来,每天每晚,他都做着相同的梦,冰冷的铁条,虚弱不堪的人儿……他不知道少卿怎么能将那事忘得如此干净,他是忘不了的,虽然见了面不再提起,但他却早已打定了主意,凌迟,剥皮,火烧……不够,他要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那些人受尽苦楚。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重要,把只有少卿了,任何人也不能伤害他。
穿了袍子,守在门外的李福海要为他打伞,他推开了他,亲自执了伞,慢慢走下了湿滑的阶梯。
很闷,心中窝了一团火。
树叶上的雨水滴了下来,落在脸上,凉凉的,打了一个激灵。
别人都以为最没有烦恼的就是皇帝,可谁又知道最不得自由的偏偏就是皇帝。忽然想起以前少卿给他说过世上有一种人,高来高去,专行侠义之事,自由自在的让人好生羡慕。当初他便狠狠驳斥了少卿,说那样的人全是一些不安分的人杜撰出来的,要是人人都像那些什么侠士一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还要王法纲常做什么?可是现在他却特别羡慕那些人。
一声叹息,权臣在旁窥伺,帝王如何能随心。
目中迸出精光,手中的伞柄被捏得嘎吱一声裂了开来,随手抛开,落在草间。
扬起头,清冷的风拂在脸上,就像那人无奈而温柔的笑。
那一日,也是下着雨,他在宫中怀抱手炉,隔着明瓦琉璃窗,雨中赏梅,好不舒服,忽然李福海闯了进来。这奴才,真是太娇惯他了,连一点礼数也不知道,睨了他一眼,想必将不满的神色流露了出来,李福海满脸惶恐,叩头不止。
耐不住一脚踢开了他,懒懒地笑:“你闯进来见朕,就是为了磕头?”
李福海像终于想起了什么,看了他一眼。声音急促,说出一句话来。
霍的站了起来,手炉当的一声摔到地上。连冬衣也顾不得穿,匆匆汲了鞋,便往宫外走去。雨很大,油伞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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