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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无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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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了口,忽然想起来问:“你身边伺候的人不多啊?” 我茫然的看著他。裴德正站在他身後替皇帝梳头,闻言肃立,低声说:“侍君身边该配的小侍宫女都已经齐备,等侍君今天白天过目挑选。” 我更是瞠目结舌。小侍我当然理解。不过给我配宫女?我倒……难道皇帝觉得我当了男妃,就失去了男人应有的生理功能,不能勾三搭四捻七搞三?我要是和宫女那啥啥的,他这个浅蓝的头巾,就得换个绿油油的色的吧。 再说,我还是有前科的呢。原先我不就因爲和明宇的事还进了一次冷宫麽。皇帝看我的样子,竟然心情挺好似的笑笑:“宫女是理当要配的,男侍总有不周到的时候,宫女要细心的多。再者,这是前代的规矩,历代侍君都有侍女,这也是……”皇帝顿了一顿:“对侍君操行的信任和肯定。” 哦,明白了。 就是说,虽然不给我关高墙,但我自己得懂得画地爲牢,严谨自律。咳,真是的。当然我不是想……和宫女怎麽的。不过皇帝这话里的意思我是十分明白的。皇帝收拾停当起驾走了。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睡回笼觉的心情和感觉。把被子一推:“不睡了。” “是。” 下面马上有人应著,除了小陈还有昨天晚上那两个小侍,我知道一个叫刘童,另一个叫什麽名字还不知道。手脚都挺麻利,长的也清秀顺眼。 漱口,洗脸,梳头,穿衣。一切都弄好,天已经亮了。刘童请我移步到花厅里用早餐,我知道这里的习惯,主子没起的时候庭院和其他厅舍已经洒扫干净,等主子起身了移去别处,卧房就开始打扫,总之呢,不会让你看到他们做清洁工作。挑侍从和宫女也就是走了个过场,我连正眼看都没看。皇帝不在,多少松口气,日子不那麽难捱。可是一想到要见白风的家人,就觉得惶惶不安。 可是再怎麽害怕,这一天还是过去了。晚上我早早脱衣上床,整个人靠著床里,都快贴到墙上去了。皇帝回来的晚,也没有再说什麽话,就解衣安寝。他躺到身边来的时候我还紧张了一下,等了等他没有什麽动静,才慢慢安心。 可是明天呢,明天怎麽办?睁著眼看著暗红的帐顶,我愁的直揪头发。 怎麽办怎麽办?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啊,用那个生病忘记了前尘的说法行不行的通呢?这一夜没怎麽睡好,翻来倒去,皇帝倒是睡的踏实。等到早上他起的时候,我倒困意上来了,换著被子眼睛根本睁不开。皇帝走的时候我也迷迷糊糊。足足睡了大半上午才爬起来,小陈帮我梳头的时候门口刘童说:“侍君大喜,您家里人入宫来探您。” 我大喜?喜个P。我大悲还差不多。 心一横,反正是避不过。见就见!衣服外套穿好,头发梳齐,我往中间一坐:“请进来吧。” 外面有人躬著腰进来,小陈给我端上茶,小声说:“主子,这是枫立泉的水,今天早上第一车拉来的,皇上吩咐先给宣德宫使。” 我嗯一声。虽然这个水难得,不过我现在哪有感谢他的心情啊。 再说,想透一点,人在杀猪之前总得好好喂,喂的越肥越好,毫无疑问这个皇帝目前在做的事情,也是属于不怀好意的饲养。我端著茶,看那三个人给我行大礼,口称:“拜见侍君,侍君千岁千千岁。” 我倒,谁能活一千年?王八吗?反正危机已经到了脸前,我反而不怕了,喝了一口茶,说道:“免礼。” 底下那三个人一老两少,不过虽然说是少,也比我年纪大多了,总得二十好几年近三十了。我本来担心的是他们跟我叙旧,没办法只好说忘记了,不过他们很局促,那个年老的人应该是白风的父亲,只说,别来一切都好,让我不要挂念,又说这次得了很多恩赏之类的,又让我保重身体。我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去。啊,我多想了。这年头儿的父子家人,不象我概念中的一样。有什麽真挚的情感呢?把儿子送到这种地方来的人,我觉得他会因爲觉得我不象他儿子而拆穿我这种奇异的身份,可是,我真是高看了他。他并不是一个爱护儿子的父亲。那老头儿是个大圆脸,而他另两个儿子,算是白风的哥哥吧,也是圆脸,三个人站一起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活像三只肉圆子。好在白风长的不象他们,虽然不算什麽英俊小生,可是绝对不象个肉圆儿。多半白风是长的象妈。 大家大眼瞪小眼,我怕说错话,干脆闭嘴。他们看我不说,也不吭声。简直难受的人要命。给他们看座,上茶,大家一起稀里胡鲁喝皇帝让出来的第一车泉水,喝完了,继续大眼瞪小眼。当然,大眼是我,小眼是他们。眯的一条缝一样,胖的。 我不想再这麽受罪,跟小陈使个眼色,他很机灵懂事,马上说:“各位,内廷不能久留久戚,各位请回吧。” 好,又是跪,拜,告别。我愣愣站在门口,不相信让我如此担惊受怕的见面会,就这麽结束了。 小陈意思意思送客送到宣德宫宫门,回来看我倚门相望,一时会错意,开解我说:“侍君别难过,一年一回两回总能再见著。” 我看他一眼,你哪眼看到我想再见他们了?巴不得不要再见著才好。甯可和陌生人相处也不想和这样的人见面。挂著亲人的名衔,又没有一点亲情,还要担心被他们拆穿西洋镜。 还是有点不对劲的感觉。那父子三个人见了白风不但不亲热,一句客气话都找不出来说麽?那个老头战战兢兢的简直是一副惶恐的神气。怎麽说白风也是他儿子,得了富贵了他怎麽怕成这样?难不成他以前虐待过这个身体?所以今天如此心虚?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又开吃中饭。吃饭的时候,我就找别人不注意的机会告诉小陈,让他去见明宇。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真的不知道何去何从。晚上皇帝回来的时候,笑眯眯的,一边更衣一边问:“见到家里人开心吗?” 我皮笑肉不笑,不吭声。侍从替他取下金龙缠丝冠,另取了头巾来要替他束上,这人偏偏冲我招手,示意我来系。我肚里腹诽,把头巾接过来。虽然不怎麽熟练,不过总算是系上了。他伸手向後,握住了我的手:“明日你去内府,我给你派个侍卫,省得你不顺手。” 顺手不顺手有什麽要紧的,你要不让我去干活, 我岂不更顺心顺手。 “想做什麽事只管做,除了太後那里,其他的你自己全权作主,不用请示我。” 我看看他,他沈静的看著我,微笑。这个人,究竟想让我做什麽?顺口就问了出来: “你难道想让我改革除弊?” 他笑了笑:“你愿意当然好,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勉强。” 哦喔,话说的真是民主。难道这件事上还有我不情愿的余地?别开玩笑了。你封我什麽侍君头衔的时候,给过我民主的机会吗?夜风生寒,我和他还是并头而卧。心里不安定,可是也不知道在爲什麽烦恼。或是,烦恼太多,屋叠交错,理不出一个头绪。所以,反而说不出,究竟是在爲什麽烦恼。小陈去过思礼斋,却说没有寻到明宇。一连三次都是如此。我想,也许明宇是有意,不想被找到。他不想和我说话麽? 皇帝呼吸平稳,我以爲他已经睡著,想不到他翻了个身,轻声说:“白风。” 我嗯了一声。虽然皇帝唤你你这样答应是很不恭敬。不过,在床上……讲什麽恭敬呢。他的帝王的威势并不表现在床第之间,我也就跟他打马虎眼。 “你若是觉得难上手,可以请人帮你。” 我又嗯了一声,打了个呵欠:“睡吧。” 其实不是那麽困,只是不想和他说话。” 他没有再开口。 一早起来,皇帝去上朝,我梳洗穿衣用饭,然後乘步辇,也去上班。内府我是久闻其名,但却从未去过。步辇摇摇,晃的我只想睡觉。摸出怀里金壳的小怀表看一眼,还不到七点半呢,天都没有全亮。古人上班也实在辛苦。这块表是皇帝送的,我倒是真心喜欢。毕竟用这个看时间,总比时时探头去数更漏或是看日晷来的方便多了。 内府的门并不显得高贵华丽,步辇在门前停下,我不要人扶,又不缺手少脚,也不是娇滴滴的女人,装这副样又给谁看。一脚触地,另一脚跟著下来,刚刚站稳,门前有人向我躬身作揖:“拜见侍君。” 我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说道:“免礼。” 那人擡起头来, 不语不笑,肃立在一旁。我擡眼看到他脸,微微吃惊:“杨统领。” 他应道:“是,微臣在。” “你怎麽在这里?” “裴总管命微臣在这里等候侍君,听候差遣。” 我点点头,想起昨天皇帝说给我帮手的事。原来是说的他。虽然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不能说不高兴。可是一想到皇帝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明白,就觉得後背发寒。他向旁退了一步,我擡腿迈进了内府监的大门。 里面跪了一地的太监。老实说我不喜欢和太监打交道,总觉得别扭。虽然不象一开始的时候那样一听他们说话就觉得头痛肉麻,可是……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下,下面一群人齐齐叩下去:“拜见侍君。” 我从左到右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一个人身上,嘴角微微弯了起来,说道:“起来吧。” 下面的人再叩一个头,缓缓站起来,其他人虽然有惴惴不安之态,但我注意到的那个人,却抖如筛糠,显然心中恐惧之极。看他抖的越厉害,我心里越是快活。这麽多天,好象还头一次这麽轻松而高兴。端起茶来,却没有喝,目光注视著那个瑟瑟发抖的家夥,不紧不慢的说:“这里谁是主事?” 其他人都不作声,那个发抖的家夥,慢慢朝前移了小半步,声音尖细而惊恐:“奴才刘福,现是内府主事。” 我把茶杯轻轻放在案上:“原来是你。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他扑通一跪倒在地,连叩了两个头,说道:“我,啊,奴才,奴才该死……” 我看著他象条丧家犬,心里厌恶的厉害。当时他仗势欺人,命人对我用刑时的凶恶,全化成了惊惧。这种欺软怕硬的贱骨头我最看不上。我又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们也都知道,我从没到内府来过,每天内府怎麽干,今天照旧,我就在旁边看看学学,你们不用理会我。” 下面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行。我只是笑笑,站起身来:“把我的椅子往旁边挪挪,给我到文史阁去搬几本书来,再沏上茶。” 那些人的目光我都视而不见,捧著茶,坐在可以晒到太阳的窗下,慢慢翻我的书。屋里静的很,坐在这屋里的有三四个人,他们有资格坐下来处理事务。其他的人,在廊下和院子里站差。刘福坐在柱子里上午来的人不多,可也不少。有人来支钱,有人来提物,还有来报修。其实这就是个後勤部和财务部的集合机关。不过这种动作真的效率既低也缺乏有效的管理和监督制度。 我看了一上午,中午刘童问我是回宣德宫用饭,还是在这里传饭。我想了想,还没说话,刘童躬身说:“这里不敞亮,不如回去,侍君还可以歇个中觉。” 我回过头来,看看屋里其他人:“他们呢?” 刘童看一眼,复又低头:“各位监官事中午是在内府用饭。” 我哦了一声:“那我也在这儿吃,兴许有什麽要紧的事儿,我还能多看多学著点儿。” 刘童擡头看我一眼,说:“是。那我吩咐——” 我截断他的话:“不用吩咐御膳房给我单做了摆来,其他人吃什麽给我也端一样的来就行。” 中午饭还不错,三菜一汤。我吃的挺香,还把汤喝的碗底朝天。 下午天气好,来的人也比上午多些,不过还达不到繁忙的程度。 我翻怀表看了看,还差几分锺就到敲锺的时候了,那些人还是正襟危坐,没一个人有要下班的意思。我笑笑,站起来伸个懒腰:“今天往来支物支帐的记事本子交给我吧,拿回去慢慢看看。顺便把这几个月的帐都给我得了,多看点,也学的快些。” 那些人的表情明显是都有点不对,尤其以刘福爲甚。我看他们光站著不动,挑挑眉毛:“不方便?那就算了。” 刘福脸色青白,束手站著。旁边一个机灵点的说:“侍君说哪里话,小的这就去取来。” 他领著一个人出去,过不多时捧了一大叠书簿进来,躬身说:“这是半年来的记档帐目,按顺序编了号的,侍君慢慢看,有什麽看不明白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 我笑笑,刘童过来把本子接下。 “那就散了吧,没事不用在这里站差。”我突然想起件事来:“皇帝的起居注不是内府注记吧?” 刘福说话的腔调都不对了:“不是……不是内府注记,是前正府记。” 我点点头。幸好不用我看那些皇帝几点穿衣几时吃饭,晚上睡了几个女人,各是几点到几点那种破事。 点点头就走人,前脚刚出厅门,後面“扑通”一声响。我回头看,只见屋里几个人围成一团不知道干什麽。 “怎麽了?” 刘童恭敬地说:“刘管事他厥过去了。” 我心里暗暗好笑,说:“叫个人去请医郎来给他看看。” 刘童道:“是。” 回到宣德宫,小陈先迎上来:“主子,皇上传话说,晚上不回来用膳,请您不用等他。” 谁也没想等他呀。我说:“知道了。” 晚上吃了些东西,我开始翻那些记档。 大体上看,每天都有的支出,就是御膳房买柴米菜蔬。我知道这个采买上肯定有花头,这个从古至今皆然,所以这个我反而没什麽想看的,放在一边。再看其他项目。月例银子是大宗,而且有定规,也不忙看。太後,贵妃,梅妃,宫里有小厨房,所用的东西有定例,米多少柴多少,也从内府帐上出,跟月例银子也不是一码事,并不减支月例。但我看下来,发现额外支取也并不扣月例。刘童站在我旁边,静悄无声,端茶续水,剪灯拂尘。 “刘童。” 他忙躬身:“是。” “西边什麽地方在整修房子,这行字看不清楚。”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是看不清。不过西边正在整的,只沅青宫。” 我点点头:“从二月修到六月,全在支领木材银子,这是修成了个木头笼子还是怎麽著?” 刘童想了想:“这阵子都没打那儿过,也不知道修的怎麽样了。” 我又往下翻:“光油漆裱墙又支了两千。刘童,你知道宫外油漆一丈墙要多少钱?” 刘童笑笑:“奴才从小就在宫里,外头的事儿还真不大清楚。”我笑笑:“那你出去问问,这院儿里谁是京城本地的,知道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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