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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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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江淮易。”
  《》老总顾千月的弟弟。

  ☆、第04章 (修)

  千月集团在时尚界只手遮天,除了《》,国内其他几家一线时尚杂志也在它旗下。
  明笙默然片刻,忽而道:“帮我这么大个忙,想要我怎么谢你?”
  江淮易就喜欢她这么直接的,挑挑眉说:“这就要看你的诚意咯。”
  “请你吃饭吧。周六怎么样?”
  这个项目没什么新意,不功不过,江淮易随口应了声“行吧”。
  明笙挂了电话,正好走到摄影棚。
  谢芷默探究地看着她:“要请谁吃饭呢?”
  明笙很诚实:“一个金主。”
  谢芷默讶异道:“这回又是谁?”
  明笙看了她一眼,淡淡说:“开玩笑的。”
  “那就好……”谢芷默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忽然又问,“对了,你和林隽怎么样了?”
  到底是多年闺蜜,一问就问在节骨眼上。
  明笙把昨晚那似是而非的暧昧一交代,谢芷默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最后把鱼给他拎了吗?”
  “没有。”
  这就很尴尬了。
  “你不喜欢他呀?”
  “……”
  明笙一时也没搞懂这两件事里的因果联系,模棱两可道:“说不好。”
  感情上的事,若是真喜欢,哪有什么说不好。
  谢芷默叹一口气,惋惜道:“我还以为林隽会不一样。”
  明笙好似不在意地哼笑:“男人不都一样。”
  谢芷默不吃她这套,她虚长她几岁,用过来人的口吻教育她:“你也不小了,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找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么?”
  ——没有想过吗?
  明笙自己也不知道。
  遥想十七岁那年,她在酒吧做临时工,穿着布料清凉又劣质的工作裙,走在酒吧后门狭长又黑暗的巷子里,深秋的夜风吹得胳膊的鸡皮疙瘩全都立起来——
  那时候她想的是,要怎么才能挣到钱。
  “真心”和“喜欢”这两个词都太干净了,甚至无法参与她如此世俗的梦想。
  她甚至有点不清楚,什么才叫真心。
  忙完杂志社的拍摄工作,她重新回到位置偏僻的家里。好像瞬间从一个精致缥缈的玻璃王国,回到阴沉落灰的真实生活中。
  陆雅琴已然走了,这个家里没有留下她的一丝痕迹。
  明笙从书柜的最底层,抽出一个盒子。
  里面的纸张都有烧过的痕迹。忘了是几岁那年,她目睹陆雅琴把一大捧的信,扔进火盆里。出于好奇,她把没来得及烧完的那些捡了回去,一直保存至今。
  这个姑姑对她而言是神秘的。
  她在八十年代不为人知的爱恋,数十年来的独居与喜怒无常的脾气,造就了浑身秘密,让人想一探究竟。而明笙踏出了这一步。
  那些信为年少的她打开了通往情爱的一扇门。平淡而缱绻的词句写着分隔两地的遥远相思,一年又一年,一封又一封,曾让她觉得,这就是真心。
  而信的落款是,江绍年。
  ***
  临近周末又下了雨。
  明笙提前一晚跟江淮易联系,他大约在泡吧,精神有一丝不清醒的亢奋:“吃饭?哦……我不喜欢出去吃。”
  她说:“那改时间?”
  江淮易狡黠地说:“不喜欢出去就是不喜欢出去,改时间有什么用?”
  “你想怎样?”
  最终,江淮易约了她周六去他的公寓。
  明笙居然答应了。
  周六的清晨仍旧细雨纷纷。高档住宅楼的门禁把她拦住,明笙撑着一把伞,闲闲按响第三遍呼叫。
  江淮易的声音终于从通话器里传来:“谁啊。”
  “是我。”
  明笙走进电梯,忽然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当然不是因为人情。
  那是因为《》的合约吗?——她遇见过更财大气粗的金主,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躺着平步青云。
  或者,是因为他和江绍年的关系?
  ——太荒谬了。
  她想,人从来不会真正懂自己。大脑一分为二,前额叶为她记录理智与记忆,而杏仁核掌握她所有隐秘而不能言的情绪。
  前额叶不懂杏仁核,就像她现如今不懂自己到来的原因。
  明笙的性格里有一种毫无底线的随遇而安。她踏进他的家门,把伞放进伞筒,换上一双拖鞋,如入无人之境。
  江淮易睡眼朦胧,穿着一件交襟的真丝睡袍,深紫色的光泽衬得他领口的皮肤白得像一只吸血鬼。而他光脚将一双长腿交叠跷在茶几上,看向她的目光有点幽怨。
  很久没有人让他周末十点之前起过床了。
  他转着手上一只玻璃杯,问:“带早饭了吗?”
  “没有。”她以为她是来吃午饭的。
  江淮易不满地撇嘴,“还说要请我吃饭呢……”
  “你不是让我过来给你做?”
  “那个不包括早饭。”
  明笙被他胡搅蛮缠了一通,确认他是在犯起床气,“你不需要去洗个澡吗?”
  宿醉后的痕迹还遗留在他脸上,睫毛下有淡淡的青色,意识也不见得清醒。
  没料到江淮易挑起眼梢,眯着眼笑:“洗澡,洗完澡做什么?”
  明笙把包侧手一扔,去找冰箱,“吃饭。”
  她这么一本正经,真是太没意思了。
  江淮易哀怨地哼了声,果真滚去洗澡。
  十五分钟后,他换了套衬衣出来,还喷了香水。
  如果不是她在某一线大牌的春季发布会上见过这件衬衣,她几乎以为他把一座花园套在了自己身上。
  白底,黄色印花,搭一条同系列的亮黄色紧身长裤。
  她觉得他在这个阴雨天散发的光芒,与日月同齐。
  江淮易坐上餐桌,震惊地看了眼那碗简简单单的葱油拌面:“你就用这玩意儿糊弄我?”
  “你的冰箱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葱是厨房里的调料,面是从他冰箱最底层抠出来的。
  江淮易讨厌在他的冰箱里闻到任何食物原材料,连这圈龙须面都是因为无色无味,才被批准住进冰箱底层。
  江少吃瘪,心情烦闷地吃下了那碗面。
  好在这种快手食物再怎么做都不会难吃,她又放了不少麻油,吃起来格外香。
  他当然不懂是什么东西俘获了他的味觉,吃完之后还挺满意:“没想到你手艺还不错。”
  明笙靠在开放式厨房的吧台上,一沉默就想抽烟。
  江淮易冲她轻佻地一挑眉:“你躲我那么远做什么。”
  她只是习惯性地保持距离。
  “过来。”江淮易催促。
  大约在他眼里,她是个很随便的女人,所以他对待她的态度也很随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明笙却觉得这种态度很安全,往他身边坐了下去。
  柔软的沙发承载两个人的重量,陷下去一块。
  江淮易盯着她的脸,细细嗅了嗅,忽然伸出拇指在她唇上蹭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什么味道的?闻起来甜滋滋的。”
  明笙冷冷道:“还没吃饱吗?”
  他邪气地笑:“这要看吃什么了……”
  这么明显的调戏,她居然脸都不红一下。
  江淮易深感没趣,往后一躺,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张碟,“看个片子吧?”
  明笙还以为她会见到一张爱情动作片。结果扫一眼封面,居然是朱丽叶·比诺什主演的一部法国电影,《蓝》。
  她把碟放进放映机,问:“你看过这个么?”
  “没。”周俊这学期上一个电影选修课,买了一堆经典老片,全堆他这里。
  江淮易问:“你看过?”
  “没有。”
  她有所耳闻。
  片子以忧郁沉闷著称,复杂的镜头语言和哀痛的古典配乐交织出晦涩的情节——主人公朱莉遭遇一场车祸,失去丈夫和孩子,听着丈夫生前谱的曲子,却渐渐发现丈夫生前对她的不忠。
  灵魂刚刚起床的江淮易看得昏昏欲睡,明笙一度以为他要睡着了,直到中间一个桥段让他恢复了精气神。
  那是一个限制级的桥段——屏幕上的脱衣舞娘一边爱抚着男伴,一边对旁人说自己父亲来观看了演出。她的手在男伴的下‘体轻柔娴熟地揉抚,用平静而绝望的声音说,她看见她父亲就坐在底下,看了十五分钟,沉默退场。
  明笙觉得这一刻她和江淮易都看得很出神。
  她看见纷乱与挣扎。
  而他看见*和毛发。
  人的*若有气味,当像现在这样。
  明笙循着气味回头,他的目光有些莫辨,盯着她久了,居然先移开了视线。
  他白净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璀璨如星的眼睛因为一丝赧然,变得醉人地漂亮。
  明笙笑了笑,几乎生出想要调戏他的念头。
  “笑个毛。”他凶狠瞪了她一眼。
  密码锁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周俊输错了一次密码,才得以进门。
  两人早已因为这警示音的预警,而稍稍移开了些。但落在周俊的眼里,这两人一个含笑一个含怨,各怀鬼胎,没奸‘情才怪。
  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我是不是……该晚点来……?”
  江淮易把怒火转移到他头上:“矫情毛,进来就进来。”
  周俊嘿嘿一笑,跨进来看见液晶屏幕:“唉哟,这不是我买的碟嘛,怎么样,好看不?”
  江淮易瞪他的眼神已经可以喷出火来了。
  明笙插一嘴:“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他不是客人。”江淮易终于放弃了瞪周俊,跟着她一起起身,说,“走,送送你?”
  周俊把一串钥匙放他手心:“正好,我来还你车钥匙的。”
  江淮易接过来,看都没看他一眼,拽上天地披上一件西装外套,径直出门。
  明笙挎上包,把自己的伞抽出来,也跟上去。
  周俊眼睁睁看着这两人一个跟着一个和他擦肩而过,心道奇了怪了,前两天不还被妹子脆拒了一次,这会儿就勾搭上了?
  他把碟收回盒子里,感慨,经典的力量真是伟大的。他要好好上这节电影课。

  ☆、第05章 (修)

  暮春的雨湿黏黏的,剪不断理还乱。
  明笙坐在江淮易的车上,入迷地听着沙沙雨声,想起张爱玲的句子——“雨声潺潺,像住在溪边。宁愿天天下雨,以为你是因为下雨不来。”
  春雨变成缠绵的线索,通往无以名状的杏仁核。
  江淮易在一个红灯前停下,百无聊赖地盯着雨刮器:“你下午有事?”
  “去银行,贷款。”
  他饶有兴致地探究:“什么贷款?”
  “房贷。”她说出了一个特不浪漫的答案。
  手机在这一刻响了,仿佛在印证她的说辞。
  林隽的声音总是带一丝冷,即使是嘘寒问暖也听不出殷切,“回家了吗?”
  “还没。”她说,“刚吃完饭。”
  “跟谁在一起?”
  她还是老说辞:“一个朋友。”
  明笙平常地交代着近日的行程,像在跟家人打电话。
  林隽没追问,说:“下午接你去银行。”
  “这么好?”
  “白眼狼。”他连戏谑时的声音都透着股沉静,“你这样很容易失去你的担保律师。”
  明笙噗嗤一声笑出来:“别,林律师,有话好好说。弄完贷款的事请你吃饭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明笙挂断电话,发现江淮易仍停着车,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后车都开始鸣喇叭催促,他才眼神莫测地启程,说:“别当着我的面跟人电话*吧?”刚刚她笑的那个模样,眉眼和语调,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太没职业操守了。”
  职业操守,他把她当什么?
  江淮易平视车流,语气理所应当:“还有,今天这顿不算。”
  “怎么不算?”
  “我说不算就不算。”他大约无赖惯了,一手肯定句使得天衣无缝,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他在耍无赖。
  明笙好笑道:“那要如何?”他天天睡到中午起,她就天天给他上门做早餐?
  江淮易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扭头向她笑了下:“你等着,我联系你。”
  这笑容映着清明天光,璀璨而纯净。
  明笙没再回答。
  阴雨天的银行人很少,入口处摆着小心地滑的黄色警示牌,湿漉漉的大理石地面上污迹斑斑。
  明笙踩着这样的地面办完了贷款。
  她暂时没有工作单位,贷款的批复几乎榨干她有限的耐心。幸好林隽很擅长与这些琐碎而精细的事务打交道,协助她一一办妥。
  最后签完字出来,仿佛完成一项大工程。
  出来时天色见晚,雨势已小到肉眼不可辨。
  明笙看着地面上偶尔泛起的一小朵涟漪,犹豫这天气需不需要撑伞,一把伞已经在她头顶撑开。
  她款款转身,说:“谢谢。”
  林隽护着她的肩膀前行,体贴地问:“饿不饿?去对面吃点东西吧。”
  雨天的气压太低了,连他温柔而周到的语气都仿佛在加剧这无形的重压。
  明笙透一口气,说:“挑家贵一点的。好还你一点人情。”
  他对她的生分有片刻的不怿,然而面上仍在得体地打趣:“刚刚加入房奴一族,口气倒不小。挣到钱了?”
  “想挣总是能挣的。”明笙环视着阴雨中打上一层朦胧灰色的商家招牌,宛若不经意地提起,“我昨天还接到了一个内衣广告。”
  他不动声色道:“电视广告?”
  “对,露一个脸,再露一对胸。”明笙笑吟吟的,把这当笑话讲,“像拍三级片一样走一个过场,就有六位数。”在这类广告里也算是很丰厚的报酬。
  林隽:“你打算接?”
  “接啊。”
  他蹙眉。
  “给钱就接呗。”明笙云淡风轻道,“这种给钱一般都挺多的。”
  林隽缄口不言。其实他有所耳闻,明笙一开始混圈那几年,和所有北上的野模一样,混会展站吧台,接过现场内衣秀。
  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耳闻和目睹到底是不同的。
  时间已经把她镌刻成一个新的人。以往的种种,就像雕刻女神塑像留下的废石料,无足轻重。
  他一直这样相信。
  然而明笙在这个傍晚,有意无意地提起那些疮疤,仿佛揭起来轻而易举,并不疼痛,并不可耻,而是她身体里流动的一部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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