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海的倒影gl-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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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杜若打算怎么解释这意外的一幕。
　　从她这边看去，现在杜若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异样，她轻轻的拿捏着手中的高脚杯，半是专注的眼神好像是在从纯艺术的角度打量着台上的那些人。
　　林雨希忍不住咋舌，是坐到杜若这个位子的人都这么泰山蹦于前而色不变，还是只有杜若这样？
　　还未等杜若做些什么，一片惊呼声已经转移了林雨希的注意力。台上的那些舞女竟然走了下来，她们四散走向了台下的卡座，个别大胆的竟然已经贴身靠上了卡座里的客人。
　　正当林雨希看着一个马上要走过来的女郎不知所措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紧紧的握住了。
　　她茫然的看向杜若，杜若迎着她的目光：“走吧。”
　　一身长裙，看起来甚至有点弱柳扶风的杜若握着林雨希的手意外的坚定有力。
　　走出酒吧，杜若才停下脚步，她自我嘲解的笑了笑，带些尴尬的做了个鬼脸：“对不起，我没想到这里会有这种表演。”
　　林雨希没有回答杜若，她静默的看了杜若很久。脸上渐渐泛起了一点邪魅的笑容：“杜总监就这么害怕被属下看到？”
　　杜若转过头看着她，眼神意外的茫然：“什么？”
　　林雨希冷笑着没有回答。
　　刚刚杜若拉起她手的那一刻，难以言语的，林雨希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温存，似乎一切就可以在这种感觉中天荒地老。可这一瞬的感动马上就被打破了，可快走出门的时候，林雨希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两个身影——那是Dan和Derek。
　　“雨希？”
　　杜若简单的疑问却像一个爆竹一样激怒了林雨希。
　　刚刚喝下的酒此刻似乎冲到了头顶，不可思议的，她拉着杜若，把她推到一边的墙上，迫使她和自己对视，心中如烈火烹油脸上却越发娇媚，强烈的不平衡感竟然显得有些扭曲：“在你看来，这是不是只是另一场游戏？想靠近就可以靠近，想离开就可以离开。不停的暧昧，却也不停的提醒着我你是我的上司。只是想让我知道，你要赢我并不比你赢张至诚更难？”
　　自从那次偶遇沈威之后，林雨希就想问杜若这句话。
　　每天，她都要带着自己的专业面具一丝不苟的做着一个销售经理的工作，面对杜若，竭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的下属的角色。可私下里，她又忍不住去品味她和杜若之间那种如有似无的暧昧。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甚至就像那些卧底的间谍，过着一种人格分裂的生活。
　　林雨希咬着牙，强忍着痛苦：“我起码大方的承认我问心有愧，你呢？”
　　“既然你很清楚自己问心有愧，为什么又要这样自我折磨呢？”
　　在天津接到程云东秘书打来的电话，一向习惯不动声色的杜若竟是当着一干下属笑的阳光灿烂毫无城府。比起床伴，她更欣赏的是林雨希这个人，林雨希不愿意她也不强迫，当然林雨希证明了自己会更让她心情愉悦。
　　当然那天林雨希潜在的表白也让杜若一直若有所思。所以就吩咐助理去定了前往广州的机票，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广州，路上还抽时间定了玫瑰和车，再向Dan打听了一下广州的娱乐场所。
　　一个简单的惊喜，怎么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杜若的沉默让林雨希当做了默认，她看着杜若，眼神里的颜色一点点的浓郁起来，隐约的，眼睛上都浮上了一层水雾。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说的‘遇到不介意的人不妨就携手走一段，倦了就分开’这句话。”很久以来积压的感情借着酒劲一瞬间爆发。林雨希看着杜若，一脸的笑容却不比哭好看，“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能够认真的对待感情，能够认真的对待别人，能够……认真的……”
　　看着林雨希的眼睛，杜若慢慢变得严肃。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杜若很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标尺，她也一直习惯于用这样的标尺来衡量着身边的人，但是这一次，似乎有些误解，她也许还不得不解释。
　　“我能说，当时那句话我只是随口说的吗？”
　　林雨希的眼泪都停在了眼眶里，完全反应不过来。
　　杜若有些犹豫，但还是尴尬的继续说：“我当时……只是发现你不是很同意我的观点，然后……我又不想继续那个话题，不巧……我刚刚看的书里正好有这段话……嗯……就随便重复了一下……”
　　杜若第一次觉得，也许，懒，是一个需要注意的习惯。
　　

　　☆、回京

　　“叶茗，你确定你没事？”
　　从白云机场把叶茗接回自己住的酒店，然后看着她拉着行李箱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里面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却找不到一件睡衣，林雨希再也忍不住的问。
　　叶茗手里动作不停，继续把自己那个已经翻了个底朝天的小箱子倒腾着再翻一遍，声音却纹丝不动的镇定，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你不是不欢迎吧。”
　　林雨希抱着双臂看着叶茗，什么都没说，她走到她身侧，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浓的酒气稍稍皱了皱眉头，然后拣出了那件就在叶茗眼皮底下的睡衣，悄无声色的递给她。
　　叶茗看着那件浅色的睡衣，勉强维持的镇定终于露出了裂痕，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惶然。她声音变低，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的。”
　　看着叶茗这样的失魂落魄，林雨希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太清楚叶茗的性格，就算现在问，叶茗也什么都不会告诉她的。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叶茗的肩膀，打发她去洗澡，然后一个人坐在了角落的沙发上，沉默的看着有些狼籍的房间，渐渐出神。
　　叶茗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比这更失态的样子她都见过，只要有人陪着，用不了多久，叶茗也就没事了。倒是她自己，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个小时前，她还在思索着怎样开始自己的‘后杜若时代’，现在……
　　这时叶茗已经洗完澡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就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林雨希无言，递了一杯蜂蜜水给她：“喝了再睡。”
　　过了一会儿，叶茗才从被子里冒出头，喝干了那杯水。好似梦游的问：“和你一起去机场接我的那个人是谁？”
　　林雨希一愣，然后说：“我上司，怎么了？”
　　“她是不是喜欢你？”
　　林雨希脸色一白，却笑着说：“怎么可能？鸡爪你喝多了！”
　　叶茗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又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似乎带上了某种回音：“雨希，不要去喜欢一个女人，真的，太疼了。”
　　闻着空气中还没有完全散去的酒味，林雨希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再去费心思考叶茗这句不着边际的话了。
　　叶茗的心思向来很难猜透，自从见识了叶茗一脸笑意的把那本写着她是户主女儿的户口本撕的粉碎之后。林雨希也很识趣的不再去猜了。
　　何况，现在她自己的麻烦也够多的了。
　　当时听到杜若的解释，她真是有一瞬间把眼前的这个女人扔进珠江的冲动。杜若反倒是因为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嫌弃，心情又好了许多。虽然杜若认为这是一个无心的误会，但是考虑到给林雨希造成的创伤，向来懒惰的她也难得一路陪小心。
　　杜若早在那天晚上之后就返回了北京。叶茗也在那晚的酩酊大醉之后又变回了那个爽朗的她，绝口没有再提起那晚的失态。林雨希也没有再问她为什么会那么突然的跑到广州。那晚就好像一阵大风，在吹过之后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留下。接下来，林雨希应叶茗的要求请了三天假，陪着她在广州上上下下逛了几圈。
　　“雨希，看这个包怎么样？”GUCCI店里，叶茗看中了一个包。
　　林雨希刚看了几眼，还没来得及发表评论，手机就响了。
　　“你好，林雨希。……真的？……好，那是一定要去的……”
　　絮絮的接完电话，林雨希看着叶茗，笑的人畜无害：“叶茗，还想哭吗？”
　　叶茗脸头都没回：“你接电话我为什么要哭？”
　　林雨希依旧盯着叶茗的背影：“贝贝打来的，篮子要结婚了。”
　　篮子名叫江乐澜，也是A大很出名的一个美女。是大学时林雨希和叶茗的舍友，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她们的另一个舍友贝贝打来通知林雨希这个婚讯。
　　“恩，知道了。我们准备回北京吧。”叶茗点了点头拉着林雨希走出了这家店。
　　“刚刚那个包？”
　　“LOGO太明显，我不喜欢。”
　　下了飞机还未走出旅客通道，林雨希就看到外面Derek在冲她挥手。
　　“工作狂，永远……都是工作狂。”
　　林雨希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身侧的叶茗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慢悠悠的吐出这句话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叶茗微笑，配合的做了个‘了解’的样子。
　　林雨希叹气，放弃了和叶茗的争辩，快步走向了出口。
　　“你怎么来了？”
　　“头儿，”Derek刚打算说什么，结果先一眼看到了后面跟上来的叶茗，话头就一下咽了回去。
　　叶茗倒是大方的没说什么，她挥了一下手：“我先走了。”
　　“不和我们一起吗？Derek可以顺路送你回画廊。”
　　叶茗拿出墨镜来带上，高高的挥了挥手：“不用了，工作狂的时间是很宝贵的。”
　　林雨希无奈，叶茗的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唯一不变的是总不放过任何挖苦她的机会。
　　看着叶茗走远，Derek接过林雨希的箱子，边向前走边说：“头儿，昨天ZX采购部的人发来了咨询函。”
　　“这么快？！”林雨希很吃惊，开车门的手就停在了那里，想了一下，她上车坐在Derek边上，“不是说他们暂时没有项目的吗？”
　　“ZX有一个已经立项的项目，本来说是招标马上就要结束了的。听曲经理说，ZX的这种大型招标虽然说是对外公开招标，可实际上能中的也就那几家事先已经有意向的公司。VB从来就没能接到ZX任何的合作意向邀请，所以也就没做打算。没想到现在突然接到了咨询意向，还听说ZX把招标后延了一个星期。所以杜总监要我来接机。唉？杜总监没和你说吗？”
　　林雨希愣了一下，脸腾地红了，昨天夜里她是接到了杜若的电话，可是一看是她的号码就直接摁掉了。
　　这么简单就原谅她还真是不甘心呢……
　　“头儿你不舒服？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总监定的开会时间，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林雨希摇摇头，靠在座椅上说：“没事。”
　　回到公司，林雨希就直奔会议室。在等电梯的时候，她还抓紧时间看着手上的资料，没注意的，曲宛也走了过来。
　　“广州那边你做的很漂亮。”按下按钮，曲宛对林雨希说。
　　林雨希微笑，并不居功：“运气而已。我其实没做什么。”
　　曲宛笑着摇了摇头：“听销售部传出来的消息，这次ZX的采购费可能有几千万。你算是救了杜若。”
　　林雨希正翻着文件的手停了下来，曲宛一看她的样子就笑了：“看来你还不知道。”过了一会儿，曲宛才不带任何感情的继续说，“张至诚在调往上海之前，把VB手上所有有可能的项目都做了一个了结，他宁可吃点亏也要让对方签下合同。或者就干脆断了VB在那个项目上的可能。所以现在杜若手里的，是个十足十的烂摊子。
　　现在美国人还肯听她的，但是再过一段时间，她要是再交不出任何成绩。她怎么来的VB中国，就会怎么离开。所以，ZX的这个项目对她是绝对的雪中送炭。听说杜若一知道消息就专程赶往广州给你庆功，你就没好奇过她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
　　林雨希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看她和杜若之前的那种情况，杜若不管做什么她都不会奇怪的。
　　曲宛倒是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慢慢来吧，谁都是这么过来的。”
　　坐进会议室，售前的几个经理还有一些技术支持人员已经到了，他们都是一脸严阵以待的表情。林雨希刚坐下，杜若也走了进来。
　　林雨希正在看着手上的资料，突然就看到有人往自己身前放了一杯水。就是那种办公室常备的一次性纸杯。
　　她惊异的抬起头，杜若已经走了过去。杯子就是她刚刚经过的时候放下的。但杜若没有任何的停顿，好似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她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杯水。
　　林雨希一窘，连忙四下打量了一下，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屏幕上，没有人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迷上了三国杀，玩得好疯狂。可是人品奇差，玩甄姬摸到全红，玩大乔死都摸不到方片，好不容易当次诸葛亮，却还没等到我就被大家的大规模杀伤干掉了……
苍天啊，我的人品就这么差吗？？
好吧，戒掉三国杀，专心写文，争取明天也更新。
要是明天没有更新……
垂泪，那就说明我没能戒掉％>_<％
PS：烂人悲戚状望向杜女王“什么时候咱们能讲下女王背后的故事啊？”
　　　女王嫣然一笑，烂人却连连发抖：“我有故事吗？”
　　！@#￥％&*
　　烂人：“或许，可能，也许，maybe……”

　　☆、放权

　　整个会议的气氛都比较紧张，杜若更是一反常态的严肃。
　　售前和技术两方面的人先开始陈述，说了很多，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次的项目都是难度巨大。
　　而对于大家提出的各个困难，杜若的态度很简单：
　　有困难，去解决。
　　林雨希作为销售的负责人，简单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这次ZX的期限太紧，要我们在一个星期之内根据售前提供的那些资料做一份方案实在是有些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杜若看着林雨希，下意识的用签字笔轻敲了几下桌面，这才说：“well，售前那边在两天之内会补足所有需要的资料。至于期限紧……”她摊了一下手，“那你这个星期恐怕就不能回家了。”说着，杜若的眼睛缓缓扫过整个会议室，正式通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