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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十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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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却没有犹豫,端出那碗药,走来小心地递于楚江,低声道:“有劳楚公子。”
虽然一头雾水,但楚江还是端着那药走向秦嫣。屈身蹲下,他将药送至秦嫣面前:“夫人,请服药。”
秦嫣抬手接过那碗药,尔后……毫不犹豫地连碗带药一齐泼出去。
青瓷碗撞上石壁,一声脆响,那碗碎成无数片,浓黑的药汁泼洒,空气中骤起微苦的药草味。
宁微神色平静而温和。
楚江一愣,愈发摸不着头脑。然而,下一秒,他非但摸不着头脑,而是整个人都懵了。
秦嫣轻抬藕臂,蓦地勾上他脖颈。
一张极美的脸庞于眼前迅速放大,楚江还未反应过来,唇上便触及泛着凉意的柔软之物。他怔怔地看她,直到她吻了一番退开,还是怔怔模样。关键时刻,他又卡住了。
宁微身形一颤,脸色白了白。
秦嫣胳臂用力,将楚江一把拉下水,紧接着带他身子一转,便将楚江压在了池壁之处。
水花四溅,三人心跳亦随着这响动不由加剧。只是心情各有不同。
秦嫣欺身而上,伸出纤纤玉指,挑起楚江下巴,冷笑道:“我不需要服什么药缓和。既然那么辛苦,我为什么要忍?本门主又不是没有男人,而且还是十一个呢,我想宠幸哪个就能宠幸哪个。”语毕,再次吻上去。
楚江终于卡条结束,挣扎着去推她,试图解救自己。他只是来帮忙改造十渣的,可不想真的成为秦门主后院中一员。万一他与秦嫣有什么纠葛,到时再脱身可就麻烦了。
只是作为江湖排名第三的门派之主,秦嫣的武功不是虚的,是以楚江推了几下竟没推开。他心下焦急,用了暗劲一掌推去,意图逼开秦嫣。
掌风凌厉袭来,秦嫣却是丝毫不躲,吻得又狠又急,毫无章法,似乎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这一吻之上。
那一掌堪堪击上去之际,楚江转眼之间瞥见两道亮闪闪的水光。她在哭?!这个认识让他心软了一分。于是硬生生收回掌劲,他暗叹一口气,不再挣扎,任秦嫣压住他肆意动作。
竟然被女人轻薄了,这段回剑冢后务必不能讲出来,否则不知要被嘲笑多久,楚江暗暗握拳,打定主意。
秦嫣吻得愈发深入,尾指勾上他的腰带慢慢扯开,尔后纤手轻抬,缓缓褪去他那袭明紫锦袍。
淡淡的女子幽香钻进鼻中,一尾温软香滑的小鱼游入口腔,另外尚有纤纤十指于全身各处不断游移撩拨着,楚江心神微荡,有点扛不住了。有美人这般热情地投怀送抱,他还不能及时推开,这样下去任定力再好的男人也不容易把持住。
白单被一点点拉开,纤手探向他精壮的脊背不轻不重地抚摸按压,楚江再控制不住,猿臂一伸回抱住她,身形旋转换成他将她压在池壁之处,尔后俯身深吻下去,夺了主动权。
触手所及是滑如凝脂的肌肤,冷泉水凉,她的身体却是火热,烫得人额头冒汗。楚江觉得有团火自小腹腾起,迅速燃向四肢,燃尽所有理智。他双手下探,拉开她裹在身上的外袍,而那件外袍下竟然未着任何衣物,曼妙的女子胴体一览无余。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个极美的女人。
碧眸中腾起簇簇火苗,所有思维尽皆停滞,唯有欲望不断攀升,空气中充斥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火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凌乱而疯狂的深吻,一时分不清究竟是谁中了媚药,谁才是需要解毒的那人。
楚江握住那不盈一把的小蛮腰,吻着她的侧脸,辗转含了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本来就已难耐欲望,天晓得那两个时辰她撑得多么艰难,她沉溺在他的热情与温柔中,不可自拔,只想贴得更近,要得更多。
眼中火红蔓延,他喘着粗气,一边吻着她一边断断续续地问:“秦嫣,我……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
媚眼如丝,她微抬眼皮看他,脸上红晕大片大片地伸展,连那白皙修长的秀颈都透着一层殷红。她搂上他的腰,配合着他动作,低声羞道:“我知道你……是谁。”
楚江抚上她的秀发,欲望再控制不住于这一刻尽数爆发,他稍稍退身,正欲进行最后一步。这时,秦嫣仰头喘息,迷离眼睛凝着他,无限娇羞道:“你是……宁、微。”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楚江动作僵住,整体感觉就像一瞬从天堂跌入地狱,那种滋味让人相当难以……接受。
长发于池畔铺散开,仿佛一朵妖艳的黑色曼陀罗花,她微微娇喘,香汗自额角滑落,目光凌乱而迷离,任人采撷的姿态。
楚江注视她良久,轻叹口气,自她腰间慢慢抽手回来。
似觉察到他欲离开,秦嫣收紧藕臂,整个人贴上他,伏在他耳畔,喘息着低语:“宁微,别走。”
楚江转眼去看宁微所在处,只见那里不知何时早已空无人影。他心下骤然烦乱,挣开她的纠缠往后退去。
秦嫣踉跄着扑进他的怀中,再开口,语含哽咽:“别走,求求你,别离开我。”
心烦意乱,楚江钳了她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自己,冷声道:“我是谁,你看清楚我是谁。”
眼睛外如蒙了一层纱,她怔怔地望他,半晌,美目滑出泪水。她缓缓放手,撤身向后,喃喃道:“你说你会娶我的,宁微,你不要我了吗?”她以手掩面,哭道,“你终究还是不要我了。”
楚江只觉与此人交流不能,捞起湿淋淋的衣服一件件着上身,翻身跃出冷泉,黑着一张脸就往外走。
走了两步,他又停住,因为秦嫣眼下情况实在不能令人放心离开。他转眼看她,只见她蜷缩在池水中,受伤而无力,满脸泪痕,口中低喃,说着让人不懂的话。
眼下情形,是不是叫宁微来更合适?楚江沉思片刻,点点头,对,这件事本来就与他无关,他又何必牵扯其中自惹麻烦。思及此,他快步行向外,准备换宁微进来。
只是……
刚行至转弯处,楚江望着同样不知何时被关死的甬道,唯有无语望洞顶。不是只有一道青石门吗?怎么这里也有一道?想来应该是秦嫣进来时,事先打开了,所以他才没见到。
机关在哪里呢?楚江上下左右摸了个遍,愣是没寻到。不得已,他只好用不太雅致的方式,开口高声叫道:“宁公子,宁微,夫人叫你,还请尽快进来。”
声音触至石壁,溅起阵阵回响。然而外面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楚江有点不耐烦:“宁微,秦嫣叫你,你到底进不进来?”
毫无反应。
楚江怒了:“宁微,宁微,宁微……靠,宁什么微,你干脆叫缩头乌龟得了。”
沉默依旧。
后来,楚江才知道,甬道之处的门一旦合上,冷泉与外界近乎隔绝,这里无论有什么响动都不会被听到。
宁微不来,石门不开,楚江走不脱。
默了片晌,楚江长叹口气,大踏步转回。
药性持续,秦嫣脸上泪痕已干,浑身染了一层薄薄晕红,她难耐地扭着身子,一双眼睛迷离不成样子。
楚江转开视线,跳入泉水中,寻出那件外袍替她重新裹上。
秦嫣随即伸出藕臂,缠上他的脖颈,摸索着去吻他:“你别走……你别走好不好?我好热,好难受。”
楚江不作犹豫,挣脱开跳上岸。虽然他算不得君子,但这种趁人之危占便宜的事他还做不来。
“热,好热。”秦嫣把那件刚裹上去的外袍扯下,娇美玉体于清澈的泉水中显现无疑。
楚江正欲重新替她裹上,然而转念一想,泡冷泉为的就是降火,裹这袍子多此一举。思及幽难求和彭古意的惶急奔出,这外袍恐怕也是后来才裹上的。
脸颊红晕欲滴,她难耐地低吟,娇喘吁吁。
楚江心跳快了半拍,不由暗叹,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也得下去泡冷泉降火了。转身,尽量往远处移去。
低吟,娇喘,声声入耳。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表示男人本色,没把持住人之常情~~对吧对吧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楚江心烦意乱,正在万般纠结之际,秦嫣那边渐渐没了声响。
楚江轻松一口气,拭一把额头薄汗,暗叹,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挡着宁微,现在留他一人在这跟着受折磨,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然而这安静并未持续多久,冷泉处又传来另外一种声音,轻轻的敲打声,一如先前。
楚江心下疑惑,眼角余光扫去,待看清那一幕时不觉吃了一惊。
秦嫣虽然双目依旧赤红,但眸子外笼着的那雾气般的迷茫之色消散,不知何时她已清醒过来。
长发披散如黑色锦缎,遮住浮于水面之上的春光,她伏在池畔,右手执一柄小小的银色精巧锤子,左手平放于旁侧,右手举起小银锤敲在左手尾指上,一声轻响一声碎裂。
她敲得很认真,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甚至连两下之间的间隔都是相等的。敲一下,碎一声,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仿佛敲的是毫无知觉的石块。
敲了一会,她停下动作,茫然四顾,尔后轻叹一声:“都走了,走了就很好。”语毕,她执锤敲上无名指。
楚江之前为了躲那诱惑,寻了幽暗且偏远之处坐下,心知她怕是没有看见他。他犹豫着,是否应该走出去呢。
秦嫣一边敲,一边低声自语着,冷冷清清,面无表情。泉中丝丝冷气缭绕,她的身姿卷裹其间,绰绰约约。
楚江没有动,下意识地侧耳听去。他并不是一个对别人秘密感兴趣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也都有保留隐私的权利。但他是来助秦嫣解决问题的,而不清楚内情,根本无从下手。
从刚才的情况知,秦嫣与宁微的关系恐怕不是资料上提供的那么简单。而这些事情既然秦嫣之前没有告诉他,那么以后她应该同样不会轻易告诉他。偶尔偷听下墙角虽然不很君子,但这不是无奈之举吗?楚江暗暗安慰自己。
此外,眼下还有一个棘手问题急需解决,即,他是一直呆在原地佯作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走过去阻止她的自残?
楚江揉了揉太阳穴,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尔后竖耳倾听。
“该死,竟然会想起他,幻想出那种场景。他都不要你了,还想着他,秦嫣,你没骨气,你真该死。”一句自责,一句敲打。一声敲打,一声碎裂。
“米辞也真是的,下这种药,明知我不会动他们。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呢?”她幽幽地叹,手中锤子落下,表情麻木。
“他喵的一群渣,纯渣,他们怎样关我毛事,大家各走各的路多好。秦嫣你图什么,你自找苦吃。”姣好的面容滑落两道粼粼闪光,她垂了眼睛,继续敲打。
“师父他又坑我,师父这个老不死的总是坑我,说什么未东是江湖中排名前三的门派,名头响当当,说什么门主之位非我莫属,舍我其谁,说什么人品爆发,放倒十渣。骗人,全是骗人的,我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在这活受罪。”她恨恨道,手中锤子落得更用力,仿佛砸向的是师父那满了坏水的脑袋。
“还有多久,还有多久呢?我是个正常的人好不好,他喵的这么难熬。”她咬紧银牙,愤愤道。眼中血色充斥,被压制的欲望死命地向上攀爬。
锤落之处从无名指换至中指,她敲得又狠又急,一对柳眉蹙起,平坦放置的左手也有了动静。锤子每落一下,那手便疼得颤上一颤。贝齿咬着朱唇,血丝渐渐渗出。
良久,她止了敲打,眉眼之间充斥疲惫。银锤自手中滑落,她无力地靠在池畔,漆黑的眸中蔓延开大片大片的迷茫。
望着光秃秃的洞顶,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我是秦时明月一枝寒梅旭日东升日落半林中千里相逢久雷不雨一曲高歌夕阳下之昨日不可留之韩氏嫣兮,简称‘秦嫣’。”一直念了三遍。
她忽然掩面哭起来:“谁要这么长这么玛丽苏的名字,烦死了,我是秦嫣,只是秦嫣。”哭了两声,她重新执起银锤,狠狠地敲上左手前臂。一下敲打,一下清晰的碎裂声,她咬牙道,“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楚江见她下手这般重,心道不好,忙飞身赶过去,格住她的自残,高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乍见楚江,秦嫣怔愣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心知刚才那些话恐怕都被他听去,不觉恼羞成怒:“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楚江自她手中夺了锤子,淡淡道:“不是你让我进来的吗?”
秦嫣又怔住,渐渐记起之前唤他过来之事,转开眼睛着恼道:“你怎么还没走?”
楚江轻轻地叹,指向那石门方向:“突然冒出来一道门,我没找到机关。”
秦嫣气得呼吸一窒,青着脸道:“那道门没有机关,踹上两脚就开了。”
楚江:“……”
秦嫣伸手推他,不耐烦道:“你走啊,开门方法教给你了,你怎么还不走?”
何曾这样被人嫌弃过,楚江脸色有点不好,敛衣,转身就走。
秦嫣却突然出声叫住他:“等下。”
楚江沉着脸:“什么事?”
秦嫣神色也冷:“我的锤子,你最好放下。”
楚江只觉一股怒火蹭蹭升起,无处发泄。看也没看,随手扔给她,“想死自己死去吧,你的事情与我何干,我何必自找麻烦。”不料,他愤怒之下,力道与方向没控制好,这一锤竟然砸在她肩膀上,秦嫣痛呼半声,又硬生生咽下。
楚江脚步一滞,终究愤怒多于怜悯,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秦嫣将脸埋在池畔,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走了好,都走吧,她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的安慰。即使一个人,她也能坚强地走到最后。因为她是秦嫣,未东之主。
情绪一旦发泄,便如开了闸的洪水,再止不住。甬道门关上了吧,谁也不会再听到这里的声音。且让她软弱这一次,且让她像个普通的女人般淋漓地哭一场。
她伏在池畔,哭得天昏地暗。
长发被轻轻撩起,头顶传来一声轻叹。秦嫣忙止了泪,抬眼去看,只见楚江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他屈身蹲下,凝视着她,目光无奈。
她的软弱再次被他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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