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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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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要跟他走,林子说什么也不同意,说什么那些州府的有钱人妻妾多,不会珍惜她。当时她对他的感情正深,什么话也听不进,不想真让林子说中了。她离开那天,林子没来送她。
在发生了那件事后,她让人给在上坡村的他们送信,几年查无音讯,本以为他们不会回信。没成想他们不只回了信,后来连人都来了。她顾不得病弱的身子拿着信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信上的字里行间多是怪她狠心,一走几年连个音信也没有,却又处处透着对她的担心关怀。她心中迫切的想见他们,可惜她最后还是见不着他们最后一面,大宅后院他们进不了,她要见他们还要求得主母同意。那时她已病入膏肓,在得了主母拒绝的回音后,只能托丫头带信给他们,把自己带回这里安葬。
林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她跟前,微微喘了口气笑道:“有人来收蚕茧了,我来叫你。”
蚕茧?易为水心中微恍,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听到这个词了,原来今儿就是收茧的日子。易为水虽然还没到蚕房看过,但按照她以往的惯例,想来蚕茧已经整理好放在箩筐里了。想着,她收起激动的心情,见林子满头的大汗,脸上泛着柔和的笑容拿出手帕伸向他,“擦擦汗。”
“哦。”林子下意识的接过手帕,看着手中干干净净的手帕,又忙忙把手帕还给她,“别弄脏了,我这衣服等会还要换,用袖子擦擦就行。”也不等她反应,就举手用袖子在头脸上胡乱的擦了擦。
易为水也没说什么,只把他还来的手帕收回怀里。含笑的眼望着这个对她照顾有加的大哥哥,舍不得移开视线。
“怎么了?”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林子不由上下看了自己一眼。
易为水轻轻摇头抿唇笑了笑,见他衣领都汗湿了,“瞧你衣衫都湿了,今儿很忙吧?”
林子不在意地望了眼自己的胸口,咧嘴笑道:“这批蚕茧不少,在那里帮了会忙。”
“大家很高兴吧?!”她问。是叹惜,是高兴。几年了,易为水没有忘了村里对她的成见。如今有了好收成,她这段时间会好过些吧?!
“嗯。”林子用力地点头。随即想起村里的流言蜚语,脸上的笑容消失无踪,神色黯然的耷拉着脑袋,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易为水打起精神,柔声安慰:“别担心,总会过去的。时间久了,这些流言便会渐渐淡了的。”哪怕再差,这里还是她的家。还有她的希望,她这次无论结局如何都会挺过去的。
林子有些怔忡,从前她只要说起村里的人,都要忧愁好久,向来都是他安慰她。这次反过来,林子反而不习惯了。
见林子发呆,她不由轻声叫道:“林大哥。”
“哦。”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发呆,闹了个大红脸的林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又望了望易为水,“水妹妹,你突然……我都有些吓到了。”
易为水想起了自己曾经是以消极的态度面对村里的流言,心中微凛,不过知道只要不是露出太多马脚,小小的改变不会有人怀疑自己,提起的心重新放下。易为水抿唇苦笑,转身望着眼前的坟墓,“不然怎么办?总是要想开些。”比起那几年的艰难,这些流言蜚语真的不算什么。
林子跟着望向她身后的坟墓,不由得脸色一正,上前一步在坟前跪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说些让她放心,自己会好好照顾水妹妹之类的。
易为水看着诚挚跪拜的少年,已经冷掉的心微微暖和起来,唇边柔柔的笑带出由心的真意。
等两人开始下山,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回到屋里,当林子见到易为水又是只有这么一点蚕茧后,少不得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
易为水好笑地催他走,见他抱着箩筐,一路上还嘀咕个不停,不由莞尔地笑看他背影。转身望向后山,那里有她的亲人,她的寄托,她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在原地站了会,她转身到蚕房看了看,蚕房里有留下做种的蚕茧,几个筛子上也有些幼蚕,筛子上的桑叶不多了,有些没桑叶的地方,小蚕都扬起头了。易为水想起今儿醒来受到的冲击太大,压根没有想到蚕的事,连桑叶都还没采。转身出了屋,拿起采桑叶的工具到桑林。
喂了幼蚕,易为水出了院子往后山的小路去,却在屋角处停住,眼睛顺着墙直望到尽头。那里有来自父母的延续。
男人倏地睁眼,头上是挂着纱帐的普通的床架。他微微皱眉打量了下自己身处的环境,这里的布置像是个客栈。
“老爷,您醒了。”
男人顺着声音望去,一张曾经令他厌恶万分的脸出现眼前。
不同日死,却同日生,命运重新开始轮转。
作者有话要说:
☆、私心
祖祠门前村长家的大黑狗懒洋洋地趴在门前,毛茸茸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扫过门槛,眼睛定定看着正前方的主人。
来来往往的大人无一例外个个都是眉开眼笑的,在这一卖一买之间,卖者是辛苦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了收入,买者是东西不嫌多,众人是各有所得。林木是村里的村长,村民们高兴,他更高兴。
和几个人坐在祖祠门前,林木笑眯眯的看着不远处衣衫残破不全的一群鼻涕孩围着空地外树旁的马车直转,眼睛紧盯着那些马稀罕的不得了,一副想靠近又怕被咬的纠结样。想起前几年还是大伙合力把蚕茧紧赶慢赶的送到县里才能换得到钱,现在都有人上门来收了,不只价比从前高,还不用再辛苦的千里送蚕茧了,自己这村长做得也算对得起乡亲们了。
“这批蚕茧雨水充足,气温也算不得多高,桑叶长得好,蚕也长得好,蚕茧比起上个月好多了。”林木旁边的老人说着这话,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是笑眯眯的。
老人是前任村长,虽然早已退了下来,但村民还是会叫他一声老村长,在村里颇有威望。现在村里有些事村长单独决定不了的,还是会找上他和村里一些年长有点见识的老人。
坐一旁的人附和着点头,他们这里的人多数都是靠养蚕维生,眼看赚了钱,心里否提多高兴了。
“都来这么会儿了,怎也不见你家林小子?”有人看了看四周,问向村长。要是平时,他早跟前跟后的忙开了,哪像现在连个影子也不没有。
林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些什么,“到易丫头那了。”
老村长脸上的笑容略顿,“说起易丫头,有些天没见她了。”这孩子,性子也太懦弱了些。村里的人不待见她,这些年她是越来越少出门了。
林木:“……”
以前还有个易先生,易先生一走也就落下了她独个。偏她母亲又是个卖身到地主家的,亲人在哪都不知。易丫头可真真是个没亲没故的孤零零一个小姑娘,不也是个可怜人。只是在村里人来说,她母亲去了,她就是个可怜人,易先生一失踪,流言就变了个样,可怜人成了克母克父的不祥之人。
虽说易先生只是失踪了,大伙心里也没个底。村里人也不是没找过,第一年他没回来过年,大伙在年后就打听过了,只是也没个线索,最后不了了之。随着一年年的过去,大伙心里的想法也越来越多,有人说他是在外面安了家,不回来了,有人说他也许是得了病或是出了什么意外死了,众说纷纭,也没个准信。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大伙有默契的静了下来。
良久,有人喃喃问:“你们该怎么办好呢?”
虽然他没有把话说明,但大伙儿都心知他要说的是什么,这流言在村里是越发的大了。林木和老村长不吱声,只是脸色俱是往下沉。
“要不……大家伙凑点钱把她打发走?”说话的人见前后村长的脸色有点犹豫,知道这事有点缺德,村长他们也许会反对,最后咬了咬牙还是说了。
闻言,大伙都看向他,又转头看了看前后两任村长。
又好一阵沉默后,林木才深深吐了口气,“打发到哪去?大家都知道她的情况,哪还有别的亲人?”
身为村长,林木早知道村里有这样想法的人不少,只是于公于私他都不会这么做。要是易丫头还有亲戚也就罢了,只是……
“可把她留下,放这么个人在大家眼皮底下,大伙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别看大家平日里都当没事人似的,其实心里都实实在在的憋得慌。”
“她不是还有房子田地吗?咱村虽说没人出得起这笔钱,但大伙都凑点,总不至于亏待了她,让她白身离开。”
“村长,让她走了吧?”
越想越害怕,好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言的,也就越说越激动。有些人沉默着,任由他们说。
“把一个小丫头赶走了,不是把人家往绝路上逼吗?别说她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哪怕是个大小伙子,我林木也做不出这事。就是看在她父母的份上,我也不能做这缺德事,你们别忘了易先生夫妇是怎么对大伙儿的?易先生要是有哪天平安的回来了,大伙该怎么向他交待?”林村长沉着脸看着周围的人。
“但是……”
老村长手中的粗糙的木拐重重的敲在地上,“都别说了,都说人走茶凉,易先生为我们做了多少事,易先生还不知死活呢?他的女儿就要被迫远走他乡。再说易娘子,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养蚕……如今人不在了,我们却要把她女儿逼上绝路,她地下有知,还不知怎么埋怨我们呢?别说做,就算是想想,心里也过意不去。村里人现在都已经是薄待了她。这事就算了吧?大伙要是真怕……就别往她门上去。”
老人瞥了那最先说打发易为水走的高高大大看上去还算老实的中年男人。睿智的眼眸微闪,他是村里的老人了,虽说算不得精明,但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大狗子,我知道你家的田地是易先生家的,和她免不了要接触,要是真怕,就把地让出来吧?我想大伙都乐意接收。”
老村长这话一出,大伙都想起了真有这事,顿时都把目光投向了大狗子,心思各异。
大狗子眼眸闪烁,不敢和老人对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要把地让出来。
老人也逼他的意思,转开视线摇头叹道:“更何况有些事做不得准,说到底易丫头也没做错过什么事儿,我还是那句话,大伙要是怕了就别往她门上去。”
林木连连点头:“至于赶她走,哪伯你们不怕世人笑话你们欺负孤女,可又有什么资格逼人家卖房卖地,那可是人家的房子田地。”
众人一时无话,刚刚的激动也消失了,大伙无话说心事重重的都散了。
只剩下两位前后任村长,他们沉默良久,老村长忽然叹口气,“虽然知道这事迟早有人提起,不过没想到第一个会是他。”
林子的心情也有些沉重,应着老村长的话,“是啊!想当初若不是易先生看他家孤儿寡母的,把田低价租给他们。他家恐怕还没现在的好日子过,最后还娶了个媳妇。没想到现如今却这样逼易先生的女儿,这样老实的人在事关自己时都有私心,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心寒。也不知大狗子他娘知不知道这事,谁都可以这样对易先生的女儿,就他家不能啊!咱不能这么没心肝不是!?”
林木和老人对视了眼,易丫头的事弄得村里人心惶惶他们不是不知道,村里但凡有人出点小事也会怪到她身上。事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们也一直等着谁第一个站出来。这次的事只是个开端,此事迟早还会有人提起,他们不想做有讳良心的事,但众怒难犯……下次不知他们还能不能把事情这么简单的压下来。
事情最终会怎样呢?希望不会往最差的方向发展。林木和老人重新看向收蚕茧的地方,再也没了蚕茧丰收的兴奋劲头。想当初还是易家娘子不吝啬的教了大伙许多,才得以让这蚕顺利的养起来,村里才能过上有盼头的日子,不再只是靠些打猎为生。都说人走茶凉,人是走了没错,这茶却正热乎呢?就有人想着把人家女儿赶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槐花
易为水对祖祠前发生的事是全然不知,也不会有人到她面前说这些,时间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中迈向了初秋。
此时她正捧着一本小说话本坐在树下看,不时提笔改两个字。这话本是林子他们到镇上时帮忙带的,正规书铺里的书她买不起,这些都是在别处买的一些便宜的。字印得有些清楚的也有些模糊不清的,书中错字多。若只是她看看也就罢了,只是林子有时也会借来看,他只跟爹学了些字,比不得她自小跟在爹身边学。
林子虽没想过考科举,但有时一字之差害人更是不浅。那几年有次收蚕茧的一个人到吴州来,当时他对她还好,特地带她去见了那人一面。听那人说当年她离开后不久,他就因为一字之差被人骗了自己留给他们的田地,最后她家的田地是留住了,但他家的却没了,她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篱笆围成的小院子几乎被高大的槐树完全笼罩,在树荫底下一阵阵的凉风吹来,槐花香缭绕鼻间。在这样的院子里摆下桌椅茶碗足够易为水消遣一下午了。这是爹最爱的事,耳濡目染之下连带的她也喜欢上了,小时候就爱和爹一块坐,爹走后,她也是一个人这样一坐就是一天半天的。其实她刚开始也曾经动过去找爹的念头,易为水的思绪穿过手中的书,出现了一张被散乱头发覆盖的脸。
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人,是寂寞,也是牵挂。有一天她简单的收拾了下,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踏上了寻父之路。但这寻父之路却只到离村子三里地左右的两山之间的小路就原路返回,只因那个靠在路边树下的男人。
当时应该视若无睹走过去的她却停了下来,静静的看了乞丐一会,她突然清楚的意识到离了村子,连爹到哪个州府,甚至哪个方向都不知道的自己这一去无疑是大海捞针。留下还有再见爹的可能,一旦离开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她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她不知道一个没亲没戚没钱没靠山的她到了外地能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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