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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十字路口的我们-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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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安觉得窘迫，她不敢再直视蒋启光的眼睛，于是移开来，对蒋启光说：“那我先走了。”
蒋启光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说：“再见。”
前往与宋清明约定地方的路上，京安的脑海里面不断地浮现出刚才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当那个小偷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刀，整个车厢都寂静无声的时候，蒋启光没有任何犹豫地侧过身子站在她的前面，像一面盾牌一样守护她。
那个动作不断在京安的脑海里回放。连宋清明喊她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京安！”
“京安！”
京安终于回过神来，几秒钟的茫然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天桥。宋清明回过身，宋清明站在自己身后几步之远的地方，正慢慢走过来。宋清明问：“刚才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我都直接被你忽略了，叫你好多声你也没有听见……”
京安抱歉地微微一笑，说：“对不起，刚才走神了。”
虽然这样说，但脑海中蒋启光的身影却一直挥之不去。
宋清明看出来京安没有在状态，心里面不由地有些失望。但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对京安说：“那我们去吃黄焖□□？”
京安点点头，说：“好。”
后街这个地方，一向是崎水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在这个自由而吃货遍地的时代，后街爆发出它蓬勃的生命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曾经一个很落后的偏僻区开发成一个集天南地北美食于一体的美食街。这条街从东到西从南到北经过多年的扩张已经成为了崎水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人堆）。
尤其是在周六这样一个人人放假的日子。
宋清明和京安一起往黄焖鸡店子走去。走到新世纪商贸城的时候，京安忽然脚步一顿。宋清明注意到京安的动作，也跟着停下脚步，问京安：“怎么了？”
京安看了宋清明一眼，说：“你看。”
顺着京安手指的方向，宋清明看见在马路对面的温鼎火锅下面正站着一对看上去赏心悦目的男女。再看仔细一点，那对男女正是卢辛和柳绮霏。
“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吗？”京安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宋清明。宋清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问谁，但即使是在问他，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京安扭头问宋清明，说：“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宋清明的私心是今晚和京安两个人好好看电影的。如果这个时候去跟他们打招呼，说不定吃饭和看电影都要四个人一起走了。这是宋清明打心底里不愿意的。于是他说：“还是别去打扰他们两个吧。”
京安认同地点点头，说：“我也这样觉得。那我们走吧。”
离开了路口，两个人接着慢慢往前走。之前宋清明已经打电话到店子里面订了座位和时间，早到也需要坐在那里干等，那样两个人肯定会尴尬，还不如慢点走，无话可说的时候，至少有走路这个方式可以减免尴尬。
“你在崎水过得怎么样？”京安忽然开口问到。
宋清明怔了一下，回答说：“还好吧，人都挺好的，老师也不错。”
“撒谎吧你……”京安给他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才来一个星期，还是顶着那么多头衔来的，理1班会理你才怪。”
宋清明尴尬地低了低眼睛，没有反驳。因为他在理1班的实际处境的确如京安所说。没有人明显地排挤他，却也没有人明显地亲近他，好像都在持观望态度。如果不是卢辛大大咧咧地跑到他面前说要跟他竞争第一名，出乎意料地投脾气走到了一块儿，估计他在学校里面只能一个人形单影只。
——人都是现实的。学生也不例外。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与厮杀。有聪明点的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与智力比拼。有许多又有能力又有欲望的人的地方，那就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你一言我一语，温水煮青蛙，杀人于无形。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善意。尽管我们如此希望。但我们早已经从课本中学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如同阴阳相生，无法避免。
宋清明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不仅是崎水，川阳也一样。
但无论什么地方，总有一群即使有想法又有能力，却永远在心中保持一份善意的人。
像京安，像卢辛，像柳绮霏，像宋清明，像刘泽，像章清羽，像蒋笑笑……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所以再残酷的地方也有温暖，再激烈的竞争中也有友谊与爱。再冰冷的饥饿游戏，也有熊熊燃烧的嘲笑鸟在展翅飞翔。
027。 偶遇
＇7＇
“对了，崎水有个传统，好像是高二高三年级在九月份都会举行一次数理化生四科竞赛，是不是？”宋清明问京安。
京安点点头，说：“是这样啊。你可要加油，不要一科第一都拿不到，那可就给你这个川阳第一名丢脸了！”京安不由对宋清明做了一个鬼脸，去年她可是包揽了四科第一名呢！
宋清明嘿嘿一笑，说：“我会努力的。”
两个人来到黄焖鸡店铺。里面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多是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的搭配。京安看到店子里面这么多人，有些苦恼地说：“这么多人怎么办呢？”
宋清明得意地扬扬眉毛，说：“我已经提前打电话订好了。你不用担心。”
京安惊喜地看着宋清明，叹道：“你真的比女生还要细心。”
……
黄焖鸡并不贵，只要二十二元一份，远比宋清明对晚餐花费的设想低多了。座位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稍微安静一点，窗外是另一条街，街上行人也很多，老人大人孩子都有，街道对面是一座商场，隔着一块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见一楼里面卖的都是一些夏季的男女款T恤。
这会儿夕阳已经落下山了，平底之上再无法看见那轮红日。天色晦暗下来，却依然亮着静静的天光。习习凉风从街口吹拂过来。京安额头前的刘海被稍稍吹乱。
宋清明这一瞬间看呆了。对面的女生，一只曲线优美的右手轻盈地托着下巴，营养白的皮肤在这淡淡的晦暗的光中浮出一层柔和的光。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双眉舒展如柳絮，像《情书》中酒井美纪那样的额头刘海被晚风微微吹乱，露出里面光洁似洁白玉膏的前额。这样清丽的美，大约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见的。
有一种美，需要天时，需要地利，需要人和，最后，还需要因缘与际会。
黄焖鸡米饭很快就上来了。宋清明说：“那我们开始吃吧。”
宋清明这样一副从小接受良好家教的礼仪让京安不由轻轻一笑，说：“吃吧。”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嗡”地响了一下。京安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原来是章清羽发过来的短信，问：刘泽说晚上让我到他家去睡觉，你说我要不要同意？
京安怔了好几秒都没有回过神来。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到他家去睡觉”这几个字上面，直到宋清明叫了她两声，她才慢慢回过神来，眼中爆出两道精光，脸上也不由升起两团红晕。她飞快地打字回复道：同意！同意！一定要同意！记得提醒他买套套……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宋清明只觉得现在京安这个样子非常奇怪，特别像一只饿了很久的狼看到了一顿肉质鲜美的大餐。
京安挥挥手，说：“你不懂的。”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组织叫做“腐女”。
只是刘泽进程也太快了吧，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太饥渴了！京安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放下手机，继续吃黄焖鸡。京安忍不住感叹，肉质真鲜美！
此时此刻，京安特别想找一个人分享自己激动的心情。
而在另一边。温鼎火锅店的食客实在太多。卢辛和柳绮霏在店门外的座椅上等待空位。卢辛问：“不然我们去吃另一家吧？”
这会儿已经六点半了，距离买的电影票放映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这还是其次，卢辛主要是不希望柳绮霏饿肚子。他有些后悔选择这一家火锅店了。
柳绮霏淡淡地微笑，说：“没事，咱们等等吧，我们不是已经快排到了吗？来得急。”
柳绮霏的确是一个非常照顾身边人的女生。卢辛听到柳绮霏这样说，虽然有些不安还要等些时间，但是心里面却是松了一口气的。邀柳绮霏出来本就使他鼓起了勇气，好不容易约出来，当然希望一切都尽善尽美。这家温鼎火锅店是卢辛在了解了柳绮霏喜欢吃什么，又翻遍了网上攻略之后，才找到这么一家火锅店。照理说，夏天吃火锅挺奇怪的，但是据柳绮霏的口味，她最喜欢的便是火锅。
“因为火锅是用一个汤底煮许多东西。我们可以自己把想要吃的食材放进去。”柳绮霏回答说，“还有就是，我喜欢吃辣。”
说到喜欢吃辣的时候，柳绮霏似乎有些觉得不好意思吐吐舌头，说：“也喜欢吃肉。”
卢辛倒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更加觉得柳绮霏坦荡了。在他的印象中，女生们常常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和形象刻意减肥，动辄不吃饭不吃肉，过着清汤淡饭的日子。看着都让人心累。柳绮霏这样的自然倒让卢辛觉得轻松，如果问一个女生想吃什么，女生这里不能吃那里不能吃，这才叫男生头疼。
“对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京安了。”柳绮霏说。她知道，京安和卢辛是好朋友。卢辛抬抬眉毛，问：“是吗？我没有看见。”
柳绮霏说：“就在我们进来之前，在马路对面，好像是她和宋清明一起。”
“宋清明？”卢辛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那就有可能了，宋清明这小子可是想追京安呢！”
“是吗？”柳绮霏脸上适当地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她早就已经知道宋清明喜欢京安了。
于是卢辛便吧啦吧啦地把宋清明的那些小心思一箩筐地全部倒给了柳绮霏。
时间就这样过去，很快，服务员便来提醒他们可以进去就餐。
＇8＇
“卢辛？”
就在卢辛和柳绮霏要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两个人回过头去看，只见蒋笑笑和祁健朝他们走过来。蒋笑笑满脸笑容，朝他们俩挥了挥手，祁健跟在蒋笑笑的身后，双手插着裤袋，脸色淡漠，嘴角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柳绮霏注意到，蒋笑笑的手被祁健牵在手里面。
这个细节让柳绮霏心里面突兀地一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没有流血，却有些痛。但祁健不主动，她也只能装作两人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好像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原来你们也来这里了。”卢辛对蒋笑笑说。他问：“你们也是来吃火锅？”
蒋笑笑点点头，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可是我们来的路上堵车了，待会儿我们八点还要去看电影，正觉得苦恼呢，忽然就看见你和柳绮霏在这里。我们可以和你们拼一桌吗？如果再重新排队的话我们就赶不及去看电影了。”
卢辛虽然心底里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同班同学，人家也正在约会，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想来找他们的，碍于情面也无法拒绝。于是他看向柳绮霏。
柳绮霏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祁健，他的脸上依然什么表情也没有，既没有透露出“想要和你们一起吃饭”的希冀，也没有透露出“我讨厌和你们一起”的抗拒。心里面一番挣扎，她笑着说：“那一起吃吧。”
这个时候，一直等在一边的服务员有些不耐烦地问：“你们还进不进去？不进去后面还有顾客在等呢！”
卢辛赶紧说：“抱歉，我们马上进去。”
028。 玉米粥
四个人一起走进温鼎火锅的里间。一进去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好像头顶有冷气源源不断地喷洒出来。
四个人在座位上坐下，有些尴尬地沉默。
卢辛咳了咳，说：“点单吧，你们点些什么？”
卢辛将电子点餐板从底座取出来，放到桌子上。柳绮霏率先点了一把牛肉和一把羊肉串。卢辛点了些青菜，抬头问对面的祁健和蒋笑笑：“你们吃饭吗？”
蒋笑笑说：“你帮我们点两碗饭吧。”
蒋笑笑轻声问祁健：“你是最近肠胃有些不好吗？我看你好像这些天在学校食堂都吃得很清淡。”
祁健望着蒋笑笑的时候，面色柔和下来，虽然依然没有笑，却是温柔的，他说：“没关系，你照你想点的东西点吧，我等会儿吃清汤火锅就好。”
四个人来了一个大分的鸳鸯火锅，男生都吃清汤卤，女生都吃红汤卤。
女生们嘴巴吃得红润流油。祁健默默地递给蒋笑笑纸巾擦嘴，卢辛也递纸过去。而卢辛不吃红汤卤的原因，是因为他最近开始冒青春痘了。他可不敢再吃这些刺激性的东西，到时候长一脸的青春痘，连门都出不了。
不得不说，女生的战斗力还是很强大的。
蒋笑笑和柳绮霏两个人搞定了二十串牛肉串、二十串羊肉串、十串虾丸、十串牛肉丸以及其他若干。两个人吃完后，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相视一笑。不知为何，卢辛觉得她们俩这一笑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对了，绮霏，你一般吃完火锅是用什么防止长痘啊？”蒋笑笑问。
柳绮霏用纸巾擦擦嘴巴，说：“回家喝一杯苦瓜汁，然后敷一张绿豆面膜。”
卢辛给四个人都倒了柳橙汁，说：“你们是订在哪儿看电影啊？”
“万达。”蒋笑笑说。
“已经买了电影票了吗？”卢辛问。
“在网上团购了。”蒋笑笑一口将杯中的柳橙汁一饮而尽，尽显女汉子本质。
“你们不会也是看《一生一世》吧？”卢辛鼓大眼睛问。
“难道你们也是看《一生一世》？”蒋笑笑同样惊讶地鼓大眼睛。
……
在一家甜品店里面。一个角落的位置坐着两个相貌吸引人注目的少年。一个长得英俊而偏冷，眼睛有些狭长带着些邪气。一个白白净净的，眉清目秀，隐约还看得出婴儿肥。无论怎样，两个人都长得很好看。何况身上那股一看便知的学生气。不少女生都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
“等会儿吃完晚饭，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刘泽问。
章清羽一口咬掉冰淇淋上面那个红色的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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