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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药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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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萱笑着道了谢,伸手提起面前的青花壶,给楚观云重新续上了茶。

楚观云的视线停留在云萱纤细的手指间,歪着头,若有所思。云萱心里一紧,怕她从自己的手指看出什么端倪,续好茶,忙地将手藏回袖底。

“你即姓云,那我再问你,汶城的云家你可熟识?”楚观云端起茶杯,放于唇前,视线却透过杯缘扫向云萱的脸,继续追问。

云萱心中一紧,楚观云这是在试探她么?一来二去的问答,让云萱不敢有所怠慢,却也不会慌到什么都从实招来。

云萱淡然一笑,道:“月国的医药名家,小的当然听闻过云家的大名。只是小的出身寒微,岂有那等福气!”

楚观云轻‘哦’了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失落,冯伯目露忧色,“公子,你又在……”

楚观云微微摆手,打断了冯伯的话,只道,“喝茶!”,冯伯收了声,气氛有些低沉。

云萱悄无声息的退到了冯伯的身后,眉眼低垂,努力搜索着宿主记忆里的影像,却找不出楚观云的点滴。可是,为何楚观云那失落的神情,映在云萱的眼中,却有那么一瞬间的似曾相识呢?

就在三人沉默不语的当下,远远便瞧见前面药铺里的伙计旺儿朝这边奔了来,身后领着一个中年汉子,那汉子黑瘦的脸上堆满了焦急。

正文第九章心衰

旺儿领来的那个中年汉子,云萱认得,是后街卖烧饼的大刘。别看这大刘黑黑瘦瘦其貌不扬,却是个孝道的儿子,常来这百草阁为他病榻间的老娘抓药。

大刘火急火燎冲到冯伯的跟前,顾不得喘匀了气,弯腰朝冯伯鞠了一躬,急急道:“冯大夫,求求你,快救救俺娘吧!”

“大刘,是否你母亲的哮喘又发作了?”冯伯也顾不得其他,一边拉起大刘,一边急急问道。云萱来百草阁之前,这刘老太太的病一直都是冯伯整治,所以,冯伯对她的情形一清二楚。

大刘通红着双眼,连连点头,“俺娘昨儿夜里折腾了一宿没合眼,说是喘不过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今早还见了血……”汗水和着泪水模糊了大刘黑瘦的脸膛,堂堂的汉子竟当着众人的面有些哽咽起来。

冯伯闻言,神情巨变,皱眉自语道:“这病情怎突然严重了?”转头与楚观云对视了一眼,急道:“公子,我得即刻出去一趟!”

楚观云点头,道:“我跟你同去。”言毕,望向云萱,“小云兄弟你也来,帮冯掌柜搭把手!”

云萱称是,众人不再耽搁,起身朝着大刘家奔去,云萱则是转身冲回药铺取来冯伯出诊的工具箱,马不停蹄的追上前去。

这是云萱第一回跟冯伯出诊,大刘的家,在后街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并排三间简陋的房舍,门前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养着几只芦花鸡。

谈不上何等的富足,却也是不愁吃穿的小户人家。

大刘夫妇尚未孕育一男半女,东厢房是他们夫妻二人居住,中间是堂屋,西面这间厢房隔成两间,前面半截用作灶房,后面半截则是给了刘老太太。

云萱一众尚在门外便听见有女人低低的咒骂声自里间传出,间或还传出一阵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响,刘老太太几声虚弱的咳嗽全被这些声响给湮没了。

楚观云和云萱面面相觑,冯伯叹着气轻摇了摇头,大刘则是一脸的尴尬,朝着身后的众人歉笑了笑,转身沉下脸推开里间那扇吱嘎的木门,气冲冲闯了进去,里间的咒骂声戛然而止。不过片刻,那咒骂声再次响起,较之前更为嚣张跋扈。

“你个没良心挨千刀的,这大上午不做买卖死哪去了?老的病歪成这样还不断气,成日里尽折腾俺一人……”

云萱跟在冯伯的身后随即进到刘老太太的屋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混着腥臭的异味,虽然洞开的小窗外有阳光洒进来,但室内的光线还是有些黯淡,空气也着实污浊。

云萱一眼便扫到里间靠窗的塌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太太,皱纹密布的脸上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睛微微张合,胸间却在剧烈的起伏,喉间似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咕咚咕咚,发出一阵阵低微怪异的声响。

塌沿坐着一个略有臃肿的中年妇人,想必便是大刘媳妇。那妇人虽穿着普通,但发髻却梳得光鲜,谈不上什么姿色,不过柳眉下那双细眼却很是刁钻。

显然大刘媳妇并不知道他去请来了冯大夫,突见众人进了屋,那妇人吃了一惊,忙地收了口,讶然的盯着众人,态度却并不友善。

直到视线落在楚观云的身上,那妇人面上的不善顷刻间烟消云散,刁钻的细眼中,闪过一抹震惊,脸上则是飞过一抹绯红。

见到众人正朝着塌边走来,大刘媳妇客套着忙地站起身,扭捏的拉扯着自己卷皱的衣角让到了一侧,当着大刘的面,仍止不住拿眼朝这边的楚观云身上一个劲的瞅。

云萱被那大刘媳妇那痴痴迷迷的模样所困扰,忍不住扭头瞥了眼身后的楚观云,却见他一脸的淡定从容,大刘媳妇火辣辣的注视,他无动于衷,脸上不怒也不喜,只是眉心轻拧,视线越过云萱的头顶径直投在那病榻间的刘老太太身上,别无其他。

云萱悄悄收回自己的眼,像他那样木秀于林的男子,对这样的注视早已习以为常。

冯伯早已端坐在刘老太太的身侧,为她把脉瞧病。云萱见此,取下身上的工具箱想要送到冯伯的身侧。

她心急如焚,抢步间踏翻了地面的一物,身子一歪,整个人朝旁栽了去……

一道力度随即挽住了云萱的腰,将她整个人拽了回来,惊惶的抬眼,正迎上楚观云关切的眼神,“小心!”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扣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没有移去。

云萱轻吁了口气,压下心中的狼狈,淡笑着谢过,重整了身姿站到一侧。低头朝着那绊住自己脚踝的异物看了去,却是一个发了黄的葫芦瓢,瓢身裂开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缝隙,瓢底残存着水渍。

云萱皱了皱眉,难道刘老太太就是用这脏兮兮的物什饮水的么?显然,楚观云也有同样的猜想,轩眉皱了皱。

云萱扭头不满的瞥了眼那大刘媳妇,顾不得那妇人悍悍躲闪的眼神,云萱来到冯伯的身侧,悉心的看着他为那刘老太太诊治。

好一会,冯伯才终于将那老太太的枯槁般的手放了回去,云萱上前,帮着将那塌里间皱成一团的被褥盖在刘老太太的身上。

大刘奔到冯伯的身前,满脸焦忧,“冯大夫,俺娘还有得救吗?”大刘媳妇没有吱声,躲在大刘身后,冯伯愁眉紧锁,脸上疑色重重,似在思索什么,却迟迟不肯开药。

“冯掌柜……”楚观云从旁提醒。

冯伯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转首对那大刘道:“你娘这病已入膏肓,正值秋季,夜露渐深,许是染了秋寒触动了其他病症才至此吧。老夫暂开些治疗哮喘的药草,先喝三日看看可有好转,如若不行,再想他计。”

大刘感激不尽,领着众人朝着外间走了去,大刘媳妇又去院里井中打来清水,伺候冯伯净了手,瞧见大刘媳妇出门倒水的空挡,云萱将大刘叫至跟前,叮嘱了他一番事宜,又提醒他莫要再用那等污秽器皿给老太太饮水,木门和小窗要敞开,保持空气流通。临出门时,云萱还忍不住告诫那大刘,莫要多给老太太饮水,倘若老太太夜间呼吸不畅,便将她扶起半坐,不可尽躺云云。

大刘听得一脸诧然,挠着后脑勺,憨笑着连连点头。

冯伯眯眼看向云萱,面有惊讶。楚观云则是淡笑不语,若有所思。

回百草阁的路上,冯伯一路沉默不语,神情却没有丝毫轻松。

“掌柜的这等困惑神情,楚某真是少见,莫非那刘老太太的病症有何蹊跷之处?”率先打破沉闷的,是楚观云。

冯伯顿下了脚步,深叹了口气,道:“不瞒公子,老夫正有所疑惑。那刘老太太哮喘病症根深蒂固,素来都是老夫经手诊治,虽不能完全去根,却也有所控制,按理说是不易轻发的。”

楚观云眉心微蹙,沉吟片刻,道:“既如此,可有何病症与那哮喘疑似?”

冯伯一怔,面色微变,掠着胡子,侧眉深思,良久,摇了摇头,“这个难说,老夫从那脉象中隐隐感应,刘老太太怕是快要油尽灯枯了!”

楚观云陷入沉默,突然,转首望向身后一直静默的云萱,淡淡开口,“小云兄弟,你之前告诫大刘那番话,楚某略有不解。刘老太太的病症不知你有何见解?”随着楚观云的询问,冯伯也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了云萱。

云萱心下暗惊,只觉这楚观云真是心思慎密,这般的小细节,竟也不放过。

见云萱面露难色,冯伯随即意会,笑道:“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小云啊,你有何见解不妨直说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楚公子和冯伯都不是外人!”

楚观云也是朝着云萱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莫要顾忌。

云萱皱眉,心下却在想着该如何表述她的见解!

之前当冯伯为那刘老太太号脉时,云萱不止从旁观摩,还对那塌角装灰的土钵多留了个心眼。那里面是刘老太太吐出的污物,云萱瞥到那异常的污物,心下当时便闪过疑惑。随即在给刘老太太掖被子时,她又借机触碰了老太太的下肢,发现果真有些水肿,但还不算太严重。再综合那些外在的症状来看,云萱脑海中想到了一个病症,临床研究发现,那病症与哮喘也极为相似,却是天壤之别的顽疾。

云萱整了整思路,才终于慎重开了口,尽量用着冯伯他们习惯的语言来诠释着她的猜测:“……我行医经验远比不得冯伯,所以斟酌了一路,不敢随意启口,虽不能完全确定便是那病,但也极为相似。”

待到云萱道完,冯伯的脸上早已是惊涛骇浪,视线盯紧云萱,仿若要将她穿透般,颤抖的唇边艰难吐出几字:“心衰?老夫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云萱垂下眼帘,沉默不语。她穿越过后,阅过许多月国药草方面的书籍,依月国现时的技术水平,尚未研发出治疗心衰的良药,是以,冯伯才这般颓落。

云萱皱了皱眉,道:“冯伯,您不是没想到,只是不愿面对罢了。”作为一个医者,云萱最不想面对的,便是那些无力回天的绝症。宣了判的缓死,谁也不愿接受,宁愿相信会有奇迹,一切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云萱如是想,老中医冯伯又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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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章破庙奇遇

冯伯瞳孔收缩,别过脸去,也未否定云萱的话,脸上闪过一抹悲戚,自嘲道:“小云哪,如若是哮喘,冯伯尚可以用草药慢慢调理,如若真是心衰之症,那冯伯可就束手无策了!”

“据我所知,过世的先皇后,也是死于心衰之症。就算是堂堂御医云家,都奈何不得此症,何况你我寻常之辈?掌柜的,莫要自责,凡事不可尽然,尽力就好。况且,小云兄弟也是猜测,指不定刘老太太当真是哮喘复发呢?依我看,我等稍安勿躁,容观两日也无妨。”说这些话的,是楚观云,他见冯伯垂头丧气,忙地站出来劝慰了一番。

云萱也附和着连连点头,面上虽是平静无痕,心下却掀起滔天巨浪。

提到先皇后,云萱不由得想到西陵骁。

因为过世的先皇后便是西陵骁的生母,也是云萱尚未谋面的婆婆。

一入宫门深似海,古往今来,生活在中的女人,谁都恨不得一颗心掰做几份用。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试想一个十岁的孩童,正是纯真无暇的年岁,却没了母亲的庇护。

在偌大的中求生存,该是何等的艰辛?可谓是步步惊心。

难怪西陵骁十四岁便主动请缨离开京都汶城,率军远走北疆,十年的沙场生涯,在汗水和血水中摸爬打滚!

云萱脑海中闪过西陵骁那双冰冷狠绝的眼,浑身止不住一颤,也只有那样经年累月的戎马生涯才能锻造出那般威慑的冷寒气魄吧?

云萱庆幸自己果断逃出了瑞王府,皇室的浑水她实在不愿去趟!

“小云兄弟,你怎么了?”一只大手轻拍了拍云萱的肩膀,云萱这才回过神来,却是楚观云那双温和亲切的眼。冯伯的情绪已被安抚,楚观云看着云萱,眼中略有讶色。

云萱不想让那心思慎密的楚观云瞧出半点端倪,忙地收拾起自己的心绪,歉笑道:“我只是可怜那大刘一片孝心,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楚观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淡然一笑,也不多问,三人朝着百草阁的方向继续走了去……

在百草阁忙了一整天,回到城东郊的冯宅时,已是点灯时分。冯伯在前院设了酒席为楚观云接风洗尘,又请了几位相交前来作陪,好不热闹。

后院楚观云的院落因每日皆有丫鬟打理,所以自不必收拾。晚菊和银杏二人负责在后院伺候着。

云萱刚一进屋,冯大妈便派了落梅来请云萱去前院吃酒席,云萱找了个借口推脱了。一面是她有些疲乏,不喜那些场合,二来,今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个下午在药铺,心思全押在了那刘老太太的心衰之症上。楚观云最后的那番说辞,一面是勉慰冯伯,另一面怕是对云萱有所质疑,毕竟冯伯行医问药几十载,岂是云萱这小小学徒能比拟的了的?

可是,云萱的心里却坚信刘老太太的症状无疑就是心衰,并且,从大刘的说辞中,云萱甚至可以断定这还是心衰中的左心衰!

刘老太太的病症在冯伯眼中便是入了膏肓之地的绝症,可是,在云萱这里,却不尽然。

别忘了,她可是带着二十一世纪先进西药知识穿越而来的。

云萱关好门窗,照着老办法开启了那镯子里的神秘空间,取来了利尿剂,血管扩张药以及其他一些用在治疗心衰方面的药剂。

为了不引起众人的猜疑,避免不必要的解释,云萱将这些药剂的外形微微做了些改动,再分门别类的装紧封好,备在手头,随要随取。

不出云萱所料,两日后,天才刚刚蒙亮,大刘便侯在了百草阁的门前。看着大刘眼眶中密布的血丝,便知一宿未曾合眼。

果不其然,这回,刘老太太照从前那般服用冯伯开的治疗哮喘的药草,可是,病情非但没能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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