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脉斜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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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熟人要了一个好车号是11544（动动我试试），买了以后很高兴。有一天在公路上开车前面有人踩了一下急刹车后面的车一不小心给撞上了，他很恼火下了车指着那个车的司机就问你瞎呀？没看见车吗？司机说看见了就是因为看见了才撞的。看见了还敢撞你看看我的车号是多少。司机说看了你在看看我的车号是多少。那个人一看44944。
　　我毫无形象的笑出了声音，小李警告似的指了指丁宁的办公室，我吐了下舌头，赶紧低头。
　　说来也很奇怪，自从我完成了上次的采访任务以后，丁宁对我的印象好了很多，也许她并不像同事口中所说的“灭绝师太”那样冷酷无情，最起码，我并没有感觉到她对我的敌意。
　　看了一下电脑，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于是给陈然回了个信息：下班了，一会见。并随手附上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原本和陈然约好在步行街的一个早茶餐厅见面，但是我临时起意，突然想回味一下学校生活，于是便改在了肯德基。
　　在肯德基等了大概十分钟，就看见陈然慌慌忙忙跑了进来，“好不容易挣钱想请你吃顿好的，你偏要选在肯德基。”
　　“我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我嬉皮笑脸，同时把手里的的一杯奶茶递给了她。
　　“你现在已经奔四了吗？”她翻翻白眼，拿起一根薯条，“对了，萧遥公司新来了一个男孩，长得还可以，要不要。。。。。。”
　　“我现在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她肚子的那些小算盘，我了解的一清二楚的，不过现在确实没有再接受一段新感情的打算。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感激陈然为我做的一切，我轻轻握住她的手，“然然，我。。。。。。”
　　“行了行了，我也就是随便提提，我就是看你这样挺心疼。”陈然的眼眶红红的。
　　我摇摇头笑了，我只是在试着慢慢遗忘，在把他忘得干干净净之前，我是不会在投入一段新的恋情的。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在包里发出悦耳的响声。
　　“喂。”我接过电话，电话那头是梦珂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还带着哭泣声，“颦儿，我现在在机场，马上就回S市。”她的情绪好像很不稳定，边说边抽泣，印象中的梦珂从来没有这样过，我不禁有点着急，“梦珂。。。。。。”对面的陈然也瞪大了双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要进去了，回去再说。”还未等我回话，那边已经挂断，再拨过去，提示关机。
　　我咬着嘴唇，事情有点不对劲，梦珂几个月前跟着大头去了杭州，按理说他们现在应该是在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怎么突然说要回来。
　　“梦珂她出了什么事？”陈然着急的看向我。
　　我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我有点不放心，想去车站接她。”
　　“我陪你。”陈然二话不说，拿起外套就出了肯德基的门。
　　“去机场。”坐上出租，我快速报上了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我和陈然见到了梦珂。
　　见到她本人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脸上时刻挂着笑容的梦珂，如今双目红肿，精神萎靡，脆弱的让人心疼。
　　陈然走上去，小心地抱住她，不敢太用力，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块易碎的玻璃。
　　“梦珂，我们回家。”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和陈然谁都不敢细问。
　　“回家？”她好像有了点反应，从陈然怀里抬起头，迷惘的看着我。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在S市除了我们这帮朋友，并没有其他亲人。此刻她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上前揽住她的双肩，“梦珂，我带你回家。”
　　陈然急忙挥手叫了辆出租车，我向陈然示意了一下“去我家。”她现在这个情况，去陈然那里，让萧遥见了也不好。
　　车到小区门口停了下来，陈然紧搂着怀里的梦珂，我则拿着她的东西，慢慢上了楼。
　　安顿完梦珂以后，我和陈然抽空洗了澡。
　　等我们收拾完回到房间，看到梦珂紧紧抱着被子，似乎睡的很安详，但睫毛一直在不停抖动，睫毛上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滴落在枕头上，转眼间又隐去。
　　我和陈然对视了一下，叹口气坐到了床边。
　　我替她掖了掖被角，思索着怎么开口才能不显得突兀。
　　她靠在陈然的膝盖上，此前的小老虎俨然温顺的像只小猫。
　　“别怕，梦珂，这里有我和颦儿。”陈然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大头，分手了。”
　　我心往下一沉，陈然的急脾气则一下子上来，“我就知道是他。。。。。。”我急急向陈然使着眼色，她看了一眼梦珂，住了口。
　　梦珂闭着眼睛，“他有别的女人。”
　　我制止住了想要说话的陈然，她需要发泄，我们不用打断她，让她说出来就好。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发现过他有点不对劲，但是我都原谅他了，没想到这次。。。。。。他竟然。。。。。。让别人怀了孕。。。。。。”
　　她抱住我，失声痛哭。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哭出来吧，哭出来好受一点。”
　　我的眼前荡起一团雾气，我知道，当初如果不是我撮合了这一段姻缘，如今梦珂也不会受那么大的痛苦，内疚感瞬间包围了我，“梦珂。。。。。。对不起。。。。。。”
　　我能理解她此时的感受，可是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一切都会过去的。”我对陈然说，对梦珂说，也对着自己说。
　　我也是从这样的痛苦里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这世上，没有谁，非谁不可。
　　天长地久，此生不渝的爱情，最终只存在于小说之中。
　　漫长的黑夜，我和梦珂，陈然相互依偎，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一夜无眠，直到天明。
　　第二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走进了办公室。
　　“昨晚没睡好？”热心的小李主动递上了她的减肥神器黄瓜，“切片后敷上十分钟，保你精神焕发。”
　　“谢谢。”我接过黄瓜，有点迟疑，这真管用？
　　小李丢了一个大白眼给我，“你居然不信美容专家的话？”当然，这封号是她自己起的。
　　姑且一试，反正又没什么损失。
　　今天早上因为我和陈然都要上班，出门的时候专门交代老妈照顾好梦珂，这会打了个电话过去，知道她还在蒙头大睡，稍稍放了下心。
　　因为有心事，加上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一上午都无精打采的。
　　中午，手机响起，“颦颦，我出去买了个菜，你朋友就不见了。”
　　我心里一慌，“妈，我让你看好她的。”
　　“我怎么知道就一会功夫。。。。。。”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好了好了，我又没怪你。”我举双手投降，她这一招，把我爸都吃的死死的，更何况是我。
　　搁下电话，我寻思着梦珂会去哪里。
　　我知道她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只是S市就这么大，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除非回老家。
　　但是，我很快否定掉，倔强如她，肯定不会愿意让家人看见现在的模样。
　　还有哪里可以去？我急得满头大汗，想想昨天她的情形，再这样待下去会出事的。
　　我立刻冲去丁宁办公室，要求请假。她虽然满是疑问，但是还是在请假条上签了字。
　　打电话给陈然，她也很着急，也请假出来和我分头寻找梦珂。
　　我一个人如游魂般走在街上，能想到的地方都去找了，可是徒劳无功。
　　我没来由的心浮气躁，这时，手机响起，“请问是林颦吗？”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声音。
　　“我是。”
　　“柳梦珂是你什么人？”
　　我一惊，迅速回答，”我们是好朋友。她在哪里？”
　　对方说话很沉静，“她割腕自杀，正在医院急救。”
　　我脑袋轰的一声，几乎拿不稳自己的手机，声音也变得急促。
　　“林颦小姐。。。。。。”
　　我努力调整好呼吸，让思想跟上节奏，“梦珂在哪个医院？”
　　“S市中心医院，我姓倪，是公安局的，我在她手机上查到你是和她最后通话的人，所以有些例行调查需要你配合。”他严肃而不失礼貌。
　　我无力的点头，“我马上就来。”
　　给陈然说明情况以后，我急匆匆打的去了中心医院。
　　坐在车上，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抖得厉害，我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洗刷着脸庞。
　　下车以后，远远看见陈然在医院门口等着。
　　“请问柳梦珂是不是在急救室？”看到护士，我和陈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护士小姐查询了值班记录后说：“她已经被送到病房了，”她还好意提醒我：“320床位。”
　　我和陈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谢谢，谢谢。”我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只一味重复这两个字。
　　梦珂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世界上最凄绝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两个人本来距离很远，互不相识，忽然有一天；他们相识相爱，距离变得很近。然后有一天，因为一个人的背弃，本来很近的两个人，变得很远，甚至比以前更远。
　　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就像我和谢晖。
　　我别过脸去，不让陈然看到我眼中的泪。
　　　　　　　　　

　　☆、第三十四章　过尽千帆皆不是

　　第三十四章　过尽千帆皆不是
　　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后来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你就是林颦吧？”身后的人嗓音洪亮，应该就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倪警官。我忙不迭的用手背拭去眼泪，回过头，”我是。我们出去说吧，别打扰她休息。”
　　示意陈然照顾好梦珂以后，我和倪警官一前一后出了病房门。
　　走廊上，不时有医护人员出入，也有将被送入病房的新病人和等待手术的患者。
　　每次来医院，我都感觉生命如此脆弱。
　　“我们刚才通过电话。”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眼前的年轻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正气凛然，和电视里那些维护正义的警察一样，我一下子心生好感。
　　经过他的简单叙述，我了解梦珂一些情况，她是在电话亭前准备自杀，后被人发现及时送往医院，同时还报了警。鉴于我是和她最后一次通话的人，理所当然的成为被盘问的对象。
　　我把我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倪警官一边做笔记，一边抬头看向我，“她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震惊之余，更为愤慨，“一定是大头的。”如果大头在这里，我一定会将他骂的狗血淋头。
　　“好，你说的我都记录下来了。”倪警官合上笔记本，“她现在情绪还有些不太稳定，你现在要多开导开导她。”
　　还用你说吗？我朝他翻了个白眼。
　　病房中，陈然正坐在床头陪着梦珂，手里还削着一个苹果。
　　我悄悄把陈然拉到旁边，“咱俩轮流看护梦珂，别再出事了。”
　　陈然见我一脸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并不时抬头看向病床上的梦珂。
　　“喂，你们这么鬼鬼祟祟的干嘛，放心吧，我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病床上的梦珂声音还有些虚弱。
　　我和陈然面面相觑。
　　梦珂笑着说，“孩子是无罪的，我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她的转变让我们一时无法适应。
　　我走到病床前，帮梦珂垫上靠枕。
　　梦珂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她用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如果早知道有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傻事的。”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我捏捏她的脸，“想通了最好。”想了想，毕竟她和大头是因为我介绍的，顿时充满了歉意，“梦珂，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颦儿。能认识他，也是我的幸运，我们曾经很深的相爱过，现在分开了，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还得感谢你呢，感谢你把他带给我，陪我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梦珂紧握住我的手，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信任。
　　我没说话，用手轻轻抚摸着他受伤的纱布。
　　陈然走过来，轻轻搂住我们，“颦儿，梦珂，我们都要幸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
　　梦珂笑了，又恢复了以前的古灵精怪，“当然，你们两个干妈的红包我可不能忘。”
　　欢声笑语，稍稍缓和了刚才的忧伤，也为死气沉沉的病房注入了一丝活力。
　　不知不觉，已近晚上，梦珂推推我们，“天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不行，我晚上要在这陪着你。”我真的害怕梦珂再出一次那样的事情。
　　“我都说过了，不会再做傻事了，你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梦珂仿佛看透了我心里的想法，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陈然，“你，还有你都回去。”
　　陈然故意逗她，“你的手不方便，还得有人伺候，你以为我们愿意呆在这啊？还不是看我们同学一场份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怕你毛手毛脚弄疼我，再说这里有护士呢。”虽然仍然斗着嘴，但是话语里面却充满了暖意。
　　陈然转向我，“颦儿，你明天还要上班。这里就交给我吧。放心，我一定会把梦珂照顾的白白胖胖的。”说罢，便推搡着我出门。
　　看到她这样我也不再强求，看梦珂情况，也确实用不到那么多人，我指指口袋，“有事打我手机。明天我再来换班。”
　　“知道了，啰嗦。”陈然噘着嘴向我表达着不满。
　　梦珂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况。
　　出院后，我和陈然在我家旁边帮她找了个出租屋，方便照应。
　　她每天在网站上蹲点投简历，倒也觅得一个行政助理的职位，工作清闲，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趁着现在还能动，多赚点钱，生活充实了，就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不就是个男人吗？这世上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她这一番话，把我和陈然逗笑了。
　　在梦珂住院期间，我曾试着拨打过大头的电话，无奈他早已换了电话号码，我也没有他的新的联系方式，问梦珂，又不肯说，只说分手了联系方式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