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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冰山攻[娱乐圈]g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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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很傻地拼命想往后贴一点,好像这样就能感觉到杭珍的体温一般,她坐在地上,最后把地板和门都捂热乎了,也不知道杭珍是不是已经睡在床上了。
林悦喊了一句:“喂,你睡觉了没。”
杭珍的声音很小,就像小鸟的啾鸣声一样:“没。”
林悦又说:“那你在哪儿呢?”
杭珍说:“我坐在地上,背靠着门。”
林悦一下子就笑起来了:“我也是。”
月光从窗子投进屋子里,透过一层薄薄的窗纱,照在光滑的地板上。窗子外面是深蓝的的天幕,虽然看不见繁星,但是那种蓝非常让人安心。
林悦用胳膊肘捅了捅门,好像这样就可以通过门戳到杭珍后背上一样。林悦问:“杭珍,你对同性恋怎么看啊。”
杭珍沉默了很久,那时候一丝夏夜的清风从窗纱后面飘进来,凉丝丝地,带着月亮的香气,吹进来。
林悦都等得快睡着了,杭珍才小声说:“我不知道。”
林悦脑袋正耷拉着,被这么一声小小的声音惊喜,猛地一下抬起头来,想起来自己还坐在地上,身后是被锁在门里的杭珍。
林悦伸手抹了一把脸,问:“你饿吗。”
杭珍小声说,不饿的。然后她又说,如果林悦饿了,林悦可以自己先吃。
林悦这个人比较没常识,叫了外卖就那么一直等着,坐在门边上和杭珍说话,觉得很安心。那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外面路灯都亮了,月色静静照着,两个小女孩隔着一道门,彼此说着话。
其实就是瞎扯,因为怕尴尬。
林悦从她家的几个表哥扯到爸妈的生意,又从生意扯到她爸的女人,全都是段子,杭珍在门的另一头咯咯咯地笑,笑得一直在地上打滚。
那时候林悦还干了件蠢事儿,现在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脸红。
林悦突发奇想,说:“你把手放在你那边门上的格子上呗,然后我也放一个,你看咱俩是不是能放到同一个上。”
杭珍说,好。
杭珍从来不会拒绝林悦说的任何话,从来都是乖乖地点头。
林悦问:“你放在哪个上啦?”
杭珍低头数了数:“左边第二个。”
林悦立马就阴下一张脸:“废话,一共才三个格子,你还左边右边的,哼。”
然后杭珍说:“嗯,在中间。”
林悦哈哈笑:“我也是!”
她笑完,就说不出话来了,自己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只手,舍不得移开,还问杭珍:“你还放着呢吗?”
杭珍说:“还放着,可以拿开了吗?”
林悦立刻大声说:“不可以!”
杭珍很乖很乖地说:“好。”
林悦傻乎乎想,这样她是不是就算是和杭珍十指相抵了呢?但是这句话谁都没说,说出来得矫情死。
但是恋爱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做出一些傻事儿,自己闷在心里偷摸儿乐,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乐的,过上很多年还会偷摸儿想起来,把自己捂在棉被里傻笑,生怕被别人看去了笑话,自己也觉得是笑话,就是莫名其妙心悦,心动,然后心安。
两个人就像两只小动物一样,傻乎乎隔着一道门,把爪子放在中间那个格子上。
那时候,林悦心里无比地清楚她恋爱了,这种感觉甚至比杭珍吻她的时候那种血液上涌的时候还要强烈。她懵懂地知道,恋爱了,至于是怎么知道的,她不清楚。
上帝把我们创造出来的时候,从来没有给我们一张正确的使用书。
初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一掉进去,那种感情就铺天盖地汹涌而来,但是明明也没干什么,也没亲吻,也没拥抱,也没上床,甚至连荷尔蒙都不知道有没有分泌,就是隔着一道门十指相抵而已,像两个傻子。
然后这个时候,外卖送来了。
林悦打开门,那个人端着披萨让她签字。那个送快递的小哥很热情,好像忙一天没人陪他说话,就自己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说小姑娘你怎么不开灯呀,你一个人住啊,哎呦明天还要上学吧?
林悦猛地想起来明天还得上学这一出。
林悦签字:“不是,我朋友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了,结果那个门把手断了。”
那小哥说:“哎呦你们傻啊,叫人开锁啊!”然后伸手一指楼道里密密麻麻的小广告:“这不这么多电话吗!”
林悦:“!!”
杭珍:“!!”
开锁大叔来的时候,当真有一种,王子历经艰险,把被囚禁的公主从城堡中拯救出来的那种错觉。
杭珍捏着小裙子脚走出来的时候,林悦整个人眼睛都在哗啦啦放光。
她不知道杭珍是什么时候换的裙子。她从来没见过杭珍穿裙子的样子。
她见到的杭珍,一直都穿着校服。
林悦并不懂得一个女孩子的心态,当她为你去换一身衣服的时候,她是希望能让你见到更美的她,就像孔雀会开屏来吸引异性一样。
但是林悦当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吃饭吧。”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地坐下去吃饭,绝口不提刚才的任何事情。
然后氛围就变成了这样。
林悦一边吃一边说:“哎,你多吃点。”
杭珍低着头往嘴里塞披萨,小声说:“好。”
其实杭珍已经吃饱了,但是她一直呈现一种异常的听话状态,只要是林悦对她说的,她基本都会说好。杭珍当时的想法仅仅是,如果她说不好,林悦会不高兴,她很怕林悦不高兴。
杭珍也说不清那种心态,只是觉得,就像是养一只仓鼠,生怕她生病一样。
林悦又说:“哎你怎么不喝水?”
然后杭珍又咕咚咕咚灌水喝。
林悦低着头自己小口啃披萨,明明自己什么都吃不下但是还一直往杭珍嘴里塞。当时的气氛很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开了灯,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燥热,谁都想早点吃完饭,但是早点吃完饭到底要干什么,两个人都不知道。
谁都没想起来写作业的事情,当真是谁都没想起来写作业的事情。
林悦终于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站起来问杭珍:“你家浴室借我用呗,我去洗个澡。”
杭珍说:“好。”
林悦又说:“可是我没带内裤啊。”
杭珍头埋得更低了:“我家有新的,我去给你找。”
其实这两句对话很有问题,但是真正的问题就在于谁都没注意到有问题。
多年以后林悦毕业,有一次和朋友出去喝酒喝到吐,拍着酒吧的台子说这要搁着我现在,当场就扒了她的衣服按到在地上把什么都干了,但是当年那时候,杭珍就是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连她手指头都不会动一下。
那天林悦醉得厉害,被朋友从酒吧拖回家,她一路上边哭边说,他娘的,杭珍在我心里什么白莲花、白月光都不是,她就是粮食,是空气。
杭珍把干净的内衣递到林悦手里以后,又去浴室给她试了试水温,然后回屋,写作业。
林悦把自己关进浴室,将杭珍准备好的热水全部放掉,把浴缸里灌满冷水躺进去,感觉到从四肢渗透进来的冰凉。
然而那颗心实在是太烫太烫,任由冷水怎么浸泡都冷却不下来。
火一点燃了,就再也不能熄灭了。由着包着火的那层纸烧开,迅速蔓延,蔓延到无边无际的地方去。
第45章 5。5活该
殷童快步走上楼,将两个人急忙推进最近的一间屋子里,顺手将门反锁上,逼问:“钱不是已经给你付到账了么?你还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浅落说:“你这就给我付账了?案子还没查完,还有好多事情不清楚呢!而且殷小姐你也不傻的吧,那个录像带你看清楚了没有?那是林婉辰自愿说的吗?法律上明明白白写着在逼迫下的所有供词都是不能作为一个有力证据的吧?就算是如此,你只拿到了半真不假的录像带,你就满意了?”
殷童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见没人走来才压低声音说:“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给周海灵澄清事实的证据,只要这个证据到手了,只要能站得住脚,那么无论是多么荒谬的证据我都不在乎。你作为一个降鬼师,行业内应该有规矩的吧?已经付账了就是已经结案了,我不希望你再花费任何时间精力来做这件事——”
浅落挑眉看着她。章又薇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根本没有在听两个人说什么。
殷童恍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而且竟然是如此地失态。
她顿了顿,恢复冷静,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么我想问浅小姐,今天来周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浅落说:“哦,章家和一只鬼有仇,结果这只鬼居然跑到周家来了,你也知道章家人那个臭脾气——”她说着看了章又薇一眼:“总之那家伙既然得罪了章又薇,她不报仇是绝对不会离开的,所以必须要在周家把她抓住了才能走,现在麻烦殷小姐片刻,可以吗?”
殷童一怔:“什么鬼?”
浅落说:“这就和殷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了,反正你们家不是还有个刚装上心脏的病人吗?让这个病人见到鬼,那这颗好不容易缝上的心就危险了啊。”
殷童说:“我知道了,你们要怎么找?”
浅落看了一眼窗户外面的那个白色的影子,顾虑了一下周家人的感受,问章又薇道:“咱能不能让他把袍子脱了进来?”
章又薇说:“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觉得看着不舒服。”
浅落:“……你可以……借此参观一下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什么不同……”
浅落一句话没说完,章又薇手里的剑已经反转过来,剑柄砰!的一下敲在她头上了。
2。
周海灵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看一本画册,里面的小兔子小老虎画得很拙劣,蜡笔的颜色已经脱落不少,让整本册子显得格外陈旧。
周海灵看向身边那个衣冠楚楚的女人,问:“为什么要我看这个?”
那女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周小姐自己画的这些,自己不记得了吗?”
周海灵看了看画册,咕哝一声:“认识殷童之前所有的记忆我都不记得。这应该是在我十岁之前的事情了。”
那女人又问:“那周小姐记得自己的母亲吗?”
周海灵皱眉:“你到底是哪儿来的人,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殷童居然把你放上来?”
那女人说:“事实上,我并不是殷总管放上来的人,我是自己偷偷溜进来的。只是周小姐,您看这些画作,上面为什么画着三个孩子?这个个子最矮的小男生您认得吗?”
周海灵皱眉:“我从小最讨厌画画,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画下来的?你没什么别的事情吧?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出去吧!”
女人笑道:“周小姐不信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您,像您父亲这样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只有两个女儿的,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得到家产,还难得很。”
周海灵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微笑:“这很简单,您再看看自己的这幅画,上面的你和周小冥都是一开始就画上去的,而这个小男孩,这么小,明显是后加上去的,就像是一个小女孩骤然听人说,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小弟弟,于是开心地在全家福上加了这个弟弟的幻想身影……”
周海灵头中有什么隐隐作痛:“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人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她听着门外传来的上楼的脚步声,凑近周海灵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您父亲的行迹您是知道的吧?所有漂亮的女人都不会放过。”
周海灵偏头:“是又如何?”
那女人飘到窗户口,准备离去,看着惊恐的周海灵笑道:“那殷童呢?这么漂亮又妩媚的一个女人,到底是作为什么一直留在周家的?”
她说罢,猛地向窗户撞去,身影瞬间在空中飘开几百米,然而很快的,另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男人从周海灵的门中穿门而过,向那女人的方向追去。
这男人身上青紫,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可怜的泳裤,此刻在光天化日之下追一个衣冠楚楚的女人,两个人都双脚凌空,原本是很滑稽而又诡异的场景,然而周海灵只是怔怔坐着,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这时,殷童猛地撞开门,慌忙冲进来,担忧地问:“海灵,没事吧?”
浅落和章又薇跟在后面冲了进来,两个人向远处看了一眼,一把打开窗子,从二楼窗口直接跳了下去,向远处追去了。
殷童走到床边,看见周海灵神色之间还有些茫然,眼神呆滞而又无助,像个小孩子一样惹人怜爱,不由无奈地笑笑,俯下身,伸出柔软的手碰了碰周海灵的额头,柔声道:“好了,已经不烧了,真是乖孩子。”
周海灵抬起那双带了一点眼泪的眸子看向殷童,哽咽了一下,问:“她说的都是骗人的,是不是?”
殷童疑惑:“她是谁?什么骗人的?”
周海灵伸手抓住殷童的手,将那只手放在心口,抽噎:“我那时候以为我要死了,所以才说那句话的,你不要讨厌我……我知道你是因为觉得我快死了才会那么说……”
殷童被她这么一说,反而越发地茫然起来,然而她低头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看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她纤长而又茂密的睫毛,看着她被自己呵护了整整十多年才养育出的柔嫩肌肤,心里的某个地方一片柔软,不由低声问:“怎么了?”
周海灵的性格最是直率,大多数时候一旦被人惹怒了,生气的话语会冲口而出,从来不管这些话是否伤人,然而此刻她却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直回避着殷童的问题,只是将那只手紧紧地握着放在胸口,小声地说:“我会听话的,听你的话去好好我会演戏,我也会听话去管自己的脾气,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再也不胡闹了,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殷童看着她的样子奇怪道:“你到底怎么了?”
周海灵说:“我心口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殷童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刚缝完针,这怎么能揉?一揉开线了,到时候一颗心掉出来……”
周海灵低着头,想象着自己的心脏从胸口掉落出来的景象,一时间竟然出了神。殷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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