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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争之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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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孙摇光神色一动,略显警觉地道:“哦?不知庆忌公子要设些什么彩头?”
那些公子们听了二目放光,七嘴八舌乱出主意,感受到这样的气氛,庆忌好象也回到了年少轻狂的少年时代,他轻轻一笑,说道:“如果我们败了,庆忌置酒当众敬与小姐,并奉赠一份厚礼。”
叔孙摇光眼中闪烁起挑战的野性光芒,问道:“如果我败了,那又如何?”
众公子七嘴八舌还在乱说,庆忌把双手微微一压,大家顿时住嘴,只听庆忌笑道:“只要小姐素手执杯,为我们十一兄弟每人敬上一杯美酒。呵呵,诸位,醇酒美人,本已是最可心的礼物了,是不是?”
季孙斯一旁看着,暗赞一声:庆忌好手段,这样一来,还怕这些公子不把他当成知己好友么?
这些公子们哪把财帛重礼放在眼里,正想看这心高气傲的美人放下身段,侍奉美酒,那男人的虚荣该是何等膨胀?立即叫好应承。
李寒惶然变色道:“小姐,李寒虽死,不惧与庆忌公子一战,但不敢以小姐名誉为赌注……”
叔孙摇光一扬手,制止了他的话,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庆忌,半晌之后忽地嫣然一笑:“好!一言为定!”
季孙斯问道:“何时、何地竞寒?”
庆忌立即插口道:“地点叔孙小姐来定,时间由我来定,如何?”
叔孙摇光道:“好,什么时候?”
庆忌微一思忖,说道:“时间么,便定在十日之后!”
叔孙摇光颔首道:“使得,地点,我会在赛前通知你们。”
叔孙摇光目光落在孙敖身上,冷冷地一笑,一转身,提起袍裾款款上楼,走上几阶,忽地回过头来,罕有地露出个顽皮的笑容:“十日之后,还在这里,本公子可要等你庆忌敬酒了。”
孙敖眼见叔孙摇光与别人笑颜如花,眼角却连望都不再望他一眼,知道她心中对自己已是恨极,自今日起休想再能掳获这女子的芳心,那满腔爱意都化成了妒火中烧。少年人由爱变恨原本只是一转念的事,他对庆忌的武力又有一种盲目的崇拜,自忖赛局必胜,便把心一狠,起了折辱叔孙摇光的念头,便仰首叫道:“且慢走,如此竞技,只要一杯水酒做彩头,岂不寒酸了些吗?”
叔孙摇光把脸一沉,冷冷看他一眼,眉宇间满是厌意:“你欲如何?”
孙敖把胸一挺,恨声道:“要比,就比些大的,我若输了,为你牵马驭车,庭前侍候,为奴三月!这赌注,你敢接么?”
叔孙摇光晒然一笑:“这赌注很大么?我叔孙世家,不差你这样愚蠢的家奴。”
季孙斯听了孙敖的赌注也不禁变色,要知古人最重誓言,万一的万一,真个输了,孙敖必得上门为奴,那脸面岂不丢得大了?他急忙拿手去扯孙敖的袖子,低声道:“女生,不要这样……”
孙敖把他的手甩开,冷笑道:“怎么,你不敢接受么?”
叔孙摇光把眉尖一挑,气性儿也上来了,针锋相对地道:“有何不敢,你既自愿为奴,谁又拦得了你。”
孙敖嘿嘿两声,问道:“若是你输了,那又如何?”
叔孙摇光恼了,想也不想应声答道:“你们谁能首猎麋鹿,败我战车,我便去谁府上为奴为婢,铺床叠被、侍酒更衣,为期,也是三月!”
孙敖大喜,立即道:“君子一言!”
叔孙摇光气极而笑,一双俏眼中闪烁着不驯的野性光芒,大声说道:“驷马难追!”
第055章 宴饮之乐
叔孙摇光与孙敖立下赌注,气愤愤地转身上楼。她虽一身男装,忘形之下这女儿家的步态便遮掩不住,俏臀摇曳,款款生姿,那风韵是掩饰不住的,众公子们不免一边欢呼一边暗吞口水,下边六个美人虽也可人,但是身份的高贵低贱如天壤之别,这美女如果再有个高贵的出身,魅力自然不同,盖因男子生来就有一种征服的欲望,这征服的难易不同,吸引力当然不同。
李寒一双眼睛阴鹫地盯了庆忌一眼,庆忌的眼神本来也被叔孙摇光吸引了,他一看来,庆忌似有所觉,但是目光刚刚移过去,李寒便攸地移开眼神,不敢与之对视,庆忌不觉一笑。
待他们上了楼,那些公子们都离了本席,忽啦啦挤到庆忌桌前,纷纷问道:“庆忌公子,十日后田猎之战,你可有把握赢他吗?”
庆忌正色道:“诸位,这田猎竞赛,可不只是我一人之事,如今尚有十日时间,从明日起,我们可得多加习练了,我知诸位公子皆习射猎,只是不知技艺到底如何?”
众公子一听便有些心虚,他们平素田猎,都是架鹰斗犬,呼朋唤友,使那家人仆从把猎物赶到面前来然后乱箭射死,真正的高手一个没有,叔孙摇光那边尽可从军中挑些车战的勇将参赛,他们哪有把握?
庆忌一见他们表情,心中便有些发苦,敢情这些公子哥儿都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田猎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如果他们不争气,凭我一人之力如何能胜?
季孙斯郑重地道:“诸位,我等平日里都是曲阜城里的风云人物,若是败给叔孙摇光一介女流,从此可是没脸做人了。庆忌公子领过兵打过仗,一身武艺罕有敌手,我们这十天,便做了庆忌公子的兵,好好随他练习车战,十日后一战,怎么也不能弱了咱们的名声才好。”
众公子这时也觉胜算不是十分笃定,一个个都紧张起来,立即七嘴八舌地献计献策,商议田猎之事。季孙斯被他们吵的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把手按了按,大叫道:“好啦好啦,今日是我等为庆忌公子接风洗尘的酒宴,大家从明日起再专心习练田猎不迟,快快回到座席上去。”
庆忌也道:“诸位公子都是公卿世家出身,自幼学的一身武艺,纵然没有多少较技的经验,但是这根基是在的,诸位若是信得过我,明日起咱们便一起习练田猎之术,诸位放心,庆忌竭尽所能,鞠躬尽瘁,怎么也不能让咱们堂堂男儿败在女人之手。”
庆忌说的底气十足,众人听了心中稍安,便是那一开始对他抱有敌意的,此时同仇敌忾,也对他十分看重亲切。庆忌瞧见,与季孙斯相视一笑,不管胜算几何,起码现在与这些公子们已经初步奠定了友谊。
季孙斯转头对脸色阴沉的孙敖又道:“女生,今日情势,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家此番可是为了给你出气,你对摇光的种种情意,此时可都得放下,这一战,必得大败摇光,方能扬我男儿志气!”
孙敖嘿地一声,恨恨说道:“这还用说?我对她痴心一片,她的心上却何曾有过我的位置。喝酒,喝酒,诸位兄弟今日都是为我出头,女生感激不尽,来,这一角酒,我敬大家。”说着一仰头,把那一角酒一饮而尽。
庆忌笑道:“这才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孙兄如此洒脱,才是真正大好男儿,来,咱们兄弟喝酒。”庆忌言语间,不知不觉便与众人兄弟相称了,听来极是自然,众公子丝毫不觉有异,纷纷举杯应和。
孙敖眼睛一亮,赞道:“好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一句甚妙,当浮一大白。”说完斟满一角酒,又是一饮而尽,那模样犹如鲸吸海水。看他模样,说的虽然潇洒,心里还是在意的,这时只能借酒浇愁了。
庆忌还要劝他两句,季孙斯悄悄扯他袖子,凑过来小声道:“算了算了,不必相劝,我与女生乃是鸳鸯之好,最了解他性情的,你不须劝他,过上两日,自然就好了。”
庆忌听见“鸳鸯之好”四个字,被他拉住的地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他们两个……鸳鸯之好?不是吧……”
好在急急调动脑海中庆忌的记忆,这才知道此时鸳鸯是形容兄弟之情的,反倒无人用来形容夫妇情侣,庆忌这才放心。要不然他左边一个1号,右边一个0号,又或许都是双插头的,这酒可怎么喝的下去?
因为他们这一闹,那些舞伎全成了陪衬,她们站在那里,既不好退下去,又不好继续歌舞,都不知所措,季孙斯瞧见,便笑道:“你们还傻站在那里做甚么?歌舞都停了吧,快来与众家公子侍酒坐陪。”
孟孙子野叫道:“我等有十一个人,美人儿却只有六个,却是陪谁坐饮才好?”
季孙斯嘿嘿一笑:“这个么,要美人儿自己选择了。”
众公子听了好胜之心又起,都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睛盯在那些舞伎身上。那六个舞伎听了季孙斯的话不禁面有难色,虽然不过是陪酒饮乐,可这样场合正是这些少年儿郎喜欢寻衅滋事的地方,让她们自己选?不管陪了谁,剩下的人恐怕都要不高兴,万一有人为难……
庆忌见她们面有难色,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便道:“算了算了,诸位公子皆是一时才俊,谁也不遑稍让,若让这些美人儿去选,怕是舍不得你,也离不了他,偏生一个人儿又劈不成两半,可不难为了这些姑娘么?”
众公子听了便笑,谁也不好意思再争这一时意气,那气氛就缓和下来。六位姑娘知道庆忌是为她们解围,都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她们凑到一起低低商议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向众公子裣衽一礼,一个女子便娇声道:“小雅与众姐妹方才亲眼见证了诸位公子与叔孙姑娘的赌约,诸位公子皆是我鲁国才俊,又有庆忌公子这样的英雄人物为首领,十日后一战是定能夺得魁首了,我们姐妹在这里先向诸位敬一杯酒,预贺‘公子军’的诸位将军旗开得胜。”
那店伙机灵,已经提了壶酒,掇了六个杯子送上来,六个少女捧杯在手,向诸位公子敬酒。这些公子听她们说预贺胜利,已是尽皆欢喜,又被她们称为将军,心中更是飘飘然,这话对成年人来说只好付之一笑,听在这少年人耳中却是奉承的浑身舒泰,便齐齐捧杯喝了这酒。
放下杯子,他们都料这六个少女就要借此下台退出场去了,不料那为首女子又道:“季孙公子让我们姐妹自己选择,以小雅看来,诸位公子今日设宴是为了款待庆忌公子,庆忌公子高兴,那便是诸位公子高兴,我们姐妹怎敢不体察公子们的美意呢?墨篱,易袅,你们便去侍奉庆忌公子身前吧。”
当即两个少女便如乳燕投怀,翩然飘到庆忌身边,你不抱她,她也不客气,一个拉起庆忌的大手握在自己不堪一握的纤腰上,另一个便拉起他的手垫在自己的翘臀下。众位公子听的哈哈大笑,果然并无一人生气。
庆忌暗赞,不愧是欢场上打滚的女子,果然能言,这理由找得也恰当。唔,两个少女肢体柔软,娇怯生香,搂在怀里还真由不得人不动心,再说他有心和这些公子们打成一片,不扮成一丘之貉怎么成,当下便也哈哈一笑,老实不客气地搂紧了她们。
啧,这一有意轻薄,滋味果然甚妙,这边一位纤腰如折柳,那内凹的曲线,正好握下一只大手。那边一位翘臀浑圆,弹性十足,那手感真个销魂……,本来是逢场作戏的心思,这时却忍不住假戏真做起来,一双手上上下下如弹琵琶,两个女子都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曲意奉迎,虽看不出心中有几分真意,脸上却是一副倾心柔媚的表情。
小雅又道:“今日乃是季孙公子坐东,季孙公子便是我等的衣食父母了,理应侍候身前,来日哪位公子宴请客人,若是赏脸邀我姐妹献舞,那我们也照今日规矩,左右侍候,诸位公子料无异议了吧,嘻嘻,叶青,语蜚?”
她略一示意,两个少女嘻嘻一笑,便到了季孙斯的怀中,娇痴献媚,惹得季孙斯眉开眼笑,燕宇失笑道:“好一张利口,来日本公子便一日三宴,都邀你们献舞,一日三宴,应该让你姐妹六人侍候左右了,哈哈……”
小雅掩唇笑道:“那人家可是求之不得呢,诸位公子,你们都是平素要好的朋友,今日孙公子伤于情痴,诸位公子仗义相助,要为孙公子在赛场上挣回脸面,我们这些女儿家没这样的本事,小雅便和小竹侍候孙公子几杯水酒,以宽其心,诸位公子觉得小雅这般安排可合适么?”
这些少年公子都是既好脸面又要义气的人,听她说的这般得体,哪还有人刁难,一个个都做出慷慨模样,两个少女相视一笑,便到了孙敖身边,提箸布菜,侍候的无微不至。
二楼欢声笑语,听在三楼的叔孙摇光和李寒耳中,却是各怀心思,食难下咽。黔驴碰上老虎,彼此都是心中害怕的,只是如今双方各有所长各有所短,谁是驴、谁是虎,没有真个较量时,谁也没有把握。
第056章 行路也难
楼下众公子开怀畅饮,大醉而归,楼上的叔孙摇光可是食不知味,待楼下酒席一散,她便也急急地返回了府中。一回府邸,她立即唤来李寒,正色问道:“李寒,这场赌局可是关乎我叔孙氏的名声,你既主动应战,可有把握赢他?”
李寒肃然道:“小姐,盛名之下岂有虚士?李寒不敢狂妄,不过人有所长,必有所短,吴人素不以弓马为强,车战更不在行,这是他的短处,却是在下的长处。其余那些公子,不过会些花拳绣腿,以此看来,咱们的胜算应该能占七成。”
叔孙摇光一双美目注视他良久,直看到他惶然低下头去,她才浅浅一笑:“对手是吴国庆忌,你竟说我们的胜算足有七成,也够狂妄的了!”
李寒急忙辩解道:“小姐,非是在下狂妄,而是……”
叔孙摇光把手一摆,笑道:“不必解释,狂妄有甚么不好了?我叔孙氏现在就缺少你这样的狂妄之士。这场赌局如果败了,我可是要屈尊为奴的,你若没有信心,这一仗还怎么打?若是胜了,于我叔孙家的声名可是大大的有利,到时候,我必向父亲保举,委你个重要差使。”
李寒目中闪过一丝激动的喜色,急忙低头掩饰,抱拳说道:“多谢小姐栽培。”
这一仗对他的前程影响太大,无论如何也不能输了,他说着话,心里已急急转起念头,想着用些什么手段,才能保得此战必胜。一时间,许多主意便涌上心头。他这里正盘算着阴险念头,叔孙摇光已对牛八郎道:“对方虽有三辆战车,但是真正能战的主将必是庆忌,我方远战有李寒的神箭,近战有你的角力功夫,纵不能胜,至少也不会败得难看,只要能缠住了他,我们的胜算便大增,这样计算的话,怕是离不了另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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