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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无药可救的病-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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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间涩得发疼,但很快回答了他:“感冒了,我嗓子现在有点儿哑。”
“我给你找感冒药。”说着他便起身要去找药。
我一把拉住了他:“我没事,这点小感冒不用吃药,明天就好。”
“真的?”原皓臣还是不放心,我再三保证,他轻叹了口气,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鼻尖,语气宠溺:“多大了,还害怕吃药。”
他替我盖上被子,说:“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
我说:“你自个儿放洗澡水。”
“没问题。”他拿着睡袍去了浴室,一直都是我给放洗澡水,这段时间要改改了,要让他渐渐习惯没有我也能自己照顾自己的生活。
早晨,我假装还赖在床上,不肯起床。
他翻了翻衣柜,冗长的叹了口气。拿了两套西装:“老婆,哪件合适?”
“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撇嘴,如果不上班,他大都时候穿得休闲,很不喜欢搭配西装,更别说系领带。
他弄了半天,又问我:“黑色条纹的领带搭这套西装,你觉得好看吗?”
“你觉得好看吗?”我在床上慵懒的翻了个身,把问题原原本本的丢给了他。
他看了看西装和领带又看了看我,没再问了,直接穿了上去,可结果还是败在系领带上,他系了好几次,耐性尽失,生气的把领带给丢在了地上:“不系了!为什么系个领带要这么累?”
看着他有点孩子气,我笑了笑:“你拿衣柜里那条中国红方格子的领带,比较配你今天的这套西装。”
他在衣柜里找了找,好不容易找到了我说的那条红色领带,挂在了脖子上朝我走了过来。
“还是你来吧,我已经没力气跟这该死的领带较劲儿。”说着他坐在床沿,身子朝我倾了过来。
我无奈轻叹了口气,半坐起身子,给他系上了领带。
“早安吻。”他又将那张魅力十足的俊脸凑了上来,我还是忍不住上前吻了吻他的额头,发现了不对劲儿。
抱着他的头嗅了嗅,又撸了撸他的头发说:“原皓臣,你是不是把沐浴乳和洗发水弄反了?”
他眨了眨眼:“洗发水,不是那个蓝瓶子吗?”
“那是沐浴乳!天呐!”我一天不伺候他大爷洗澡洗头,他就把沐浴乳和洗发水搞混了,我要是不在家里,他该怎么办?!
我深吸了口气,不断安慰自己,黎洛欣,放心,他没有遇见你之前,二十几年也安然无恙的活过来了,你这纯粹是瞎担心!
“以后你要记着,蓝瓶子是洗发水不是,是沐浴乳,白色瓶子的是洗发水!”
“记着??”
怎么这个表情看我?我有些不自在的撇开了视线:“我觉得太宠你了,以后你得自己来。我又不是你老妈子,就差给你喂饭吃了。洗澡系领带搭配衣服这些事情你应该自己来!”
“可是这些事情不是你一直在给我做?为什么突然不高兴,说不做就不做了?”他生气了,但还在极力忍耐着怒火,他自己系领带那会儿,就攒了不少火气了。
“你的意思是,我就天生该给你做这些?别的女人嫁男人也是嫁,我嫁你怎么跟奴隶一样?这也要帮你做,那也要帮你做,你是小学生吗?生活这么不能自理怎么长这么大的?以前没我你就不能活了?这都特么给惯的,现在老娘不愿意惯着你了!”
他瞪着我,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你简直莫明奇妙!”
直到听到他狠狠甩门离开,我长颤抖着舒了口气,咬着手背却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天他回家有点儿晚,我和孩子们都吃过饭了,他见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理他,脱下西装和领带,走了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装佯认真的看着电视,他又朝我身边移了移身子,很自然的扣过了我的手:“看什么电视剧?”
我也没看他只说:“长腿欧巴。”
他以前一看到这种韩剧就暗暗翻白眼,说太假了,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总想着霸道总裁强jan她;这得有多无聊?
但是今天他忍了下来,陪我看了很久,直到晚上九点多,我拿摇控关了电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
他拉着我的手没有松开:“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我改。别这样用冷暴力解决,我们又不是小年轻了,有什么问题拿出来解决不好?”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口一阵阵刺痛,原大宝那委屈的模样让我想哭,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今天却一直强忍着自己的小宇宙暴发。
我强装淡定的坐了回去,深吸了口气,抱着双膝盯着他,说:“就是觉得你老是老是在生活中很任性,你能改吗?”
“我哪里任性了?”他一脸不解,是啊,我是在鸡蛋里头掏骨头。
“你哪里都任性!什么事儿都不会干,总让我帮着你干,你说。你除了上班工作,还能做什么?带孩子?洗衣服做饭?连衣服都穿不好,洗澡连洗发水和沐浴乳都能弄错,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有点儿无奈:“生活中我的确是有些白痴,我承认!可是可是你是我老婆啊,我不会做这些,总不能让我找别的女人帮我做?”
“你为什么就想着人家帮你做?你都不会学吗?”
“好,我学。没问题,还有什么你不满意的?”他妥协了下来,如此无条件的,尽管有些不开心。
“暂时还没有发现,等发现了再告诉你。”我说。
他将我拉入怀中:“我们算是和解了?”
“嗯,和解”傻瓜,根本就不是和解能解决的问题。可我多么希望就是一个合解,就能解决了。
“我肚子好饿。”他想让我给他弄饭吃。
“我好困,你自己不是会做饭吗?”说完我推开他,走向了房间。他瞪着我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
我也没真的没房间睡觉,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也许上了一天班太累了,他没有做饭,拿了些面包和牛奶孤伶伶的一个人坐在大厅的餐桌前,灯光拉长着他的身影,寂静无声。
三十五岁的原皓臣,被时间磨砺得很沉稳成熟,就像现在我突然的冷默与疏远,他也只会偶尔跟我暗地里较着劲儿,顶多不跟你说话。
他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学习能力十分惊人的他,很快学会解决这些生活中的小问题。其实也真的是惯的,没有我,他还是能好好的去做。
直到我三番两次拒绝了他的求欢,他颤抖着声音隐忍着怒火问我:“是不是解决生理需要这些,我也该找别的女人?究竟是我胡闹还是你任性,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给我叛死刑,也总得给我一个罪名吧?”
我背对着他,瞪大着眼睛强忍着泪水,我的声音故作冷漠:“没有罪名,就是俩个人在一起久了,就烦了。”
“是你烦俩个人在一起久了,还是在烦我?”他终于忍不住了。朝我怒吼了出来。
我抽了口气:“有差别吗?”
“什么意思?!”他愤怒将我从床上拽起:“你怎么突然就变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你教我,要怎么做?嗯?”
我抬眸看着他,他的模样抓狂中透着一丝无助,面对再困难的工作,他也不会这样,可是面对感情,他太容易不知所措。
我说:“也不是突然就变的,只是你太粗心了,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才没有发现。”
他不死心的追问我:“你是怪我只工作所以忽略了你?”
“原皓臣!”拽下他紧扣着我手腕的手,说:“你不要这样!”
他歇斯底里起来,打破了他最后的忍耐力:“我不能这样,我不能那样。究竟要怎样?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生生死死都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我不说话,只安静的看着他闹完,疲惫的翻身拉上被子。突然寂静了,久久他沙哑着嗓音问我:“是不是连吵架你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我拼命的捂着被子,全身发冷。直到听见一道甩门的声音,我才缓缓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泪湿了脸庞。
之后我们就分房睡了,在家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他不跟我讲话,我也不理他。冷战一直持续着。
赵一帆催促了好几次:“欣欣,你的事情尽快处理好,我联系国外一家脑科肿瘤医院。这段时间我会陪你一起过去,直到你康复为止。”
我现在根本不害怕了,比起面对原皓臣的无助与歇斯底里,还有什么更痛苦?
“一帆,我会死吗?”
赵一帆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要活下去!”
我又问:“这种恶性肿瘤是不是很可怕?”
“别怕,有我在,你要对我的医术有信心。我不会让你有太多痛苦。”
我想哭,却早已没了泪水:“一帆,我不怕。只是放不下原皓臣和孩子。”
赵一帆说:“这些你暂时都该放一放,要相信原皓臣,他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明天见一面吧,有些事情我需要与你当面谈。我现在还有工作,先挂电话了。”
“好,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用不着说麻烦两字。我说过会守着你一辈子。”
对赵一帆,我已经还不清了。如果人有下辈子再还吧。只希望他能放下对我的感情,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
原皓臣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像以前一样睡在书房里,我们之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完全没有交集了。
第二天,我约见了赵一帆,他给我说了那边医院的情况,还有治疗的疗程。其实他都准备好了,只是跟我说一说。
“这些我不是很懂,你帮我拿主意就好了。”我漫不经心的搅绊着杯里的咖啡。
赵一帆轻叹了口气:“好,就是想让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别老是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你现在这样我很担心。病人最可怕的不是病痛,而是情绪。情绪低落,就会加速恶化病情,很多人都以为癌症是绝症,其实并不是,他们给自己定了死亡的结果,比医生更早一步放弃了治疗。”
我心里带着深深的渴望,说:“一帆,我不想死,我还想看孩子们长大成人,我还想陪原皓臣慢慢老去。”
“有我在,你不会死。”他紧扣过我的手。眸光灼灼,那坚定的神情,让我不得不坚信,跟着他的脚步走下去。
他送我回了家,叮嘱着我:“别紧张,放轻松你的心情,药先按时吃,那边都准备好了,你可以随时都过去,最好就在这三天里,不要拖太久。”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怎么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一样啰嗦?”
他失笑:“我这不是担心你?老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进去吧,吃完午餐美美睡个午觉。什么也别想。”
“嗯,回见。”我下了车,赵一帆的开导是有用的,让我的心不再那样负累。
赵一帆说得没什么大不了,可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没有什么大不了?我有可能会死!连赵一帆都不能保证什么,我便知道未来与病魔抗争会有多辛苦。
推开门,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走进大厅,沙发上坐着的人吓了我一跳。
原皓臣表情严肃得可怕,薄唇紧抿着,风雨欲来。
“我早该知道,你跟赵一帆之间一直藕断丝连。”
赵一帆就是原皓臣心底的一根刺,这根刺是拨不掉的,只是看不见的时候。就当他不存在,现在这根刺出现在他的眼前了,我还拿这根刺戳了他的心。
我没有解释亦没有反驳,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你这么不信任我,还让人跟踪我?”
“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原来你背着我,和赵一帆在一起?”
“原皓臣,我们不要吵了,一点意义都没有。”我疲惫于再应对与他吵得不可开交,更害怕面对他无肋痛苦的模样。
我甩上房间的门,隔绝了一切,他没有吵,屋外很安静,我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他不在了。晚上我做了最后一次晚餐,他没有回来,我想了想,还是给他热了些饭菜。
直到凌晨一点多,我听到门外有动静,悄悄的起身开了门。只见他从厨房里将热着的饭菜一一拿上了桌,不知道为什么,吃着吃着就放下了碗筷,隔着这么远,我却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泪珠。
为什么?原皓臣你为什么要这样?!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脆弱过,什么风浪没有见过?那些都不曾让他掉过一滴泪水,可是现在我把他给惹哭了。
我的心瞬间如同撕裂般的绞痛,可我不能告诉他,我也许快要死的事实。这种沉痛或许会比现在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我曾在医院看到过许多亲属照看得了绝症的亲人,他们的无助与痛苦让我记忆犹新,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一点点被病痛折磨得消瘦枯竭,走向死亡,苦苦挣扎却什么也不能做。
那种绞心的痛,是持续性不间断的,甚至会是一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痛苦。真的万一我救不活了,还要让原皓臣承受这样的折磨,让他眼睁睁看着我痛苦的死去,带着对我的爱,孤独走完余生,这样太残忍。
让他爱我,还不如现在恨我。两者都是痛苦,但爱是软弱的,恨却是刚毅的。恨着恨着,就不会恨了
当晚,我很快做了一个决定,写下了离婚协议书,签了字。收行了行李,天还未亮就离开了这个家。
早晨与赵一帆会合之前我打了一个电话给莱希,叮嘱了许多话。
“莱希,我在不的时候,就帮我照看一下他们仨爷俩和等等。”
莱希还有点儿没睡醒:“嗯,嗯?你要去哪儿?”
我笑了笑:“我要走了,什么也别问,记住我的话就行了。再见,莱希。”
这几天冷战,原皓臣根本没有进房间。等他发现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时,我和赵一帆带着露露已经登机了。
率先打进来的是莱希:“欣欣,你别吓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和皓臣离婚了?”
我说:“没什么,就是烦了,让他别来找我。”
莱希声音沙哑着说:“你还是回来吧,你不知道原皓臣现在的模样有多可怜!他就像是条被主人丢掉的狗,眼巴巴的看着门前的路口,等你回来”
此时乘务小姐朝我走了过来:“这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就要起飞了,请将您的手机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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