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似新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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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粉彩镂空瓷瓶。”
　　“不是被个白痴炒到5亿多，根本没可能了嘛。”韩澈不无懊恼的说。“再说这些都是我妈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吵着，韩澈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曼韵的公司电话。接起来，电话那头是马经理犹豫的声音。“小韩总……”
　　“马经理，你有什么事？”这么突然来电总不是什么好事。
　　“是尹小姐……”马经理犹豫着该不该说。一边是韩总一边是小韩总。
　　“尹小璨？她怎么了？”已经到上海了？而且看时间是一下飞机就去了公司。她想干什么？
　　“她要看公司的账目。说是韩总同意的。”马经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如实汇报情况，相比遇事跑路的韩总，还是小韩总更可靠点。
　　看公司账目？她确定她能看得懂？韩澈叹口气对马经理说。“你让她接电话。”
　　这边尹小璨忐忑的看着马经理在跟韩澈汇报。考虑着要不要逃走，把姐夫拖来会不会比较好搞定？不就看个公司账目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尹小姐，韩总让你接电话。”
　　马经理突然的喊话，把她本来就不甚坚强的决心，差点秒杀掉。不行，自力更生的职业女性怎能被这点困难打倒。尹小璨接过电话，暗斥自己手不要抖。“找我干嘛？”
　　这是什么口气？“尹小璨，才几小时不见，你就能耐了啊，连公司财务报表都会看了。”明明想好要低姿态，怎么一开口就是嘲讽，韩澈这边暗暗告诫自己，虽然尹小璨的不告而别，突然逃逸确实让人恼火，但目前的状况显然对自己更不利。“你一个设计人员，关心公司财务状况做什么呢？”
　　“我是代姐夫来了解一下。”尹小璨祭出姐夫这杆大旗，毕竟这才是公司正主儿。
　　“他要是对公司业务这么热心，公司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田地。”讽刺完尹小璨，连自己老爹也不忘捎上。
　　“你……”尹小璨无语，干脆直截了当发问。“那你今天到底让不让我看？”
　　“你想看当然会给你看，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关键是你能不能看懂到是个问题。”这句不是讽刺，是实话实说。
　　但尹小璨显然不这么认为，反而觉得这分明是藐视自己。“你管我看不看得懂，反正我今天就是要看。”
　　对她的无赖到底，韩澈除了无奈实在没辙，谁叫现在是他有错在先。“那等我下午回来教你。”这边事情也差不多完了。“还有Chris的事情……”刚想解释。
　　“谁要你教。”那边已猛然挂掉电话。
　　“喂！你……”韩澈瞪着手机，这是什么态度？回头看那边金允浩已经扶着廊柱笑到抽筋。“有什么可笑的。”咬牙切齿道。“对了，你爷爷刚刚还问我，你什么时候能带媳妇回来给他老人家看看，我对他说你快了。”不反击一下怎么甘心。
　　“什么？哪里快了？我哪里有媳妇给他看？”金允浩哀嚎。
　　“前几天报纸上不是说，你跟那个演古装剧出名的小明星打得火热吗。”作为上面有7个同父异母姐姐的独生子，韩澈真心同情他的处境，不过谁让他是金家独苗呢。
　　韩澈对他挥挥手，让他自求多福。转身出得院子。反观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忍不住叹气。
　　这边，尹小璨终于从马经理手里拿来了装着重要资料的移动硬盘，坐在办公室里信心满满的打开一看。这都什么东西？瞬间被那一排排的表格，超链接，各种正负数字，点进去长到没边的公式搞懵。“Cheery，你会不会看财务报表？”只好先求助Cheery。
　　Cheery走进来瞄了眼。“这是专业财务报表，我看不懂。”
　　想转而求助高助理，被告知去江苏工厂出差了。电话问了姐夫，对方更是一问三不知。他这老板这么多年究竟是怎么当的？
　　尹小璨跟Cheery探究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曼韵究竟是怎么存活的。
　　Cheery对于她来之前的历史只从高助理那里听过。老板之前只是个卖牛仔裤的个体户，赚了点钱纠集了一帮以前的兄弟在七浦路做批发，除了牛仔裤也兼做内衣、女装生意，慢慢做大了，正好上游一家国营内衣厂倒闭，公转私，就盘下来自己搞生产，主营内衣制造和批发零售，顺应潮流又开了不少专卖店，就一直做到今天。反正总结曼韵辉煌的前半生就是正好乘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韩老板又是个胆大能吃苦的。自然水到渠成。
　　从Cheery进公司起，其实公司已由盛转衰。进入企业稳定期，面对不断开放的市场，竞争的日趋激烈。需要的是经营管理。这对才初中毕业，大字不识几个的韩老板绝对是短板。好在靠着前几年的底子还能不温不火的混了几年。这几年随着人工的上涨，汇率变动，外贸单越来越难接。自身销售模式却还跟以前七浦路批发没大差别，就是自己造货，批发分销和靠自身专卖店，但品牌又不过硬，在竞争对手林立的市场根本挤占不了多少份额。又错过了其他投资方向的转型，新兴销售模式的参与。于是……说多了都是泪。
　　“那韩总看着公司一天天衰退也不过问吗？”尹小璨不解。姐夫老板到底也当了这么多年。
　　“我能说他过问了还不如不问嘛？”Cheery满头黑线的说实话，反正尹小璨也不是外人。而且今天她主动拿着公司账目来问她，看样子以后也不仅仅是名头上的助理而已。
　　“每次韩总一拍脑子突发奇想的改革，发展，创新。结果不是因为事先没规划好，草草收场，就是赔了钱不算还一番人仰马翻的折腾。最后都得靠小韩总回来拨乱反正，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单靠小韩总每年一两次回来，哪里救得回来。就今年算是在这里呆的时间最长了，以往都是来个一周最多一个月就走人了。”
　　果然是个冷血靠不住的家伙。尹小璨暗自腹诽，看来靠他真的不行，但姐夫明显也不怎么靠谱的样子，这可怎么办啊。
　　从Cheery这里挖来的信息，非但没为自己的前路增加点动力，反倒如当头一棒让尹小璨深感无力。对着一堆眼花缭乱的报表发了一下午呆，尹小璨深深后悔当初自己夜郎自大立下的雄心壮志。照这状况2020年也未必能完成。唉~！一头栽倒在桌上顿时萎靡到直不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不辍　回报点收的小天使O（∩_∩）O~

　　☆、韩老板的企业管理课

　　才逞能了一天，确切的说是半天就投降是不是太没出息。看着回到办公室，正坐在办公桌前整理东西的韩澈，尹小璨默默的寻思着。至少她是自己在找寻出路，只不过问一问专业人士。连孔夫子都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时刻要不耻下问。
　　“这个……那个……”慢慢欺近韩老板的办公桌。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老板，你才下飞机就来上班，累不累啊？”露出一脸谄媚的笑。
　　惹来一个白眼。韩老板继续收拾桌子。
　　尹小璨感觉有点不对劲，韩老板这将东西文具全打包起来是要干什么。“老板，你要换新文具吗？”连文件夹和抽屉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难道……“韩澈，你要回美国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
　　韩老板默不作声的按下内线，叫进来Cheery。“Cheery，麻烦帮我把这些东西搬到6楼去。”完全无视尹小璨，自行带上笔记本电脑进电梯去六楼。
　　擦。没想到她才甩了个脸子，就立马由小情妇变成了下堂妇。尹小璨实在无语，这转变也太快了。
　　“小璨，你要不要帮我拿一点。”东西其实不多，就一个小箱子，Cheery完全能自行提走。但还是很善解人意的分出一半给尹小璨。让她有理由跟上去。
　　尹小璨一把把整个箱子都抱过来。“算了，我一个人送上去吧。”下堂妇就下堂妇。少了私人瓜葛，正好专心干事业。
　　行至六楼。本以为是七楼的翻版，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现代化的办公室。整体黑白略点缀黄色的装修。进门是简洁的矩形前台，黑色和白色的条状大理石，错落层叠的组成接待台，面朝大门的一面用黄色醒目的颜色镌刻着公司的名字‘ELC　Capital　Partners’。
　　“ELC资本伙伴？”要是早来过六楼，尹小璨就不至于不知道韩老板是干什么的了。
　　穿过前台是敞开式的大办公室。灰黑底色，白色条状桌面上整齐摆放着统一的黄色小文件柜，显然是经过精心设计。部门与部门之间用黑色大理石矮墙隔开，墙顶做成花坛样式，种着绿色阔叶植物，并用大颗的白色鹅卵石铺满底部。办公室靠窗一边，竟然还辟出一块休闲区，配备咖啡机和冰箱的水吧，影音视听区域，书架沙发一应俱全。整层办公室的硬件和装修都比楼下曼韵的陈旧设施不知高出凡几。
　　原来这家伙不光刻薄还小气！放着这么好的办公室宁可空关，也不让别人用一用。尹小璨抱着箱子行至最里面的总经理办公室。
　　整排的玻璃落地窗，从百叶窗的缝隙透出白色的灯光。拉门进去。办公室的格局并不大，跟楼下老韩那由办公室、会客室、和秘书间组成的套间根本不好比。总共一间屋子，左手一张小会议桌，配了6张皮椅。右手整面书墙，书墙前一张简洁的办公桌，照例只有老板椅，没有准备会客的椅子。
　　韩老板悠闲的坐在老板椅上，对尹小璨捧着箱子进来，没有任何惊讶，似乎料准了她肯定会来。
　　这是等着她送货上门呢。尹小璨无奈的放下箱子。迅速换上一脸假笑。“老板，东西都拿上来了。”
　　“嗯。谢谢。”
　　韩老板客气有礼的回答让尹小璨有点不适应。“老板……我今天没做错什么吧？”事业女性瞬间变成忐忑不安包子一枚。
　　“你觉得呢？”韩老板不答反问。
　　下午都在发呆，自然没什么得罪韩老板的地方，上午……上午挂了韩老板的电话，讲电话的语气也有待商榷。之前……之前一睁开眼就直接打包从帝都逃逸。再之前……再之前明明是韩老板先惹的自己。尹小璨一番深思，明明自己并不理亏，做什么任人宰割的包子。“韩老板，你不是要教我看财务报表吗？”
　　“你不是拒绝了吗。”韩老板提醒她早上的嚣张气焰。“还很干脆的挂了我电话。”害他被金允浩取笑。
　　“我想想你的提议也不错。”尹小璨决定耍无赖。“所以决定还是给你个机会教我。”
　　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大概就是为尹小璨和金允浩，这两个他命中克星度身定制的。“马经理给你看过报表了？”
　　“恩。”尹小璨点头，但没好意思说一张都没看懂。事实上连看哪张都不知道。
　　“你过来。”韩老板打开笔记本电脑。
　　尹小璨依言站到他边上，弯腰低头看打开的屏幕。这个姿势有点累人，长时间怕熬不住。“你等我去拿个凳子。”
　　转身刚欲走，却被韩老板一把拉过来，直接跌坐在他腿上。“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坐着吧。”
　　“呃……”这是什么姿势。尹小璨犹豫了下，但也未敢造次。先把看报表学会了再说。遂努力集中精神到屏幕上，试着忽略环住自己腰间的手臂。
　　“要了解一个公司的经营状况，你主要要看的是三张表。”韩老板点开一个文件。“资产负债表、利润表和现金流量表。”
　　“嗄。原来那一大堆都是不要看的。”尹小璨想起下午让她头晕的一堆。
　　马经理显然摆了她一道，光给她一堆数据，也不点明该看哪个。韩澈笑道。“所以叫你等我回来。财务数据这种是不会轻易给外人看的。”
　　没想到这个马经理这么有心计，尹小璨无语。不过谁叫她是‘外人’呢。“那你接着说。”
　　“为什么要看这三张表。资产负债表，这张报表主要是告诉我们，在出报表的那一刻，我们公司资产负债情况如何，是穷还是富，穷的话，穷到什么地步，富得话，富到什么程度。然后利润表或称损益表，这张报表则告诉我们，在一段时间里，我们公司损益情况如何，说白了，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是赚了还是赔了，如果赚了，赚多少，如果赔了，又赔多少。还有这张你最感兴趣的现金流量表，这张报表主要体现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公司收进了多少现金，付出去了多少现金，还余下多少现金在银行里。”
　　“余了多少？”这确实是尹小璨最关心的问题。
　　“现金不多，资金都做了七天通知存款和短期理财产品。”韩澈很清楚她在动什么脑筋。
　　“那一共有多少资金。”她要知道今年究竟赚了几个钱。
　　“大概有1500万不到吧。”韩澈估摸一个大概数字。
　　“挺多的啊。”尹小璨盘算着，今年有1500，明年就3000，那四年就搞定了。
　　“看着挺多，但过几天就到发薪日了，现在是年底，得发双薪和适当的年终奖励。”再不给员工发放福利，人都要留不住了。
　　“发完还剩多少？”年终奖总得发，以前尹小璨一年到头可就等这一天。
　　“大概四、五百万吧。”今年总算还能有结余。比往年一到年终就愁钱总算好了不少。
　　“嗄。才发发工资，就只剩这点啦。”尹小璨难以置信。
　　“你可以不要领，存在公司账户里。”韩澈调侃她。
　　“就留下我这点，杯水车薪也无济于事。”尹小璨摸摸鼻子。“再说过年还要给我妈和小杰买礼物发红包呢。”怎么能不领工资。
　　“你过年想要什么礼物？”结束掉公司财务课程，韩澈关掉电脑。不动声色的将她卡在桌子和他怀抱之间。
　　“我？没什么想要的。”尹小璨犹自盘算着，这公司的钱怎么赚的那么少。“为什么听着几千万几百万的钱款进出，都看不到钱啊？”真是纳闷。
　　“这就是做实业的难处，你看着进进出出资金都大手笔，但最终能沉淀下来成为净利润的，还真是少得可怜。特别是这几年各项成本都逐年加大，一年到头投入进去的，产出能到10％就该偷笑了。许多中小企业都熬不住纷纷转行炒地产，搞借贷。特别是民间借贷这几年很盛行，高达15％以上的年息还是有很大诱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