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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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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微微低头,在她的嘴唇上啄了一下:“等我回来。”

从安铭臣出差的第二天起,黎念也开始昏天黑地的忙碌。她和Ada飞去H市排练话剧的同时,还有各种通告要赶。年关之前,人人都忙,她同样躲不过。

但她也没敢忘记韩道的事。黎念设法联系到了为韩道做辩护的律师,尽管她对经济犯罪没什么概念,但还是详细询问了公诉后被判无罪的可能性。可是律师的措辞始终不确定,尽管语气中透着乐观,但“应该”“很大可能”“没有意外的话”等等词汇也同时被他罗列了长长的一串,虽然黎念很能理解这位金牌辩护律师谨言慎行的风格,但她心中还是十分忐忑。

律师一个人侃侃而谈就有五分钟,黎念听得越来越烦躁,却除了信任和等待之外又无可奈何,只好压抑住失望和想要指责的心态耐心听他说完,然后礼数周全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黎念排演的话剧主题意在庆贺新年,轻喜剧加上大牌明星加盟,吸引了诸多眼球。黎念这些天事情多到焦头烂额,唯一庆幸的是媒体此时大都追逐于某女艺人大婚和片场爆炸事件,难得的没有额外制造话题来打扰她。

安铭臣一般隔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过来,每次又一般都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时间维持在十分钟以上二十分钟之内。

但这十几分钟的时间用得其实很挥霍。他俩都非喜怒形于色的人,所说的大都是一些无聊的口水话,有时黎念还会遭到他的调^笑,可等到她实在无话可说又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又不准她挂电话。

黎念基本每次接电话的时候都是刚刚回到酒店洗漱完毕,一整天的奔波累得她精疲力竭,说话都十分没力气。但她没想到安铭臣明明平时看起来比她精力旺盛百倍,电话里的语气竟然也和她差不多,声音微而轻,就像是快要睡着。

两周后他还是这种腔调,黎念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会累成这样?”

“唔,”安铭臣低低地笑,声线沙哑低沉,“你是在怀疑我的忠贞度么?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红杏出墙。”

他又是一副调笑口吻,让她的问话顿时失去了着力点。黎念憋住一口气,见他还是压根没有想要认真解释的迹象,自己的眼皮又越来越沉,索性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没什么事了吧?那我挂了,晚安。”

“念念,我晚安不了。”他还是笑,“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我现在浑身都疼,睡不着觉。”

“……安铭臣,你晚上喝多了吧?”

“没有。我就是想听听你讲故事。”他一本正经地答,“比如,你可以讲讲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还有是怎么喜欢上的。”

“……”

然而尽管当晚安铭臣一直诱哄着她“讲故事”,他的愿望还是没能达成。黎念只在这边说了半句“有一次,我觉得”,就在他又轻又柔如同安眠曲的悦耳声音中率先进入了睡眠,只留下安铭臣一人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

黎念预约了医生在第二天拔智齿,选择的依旧是她曾因拍戏受伤住过的、安玟以前实习的那家医院。她穿得朴素,又刻意避开人群,在医院里走动难得没有被他人特别注意到。

她在路过病房楼的时候碰巧遇上了步履匆匆的安玟。她穿着齐整的一套医生装,眉眼间看上去比半年前多了几分职业和沉稳。

安玟一抬头也正见到她,很快就挥手同她打招呼。等到两人走近了,她指着身后大厅的玻璃门:“表哥在顶层3号房,这边的电梯还在维修,你走楼道右边那个吧。”

黎念明显愣了一下,笑容顿时停在脸上,:“表哥?安铭臣?”

“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安玟面孔上现出稍许慌乱和悔意,低下头声音越来越低,“老天,我还以为他和你老是通电话,早就把病情告诉你了……”

黎念的心猛地一沉:“他得了什么病?为什么在住院?已经住了几天?”

“这个……”安玟咬住唇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黎念越来越凌厉的眼神,眸子闪了闪,睫毛垂下去,颤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表哥是胃癌晚期。”

作者有话要说:加了第三段,以及安铭臣和黎念机场分手时的最后一句话。其他地方只是修改了措辞,可不必回看。今晚不会更下章,争取明天更新。:)

狗血的终于来了……俺……俺只想说,俺在前头写了无数次“安铭臣双手抱臂”,真的不是白写的……= =

三十二、

黎念走近顶层3号病房时,安铭臣正合着眼睡在床上。他明显清减了许多,脸颊消瘦,睡着的样子很安静,微微抿着唇,蹙着眉的模样像是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眠。

黎念一时有些不敢推门进入。

刚刚在楼下,安玟说完最后那几个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冰冷,力气仿佛全数被抽走,她连后来自己如何进的电梯上的楼都不知道。

消息知晓得太突然,她抗拒接受和消化。她更没有问问安玟安铭臣的病情究竟到了哪种地步的勇气。

黎念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入,一贯敏锐的安铭臣今天没有反应。她走过去轻轻趴在病床边,他还是闭着眼,露出明显的双眼皮痕迹,睫毛则长长弯弯地遮下一小片阴影。

黎念把下巴枕在交叠的手肘里,有些失神地看着他。她的想法一时间变得乱七八糟,次序颠倒地忆起了以前许多事。

安铭臣的胃病似乎并不时常发作,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他把想要隐瞒的东西一贯都掩饰得十分好,让黎念见到的次数极少。不过她还是记得,在水晶庄园别墅书房的抽屉内,储备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药瓶,中文外文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语言她不认识。

她有一次收拾整理的时候碰巧把它们翻了出来。随手拿起两瓶,贴的都是缓轻胃痛增强胃动力的标签。她又取过一瓶她看不懂的进口药,拿在手里无聊把玩,安铭臣回复完邮件,一扭头正看到她翻看药瓶的样子,随即转动座椅,探过身把她拽了过去,两人十指交叉,她手里的药瓶也被他顺理成章地拿过去扔到了一边。

黎念被他抱到腿上,安铭臣微微一笑,解释:“那是营养素,增强免疫力的。”

他的下巴顶住她的发心,抱着她轻轻摇晃。垂着眼睛看屏幕,单手敲击键盘,指尖灵活熟练,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性^感。

黎念却没有被他轻易拐跑话题,在他的叹息声中推开他坐直身体,依旧怀疑地打量着他:“你还需要增强免疫力?”

安铭臣一脸无辜,双手一摊,责任全部推卸到医生身上:“医生说这几个搭配在一起疗效会更加好,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黎念试图抵挡住他凑过来的更深层次的进攻,努力把两人之间分出空隙,问他:“可是医生……”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安铭臣灵巧的调^情中被迫分了神,他用食指压住她的嘴唇,再度缠绕上来,而黎念也不曾多想,竟在被他吻得七荤八素之后真的就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过来,他今年一直维持着的数次双臂抱起的动作,都只不过是为了掩盖他时常在抽疼的胃。

周围十分安静,安铭臣乌黑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头上,白色的枕头和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一同刺进黎念的眼睛里,扎得她心口一阵发疼。

黎念长久地瞧着他,忍不住要开始佩服他。

他之前特地问她未来一个月内的日程安排,话题挑起得合理自然又不着痕迹,就像是平日的话家常,她不可能放在心上;他又随即把时间定在她因排演话剧无法分^身的一个月内,电话照常规律打回去,利用惯性思维瞒过她,她依旧难以起疑;这里是H市乃至全国顶尖的胃病疗养医院,又有安玟乃至李唯正的帮忙和安顿,他没有后顾之忧。

他不动声色地把事情妥帖算计,假如不是她意外得知,他会成功地把所有人骗过去。

黎念使劲盯着他看,直到最后眼眶发酸发红。她心里一时空空如也,不敢想象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儿。

她经历的事似乎总是在循环,最珍重的总是要在突然之间离她而去。黎念使劲咬着唇抵住呜咽,把被单慢慢揪在手里,她还是不能做到平静接受,麻木对待。

她最终靠在病床边,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安铭臣正坐在床头,身体前倾,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瞧着她。见她蹙眉醒过来,微微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额头。

黎念把他的手抓过去,来来回回翻看。安铭臣的手背没有针孔,手指瘦长干净,掌心温暖干燥,和以前并无不同。

她的视线顺着他的衣袖上移,一直到他含笑的嘴角,清明的眼睛,和略失血色但精神良好的脸庞。他的眼珠黑润,微微弯起来,依旧好看漂亮。

安铭臣的表情太温和,黎念仰脸望着他,满满想要问的话一时间全部堵在了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掌,摊开,五指交叉上去,然后低下头,鼻骨埋在掌心里,一声也不吭。

她任由安铭臣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提了提她的耳朵,垂着睫毛不反抗不挣扎,难得现出乖巧安静的一面。最后倒是安铭臣笑了出来,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的?”

黎念没回答,只是抿着唇摇了摇头。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有泪水也跟着掉下来。

他敛起眉眼看着她,轻声问:“你都知道了?”

黎念抱住他的胳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愈发的沉默,趴在被子上一言不发,长长的卷卷的头发铺展开,把大半个侧脸一起遮住。

“好吧,那换个话题。”安铭臣歪着头想了想,食指搁在嘴边,压住一点清浅笑意,“你这两周有没有想念我一下?”

他的调侃没什么作用,黎念依旧扯不出丁点笑容来给他看。但她终于勉强平复了些许心情,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那点将要发作的哽咽逼了回去,然后直起身体,张开手臂,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道,仰头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很快就听到了安铭臣的轻笑声,他伸出手回给她更紧的拥抱。

黎念努力把声音放平稳,但还是有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你不是一向都看不惯病美男么?现在自己也成其中一员了,有什么感想?”

安铭臣“唔”了一声,又笑了一声,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比往日更加轻柔,就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子:“好歹现在不是还有个美字么,比病人好听多了。大家都关注美去了,就会少注意病字了。如果连美字都没有了,那才会比较麻烦。”

黎念更加紧地环住他,一直到感受到他脖子间大动脉的跳动。她低声说:“我那次出差一周多,说什么去的那个地方禁止手机通信,不接电话也不打电话,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我要听实话。”

他装糊涂:“哪一次?”

黎念的回应是瞅准他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我记起来了。”安铭臣马上回答,“那次是做了一个小手术,不严重,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知道了会额外担心。”

他分明就是在轻描淡写。黎念轻嗤了一声,又问:“那这次呢?为什么不再玩什么禁止通信与世隔绝的把戏了?”

她刚刚说完,就立刻悔得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如今的状况用朝不保夕来形容都不为过,压根就不再适合玩这种捉迷藏的把戏。

她试图转移话题弥补,安铭臣却反倒朗声笑了出来。偏过头,蹭了蹭她的脸颊,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怕你突然会不见了。”

他放开她,把她的脸孔摆正在眼前。黎念的头发被他全部拂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乌黑的一双眼珠。安铭臣微微眯了眯眼,拇指抚上她额头上那处因戏伤留下的伤疤。

安铭臣曾经践行诺言,果然把她拍戏留下的大小伤疤都消除得干干净净,并因此顺便锻炼出一手技艺良好的推拿按摩术。只是额头这块伤得太深,新肉芽长出来后,如果细细看上去,肤色还是可以看出些微的不同。

他终于打量完毕,正要说话,一垂眼,忽然看到黎念正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安铭臣微微一怔:“不要哭。”

他的话音刚落,黎念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安铭臣微微叹气,把她脸颊上开始泛滥的水泽用掌心一点一点抹去,他的表情耐心,动作细致温柔,但过了良久还是没有眼泪有要停下来的迹象,他顿了顿,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臂把她重新按回怀抱里。

他低下头揪了揪她鼻尖,微微地笑:“都会过去的,不要哭。笑一笑,嗯?”

却没想到这句话却招惹了黎念更为肆意的眼泪。

黎念从哭泣终于恢复平静后,一整天都表现得十分乖巧体贴。安铭臣的主治医师周末没有轮班,她便几乎一直寸步不离病房。

中餐时间,黎念亲眼看着他一口口慢慢把麦片粥咽下去,把心底的阴影竭力挥去,然后暗暗记下了他每餐的食量以及粥的浓稠度。她又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一本厚且难啃的哲学书回来,陪在病床边心不在焉地翻阅,然后等安铭臣想要喝水的时候起身去帮他倒一杯水。

但这也是她能帮忙的最大限度,安铭臣拒绝她更进一步的帮助。他拒绝被当做一个重症病人看待,即便他如今的精神确实大不如前。

晚上黎念把下巴枕在他的腿上,把深奥的哲学书支在眼前,当做睡前故事讲给他听。

安铭臣闭着眼慢悠悠地听着,忽然出声打断了她:“我们不念这个了,说说话。”

黎念把书合上:“你挑话题。”

他想了想,说:“我记得小时候我跟林子昭一群人就跟个贼窝团伙一样,基本无恶不作。后来某一天林子昭突发奇想要定排行,分出老大老二老三出来。”他顿了顿,然后笑得很含蓄,“结果一下子就争得不可开交,因为人人都想当老大,没人乐意当老二。”

“……”

“林子昭说要按年龄排,因为他生日最大,结果没人搭理他;老四说要打麻将五局定胜负,还是没人搭理他;李唯正说按期末成绩排名,结果被我们大大鄙视了一通。”

“……后来呢?”

“后来我那天晚上请无论怎么排都不可能排成老大的老六跟老五吃了一顿饭,第二天结果很容易就出来了,按姓氏笔画排的提议得票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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