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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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欲望，那种想要成为统治者的欲望瞬间控制住了他们的心智。此刻，他们高声呼喊着：“日食，万岁！日食，必胜！”
　　聚集结束后，埃尔维斯独自一人走进大堂后面的一个房间，将自己关在了里面。房间内仿若一间简易的指挥室，靠墙处放置了五台具有超大显示屏的改装电脑，五个显示屏的右下角分别指向的坐标是5区，9区，10区，20区和23区，目前处于待机画面。
　　房间当中放了一张巨大的圆形木桌，桌上放置着一张世界地图，其中5区，8区，9区，10区，20区和23区均用黄色图案标记了出来，还插了不同颜色的小旗子。其中23区的小旗是一面中间画有白色细边的圆圈，底色为黑色的小旗子，乍一看，仿若是天空中的太阳受到了日食一般。另外还有几把木椅子零散地放在圆桌周围。
　　这时23区的那块屏幕上传来信号，埃尔维斯接通之后坐了下来，而显示屏幕前出现一个戴着白色防毒面具的人物，他向埃尔维斯招了招手，然后在屏幕前也坐了下来。
　　埃尔维斯回应道：“奥斯卡，进展顺利吗？”
　　奥斯卡答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你那边呢？蜻蜓都锁定了？”
　　埃尔维斯自信地回复道：“你放心吧，差不多都确认完毕了。”
　　奥斯卡沉默了一会儿：“埃尔维斯，我为了这一天足足等了17年，你不应该用差不多这个词来答复我。”
　　埃尔维斯眼神变得冷峻起来：“奥斯卡，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还有十天，到那时，将会是百分之百确认，你也知道我为了这一天同样等了17年。”
　　奥斯卡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之后，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一切就按照我们的原计划进行。”
　　埃尔维斯瞄了一眼其他待机的屏幕道：“那个矮子呢？”
　　奥斯卡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在17区，听说又招降了一批。”
　　埃尔维斯露出一丝不屑：“估计又是找了一批矮子。那另外一个呢？”
　　“她最近被VIA的蜘蛛盯上了。”奥斯卡冷静地说道。
　　“让那些蜘蛛跟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埃尔维斯听到这句话，和奥斯卡一样冷静，不觉得惊讶，“对了，我前几天在这里碰到了藏羚。”
　　奥斯卡似乎在笑：“藏羚曼德尔，这个老家伙，他的嗅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灵敏啊。”
　　“要不是马上就要日食行动，我一定先杀了他。”埃尔维斯道。
　　奥斯卡：“只要继续保持安静，他没事干，自然会离开，不用太在意。”
　　埃尔维斯的眼角带着狡黠的笑意：“不过……太安静，会不会反而让人心生疑虑呢？”
　　奥斯卡欠身：“这样想的恐怕不止我们，所以这一点不用我们操心。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回实验室了。”说完，奥斯卡前身离去。突然，他似乎又想起什么，附了一句：“另外货已经发出来了，明天你就可以收到了。”
　　埃尔维斯会意地应了一声，挂断了通话，然后佝偻着背走到桌子上的地图前，左眼紧紧盯着8区，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兴奋感，嘴巴慢慢咧开，诡异地笑着：“我最尊敬的纯种查尔斯领主啊，我们马上就能见面了，不知道这一次您会不会选择我？您会不会后悔17年前您的决定？！哈哈！我快要等不及去见您了！哈哈！我最尊敬的……纯种……查尔斯领主啊！”埃尔维斯不寒而栗的笑声仿佛渗透出墙壁，飘荡在黑暗无际的夜空中，而此时大雪已经停止……
　　秀人喝着咖啡，翻阅着资料悠闲地坐在CS酒店一楼的怡咖啡馆，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不耐烦地嘀咕起来：“都10点多了，那个家伙怎么还不到？这么不守时的人，实在太恶劣了，还自作主张地约了客户10点半，连见面地址也不告诉我！可恶！”
　　原来秀人一大早就收到亚伯的短信，说是10点半和CS　Café项目的负责人约了第一次会面，并且让秀人10点先来CS酒店的怡咖啡和他见面。
　　“姐姐似乎等得很不耐烦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句，秀人听着熟悉的声音，同类型的讽刺言语，循声抬起头，正好对视到站在她身后的亚伯低头注视着她的双目，亚伯脸上依旧挂着平淡的微笑，但在秀人看来却是一副傲慢的做作表情。
　　秀人一个白眼：“知道我是长辈，你就该敬老，连最基本的守时都做不到吗？”
　　亚伯耸了一下肩膀，一边开始解释一边坐了下来：“但我听说姐姐您似乎是室内设计部门的迟到王呢，所以我以为您会一如既往的迟到，比如像昨天那样。所以我也就依着您，迟到那么一小会，免得您一个人迟到尴尬嘛。我这么用心良苦，似乎您感受不到呢。”
　　秀人听到这番似褒实贬的解说，竟有些无语反驳，脸上已是阴云密布，于是假装打了个饱嗝来回应：“听得好饱，这么会推理，还调查我是迟到王，怎么不去做侦探？”
　　亚伯突然靠近秀人，放低声音，十分认真地来了这么一句：“侦探到算不上，其实我是蜘蛛，混迹在人群里面，观察着你们所有人，你信不信？”
　　秀人听罢，不禁心中一沉，而此时又再次与亚伯四目相对，可这次望着如此认真的亚伯，让她有些心跳的感觉，但这种感觉马上被亚伯的下一句话踢得无影无踪：“傻瓜，你见过我这么帅气的蜘蛛吗？蜘蛛都长得奇奇怪怪的，都是丑八怪，当然不可能是我这么帅的。”
　　秀人感觉被重重戏耍了一番：“臭小子，刚刚还说对我良苦用心，尊敬我是长辈，现在又骗我！”
　　“对了，其实姐姐，您到底几岁啊？说实话，您是不是我长辈，还是个未知数呢。”亚伯完全无视秀人的“讨伐”，反而这样问道。
　　秀人头上凝结的杀气突然中场休息了一会，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道：“我其实是12月30日的生日，所以到现在为止是27岁又11个月，28岁还不到。”而当这番话从嘴巴里出去之后，秀人顿觉自己傻得可以了，为什么会回答他的问题？还把生日都报出去了，气势一下子弱暴了。
　　亚伯听着，点点头：“所以您是真得比我大啊，27岁又11个月，果然是快30岁的人了，跟我想象的差不多。”但事实上，亚伯就是该隐，而该隐已经87岁了，所以秀人一直被该隐在年龄上占着便宜，却浑然不知。
　　正当两人在年龄的问题上交涉地如火如荼之时，亚伯收到了一条来自客户的简讯：“请前往CS　Café的选址处：霍奇维茨街713号。”
　　亚伯拿着手机在秀人面前晃了晃：“走，出发去CS　Café，见客户。”
　　秀人听到“客户”二字，倒也恢复得快：“具体在哪？”
　　亚伯已经拿起秀人的包，转身离去：“别磨磨蹭蹭的，跟着我就好了。”
　　于是秀人快速穿上大衣外套，匆匆跟了上去。
　　霍奇维茨街直通罗森堡宫，是8区最为奢华的街道，街道两边林立的尽是些奢侈品旗舰店，而713号的CS　Café就身处其中。这座建筑原为一个小型博物馆，三层结构，外观仿若一艘巨型豪华客轮登陆冰封大陆，用1200块特质玻璃拼接而成，打造出一个不规则结构的船头和两片巨型船帆，其设计者为著名的已逝设计师——赛特·Z，赛特称其设计灵感来源于“诺亚方舟”。
　　当秀人随着亚伯到达这“诺亚方舟”的门口的时候，秀人已是目瞪口呆：“这就是CS　Café的地址？著名的‘诺亚方舟’？”
　　亚伯瞥眼看着秀人：“怎么，你也知道这建筑物的设计初衷？”
　　秀人一个白眼：“虽然我不是常春藤毕业的，但同为建筑设计系毕业的我也深知这栋建筑物的历史。它的设计师赛特是我最崇拜的设计师，当时就是为了他才读的建筑设计，只不过我没能像他一样成为一名建筑设计师，反而做了室内设计师，真是讽刺啊。”
　　亚伯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挂起了笑容：“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最喜欢赛特的哪个作品？”
　　秀人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仿若一个小粉丝在缅怀自己的偶像般：“赛特的作品都太好了，比如22区区府悉尼的著名宫殿虹宫，简直就是地上的‘天空之桥’，又比如他为20区重新打造的国家美术馆。不过我最喜欢却是他的第一个设计作品，23区的‘白色庞贝城’。”
　　亚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秀人继续说道：“只可惜，拜吸血鬼所赐，现在的‘白色庞贝城’已经变成了废墟。”秀人说着，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愉悦模样：“不过赛特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座‘白色庞贝城’在他死后成了VIA大楼的设计原型，有趣。”
　　亚伯的眼神再度发生变化，此刻流露出的却是一丝不屑和嘲笑：“确实……有趣。好了，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我们进去吧。”说着，亚伯自顾自先走了，秀人马上回过神来也走了进去。
　　此时的“诺亚方舟”内部已被清空，正等待着全新的开始。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央，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脑海中开始想象起曾经发生在这里可能的一切，赛特在这里随意踱步，然后在设计图上肆意挥洒，他可能时而很兴奋，又可能时而很萎靡，因为一点点的设计灵感而开心得活蹦乱跳，又因为一时的画错而气得撕了所有图稿等等，一切的可能性都在秀人的脑中不停地闪现。
　　许久，秀人从幻想世界回到现实，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靠着她十分近的亚伯，两人紧紧注视着对方，空气中突然弥漫起暧昧的味道。亚伯突然轻声说道：“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赛特，你会怎么做？”
　　不知何故，秀人的视线久久无法移开亚伯，亚伯的眼睛仿佛磁石一般，将秀人的双瞳牢牢吸住，秀人的脑中开始有些晕乎，心脏不自觉地加快跳动。
　　“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赛特，我会怎么做？”秀人反问道。
　　此时，亚伯的脸正在慢慢靠近，他仿佛闻到了秀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某种香味，味蕾的记忆实在太深，牵动他的神经再次回想那股魂牵梦绕的味觉体验，一股蠢蠢欲动的欲望不知不觉出现，他的内心不禁渴求地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女人，身上的鲜血的味道，真是太美妙了！如果……此刻……能再此品尝的话……”
　　在对鲜血的欲望的驱动下，亚伯正在一点一点靠近秀人，而就在亚伯的嘴唇快要到达秀人的脖子时，突然他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重重一掌拍出了两米远！紧接着是秀人的一声咆哮：“可恶！谁让你靠我这么近的？！你要是赛特，我就是赛特他妈！”
　　这一掌外加这一顿话，立刻让亚伯清醒了过来，他甩了甩头，脸色十分难看，正准备反驳，却被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抢了话茬：“看来SOM的人都到了，参观的怎么样？”而来者就是奥斯曼。
　　秀人一眼认出奥斯曼就是昨日中午在CS酒店门口擦肩而过的那位名媛，此时奥斯曼穿着一件驼色大衣，戴着一顶黑色阔檐帽，穿着一双银色高跟鞋，依旧是优雅得一丝不苟。她身后跟着两位西装笔挺的男士，似乎是保镖，又似乎是下属。
　　亚伯看到奥斯曼，收起了怒气，走上前，恭敬地递上名片，仿佛第一次见面一般，自我介绍道：“奥斯曼小姐，您好，我是SOM公司的资深室内设计师——亚伯，而这位女士，是我的副手——云秀人。”
　　秀人听到奥斯曼这个名字，马上意识到了她是CS集团查尔斯四世的独生女，于是立刻也紧跟着递上自己的名片：“奥斯曼小姐，您好，我是SOM公司的高级室内设计师——云秀人，这是我的名片。”
　　奥斯曼接过亚伯的名片，却没有理会秀人的名片，于是秀人有些尴尬地又将双手缩了回去。奥斯曼上下打量了一番秀人：“秀人小姐，我想单独和亚伯谈谈这次的项目，你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秀人听到这话，有些傻眼，更觉尴尬。
　　“不用回避，她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她有权也必须参加我们的会议。”亚伯这样解释道。
　　奥斯曼的眉头一皱，依旧坚持道：“我是客户，你要听我的。”
　　亚伯也不甘示弱：“就因为你是我的客户，所以我要为客户着想，这个项目我需要她的参与才能完成，所以为了更好地为客户服务，我需要她在场，奥斯曼小姐。”
　　奥斯曼十分不开心地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所以，你一定要护着这个女人，对吗？”
　　亚伯平淡地应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取我的专业意见，完成这个项目而已。”
　　秀人见两人的对话似乎有些走偏：“额，其实我可以回避一下，你们先商量也是可以的。毕竟奥斯曼小姐是我们的客户，而客户是上帝嘛。”
　　奥斯曼看了一眼秀人：“亚伯，你看连她都这么说了……”
　　“看来今天不适合开会，奥斯曼小姐，我们改天再约吧。”说完亚伯一把拉起秀人离开了。
　　秀人顿时慌张了，想要嚷嚷解释什么，却被亚伯强行捂住嘴巴杠走了。
　　奥斯曼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给我查一查那个叫云秀人的背景！”
　　跟在她身后的那两个男士应身道：“遵命，奥斯曼领主。”
　　被亚伯硬生生杠出来的秀人最后被带到了一家意式餐厅吃中饭。
　　秀人显然心情不是很好，从进餐厅开始就在喋喋不休：“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性质有多恶劣吗？！虽然我们SOM公司在业界是老大，但也不能这样欺负客户啊！要是传出去，我们的同行要笑死了。更何况，那位可是CS集团大老板的独生女啊！得罪了她，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待会回去之后，如果金部长问起来，千万别扯上我！”
　　亚伯悠闲自在地吃着意面，插嘴道：“你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吃吧。”
　　秀人露出一个死鱼眼：“我说了这么多，你竟然一句都没听懂，还有心思吃饭。”
　　亚伯将一粒虾送到秀人嘴边：“放心吧，没事的。出了事，有我扛着呢。”
　　秀人倒也不客气，吃完了那粒虾之后说道：“你杠，你是我什么人啊，会那么好心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