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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女二三男事-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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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梅扬着头,摆出高傲的姿态,轻蔑的道:“说话要凭良心,黄家再不如你心意,你也不该恩将仇报诋毁恩人,须知你弟弟叶翔在黄家学堂的培养下才有书可读,懂得了许多做人道理,小惠不是粗鄙之人,想来该明白。”
叶慧凝目打量这个空有美貌,内心贫乏入稻草的女人,眼底生出一丝厌恶,侧目一瞥,看到大老公双目凛然,眼底暗藏一缕阴暗的森冷,想来已是身生气了。
做了四年多的夫妻,她懂得他的性子,别看平常一副好好先生的楷模,但是犯到他手里死掉的敌者不知凡几,也从来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
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去萍州那年的芙蓉镇客栈。他只在几秒钟就解决掉了几个贼子,那会儿她被蒙住了眼睛看不见,但感官意识还是很清楚的。
第二次看他杀人,是在天鹰山的竹林里,他杀气人来可用“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几个字来形容。
“姐,在舅父家的学堂读书,娘是一直有给束脩给的。”叶翔因为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水,仍然站在自家人的立场上说话。
这孩子在给她解围!叶慧对这个世界的唯一手足起了好感。
“果然是好心没好报,受了恩惠还理所当然,叶家人的就是不懂事。”黄梅清冷的笑着,眼里透着嘲讽。
叶慧蹙紧了秀目,不愿再跟这个愚蠢的女人废话,右手握住了秦宇航,不含情绪的道:“相公,给她点教训。”
话音未落,秦宇航大马士革剑刷的出鞘,寒光一闪,黄梅的头顶的秀发贴着头皮的被削去,一捧长长的黑发落到地面。
黄梅直觉头皮微微一凉,抬手摸着光秃秃的头皮,登时脸色死灰,吓尿了,真的尿了,一阵哗哗流水声,裙子下面湿了一滩,散着难闻的臊味。
这一下美女形象毁的半点不剩,成了秃头美女和尿裆美女。
大老公忒心狠!
叶慧由衷感叹,嫌恶的退了两步。
楚瑜皱着眉,朝店里的伙计淡然吩咐:“赶紧把这个恶心的女人赶出酒楼,以后再进来记得关门放狗。”正要转身,瞥了眼被黄梅弄脏的地面,碧蓝的眸子露出厌恶:“别忘了把地面打扫干净。”
上楼时候,秦宇航牵着妻子的手,道:“娘子不用生气,我保证用不了多久,黄家人就会恭恭敬敬跪在你的脚下。”
老皇帝怕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届时叶慧成为皇后,名动天下,黄家人就会露出奴才一样的嘴脸。
叶慧哼了声:“谁要他们跪,思想有多远,就滚多远。”
秦宇航笑了:“思想到底有多远呢,怕是无边无际,世界外面还有世界吧!”
叶慧巧然轻笑,自己的一句竟然绕到无数个世纪的哲学家一直挖空心思关注的问题,跟先有鸡和先有蛋的原理相同。
到了二楼,楚瑜推开一间房门,带头进了去。
这是一间欧洲古典式的建筑,很宽敞,大约八十平米,天花板饰有精美的彩绘图案,细细一看,全是圣经故事和希腊传说,白色墙壁镂刻着也全是西式古典风格的花纹。
正南的挨着墙壁是一个喷泉,喷泉的中央有一个男人的雕像,面部轮廓很有型,属于高加索人种,肌肉结实,体魄雄壮,一手持剑,一手拿着盾牌,典型的欧洲古代骑士。
“这是战神阿瑞斯。”楚瑜眼睛闪着蓝幽幽的光,微笑着解释:“先父在世时候常给我讲起故乡文化,对阿瑞斯尤其崇拜。”
“所以你也叫阿瑞斯?”秦宇航第一次见到喷泉,不停的打量,笑着问道。
“在父亲的家乡,人们喜欢用自己崇拜者的名字给孩子起名。”
“大秦人的确有这样的风俗,他们觉得这是尊重,是敬仰,不同于华夏人的忌讳。”叶慧把自己知道的说给大老公听,停了一下,道:“华夏人写字时候,写到自己的长辈总是绕过去,多一横,或者少一点,其实没道理,太注重表面了,以至于失了内涵。”
“娘子说的是,等你当了皇后,就下令改变吧!”
秦宇航是练武人,十二岁就去了天鹰山之后对于中原人的很多忌讳同样看不惯。
楚瑜眼里蓝色光芒恍若碧波荡漾,欣慰的道:“二师嫂真是博闻,见解亦自不凡,我以前跟友人提过,被他们嘲笑之后,再跟朋友聊话候极力避免。”
在别人眼里,他是半个西夷人,血管里流着粗鄙的血。
二师嫂给他感觉如遇到了之音。
叶慧道:“华夏人都有很高的优越感,对外国向来以番邦称之,都是没有走出去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有道理的。”
“娘子说的是。”
店伙计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盘一盘的端来,所有的餐具都是银制品,镂刻着希腊式的花纹,非常考究。
这一顿饭很奢侈,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上的享受。
吃完了饭,上了马车,已是过午。
平常在马车里,秦宇航都是抱妻子坐在自己的膝上,现在多了叶翔在身边,自然要规矩些。
叶慧把角落里的红木小柜子打开,取了一包御厨做的紫玉凉糕递给叶翔,笑道:“刚才见你没吃多少,是不是吃烤肉不习惯?”
楚瑜让人端上桌的菜肴属于胡食,自前朝以来,帝都百姓以吃胡食,穿胡服为时尚,几百年了在服侍上逐渐回复华夏人的传统,但对吃胡食上一直热衷。
楚瑜从天竺国带来的香料齐全,做出来的胡食更是别具一色,难怪他的酒楼在帝都开的很成功。
“姐,不是的,烤肉很好吃。”叶翔接过紫玉凉糕,却不吃,皱着小脸,愁眉苦脸着:“大表姐今天被削掉了头发,一定回去找舅父哭诉,把所有的过错都赖在我们身上。姐,我担心……担心舅父会带人来咱家找娘说理。”沉默一会儿,道:“娘太可怜了,我不想她难过。”
孤儿寡母的操持一个家很不容易,叶母的确很难。
“翔弟不用担心,你看这么多男人,还能让舅父的人得了意去。”
叶慧指了指车窗外,傍着车厢而行的老十和老十一。
二个男人听到了会意的侧过头,老十微笑道:“翔弟不用怕,但凡他们来一百个,我都帮你解决了,保管让他们人头落地。”
叶翔见识到了秦宇航的出剑之狠,一听到要人头落地,忙摇头:“十哥千万不要杀人,要进牢房,吃牢饭的,还会……还会赔掉性命,不值得。”
老十带了带缰绳,道:“你那舅父不是好人,等明天就不要去他家学堂了,我带你去翰林院找几个老夫子,你瞅谁顺眼,就从中选一个出来。”
老十一接口道:“男人不学武功会成了书呆子和小白脸,这样可不行,闲下来我再交你学习骑射和拳剑,将来上阵杀敌也好,逞凶除恶也好,都是本事。”
叶翔认真的点头:“我要学武功,保护娘和姐姐,不让她们被人欺负。”
秦宇航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你将来保护自己的媳妇就成了,我的媳妇我自己会保护。”
马车来到叶家时候,已是下午,秋天黑天的早,太阳西斜,增添了几分清冷。
墨琪还没到近前,却见门开了,阿德走出来,一见车里下来的人顿时呆了。
“你怎么了,不认识了,小姐和姑爷回来了。”
“回来正好,快帮主母,她快被舅老爷的家人气死了,刚才被骂的差点晕过去,喝了水才缓过劲。”阿德急得要哭出来,用手抹着脸上的汗:“我本来想去衙门报官的,现在小姐和姑爷回来最好了,赶紧去帮帮主母。”
109、
叶慧下了车,看见门口停了几辆半新不旧的牛车。
帝都地处内陆;用得起马车的人家非富即贵;一般的人家只能用牛车或者驴车代步。
正在寻思叶家有客人来,听到阿德的话;心境一惊;急忙拈着裙子上了台阶。
她走路从来的慢悠悠的,有点小淑女的气质;冷点的快行,吓到了一个人。“慢点;慢点;别跌倒了。”秦宇航大步过去;挽住妻子的手臂。
可是一个人影更快;叶翔跳下车厢;飞似的往院里跑。
“娘子家里有事发生,我先进去瞅瞅,十哥,你拴好马匹。”老十一下了马背,顺手把缰绳扔给一旁的兄长,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
老十将二匹马系是门旁的一棵大柳树上,正想进门,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蒲王府的令牌递给阿德。
“你拿着这块令牌去报官,让他们速速派人过来,如果看见街上有巡逻的士兵和差役也可以直接的带来。”
老百姓都怕官,有些事情让他们出面效果更好。
叶慧的脚刚踩在院子里,就听对面正屋传出哭闹声。
门敞着,一屋子的人,叶母在脸色苍白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旁边一个佣人陪着。
黄家的人站在另一面,男男女女十几号人,气势汹汹就像来砸场子似的。
且说大表姐黄梅被阿瑞斯酒楼的一群伙计赶到大街上,还没完全离开的家人看见了,询问之下都气得不行。
黄子奇对楚瑜亮出的金牌很是顾忌,不清楚什么来历,不敢招惹。
但软柿子他还捏得起,带了一伙人往叶家而来,来到叶家门前,叫人砸开大门,冲进主屋,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大骂。
叶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好久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大哥一定弄错了,惠儿离家有四年多,我都没见过她,你从那见的?”
“我从哪见,我怎么可能弄错?”黄子奇冲着妹子大吼:“你家小惠伙同外人欺负自家大表姐,是我这当个舅父的失职没把她教好,就知道这孩子自小没了父亲变得性情乖张,不懂事就算了,怎么连最起码的做人道理不明白?”黄子奇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赶紧把那丫头叫出来,我倒要问问,不行就见官去。”
舅母早已气得变了颜色,尖着嗓子喊:“不能光见官就算了,梅儿还有一个月嫁给吏部做事的吴典史,大好的姻缘,眼看就被她们家给毁了,要她们赔偿,少一文钱也不成。”
叶母就身子不好,气得发晕,接过下人的递来的茶喝了几口,缓过气:“大哥大嫂你们想来是认错了人,惠儿那孩子去了萍州都四年半了还没回来,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梅儿的事情?”
舅母跳了起来,骂道:“天杀的混账老婆,自打你死了男人,咱黄家可没少帮衬,逢年过节到我们家借钱哪次少你了,看在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怜份上,才让你儿子来我家学堂读书,四年下来连狗都养熟了,反倒你们良心都让狗啃了,没人性的东西,亏你还是黄家出来的女儿,竟干一些畜生不如的腌臜事,也不怕天打雷劈?”
叶母气得差点跌倒,浑身直哆嗦,用手指着:“大嫂你给我说清楚,借黄家的钱我可是一分不差的还给你们了,翔儿在你们家读书我拿的束脩从来只多不少,就算去别家读书也没这么多过。”
黄子奇把桌子拍得啪啪直响:“长兄为父,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叶母听了这话,从座位上站起身,眼泪霹雳巴拉的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爹爹去世前把城外晋河旁的稻田地给了我,是你们趁我不在偷偷改了遗嘱,私吞了稻田地。一块田地罢了,你们若想要就拿去,我叶家虽日子不如你,操守还是有的,不会平白无故拿人家东西,做出坑害手足龌蹉事。”
黄子奇自喻有读书人的风骨,被当众揭穿侵吞了妹妹的稻田地,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大喝道:“你这妇人敢是失心疯了,现在说的是你女儿,你瞎扯什么。赶紧把小惠叫出来,不然就等着见官去?”
舅母黑着脸,骂道:“贼作死的短寿命,什么贱比人家,母女两个一路贱货,上不得台盘的混脏羔子。”
叶母一口没上来差点晕了过去,被身后佣人扶住。
“王八蛋,老子剁了你们这群狗…日的。”
一声断喝,屋后冲出来一个很痞气的年轻人,手挥着一把菜刀向黄子奇砍去。
叶母听见声音,吓得魂不附体:“贵儿你做什么,赶紧给我放下菜刀。”
来人是张贵,叶母跟侧夫的儿子,早年归了张家的宗谱,因娘亲的关系,隔了十天半月就回叶家瞅瞅。
这张贵有些痞,读书不成,联合手下有一群偷鸡摸狗的哥们,在菜市场里专门欺压菜贩子,赚取保护费,虽然不学好,但对母亲还算孝敬。刚才他在后屋睡觉,听得亲戚来家闹场,二话不说,就去厨房拿了刀直奔主屋。正好听见舅家人骂娘亲,气得火冒三丈,挥着菜刀就砍过来。
黄家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读书人从来不接触混混儿,冷丁一见都吓到了。
黄子奇没遇到这种事,也算他急中生智,眼看菜刀挥过来,急忙躲到妹子的身后。张贵一刀不中,推开母亲,又挥去一刀,黄子奇旁边就是桌子,这回无处可躲,想都没想,一把抓住自家的老婆挡在身前。
舅母吓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叶母被推了一个趔趄,跪倒地面,慌得抱住儿子一双大腿,哭道:“贵儿别做傻事,你是老张家的独根子千万别胡来。”
张贵已经不是四年前被叶慧训得抹眼泪的半大小子,当了几年混子,打打杀杀的,一路锻炼下来,不是一般的硬气。
时间久了懂得一个信念,就是你横,我更横,做男人就不能耸。一手抓住舅母的头发拉到一边,另一手的菜刀架在舅父脖子上,喝道:“你娘的,给老子老实点。”
他忘了,对方的娘就是他外祖母。
叶母还在搂住儿子大腿,哭道:“贵儿快放下刀,杀人是要偿命的。”
张贵恶狠狠的道:“那就以命换命,我今天把他们都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黄家的读书人刚才还在吃惊,事情再演变下去可就要命了,帝都治安严酷,万一出了人命案,黄子奇死就死了,他们这些见证者只怕要贪官司,被查案子的差役拘到衙门,一顿板子下来得不偿失,破财更难免了。
黄子奇的亲友感到事态严重,都过来劝架,说什么的都有。
“张家小子你别胡来,你爹早年当了兵,叶家老爷死的又早,孤儿寡母不容易,你这不是给你娘亲添乱吗?”
“就是,就是,手上可千万稳住了,别真的割破了血管,血流出来不是耍的。”
这时候,叶慧跟着弟弟走进来,被客厅里情况弄得有点懵。
“娘,你怎么了?”
叶翔走过去,拉自己的母亲,叶母生怕张贵弄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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