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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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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
唐芦儿面上本还带着几分好奇和漫不经心的,只是当她清楚地看到那画卷上的东西后,她脸上忽的显出震惊来,这,这是……怎么可能!?
定南王妃两眼紧紧盯着唐芦儿,一手却已悄悄摸到另一机关处,嘴里跟着道:“王爷说,你将以前的事都忘了,但我却是不信,果真,你记得这个东西!我猜的果然没错,你进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这张翔天图!”
“翔天图?”唐芦儿抬起眼,面上的震惊之色却还未退去,“这不是……”
这不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应该有的东西,绝不可能!那上面的图解,符号,材料,空气动力学的解说,空气流,重量比,速度等的计算公式,全不是这个时代应该出现的东西。
这,明明就是滑翔伞制作图,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阴魂不散的贱人,都死了几十年了,还想过来搅乱王爷的心。”定南王妃阴森森地说了一句,唐芦儿却茫然地看着她道:“您在说什么呀,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拿你这破图做什么。”
定南王妃本要按下机关的手,因唐芦儿的这一句话,不由一顿。
瞧着那女人那么危险的目光,唐芦儿心头一颤,糟了,连这一个也要开始发疯了。
就在唐芦儿打算起身避开的时候,定南王妃却慢慢笑起来,看着那半卷发黄的图纸道:“百年前,安远侯携妻带子出使北齐,却被北齐三十万大军围困于大景与北齐交界之处的关阳城内。
苦守三月,眼见城池即将被大军攻破,却忽一日拂晓时分,天起巨鸟,乌金飞落,敌方三十万大军阵营驻守之地,瞬间化为一片火海,随后城门大开,五千黑骑如一柄利剑斩出。北齐三十万大军,在攻战了三个月,眼见胜利即将来临的前一刻,全军覆没。那一战,史书记为,关阳之战,又名翔天之战。此后,安远侯之名响彻整个大景,此人虽非将士出身,却在名将史册上留下了最为辉煌,且百年来再无人可超越的一笔。”
唐芦儿怔怔地听着,眼睛再次落到那张图纸上,此一刻,她心情已经不知该如何形容,难道早在百年前,就有人与她一样,也是来自异世。
“后来,那扭转乾坤的翔天之物,自那一战后,就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原因,就连当时的嘉盛皇帝开口索要,也未曾得手。而安远侯自北而归被封为柳亲王后,就彻底告别了那一段辉煌的战绩,再不问朝事,安心守着柳州,做起悠闲富贵的王爷。从此,曾经的那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或是被人淡忘,或是变成了传说,再无人知其真假。”定南王妃盯着唐芦儿缓缓开口,“直到二十年前,王爷从一位白姓女子口中知道,那个传说,是真的存在过,此图,就是证据。”
“哦……”唐芦儿点了点头,心里却是一叹,她大概明白当年的安远侯为何不把这东西交出。不是因为逆天,而这种东西,以目前的科技,根本无法让其真正诞生。第一次的成功,不知包含了多少偶然的因素及巧合在里面。时间太过久远,人们又只喜欢传好不传坏,谁知道那百年之前,放出这个东西,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除了制作外,还有训练,还有环境,还有与之配合的大面积杀伤性武器等,都是不可想象的门槛。
传说,总是比事实要夸张无数倍。
“你果真心里都清楚。”定南王妃看着唐芦儿那张若有所思的脸,手再起摸到那机关处,狠狠按了下去!我忍了你二十年了,今天给我去死吧!
定南王根本无心与田七纠缠,他好容易得手的翔天图就是放在花房内,现在他简直是心急如焚,偏田七却处处不让,招招逼命。
“田七,本王对你一忍再忍,你若再这般不识好歹!休怪本王不客气!”定南王怒极大喝,越战越心烦,且不知为何,都这些时候了,身边的护卫却迟迟不见现身,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越想,心就越乱,一不留神,左肩又被伤了一剑。
田七未理他的话,三年前的画面在脑中一一闪现,全身杀气暴起,出手越来越凌厉。
定南王越战心头越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是这么强,眼下莫说是杀了对方,就是想甩开都难。
眼见就要不敌,忽一眼瞧着不远处走来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定南王忙道:“白泽,快助我杀了此逆贼!”
白泽微笑应下,手握骨扇,疾身袭来,一把挡开田七刺向定南王的那一剑,田七目中寒芒毕露,定南王面上大喜。然下一瞬,白泽却手一转,忽以扇中射出的利剑,一下子刺入定南王心脏。与此同时,田七收剑一转,直接从定南王腋下刺穿。
“你,你们!”定南王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泽,“你,为什么?”
“王爷,您不知道,玄机子老人,是我义父。”白泽如似云淡风轻般的一笑,眼里却尽透着残忍之意,“我留在您身边,就是为了报这杀父之仇。”他说完,手一转,将刺中的那颗心脏生生搅了几搅,定南王面色巨变,一掌拍出,身子借力往后一退,鲜血从胸口如箭般喷射而出。
“杀了玄机子的人不是我,是,安远王!”定南王大笑,抬手指着田七道,“当时就有兴海帮的人在旁边,不信,你……问他!”
定南王说完,就倒了下去,血漫了一地。
白泽怔住,转头,看向田七,慢慢收起面上的笑。
然就在两人即将动手的那一瞬,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唐姑娘还在满香苑内。”
白泽一愣,田七已然飞身疾去。
柳夫人也不看他们,只是一步一步走到定南王身边,轻轻跪坐下去,抬手闭上他的眼,道了一句:“王爷,咱们终于算清了。”
第七十二章安远王
这花房虽坚固,扛得住火药的冲击,但却没办法阻挡浓烟的入侵。
时间太久,屋里已被浓烟弥漫,整个房间像被搁在大火上烧的蒸笼一样,唐芦儿将湿布塞在嘴里,然后使劲搀着唐老太往里走。
“奶奶,奶奶……”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怎么的,声音一出,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还没死呢,你哭什么哭!”唐老太扶着自己已经脱臼的右臂,咬着牙骂了唐芦儿一句,只是声音却少了以往那等洪亮之气。刚刚定南王妃按下的机关,再不是弓弩射出,而是从两边墙壁那忽的各飞出一个连着铁链,足有脑袋大小的铁球,直往唐芦儿的方向砸过来。这要真被砸到,保准是脑袋开花,死无全尸。
就在那一瞬,早潜伏在花房内的唐老太终于出手,只是她虽将唐芦儿救了下来,但在定南王妃连着发动机关下,加上屋内浓烟弥漫,她避之不及,右臂终还是被其中一个大铁球擦了过去,幸好伤不得不重,只是脱臼了。
“奶奶,咱,咱们,怎么出……”唐芦儿扶着唐老太远离那两具尸体坐下后,话还没说完,就被浓烟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别说话,捂着。”唐老太用另外一只还正常的手帮唐芦儿顺了顺后背,声音含糊地道,“那两小子有法子……”
到处,到处都是浓烟,什么都看不见,被呛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而且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使劲捂着湿帕子也不管用,浓浓的烟味直刺嗓子,好像吸一口气就足以把烟吸到肺里,头开始头晕,脑子也开始迷糊起来。
唐老太好像在摇她,还拍打她的脸,只是那力道怎么那么温柔,奶奶的大力金刚掌呢?
好难受,不是要穿回去了吧?
奶奶,奶奶呢?
就在意识快要陷入黑暗的那一刻,唐芦儿忽的感觉这房子猛地一震,随后好似什么东西被打开了,烟雾中,有光刺穿而来,她费力地睁开眼,只是还未看到人,就感觉自己被人凌空抱起。
“七哥?”是她熟悉的气息,她即从喉咙里哼出一声。
“坚持一会,我就带你出去。”田七抱起她后就快速打量起这个房间,外面的火还没有完全灭,且因为他打开门的关系,倒使得外头的火苗顺着风就蔓延进来。
“奶奶,我奶奶……”唐芦儿抓着田七的衣襟,费力地说道。
“会没事的。”田七沉声道了一句,看了随他冲进来后,又跟着他一块寻过来,扶起唐老太的白泽一眼,然后就抱着唐芦儿躲着越来越往里蔓延的大火,往外冲出去。
唐芦儿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好像都被烧着了,浓浓的焦味儿混着呛人的烟,一直往肺里灌,脑子缺氧太厉害,意识已差不多陷入半昏迷状态。千万别在这最后一刻死了呀,再怎么倒霉也不至于这样吧,好容易盼到了希望……就是这么半死不活的时候,唐芦儿还不忘在心里碎碎念碎碎念着。
也不知到底是过了多会,她才感觉周围那灼人的炙热感觉慢慢退去,浓烟亦跟着慢慢消散,安全了吗?
想要开口,可是不知为什么,竟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她只感觉田七将她放了下去,然后拍着她的脸。她几乎是费了全身力气才将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细缝,只是还没等她瞧清眼前的人,就在这迷迷糊糊间,忽然听到有人喊安远王来了。
她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那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只是下意识的往那边看过去,然,因为视线太低了,她只看到一群黑靴子从那边行来,再将视线往上一些,又仔细辨认了一下,才瞅清走在最前方的那一位,穿着一身墨蓝底下摆处绣着江牙海水纹的长身蟒袍,是安远王吗?她想再往上看,可视线才移到那人的胸口那,她却感觉眼前一片模糊,随后眼前一黑。
糟了,安远王这是过来取田七人头的!
七哥,你快跑,别忘了带上我,我受不了严刑拷打啊……
唐芦儿还来不及喊出那句话,就晕了过去。
大火还在烧,一直到乌云聚集天际,风乍起,雨落下,那足足燃了半天,蔓延了差不多半个王府的大火,才逐渐熄灭。
昔日繁华的王府,似乎就在这一场大火中,灰飞烟灭。
早早前来祝寿的宾客,若一开始听到爆炸声的时候,还闹不清情况的话,那么当看到整个王府被数千官兵包围起来后,就是再迟钝的,也嗅出什么意思来了。相互窃窃私语了几番,每个人都变了脸色,恨不能马上离开此地。而另外那些来得迟些的人,当远远看到王府周围那一圈官兵后,即收了脚步,再去找人悄悄打听了几句,就赶忙转身离开回去报信。
唐芦儿再次睁眼,已是第三天的早上,被浓烟呛得太厉害,她昏迷了整整两天。
只是她这一醒来,就发觉自己竟是在翠玉轩内的床上,唐芦儿躺在床上愣了好久,似身子太虚弱了,脑子缺氧得厉害,一时竟分不清之前的那一切,是不是梦。
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后,忽的感觉膀胱胀得厉害,忙跌跌撞撞地跑到马桶那解决生理问题。
当系好腰带走出来时,正好飞燕推开门进来。
“姑娘醒来啦!”飞燕面上微喜,忙上前将唐芦儿扶到床上坐下道,“姑娘可还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可是口渴?我这就给姑娘倒茶去。”
“不,不忙不忙。”唐芦儿忙抓住飞燕,打量了她好一会问道,“你,你先给我说说,我这睡了多长时间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还有我七哥呢?我奶奶呢?我怎么又回到这了?我记得王妃那着了火,还有安远王好像过来了是不是?唉呀,事情好多,我都有些糊涂了……”
“姑娘别着急,我一件一件给姑娘说吧,只是姑娘心里别太难过了。”飞燕说着面上不由就露出几分凄惶,然后就转身给唐芦儿倒了杯温热的茶,递到唐芦儿手里后,才缓缓开口。
寿宴那日,安远王并非是为祝寿而来,而是受了皇命,捉拿定南王而来。
勾结山贼,贩卖乌香;暗交权臣,意欲谋反;结交海盗,以备退路。
这是目前张布出来的三大罪状,且每一条,都罪证确凿,辩无可辩。
两日前,抄家之令一下,整个王府,不到一日之内,连人带物,就被掏了个空。
如今这王府里,整个后院,也就翠玉轩还算是保存完好的,余下的不是被搬空,就是被那日的大火给烧光了。曾经奇花异草遍地的满香苑内,现在是一片完整的叶子都找不出来了。
也幸得唐芦儿那两日昏迷,没有看见那风云变色,哭天喊地,人心惶惶的一幕。
而飞燕,若非是因为唐芦儿需要人照顾,她怕是也被带走了。
“等,你等一下,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说我奶奶呢?还有我七哥呢?”唐芦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不安地问道,“他们呢,我记得当时是跟他们在一块的,现在人呢?!”
“田公子那日,已被安远王就地伏法。”飞燕微微垂下脸,然后又摇了摇头道,“至于姑娘说的奶奶,我却是不知,没听过姑娘的奶奶曾进过府。”
“就地伏法?”唐芦儿怔怔地看着飞燕道,“这是……什么意思?”
飞燕黯然的看着唐芦儿,没有说话,只是一声叹息。
“难道是,死了?!”唐芦儿呆了好久,又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是骗我的吧,他要是死了,那我怎么会没事?安远王会放过我?我们,不是同犯吗,还有我奶奶呢,奶奶去哪了?他们,他们都丢下我了吗?”
她不知自己已经落下泪,只觉得眼睛怎么那么模糊,抬手揉了揉,却是越来越模糊,她擦了又擦,可视线却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姑娘……”飞燕将自己的手绢递过去,小声道,“安远王说姑娘与此事无关,过两日,待姑娘的身子无碍了,就派人送姑娘回家去。”
“放他妈的屁!”唐芦儿忽然吼出一句,“怎么无关了!怎么无关了!怎么就无关了!”
“姑娘……”飞燕惶惶然地站在那,也陪着一块掉泪。虽说她只是王府里的下人,但这里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然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竟说败就败,往昔的一切,转眼间灰飞烟灭。虽说她因唐芦儿的关系幸免于难,但心头却也是一片茫然与恐慌。
两人正对着一块儿掉眼泪呢,谁也没发现门口那已走进一个身影。直到飞燕抬手擦眼泪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人,她一怔,转头一看,心里即是一慌,忙擦干眼泪朝那人行了一礼,惴惴地喊了一声:“王爷。”
安远王略点了点头,就示意她出去。
唐芦儿怔然抬起眼,即见门口处站着一位身着紫缎蟒纹箭袖长袍的年轻男子,腰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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