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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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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书中她得知,齐宁国建国不过五十年,齐宁国之前统治天下的是梺国,梺国夏历143年,梺国国君急政暴虐,在天灾时候,还加重了对人民的压迫和剥削,以“税民深者为明吏”,以“杀人众者为忠臣”。他令农民增交菽粟刍藁,自备粮食,转输至宁城,供官吏、军队以至于狗马禽兽的需要。他继续修建娱乐宫殿,继续发民远征。徭役征发的对象进一步扩大,农民的困苦达于极点,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已经到一触即发的地步。各国诸侯也争相奋起,开始脱离了梺国的统治,自己在封土上立地为王,夏历150年,全国农民起义,各地诸侯也开始起兵征战,此时,全国战乱初起。
战乱时期经历了十年之久,而在这十年间,身为贵族的齐国君王并未参与战争,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加强边防建筑,开发农业生产,于夏历155年,全国各地农民在鱼腹中得见一棉书,书上有语“梺国灭,宁齐兴”,于是,各地农民奔赴齐国,合书要齐国君王顺应天命,起兵反梺,齐国君王以天命难违之命,起兵伐梺,还天下太平。
齐国君王齐昂生被拥立为国君,号召各地农民纷纷参加起义,齐军分兵西进,主力兵则往东方进攻,连攻下豫东、皖北的铚、酂、苦、柘、谯等地,各地诸侯也开始归顺齐国,梺国,将亡。
齐昂生带兵占领了梺国宁城,连败梺国兵力,梺国国君自杀身亡,历经一百五十多年的梺国,亡。取而代之,是得天下民心的齐宁国,齐昂生在各地贵族的劝说下,改国号为齐宁,定都宁城,成为齐宁国第一位皇帝,曦王。
齐宁国初建,曦王下令,推行均田制,实行租庸调制,且各地耕种免赋税五年。
曦十年,曦王建立了“户籍相伍”制度,不论男女,出生后都要列名户籍,死后除名,还“令民为什伍”,有罪连坐。齐宁律法载明迁徙者当谒吏转移户籍,叫做“更籍”。曦王政统治时期,户籍制度趋于完备。
曦一十二年,曦王命王爷齐衍生,征讨不愿归顺的诸侯各地,齐衍生英勇善战,剿灭各地群雄。曦一十五年,曦王废除诸侯制,在各地设立地方行政机构分郡、县两级。郡设守、尉、监。郡守掌治其郡。郡尉辅佐郡守,并典兵事。郡监司监察。县,万户以上者设令,万户以下者设长。县令、长领有丞、尉及其他属员。郡、县主要官吏由中央任免。县以下有乡,乡设三老掌教化,啬夫掌诉讼和赋税,游徼掌治安。乡下有里,是最基层的行政单位。
曦二十五年,曦王立长子齐铭为太子,其他子嗣赐封号为王爷。
曦三十年,曦王驾崩,太子继位,为宣王,也就是当今皇上。
曦四十五年,宣王立长子齐磅为太子。
合上书,初见揉揉眉间,她花了两日时间才将这齐宁国的历史读完,竟觉得于秦朝的有些相似,暗自笑了几声,她抬眼看见矮几上一本较为残旧的帛书,拾起来看了几眼,放回原处,竟是女德,粗粗几眼,已经让她看不下去,其对女子的要求简直是苛刻了。
正准备起身,门口阳光的斑驳下,玉夫人盈盈走来,初见扬唇一笑。
这位古代的母亲与她现代的是不一样的,现代的妈妈虽然疼她,但她更爱自由,而如今这位,却是时常将她搂入怀中,给她真正的母爱。
第一章 西洲居(三)
玉夫人进来的时候,许是看初见脸色有些苍白,马上紧张快步走进屋里,将她按回软榻,为她披上狐皮大氅,一边柔声地说,“脸色怎会如此难看,莫非是还伤了其他地方?灵玉,赶紧再去请大夫。”
初见按住玉夫人的手,对着灵玉用力摇了摇头,指了指矮几上的书籍,意思是她不过因为看书入了神,久不曾动过,脸色才会变差,稍作消息,便无事了。
玉夫人望着她,眼眶凝泪。
初见知道,她定是又想起自己失声的事情来,她并非说不出话,而是她醒来时,身边总有人侍候,半步不离,她没有时间试声,怕口音和他们不一样,故而从不出声答话。
初见对她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拉着她的手撒娇着指指日光明媚的外头,意思是她很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对她来说完全无知陌生的世界。
玉夫人将初见搂入怀中,拍着初见的背,她的声音柔软,细语轻声的在她耳边道,“初见想出去么?”
初见嗅着她身上淡淡散发的如梨花般清雅的味道,点了点头,脑海有种熏然,喉咙有种紧绷的感觉。
这就是……母亲的味道吗?
自从有记忆开始,爸爸和妈妈就不曾抱过她,他们总是匆匆回家,应付式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又急急离开,他们留给她的,从来就只有背影,和忍耐的眼神。
玉夫人白皙滑腻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初见微微抬头,透进窗格来的日光落在玉夫人身上,在她身上染上一层金色的光芒,她的额头洁白,鬓脚梳得很整齐,皮肤细腻白皙,不见丝毫瑕疵,这是一个高贵美丽的女子,却总是带着忧伤沉郁。
“初见要是想出去,也要等身子调养好,再忍耐两天,好么?”玉夫人将脸颊贴着她的,初见看见她眼底遥远而苦涩的忧愁。
初见再次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听到玉夫人说,“初见长大了呢,真好,真好,已经不任性了。”
玉初见听了,差点被口水呛到,满头黑线地在心里叹息,她比起十岁的孩子,当然是成熟了,不然要如何任性?难道还要哭着闹着吵着出去吗?
玉夫人低头看着她,继续道,“初见若是觉得闷,我给你讲家里的事,你如今神智还未恢复,将来回了家中,你父亲又会责怪你调皮了。”
回家?又责怪?
她想起来了,灵玉曾经说过,她们并不是在宁城玉府里,而是在立宁城约有十日路程的燕城,玉家别院在燕城的郊外,这里静谧非常,窗外雪压树枝,对于自小生长在南方的她而言,对于雪是怀有极大的兴趣和好奇的。
玉夫人转头,让灵玉把屋里暖炉里的火升旺些,然后拉着她的手,握在手里,“你是爹的嫡女,家中还有一个庶姐,名雪苓,是二房生的,你爹一直希望有个儿子……”
一直希望?也就是说如今还没有儿子?古时大户人家重男轻女的程度比一般家庭的更严重,她能想象身为正妻的母亲如今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玉夫人眉眼间偶尔散发出来的忧愁和思念,大概是也是为了玉老爷吧?
初见两只嫩白的小手覆在玉夫人微凉的手背上,希望能带些安慰给她。
玉夫人望着她,欣慰一笑,“不管如何,母亲都不能再这样软弱妥协了,初见,为了你,母亲一定会振作起来,玉家生意不能落入那个女人手中,否则,你我母女二人,往后日子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隐隐约约中,初见听出了一丝端倪,玉夫人作为正妻,但似乎不得丈夫所喜,倒是那个二房,想来应该是个厉害绝色,竟然把玉夫人逼得要来到燕城躲开她,看玉夫人柔弱淡薄无争的性子,只怕在玉府的时候,也是不好过的。
听到玉夫人这样说,她身边的丽娘似乎很激动,她一边用袖子偷偷擦泪,一边用眼角望着母亲,那是一副守得云开见明月似的表情。
丽娘是母亲的陪嫁丫鬟,自小跟在母亲身边,听灵玉介绍,玉夫人曾经安排丽娘出嫁,但丽娘嫁出去之后没多久,丈夫就死了,丽娘被婆婆赶了出来,说她克夫,丽娘到玉府找母亲,发誓再也不愿嫁人,于是就一直留在玉夫人身边,是玉夫人最信任的人了。
初见又看向母亲,只见她柔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的坚决,眼底闪过一抹锐利。
玉夫人低下头,指尖一直有一下没一下抚着初见的脸,初见心中被撩得有些紧张起来。
“待初见好了,我们便回玉府吧。”玉夫人幽声道,一旁的丽娘听了,面上微微讶异,但很快换上喜色。
“是,夫人,我们确实该回去,不能让那二房的一直骑在我们头上,二房就该有二房的样子。”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丽娘说起话来,都比平时大声了。
玉夫人扫了她一眼,“丽娘,回了玉府,说话可要小心,贞惠怎么说都算是主子。”
丽娘不忿地欲说话,但却忍住了,点了点头。
初见暗暗猜测着那位叫贞惠的女子,是不是生得倾国倾城聪慧绝代的,不然怎么能让如此秀外慧中的玉夫人逼到了燕城?
“还有,初见,回了家,你多忍耐你庶姐,勿要再像以前,轻易与她吵架,你父亲不喜吵闹之人,懂么?”
初见讪然,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如今就算真要吵,自己也是怕吵不起来的吧。
第一章 西洲居(四)
如此又过了几日,玉夫人每日都会来陪初见说些家里的事情,从玉夫人的神情和言语中,初见也大概能了解玉家那是如何的一个大户人家,她心中有些担忧到时回去要面对的人和事。
大户人家规矩总是特别多,别说在等级森严的古代,更是苛刻,而她性子向来随意,在现代总是独来独往,突然间要她认真守规矩,也不知到时她受不了的时候会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这几日,她的身体也开始好转,许是本来底子就好,看着三屏镜台上的铜镜,镜面中她面色神采奕奕,眸子星光熠熠,一副容光焕发精神爽利的模样。
仔细端详自己的模样,还真是粉雕玉琢,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水水盈盈,直挺小巧的鼻子,红润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肌肤是细腻如脂,如此模样,不知将来身子长开之后,又是如何丰美绝伦。
她选了个好躯壳呢。
这日,天气暖和了一些,玉夫人终于同意让她出去走走,灵玉给初见梳了个丱发,穿了苏绣月华锦衫暗红色的棉裤,怕她冷了,还给她披上了一件织锦镶毛披风,戴上了帷帽,将她整个小脸都捂住了,只露出两只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过即使被包得像粽子,也丝毫不能掩住初见雀跃的心情,她就要出去了,去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这个她以后要生活的世界。
在玉夫人的叮咛下初见随声应着跑出了暖阁,穿过一个中厅,再经过一个廊门,见到一个小广场,广场打扫得十分干净,她兴奋地东张西望,对这里充满了好奇。
出了广场,便见到一个四合院的楼阁,中间的庭院有十来米,地面上覆盖着洁白的雪,庭院的角门两边种着有合抱粗的大树,她看不出那是什么树,只觉得挂在上面的冰凌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好看。
她欢快地笑着,张开双臂,呼吸着这清新美好的空气,她小跑起来,出了庭院,身后传来灵玉紧张的呼叫声。
“姑娘,等等,不可出去外头。”
出了四合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两边的墙刷成灰白色,她望着对面两扇式的朱红大门,转头望着灵玉,手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
灵玉很快知晓她的意思,低声在她耳边解释,“这大宅本是燕城侯爷的府邸,没落之后,王府要变卖,夫人变托人买下了后院,大宅有两个院落,分前院和后院,前院听说是被宁城的贵人给买下了。”
初见嘴角轻挑,点了点头,这大宅到底有多大啊?光是后院,已经是院中有院了,再看这明显比后院更加磅礴大气的前院,可以想象这大宅当初是多么奢侈华丽的场面。
她跨过门槛,回身,抬头,门楣上,黑漆匾额,鎏金题字,繁体楷书,字形娟秀优美,题有西洲居三字。
灵玉在她耳后道,“这后院本来不叫西洲居,是夫人后来改的。”
初见笑了笑,回过头,不知为何情绪突然有些低落,不知现代她的尸体被发现没有?现代的她,是否无名无姓成了遇难者中的一名?
她的未婚夫她的好友,他们知道消息了没?会不会感到内疚,会不会……
她脑海里混乱想着,脚步越走越急,灵玉的声音也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但她顾不上其他,快速的奔跑,风迎面刮来,她张口喘着气,眼睛干涩得发疼,可是她却不想停下来,只想着让凛冽刺骨的寒风吹散她脑海里翻滚得难受的思绪。
不知跑了多久,她喘着气,胸口涨得厉害,心似乎就快要跳出喉咙了,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顺着气,直到气息稳定下来,才抬起螓首,看着周围的环境。
灵玉不在身后,她已经跑出了长巷,如今站在一个甬道里,往前几步有一个拱门,她回头望了望,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转身跑了回去,眼前出现了几个角门,她忘记刚刚是从哪一个进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天空发呆。
许久之后,玉初见才吁了一口气,打算站在原地,心想也许灵玉会找过来。
不知站了多久,她的脚开始有些发麻,她转向刚刚看到那个拱门,拱门后面是青石路面,原处屋檐若隐若现的青瓦,和她住的院落有些相似。
她一边好奇地向前走去,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拱门后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尽头是一个三层的飞檐朱色小楼,小楼非常精致美观,庭院周围种着常青树,她看向那楼阁的门楣,黑漆金字,苍劲有力的字体,隶书,昕园。
周围都很安静,她探头看了看那楼阁里面,红木家具,古玩玉器摆设高雅,又是一大户人家。
庭院的左侧有一个两扇式朱漆门,门敞开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她拢了拢披风,往那门里走去。
出了朱漆门,是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前面有一条游廊,沿着弯弯曲曲的游廊走过去,穿过一个比刚才那个小一些的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芬芳的梅花林。
她的视线,她的呼吸,她所有的关注一下子都滞住了。
好美!
满树满园的梅花凌寒而开,犹如一簇簇白玉,晶莹光洁,似雪非雪,却比雪花更夺人眼球,鼻息之间,尽是清幽的香气。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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