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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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之所以被称为是狐朋狗友，就是因为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欢迎她。就算出于面子让她暂住，多少会提出点乱七八糟的要求。富人家那点破事她再清楚不过了，落下云端的人，往往比一开始就在云端下，更会受到嘲笑与欺凌。人人都喜欢痛打落水狗。
　　她必须要扭转局势，虽然身无长技，头脑也不是聪明绝顶，可是她并不是个没有毅力的人。只是一时的迷茫，找不到方向，并不代表她会永远自怨自艾下去。在这一点上，她和尚玫有着惊人的一致之处。
　　但是现在，她仍然找不到说服尚玫的突破口。首先要有个能住下来的地方，才能进一步计划未来的方向，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够打动尚玫？
　　林玲装作随意地走过去，瞄到尚玫手中的书，有些意外地道：“你看这种时尚杂志干什么？”
　　“学习。”
　　尚玫简单的回答没有打退她想要一寻究竟的念头：“学习什么？”
　　“打扮。”
　　这下她可是真正的意外了：“如果我没记错的啊，你在一家顶级的时尚商场里已经工作一年多了吧？”
　　尚玫合上杂志，盯着偷穿她衣服的人问道：“你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顾若姑娘，我服你了，你勥的……今日双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五章　眼见未必是实（10）
　　“你到现在还是和我当初认识你时一样打扮？”
　　她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林玲挑起一边眉头，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说：“你居然以那种打扮横行纽约之秋？真有你的。纽约之秋的领导们就没有说什么吗？要我是领导，早把你给开除了。作为一个顶级时尚商场，出现你这种穿着实在有失水准。”
　　尚玫虽然认同林玲的话，仍是不服气地反驳道：“以前穿制服，现在……我也在努力啊。”
　　“可是只要被看见，谁都会觉得你穿得太寒碜了。不，不止是寒碜，而是……唔，怎么说呢？非常糟糕，我也只能这样形容了。”
　　被批评的人没有接林玲的话，而是出神地盯着别外。令尚玫惊奇的是，林玲穿着她的衣服，却比她看起来舒服几倍，同样的衣服为什么会有不同的效果？
　　当她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时，林玲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挤到她身边笑嘻嘻地说：“现在不赶我走了？”
　　她心中明镜似的，听见这话便知道对方在与她谈条件了。仔细衡量了得失之后，她问道：“你对打扮之类很有心得吧？”
　　“你说呢？”仿佛炫耀似的，林玲依着沙发半躺下来，露出两条修长漂亮的腿，“水准还不错吧，至少做你的老师绰绰有余。”
　　“我可以让你住下来，可是不能无限期。”尚玫俐落地开了出条件，“在住的期间，你必须帮我进行时尚知识方面的补充，个人形象提升也要包括在内。你不仅仅要帮我做，还要教会我怎么做。我提供你食宿，你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或者你也可以提供资金，我们协调解决吃饭问题。”
　　“成交。”林玲一边飞快地计算着，一边笑道，“不过你还真是，这么短时间里就想出这么多条件来，真是太狡猾了。”
　　“彼此彼此。”尚玫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正题，“现在，你要教我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林玲从沙发上跳下来，手指顶着抹布转圈道：“第一件事，了解自己的缺点与优点。”
　　“打扮上吗？”
　　作老师的笑了起来：“时尚这东西是个公主，当你追它时，它不会理你。你如果不理它了，它倒会给你贴脸过来。永远不要跟着时尚走，你应该走在时尚的前面。”
　　尚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追问道：“那怎样走到时尚前面？”
　　“有个设计师说过，每年流行什么，取决于我们获得什么样的面料，而获得什么样的面料，取决于全世界的农民种出什么样的果实。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尚玫认真思考了片刻，说：“你的意思我们应该建立全世界农作物收成资料库吗？”
　　“……不是。”
　　“多认识一些农民？”
　　“不是！”
　　“难道是建立面料库？”
　　“不！”
　　那一夜，林玲对于尚玫的个性有了全面认真翔实的了解，在聪明人后面，她加上了诸如“呆子”、“无趣的计算机”、“冤大头”、“好骗”、“麻烦”等等称呼。可是她却觉得尚玫与她过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相处得越久，她越觉得乐趣源源不绝地涌了出来。
　　也许她在这破屋子里可以多停留一段时间——尚玫听到这话，认真地反驳道：“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这屋子完全不能归入‘破’的标准中。”
　　虽然对第一份工作并不满意，可是林玲觉得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非她莫属。她没有接受过形像造型方面的专业训练，可是她有一种天生的美感，对于时尚的了解，并不同于一般追逐的女孩。
　　星期天的早上，当她带尚玫去熟悉的那家理发店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可是三小时后付款时，却遭到了尚玫的严重抗议：“太贵了，我负担不起，你来付。”
　　“我跟你说过信用卡全部冻结吧！”她把尚玫拉到一边，小声地争论着。虽然心智坚强，可是在一家常去的店说自己变成穷人了这种事，还是超越了她的自尊底线。
　　可惜尚玫完全不为所动：“你应该考虑我的消费水准，超出了我的负担能力，即使能够给我带来一时的提升，也是没有意义的，你应该从比较根本的方面考虑。”
　　林玲看着尚玫坚决的脸，摆出一付无赖的态度：“总之我没钱，谁受服务谁付帐。”这是她第一次发现林玲的可爱面——也许她对于可爱的理解与其他人有点不同。
　　接下来的时间，她们几乎全在争吵中渡过。尚玫从头到脚打扮一新，花费不菲。钱流水般地花了出去，可是她却觉得十分不满：“我是叫你教我打扮的技巧，不是叫你来帮我花钱的。”好歹没去纽约之秋买东西，而选择了一般的商场，她忍不住抱怨道，“你快把我的工资花光了。”
　　林玲也跟着出言讽刺：“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买的不是衣服，而是三百年的历史。”
　　“历史是没办法买的。”
　　“这个牌子的衣服，曾经穿在英国女王的登基典礼上。你穿着和女王同样的衣服，不觉得荣幸吗？你就像曾经亲历这些重大事件，亲眼目睹激动的时刻。”
　　尚玫心算了下，道：“英国女王1952年登基，就算当年那个裁缝是10岁，今年也至少68岁了，这家品牌这样用工太恶劣了吧。如果说这衣服是58年前制作的，也不大可能，布料保存不了那么长……”
　　话音未落，林玲哀嚎着冲了出去，并没有看见身后尚玫吐出舌头的鬼脸。毕竟钱包空了，她就随便取笑下祸首当乐趣了。可是当与闺蜜们见面时，她花的钱终于有了效果。
　　刚见面时杨梅与何欣几乎没认出她来，惊喜的评价后，随之而来的是看见林玲的惊愕。今天的计划是早上与林玲一起“工作”，下午与许久没有见面的闺蜜们去新开的餐厅大饱口服。只是她忽略了，林玲可不是乖宝宝。
　　那间新餐厅专营印度菜，装修也颇有印度风情，每桌由一个小纱帐包围起来，像是蚊帐般颜色艳丽的纱把桌椅沙发包围住，形成各别的小空间。
　　尚玫的左手边是林玲，虽然打扮朴素，可是那股居高临下的气息，和宋子午如出一辙，令她不爽。她的右手边是杨梅与何欣，两位闺蜜对林玲射去的眼神，炙热得可以煮熟鸡蛋。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不出尚玫所料，何欣果然最先发难，她沉不住气的性子一爆发，就再难收回。只不过林玲何许人也，比起何欣这被父母捧在手心的蜜糖，简直是超杀伤力生化武器。何欣的话音刚落，她便开始了反击：“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是尚玫的好朋友，一起吃个饭算什么？”
　　“你算什么朋友啊！”何欣立刻落入了林玲的陷井，冲着好友大喊道，“你昏头啦，别忘了，是她抢了你的博士学位啊！”
　　听到这句，杨梅忍不住叹气，何欣即使工作了，还是那么单纯。尚玫既然和林玲在一起，怎么会没想到博士学位的事，不提。肯定有原因。林玲故意挑畔，就是期待何欣说出这个死结。尚玫便被夹在中间，生气得罪林玲，不生气又得罪何欣，左右为难。
　　何欣也该学学尚玫的冷静了。杨梅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打圆场：“过去的事不要提了，何欣，吃你的东西。”
　　“怎么连你也站在她那一边啊，你到底是哪一派的啊，小梅！”何欣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一付气愤的模样，“这种女人根本不应该理！”
　　“行啦，你的甩饼上来了，想吃哪种口味？”
　　就算再傻，何欣也看出朋友们在安抚她，虽然还是气咻咻的，可还是坐了下来，往嘴里塞甩饼。
　　对于这样的场景，尚玫当然是想避免，只不过林玲非一般人，硬是被跟踪到了餐厅，实在无可奈何。虽然林玲与尚玫间的关系有好转，可是能够给她增添一些不大不小麻烦的时候，富家女还是兴致十足。
　　尚玫头痛无比。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印度菜从此在她心中留下了恶劣的印象。不过，在一片枪林弹雨中，还是出现了片刻阳光。
　　“其实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对你们说。”杨梅清了清嗓子，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涩，“咳，你们准备做干妈吧。”
　　尚玫一头雾水，何欣却在愣了几秒后，突然搂住杨梅肩膀欢呼道：“你怀上啦？”
　　杨梅脸上的红晕更盛，却抑制不住幸福的神情。仔细看看，她的脸色比以前更显圆润，带着孕妇特有的母性光辉。虽然尚玫只认为是激素的原因，但这并不妨碍她为杨梅高兴。杨梅的人生计划中，孩子绝对占据着主要的比例。生个孩子，早早就根植于她的心中，一矣有了土壤，便发了芽。
　　“恭喜。”尚玫虽然只简短地说了两字，却是发自真心，杨梅也没有怪她，俩人间的交情仅仅通过这两个字便可以传达得很充分了，“王相荣要忙起来了。”
　　不知是不是尚玫的错觉，杨梅在听见老公名字时，眼睛黯淡了一下，很快便若无其事地应道：“那是当然，他要做爸爸了嘛。”
　　“你也要做妈妈了！”何欣双眼闪闪发亮，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发现新玩具的激动，“名字想了没？什么时候生？男孩还是女孩？”
　　尚玫总觉得杨梅的微笑下隐藏着淡淡的不安，忍不住问道：“杨梅，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都怀孕了还叫没事啊？”何欣抢先叫了起来，对着林玲皱起鼻子，“你跟这个富家女呆太久了，脑袋生锈了！”
　　“不知道谁傻得跟什么似的，一句就跳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乘着林玲与何欣斗嘴的空儿，尚玫看见杨梅对她悄悄比了个V，那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代表着平安无事。她便把那些想法归入到错觉里，不再多问。
　　这顿饭吃完，尚玫大大松了口气，赶紧结了帐，拉着林玲便往外走去。谁知走到门口，何欣又喊道：“玫玫，你不是说好跟我们去逛街的吗？”
　　“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下次再一起去吧。”实际上尚玫不想再让这王八绿豆看不对眼的俩人在一起，只想找个借口赶紧离开，“你可以和杨梅一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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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欣虽然皱着眉头，却没再说什么，尚玫的心还没放回来，林玲就得意洋洋地开了腔：“喂，我们下午再去哪里逛啊？”
　　尚玫心知要糟，拼命想扯个什么话题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开前，为时已晚。何欣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道：“你不和我们去，和这个女人去？怎么想的啊？”
　　无奈之下，她只得坦诚相告，只不过，对于何欣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仍然心有不解：“我这是工作，让她帮我提升形像……”
　　可惜被怒气冲昏了头的何欣哪里会理这些，打断她怒道：“我也会啊，你以前的打扮方式不全是问我的吗？为什么不来问我？”
　　这话简直是个靶子，林玲笑道：“所以她才来找我啊，因为你实在太烂了，没办法。”
　　林玲脸上怜悯的表情无疑于火上浇油，何欣没有当场爆炸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杨梅终于看不下去了：“何欣，我累了，你如果再不走，你干女儿就要向你抗议了！”
　　深吸几口气，何欣还是压下心头的愤怒，转身拉着杨梅飞奔而去。一边走一边抱怨尚玫的不是，情绪平静下来后，她带着沮丧说道：“我总觉得尚玫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有时候她在想什么我都不明白，不像以前有默契了。”
　　杨梅一边苦笑着安慰散发怨气的乖宝宝，一边暗自感叹，尚玫确实拉开了与她们的距离，这样的变化是吉是凶，目前还不得而知。她也没空去多管，光是自己的事，就够烦的了。
　　而尚玫，也有着自己的烦恼。
　　整个下午，她虽然没有直接表露生气来，可林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隔着试衣间的门帘，林玲尚玫说：“真想知道你生气时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大吵大闹。”
　　尚玫叹气道：“为什么吃饭时你要惹何欣？”
　　“我无聊。”沉默了几秒后，林玲笑了出来，“其实我是为你好。”
　　虽然早料到林玲肯定会乱扯，可是尚玫仍然感到意外：“怎么说？”
　　“你们的友情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你在时尚界做得越好，和她们的差距就越大。她们会结婚，生孩子，过日子，你呢？”
　　被这样一问，尚玫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了几秒。
　　她的未来会怎样？
　　这个问题问倒她了。以前她很清楚未来，可是现在仿佛起了迷雾，再也看不清楚前方的路，甚至连自己，也越来越不了解了。就比如宋子午，只要事关他，她的思绪就开始脱离理智的控制，时不时跳出奇怪的舞蹈来。
　　她的沉默给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