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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处长和他的女人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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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月笑了。说:“今天的月亮真好,比待在那肮脏的地方强多了。”
“那么说你得谢谢我了。”任凭看着她说。
“我很傻。”皎月突然说。
“为什么?”任凭不解。
“要是换了丽丽,没有五百块钱不会跟你走。”皎月说的傻原来是指的这事。
“你别觉得吃亏,我照付出台费。”任凭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老道。
“别提这些,提这我觉得恶心。”皎月厌恶地说。
任凭不说了。他确实感觉到,皎月和他交往确实不是为了金钱,大概也是寻找一种心灵上的解脱。因为今晚上自己并没有给她小费,她自己也没有提起这事。任凭想起那天晚上自己问皎月的事,就说:“那天我问你为什么干上这个,你说一言难尽,今晚上你就给我讲讲吧。”
“那天晚上?就是那天晚上我才对你信任了,想给你说说心里话。有烟吗?”皎月突然问,颇让任凭吃惊。
任凭翻了一下小提包发现了一包挤扁了的三五烟,还有一个一次性打火机。任凭拿出烟说:“帝国炮,三五的,太冲了,你可能吸不惯。”
“对对对,太好了,就是这种烟。我最喜欢吸这种烟了。”皎月兴奋地接过烟去,抽出一支夹在嘴上,打着了打火机,这时一阵风刮来,她赶忙用双手护着火苗,火机的火苗吹得左右摇摆,皎月的脸也被照得忽红忽白。但火苗终于变成了一个闪烁的红点,接着她的嘴和鼻子里冒出了一股白烟四处飘散。她连续吸了几口,陷入了沉思。她开始考虑应该从哪里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最后终于理出了思路。以下2是她的讲述,为了节省时间和纸张,撮其要者而录。
2
我家在豫东一个县城,我姊妹三个,我是老小,今年二十岁了,属羊的。我出来大概有两年,但是干这个有十几天左右。其实我的名字不叫皎月,我姓朱,叫朱红霞,很俗一个名字,皎月是我到这个歌厅后起的名字,这里的小姐都有自己的别名,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名。
我父亲,我说的是原来的父亲,他是我们县赫赫有名的人物,长得很帅,个子有一米八零左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但是性格很温和,从来没有打骂过我。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是在职考上的,当时我父亲和母亲都在县棉麻公司上班,当时他们俩已经结婚并有了两个孩子,母亲肚子里还怀了我。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但是很厉害,父亲很怕她。我分析可能是当时的家庭环境决定的,因为我的外公原来是一个公社的书记,后来又到县棉麻公司当了经理,母亲从小在那样的家庭中养尊处优,总是有一种优越感。而我的性格比较像我的父亲,我觉得我对我母亲的感情不及对父亲的十分之一,虽然是母亲生了我。父亲毕业后分配到了县文化馆,因为他学的是历史,考古专业,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学了那样一个专业,可能是好录取的缘故吧,我也说不清楚。当时父亲完全可以分配到省城,因为很多省直单位要他,父亲的成绩很好,但是他是有家有口的人,再三考虑还是回到了县城。当时我外公还没退休,提出让他回棉麻公司,他呢,很要面子,脾气也很别,觉得回棉麻公司等于是白上了几年学,还是按照大分办的安排进了文化局。文化局是个穷单位,母亲就经常唠叨,说父亲上了大学还不如不上,数落父亲没出息,还说这个当官了,那个发财了,就父亲是个窝囊废。本来父亲性格就特别内向,所以觉得很苦恼。那时候我已经七岁了,记得一些事情,记得父亲经常不回家,就在单位住。母亲找到单位他躲着不见,母亲就在单位大骂,弄得父亲在单位里抬不起头来。
后来父亲就出来单干了,刚开始他帮一个画家卖画。那个画家是父亲的朋友,画的画在我们县很有名气。在父亲的策划下,他们成立了一个文化发展公司,不仅卖画,而且搞一些古代收藏品的拍卖等活动,赚了不少钱。但这时候有一个女孩爱上了他,这女孩是他的店员,比他小得多,人很漂亮,是大专毕业,分配到农村教学,但她不愿意干,就出来了。女孩很爱字画,她自己本身也会画。本来这事现在看来很正常的,父亲和母亲没有感情,遇到了合适的人产生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母亲忍受不了,三天两头跑到店里找父亲闹,辱骂那个女孩。于是父亲就提出离婚,母亲哭死哭活不愿意,为此上吊了两回,还吃过一次安眠药,但都被救回过来了。母亲后来就恨起了父亲,和外公一起组织几个舅舅将父亲打了一顿,父亲一气之下就带着那个女孩出走了。当时不知道去了哪里。父亲出走后,有一个人闯进了母亲的生活,那就是我的继父,说他是继父,也是好称呼,实际上他和母亲到现在也没办什么手续,但一直在我家住。继父是我的叔叔,亲叔叔,和我父亲是一娘同胞。继父是个浪荡公子,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当时因为名声不太好没找到对象,在我父亲不回家的时候,他经常到我家来,不只怎么就和母亲好上了。继父对我不好,经常打骂我,我对他有一种本能的排斥。继父和我在一起有五年,后来我就出来上学了。我上的是一家商贸学校,中专。实际上也不是考上的。现在中专学校没人上,招生困难,所以他们就乱发通知书,而家长们不知道情况,就上了。上了以后才发觉上当。毕业后找不到工作,也不想回去了。就在一个小商店里找了个营业员的差使,当时丽丽已经在干这个了。
丽丽是我中专时的同学,家庭也挺不幸的。他的父母亲原来属于做生意的,但是两人性格不合,大概也是属于母强父弱的那一种,后来就离了。离了后她判给了母亲,而母亲又找个丈夫,这个丈夫也带有孩子,所以关系复杂不好相处,经常生气。丽丽受不了,就不愿回去,毕业后和父母亲达成协议,由他们一次性给她五千元钱,以后就不再管她了。丽丽拿着这五千元钱闯荡省城,在劳务市场找工作时被人家骗到山东,钱也被抢走了,又被卖到农村当了一个傻子半年的媳妇,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当时她真想一死了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死都死死不成,那家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解手都有人跟着,最后还是另一个拐卖人口案破了,把自己这个案子牵涉进去了,公安局到她那里解救,她才算逃出虎口。她有家回不成,也不想回去,就在歌厅当起了三陪。我在那家小商店,老板给我按实习生算,一个月二百块钱,钱少点我不怕,但是还常常拖欠,一拖就是一两个月。所以我的经济很紧张,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一天丽丽来找我,她穿得花里胡哨,手上戴了两三个戒指,有白金的有黄金的,嘴唇抹得红红的,像喝血了一样,身上香水味呛人。她说给我介绍个男朋友,是个企业老板,叫郑通,人长得也不错,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说见见吧。一来我也到了找对象的年龄,二来我生活上很孤寂,非常想找个人倾诉。
于是说定一个星期天的上午见面,因为我一个礼拜就那一天休息,地点定在黄冈水库。很快星期天就到了,那天早上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去了。那时候刚过了年,天气还有点冷,但丽丽穿得却很俏,穿一身红裙子,腿上套条羊毛裤,脖子里系着纱巾,那样子倒像是她去相亲。记得那个水库在郊外,空旷得很,人也很少。我们到水库边上的时候有一个小伙子在那里等,长得一般化,当时我心想这个男的并不像丽丽说的那么好,所以我也没有和他打招呼,他见了丽丽很热情,丽丽长丽丽短地叫个不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不顾我的情绪,上来就勾住了丽丽的脖子,嘴还凑到丽丽的脸上亲了一下,丽丽也不恼,还“咯咯”地笑着。我这才明白,这个男的是丽丽的相好,也是丽丽邀请来的。丽丽就问他郑通怎么没来,那男的就往路边一指,只见一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手里拎着一大袋小吃样的东西走过来,他的个子高高的,头发中分,看起来很利索,穿一身深蓝色西装,显得很洒脱,我一看就喜欢上了他。
丽丽等郑通走近了,接过他手里的食品,从中掏出一袋给我,并给我介绍郑通,他热情地向我伸过手来,我胆怯地握住了他的大手,他微笑着看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后来我们就租了两只船,丽丽和他的男朋友乘一只,我和郑通乘一只。刚开始我们两只船在一块划,后来划着划着就分开了,我和郑通划到一个小小的港湾里停了下来。这个地方三面都是高高的丘陵,是个相对封闭的世界。郑通和我聊了一会儿家常,他说他也不是本地的,在外地大学毕业后来这里闯荡,他的公司刚开张,自己则需要一位女朋友帮他。我听了后心里暗自高兴,心想还真是碰到了知音,有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我也说了我的家事和烦恼,他很健谈,知识也很渊博,我们谈得很投机。这时候他趁我不备猛地搂住了我,我感到一阵幸福,心跳加速,脸上像火烤住一样,但是由于自己的矜持,还是本能地躲开了,他说他爱我,我说现在说爱还太早,只是一面之交,能了解多少呢?他说你听说过这句话没有,“男女因为不了解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手。”男女相爱就在朦朦胧胧间才有意思。我说没有,我当时还从来没谈过恋爱,连和男的拉过手都没有,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我知道得很少。我这个人成熟得晚,在学校的时候很多男生追求我,约我看电影,跳舞,吃饭,我一般都不去,有自己看得上的男人追求也不动心。当时他再次拥抱我,我就又挣脱了。后来我和一个姐妹讲到这事,她说我做得对,男人就这心理,你越是让他不容易得到,就越能激发他的斗志,他就越是觉得你可爱,越觉得你可爱就更想得到你。也许这是雄性动物的特点。当时他看不能实现拥抱我的目的,就又和我聊天,他的谈吐很幽默,常常逗得我大笑不止,我们之间渐渐变得亲近起来,我对他也不再有什么戒心。后来想想,那是我的真正的初恋,美得像一首诗,你想一想,一叶小舟,两个男女,在碧水之上随风飘荡,飘进了温馨的港湾,搁浅在幽深的岸边。真是令人怀念。
我们正在谈笑的时候,丽丽他们的船远远地飘过来了。奇怪的是却只见船浆,不见两人。我好奇地站起来向船上看去,我差点惊得喊出声来,原来丽丽和他的男朋友都躺在船舱里,丽丽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那个男人的裤子竟然褪到膝盖处,露出圆圆的两片白臀,况且白臀还在上下动作着!我赶紧扭过脸来,脸上就像谁刚刚打了几个耳光,烧得厉害。郑通大概看到了我的窘相,激动地用一只手摸了一下我得脸,我说咱们走吧。他说丽丽他们怎么办。我说不管他。他说不行,你听没听说过这句谚语,“一块来的不一块走,回家死到锅后头。”我说你在哪儿听说得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说在老家,老家人都这样说。我说要不咱们先到岸边等他们。我们就绕开那只船划到岸边去,把船交给了船主,坐在船主的小凳子上休息,吃郑通买的旺旺仙贝等小食品。大约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丽丽他们划着船过来了。两个人搂搂抱抱,很亲热的样子。
中午我们一起吃了饭,记得是郑通请的客,在一家挺不错的羊肉馆里,又高档又实惠。记得还喝了酒,我没喝多少,因为我不能喝,郑通他们三个喝得都不少,大约一个人合半斤酒的样子,郑通喝得走路有点不稳。吃完饭郑通提议去跳舞,我不想去,因为我那时还不会跳舞,但是拗不过郑通和丽丽的热情邀请,结果我们就去了那个月季园歌厅,那里面暗暗的我很不习惯,最不习惯的是丽丽他们跳舞的时候搂得很紧,那人一会儿将丽丽抱起来好几回,郑通也强拉我跳舞,我说我不会跳,他就说教我,我们就在歌房里一步一步地走,当然挨得很近,有时候我的胸甚至挨到了郑通的胸,虽然我对他有好感,但我也是一个很自爱的女孩,所以一挨到他,我就退开了,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敏感,也不好意思勉强我。就这样我们在那个歌厅待了一下午,晚上又出去吃饭,吃完饭后郑通邀请我们到他那里坐坐,认认门,丽丽竭力撺掇我去,我说你也得去,结果我们一块到了郑通的家。他家是租的一室一厅的民房,他说他刚刚到这个城市,还没来得及买房子,再说就一个人也住不了那么多房子,所以就暂时先租一间房住着。我们坐了一会儿,丽丽和他的男朋友就找个借口出去了,这时屋里就剩我和郑通两个人。我感觉不好意思,就说我也走吧。郑通突然就抱紧我,让我挣扎都来不及。他边抱我边真诚地说,他爱我,一见我就喜欢上了我,说我长得漂亮,人又好又温柔,还纯真,他说愿意娶我为妻。总之说了一大堆足以让一个女人动心的好话,说实在的我心里还真感动了,长这么大还没有男人这样追求过我。有人说女人是一把琴,能不能发出美妙的音乐,全靠男人的弹拨。我的心里热乎乎的,但是我还是理智地给他说,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他的爱,因为时间太短了,他当时吻了我,但是我的脸偏开了,他只吻到了我的脸颊,我挣脱后走了。以后的三天里,他约了我两次,都是通过丽丽,我当时感到纳闷,为什么他不直接找我。后来的两次,他每次都提出和我发生关系,我每次都坚决拒绝了,这使我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好像隐隐约约觉得他不是个正经人。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委身于他,乖乖地成了他的俘虏。
那天我从商店回家晚了一会儿,晚上的风有点凉,结果感冒了。但这一次的感冒比任何时候都重,我高烧到三十九度八,头重脚轻,躺在屋里动弹不得。当时我给丽丽打了电话,他把我送到医院,医生给我检查后说我患了肺炎,必须住院治疗。我当时手里没有钱,又没有其他朋友可以借,丽丽说他带的钱也不够,我想只有硬着头皮给家里人打电话了。但实在是不想再和那个家联系,我刚才给你说了我家里的那些情况,挺让人难堪的。就在这个时候郑通来了,二话没说就把我的住院费交上了。我当时有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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