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重圆犹未晚-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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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半开的车窗里拉住方向盘，死死不松。双脚拖着冰雪的地面。
　　喊着：“曦曦拿枪跳车。”
　　失去控制的车象疯狂扭动的盘蛇。被甩的东倒西歪晕头转向的曦曦也不知道是怎么从地上捡起枪的。
　　听着魏迟急切的“快跳车，快跳车；曦曦快跳车。”
　　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法思考的曦曦；本能的顺从魏迟的意思。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在冰雪的地面上，不知道翻滚了多久。听见前面巨大的碰撞声。
　　仰躺在雪地里的曦曦只能从嘴里，微不可闻的吐出两个字。
　　“魏迟。”
　　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　27　章

　　。
　　跳车晕迷后，迷迷糊糊间曦曦感觉自己在起伏移动着。不等眼睛睁开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魏迟”。
　　“曦曦，你醒了。”原来自己在魏迟的背上，见到她醒了，魏迟回身轻轻把她放下来。
　　紧张的回身把她抱在怀里的男孩颤抖语声中带着惶恐。
　　“曦曦，你醒了，你醒了，我好害怕。你要是不醒来，我可怎么办。你吓死我了。都怪我让你跳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真的，真的，我好害怕。”
　　听着魏迟语无伦次的傻话，曦曦心里涌起一股甜意。含笑带嗔的回答：“傻瓜，我不醒你又能怎么办，好好活着呗。”
　　“不会的，我会始终陪着你。哪怕去另一个世界。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松开怀里的曦曦，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魏迟自然的说着生死与共的诺言，带着耀眼的笑脸出现在她眼前。
　　“曦曦，你醒了就好了。放心，那车撞倒面包车上了。那个疯女人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定不会追过来了。你是不是很冷，你忍一忍。一会找到接我们的人就好了。”
　　看着曦曦一眨不眨盯着他的脸。魏迟忽然腼腆的笑了下。
　　“是不是吓到你了。是不是很脏？”
　　抬手颤巍巍的摸了摸魏迟帽子下，满是血的额头，脸颊。心头酸软的曦曦忍不住大哭着扑到魏迟怀里叫着“笨蛋，傻瓜”。
　　一片白茫茫的荒郊没有好的办法。无奈的曦曦把自己的超长围巾绑紧在魏迟的头上，扭伤脚的她硬是被魏迟强行背到了身上，一步步顶着冷风，踏雪前行。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她求着要呼呼喘的魏迟放下自己多少次。倔强的少年始终蹒跚的行走在茫茫白雪中。
　　终于在一个铁路旁能避风的围墙下，再没力气走下去的魏迟放下曦曦。让她坐在墙墩上。看她已经青白的脸，发紫的嘴唇，打蔫的神情。
　　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已经滚烫了。
　　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披在曦曦身上。带着温热体温男款宽大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暖和许多。又累又疼浑身不舒服的曦曦看着只穿着毛衣，站在厚厚雪地上还只是男孩的魏迟。
　　迎着寒风费力的张开被冷风吹得干裂的嘴唇。她把魏迟叫到自己身前坐着。
　　用尽力气把羽绒服重新套在魏迟身上，又把自己紧贴在他敞开的羽绒服怀里。将已经冻僵的脸贴在他温热的脖子上面。
　　被曦曦一系列举动，弄的僵硬了一会的魏迟，搂紧了怀里的女孩。把身上的羽绒服尽量圈住两个人。
　　魏迟：“曦曦，不要睡，我们说说话。”
　　曦曦：“嗯。”
　　魏迟：“曦曦，我给你讲故事啊。”
　　曦曦：“不要。我要听歌。”
　　魏迟：“好吧，我唱。不过你要好好听不许睡。”
　　唱歌对于从小到大音乐考试从来没及格过的魏迟来说，简直是要命。想了半天，荒腔走板的唱起现在同学们间疯狂流行的歌。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听着魏迟完全不在调上的歌。曦曦在他的胸口闷笑了两声。
　　“坏丫头，这回我们也算同生共死了。是不是可以答应和我一起了。”
　　从初一少男少女间有早恋苗头开始，让曦曦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就一直是魏迟锲而不舍，不要脸皮，努力奋斗的目标。可惜无数的努力，曦曦也有无数理由拒绝他。
　　在这时候，难为他还对此事念念不忘。是有多想要啊。
　　以为曦曦还会像以前一样拒绝他的魏迟。感觉到脖子上被什么轻轻叮了下，还有曦曦含笑的一声好。
　　那是曦曦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落下的吻。
　　尽管干裂开的嘴唇，带来的触感不温柔。可还是美妙的让男孩的心如擂鼓一样的砰砰乱跳。
　　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害羞。魏迟带血的脸红的能滴出血来。更紧的拥住怀里的人，带着羞涩的语气。
　　“你答应。可就不能反悔了。”
　　“嗯，不后悔。”
　　再次得到肯定回答的魏迟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怀里还抱着需要温暖的曦曦，他真想扑倒雪地里疯狂的打滚。
　　“曦曦，媳妇，媳妇。你是我的小媳妇了。”
　　休息了好一会，感觉体力恢复的魏迟精神抖擞的把自己的小媳妇背上。曦曦也不扭捏的拒绝。
　　生活在北方的她很清楚，在这种零下二十多度的雪地荒野里停在来，睡过去，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
　　乖乖的趴在魏迟的背上，还好没走出多远一辆军车迎了过来。看见他们立刻停下车，三个军人跑过来。
　　一个四十多岁，满脸焦急不能掩饰的军人，把曦曦从魏迟背上放下，不停喊着已经晕乎乎，嘴唇青紫干裂说不出话的女孩。
　　“曦曦，曦曦，你怎么样了？
　　快小李通知队里派救护车赶紧过来。”
　　放下背上的人，喘着粗气的魏迟，惊讶于男人对曦曦的态度。看出来他是真的关心，紧张着并不是为了任务。
　　气喘吁吁的魏迟替半晕着的曦曦回答：“叔叔，她脚不能动。还发着高烧。别的地方没事。”
　　“是吗，那就好。你扶好她我看看。”中年警察蹲下去，握住曦曦的脚仔细捏了一遍。
　　“嗯，骨头没事我们先上车，其他的回去再说。”就去抱魏迟怀里的曦曦。
　　看了眼没松手的魏迟才发现眼前这个满脸是血的，才是真正受伤的病号。
　　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问：“小同学，你没事吧。”
　　一直靠着信念强撑着的魏迟，此刻放松下来一口气呼出，也是头脑昏沉身体摇晃。还是强笑着说没事。
　　“那好我抱着她。小李你搀着这个小同学我们先上车。”
　　缓过口气的魏迟从怀里掏出那把张静的枪。简单说了两句，递给给扶着自己的小战士。吓了一跳的小李跟中年军人夸奖。
　　“哎呦，这小子行啊。够冷静沉着的，还缴了枪。立大功了。将来当警察吧。”
　　就在几个人马上就要上车的时候，变故陡生。车身明显被撞击变形的轿车在他们后面冲上来。
　　中年军人抱着曦曦，另一个扶着魏迟的小战士反应的都很快，往一边扑出。哐的一声，来车撞上警车。
　　完全疯了失去理智的张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追过来的。
　　头脸也都是血，狰狞着拿着枪对准这边就是一扬手。魏迟扑过去抱紧曦曦，一枪打空的张静走过来又是一枪。
　　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魏迟转身用自己的后背做了最后的防御盾牌。
　　电光火石间，已经虚弱不行的曦曦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灵巧的奋力扭身。两个人瞬间双双侧对着子弹的方向。魏迟只来得及叫出“曦曦”却什么也来不及做了。
　　令人心惊的枪声已经再次响起。
　　紧闭双眼的两个人僵住身体，意料中的疼痛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真是最糟糕的幸运。
　　回神过来的两人同时在双方身上摸索，比鬼还要难看的脸色同时颤抖着问“你怎么样了？”
　　惶恐无措的小情侣没有紧张到一分钟，就被尖叫声打断。不知道张静看到了什么，竟然没有在开枪，还象见了鬼一样尖叫。
　　“是你，怎么会是你？”
　　“队长，”战士小李扑过来。两个人回身一看是那个中年军人挡在了他们两个身前。面对着张静此刻已经倒在地面。
　　看到中年军人的鲜血喷洒在洁白的雪地上，那刺目的红，再也承受不住的曦曦晕了过去。
　　后来的一切都是魏迟说给曦曦的。张静被小战士用她自己准备的枪，当场击毙。
　　中年军人王蔚叔叔也牺牲了。为了他们王蔚叔叔毫不犹豫的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冰天雪地里，受尽惊吓寒冷的曦曦那先天不足的身体不出意料的大病一场。
　　等恢复过来得时候，一副甜脆的嗓子全毁了。
　　说话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心疼的奶奶姐妹们流了几缸的眼泪。都可惜她学了多年声乐的歌喉，是废了。
　　只有魏迟笑嘻嘻的不以为意。
　　“怎么毁了，现在的声音挺好听的。多有磁性，带着点特别的性感，你们真不会欣赏。咱们以后就唱那些流行歌曲，这嗓音肯定震住那帮人。”
　　瘦了一圈的曦曦也觉得无所谓了。
　　毕竟自己还活着。不能唱歌，还可以画画。而有些人，却永远的长眠地下，再看蓝天白云一眼都再不可能。
　　修养到曦曦能起床不久。父亲带着她去拜祭了救命恩人王蔚。
　　也是那时候曦曦才知道，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与众不同，特别紧张的男人，正是自己母亲年轻时的未婚夫。
　　他一直没有结婚，至亲兄弟到是有两个。父亲在墓碑前说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家人，不过不能答应他的遗愿。
　　有自己想法的曦曦后来逼问魏迟，王蔚叔叔的遗愿是什么？
　　她想着不管父亲跟他有什么宿怨，自己也要偷偷的帮他完成遗愿。满脸尴尬的魏迟支支吾吾的回答。
　　“葬在你母亲身边。”
　　这一刻曦曦也傻了。想到张静说过父亲对母亲的深情，又想到终身未娶的王蔚。因缘聚会，纠结于情的母亲三个人他们到是真真的印证了那句。
　　有情皆孽，无人不苦的话。
　　左右为难的她无可奈何，只好自欺欺人的当做一切都不知道。在每年祭拜的时候真心的说声抱歉。
　　也是从那时候起，曦曦格外的珍惜时光，不愿意去浪费一点时间。
　　她知道自己的性命不再完全属于自己。她不能辜负那些爱她的人。
　　也明白情爱的力量是多么的可怕，可以让人疯魔依旧不改痴心，带给自己和周围人多少痛苦磨难。
　　所以那时候起曦曦就暗暗发誓。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决不去强求。挽留。不勉强别人。也不为难自己。
　　就这样魏迟和曦曦成了最让人羡慕的早恋情侣。两个人柔情蜜意，家长不阻挠还支持。加上成绩都不错，老师都没脾气了。
　　一路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羡煞旁人。
　　而魏迟那道头发里的长疤，永远让曦曦心软，冰天雪地中他满脸鲜血的笑脸更是刻在了曦曦的心上不可磨灭。
　　还有魏迟放柔声音在她耳边的那句话话。
　　“知道吗？曦曦，你是我永远的英勇无畏，一辈子的舍生忘死。”
　　。

　　番外2

　　。
　　周宁这些年也断断续续谈过几个女朋友。不过是都没有喜欢到要结婚的程度。
　　这次听介绍的人说女孩是个离婚的。尽管他把女孩夸得天上地下少有，他还是不想去。不过当他听到訾紫恣这个拗口特别的名字，心里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没想到这次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女孩。
　　那一刻他觉得如果自己的结婚对象是曦曦，那么她是不是离婚的也无所谓了。
　　周宁和曦曦也算是老相识了。初三那年他转到了曦曦的中学念了一学期。分开后却在高三那年又很巧的在一个画室里学画再遇。
　　他今天是带着约会心情邀请曦曦一起吃饭的。不过他没想到餐厅里还有个大大的意外等着自己。
　　看着半搂着曦曦的魏迟，他目瞪口呆之后咽了咽唾沫。这个煞星怎么也在？对于魏迟他还是有很深印象的。不，简直可以说印象深刻的刻骨铭心。
　　初三那年他刚转到曦曦中学第一天，就已经听闻了这个最帅最酷最霸气校草的鼎鼎大名。在第二天学校50年校庆上更见识了他的飞扬耀眼，傲然大胆。
　　这次校庆很受学校的重视。邀请了不少领导还有记者和电视台的。家长们更不用说了。人实在太多了，为此学校特意租了市体育场。
　　大会按部就班进行的很顺利，等到对给学校取得各种荣誉的学生颁奖时。却上演了几乎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的一幕。
　　一个个同学规规矩矩的发言。感谢学校，老师，家长的栽培。感谢同学们的帮助。又展望了自己的未来，今后奋斗的目标。千篇一律催眠曲一样，听得下面的同学眼前发晕，头脑发沉，几乎要坐着睡过去。
　　这一个上台领奖发言的是魏迟。这个俊秀非常，如松竹一样的男孩子往话筒前一站，已经让人眼前一亮。开始和前面同学说的差不多，等说道将来奋斗的目标时。他停顿了。
　　只见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在初三学生的位置巡视了一圈好像找到了什么粲然一笑。握住话筒。
　　“初三一班的訾紫恣同学，我的两小无猜，我的小青梅。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辈子喜欢你，曦曦，求你答应做我的媳妇吧！！”
　　全场静默了足有1分钟。不少淘气的男孩子们先反应过来，已经不顾纪律的口哨声，叫好声，起哄声，闹了起来，整个体育场刹那沸腾。
　　还好主持人经验够多，反应也快才慢慢恢复了大会的正常流程。可会场再也没有那种庄严肃穆的氛围了。
　　那之后被魏迟发言气得差点当场晕过去的老校长，亲自指派监督他打扫了一个月的篮球场。过后周宁听一起打球的男同学们玩笑。
　　说是魏迟为了那次发言鼓足了半个月的勇气，头一天晚上都没有睡觉。结果功败垂成不说，作为焦点的女主角曦曦，不仅没有答应魏迟够火爆够轰动的追求。反而嫌他丢脸犯蠢。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
　　还答应和一直追她的姜彬去吃冰激凌。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有惊奇不已的男同学追问：“姜彬真成功请曦曦吃成冰激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