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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未见春又深+入云深处亦沾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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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樨,你可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他波澜不惊地看着我,缓缓开口,“还记得你我在幽州初遇的时候么?在那样的情势之下,你尚能够坚忍从容,从我掌中逃走,区区金澜宫中,会有你的对手?”
    “我能说我没料到她当真敢打我么?”我挣开他的手,冷笑,“简直蠢得离奇了。”
    “所以,玩弄她于股掌之间?”拓跋锋皱眉看着我,神情何其疏离。
    我正欲回嘴,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看着我咳完,也不抚慰。这是第几次了,但凡涉及容氏,他竟未曾向我让步过!
    是么?若是你真心爱她,若你是真心爱她的,那对你倒也是好事一桩。
    “你特为了她,来向我兴师问罪的?”我蹙眉涨红了脸,“何必呢,从现在起,我不吃药便是了,不用三五七日,自然冤家离眼前。”
    “你敢!”拓跋锋震怒了,他简直象掸饭粒一样把我往床上一推,站起身来,“事已至此,我可以不再问你的小算盘。但,不要再违背我,更不许阳奉阴违。”
    我忍住浑身酸痛与羞怒,冷笑道:“哦?敢问王爷,有何吩咐呢?”
    “过两日身上好了,进宫去,给皇后一个台阶下,之后,若你不愿意再见她,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必入宫便是。”拓跋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道。
    “你做梦。”我想也不想一口回绝。
    “王樨,你真要我揭破你!”拓跋锋辞色俱厉,再也不像我认识的他。
    “卿试言之。”我倚靠在床上,睥睨他。
    “临川长公主将至,你想要皇后易位,是不是?”
    他一语中的,我却微微一笑,“我为何要这么做?临川长公主若为主上爱宠,两国罢兵,我还要多久才能拿到宇文雍的头?”
    拓跋锋抿唇不语,神色阴沉。他自然不知道,我再也不想要宇文雍的头了,我要的东西,你给不起!
    “……呵,王樨,你若是个男人,汉魏之争会如何,还真不好说。”拓跋锋望着我眼眸,忽然笑了,可这笑容不是释怀,亦非相信,那不过是棋逢对手时的严阵以待。
    我若是男人,只怕我们之间也不会比现在更好戏连台。
    “我若是男人,被这般折辱于人前,早就横剑自刎了。”我不再按捺眼中的泪水,让它们滚滚而下。
    这只是第一件嫌隙,而今后他会越来越恨我,我们之间再也不会象过去、象昨日,甚至象方才那样亲密无间了。
    我用手背胡乱抹了一下眼睛,视线依然模糊,但,这并不妨碍我念出我筹谋已久的道白:“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但你以为,皇后她记恨我欺负我,只是为了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离间计好赞。
    
    第74章 伫望之极
    
    二月将半,燕都春雪渐融,襄亲王府内白梅尽绽。高惟谦从马市上回来时,暗自下了决定,就这一两日内预备动身了。
    燕都是西域路上第一枢纽,马市的热闹是南方人想象不到的。其中三教九流五方杂处,要玩,要办事,都便宜,也都有一套规矩。马市上最规矩的生意,当然是买马买出门物件,最不规矩的,则是买卖消息□□。但柏部主之妾辗转为勤郡王携归云间城的消息既合乎情理,高惟谦以为这区区百金花得还是值得的。
    余下的问题是,他该在燕都就找好昆仑奴之流的帮手呢,还是到云间城再见机行事?自从魏军掌握了幽州,大肆搜捕刺客乱党,要找帮手谈何容易?而雇人赴千里之外劫色,却也实非良策。
    高惟谦靠在床上,长叹一声。渤海高夷简当年何其自负,多少猛将良臣要来结交,他从不放在意中。可自从玉泉关外邂逅卢宗姬,竟是这等魂牵梦萦,不遗余力。可笑的是,那卢婉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未必当真还记得他这个人。
    正在高惟谦一筹莫展之际,房门扑的一声被推开了,拓跋世惠闯了进来。高惟谦换了一副面孔,望他微微一笑:“小世子,今日功课做完了?可是有什么不懂的?”
    拓跋世惠今天穿着赭红色的棉袍比早上上课时看上去脏了一些,脸也有些花,不知哪里调皮捣蛋去了。这孩子其实聪慧,只是别扭,越不让他做什么越是要做,高惟谦找到对付他的法子后,这几日学问笔迹都长进些了。
    拓跋世惠却扑到高惟谦身上,就把他往外扯,嘴里咕噜了一句什么。
    高惟谦没听清,笑着问道:“谁请我去?”
    “祸水,祸水请先生去一下。”拓跋世惠知道高惟谦不敢告密,豁出去一般在他耳边喊道。差点把高先生喊聋了。
    直到紫蔂书院,高惟谦才心里打鼓。半个月未曾露面的魏国夫人,一袭素裘,独立于梅花树下,这副清姿,既可以入美人图,也可以入地狱变。
    “王妃召见小子,不知有何吩咐。”高惟谦装得若无其事,给祸水行了一礼。
    王樨微一颔首算是招呼,又看了拓跋世惠一眼:“你可以去了,明日再来。”
    拓跋世惠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小孩子拐出院门后,高惟谦方发现今日她的侍女们在屋内大扫除,侍卫则在院门外伺候。梅花树下只剩了高惟谦和王氏两人。
    高惟谦正琢磨着世惠又怎地载在继母手里了?祸水如电的双眸却他的脸上转了一圈,闲闲道:“你可是准备走了?”
    高惟谦猝不及防,陡然变色:“王妃遣人窥伺我?”
    王樨轻笑一声:“何至于此?先生去哪了,学生们自然能知道的。其余,只是我揣想。”
    不打自招。高惟谦虽然皮厚,也有些撑不住脸红。
    “别紧张。”她皱了皱眉仿佛鞭伤未愈,便缓缓坐在铺设了毛皮垫子的竹榻上,“高先生几个月教得辛苦,顽劣子也有进步。无论如何,我不为难你。”
    这女子看似弱不禁风,但胸中丘壑高惟谦自认弗及。他似信非信,淡淡道:“多谢王妃。”
    “但是,也帮不了你。”她轻轻喟然,听在高惟谦耳朵里仿佛一树梨花落晚风。
    “小子不明白王妃何指?”高惟谦可没有忘记几个月前,这美人穷凶极恶地宣布卢婉英是她嫂子,是平原王氏的冢妇,饶他一命已经是开恩的事情。
    “你我之间除了卢婉英还有什么好说的?”王樨眉一蹙,冷笑,“高先生行期紧迫,我也时间宝贵,一切故弄玄虚今日此刻务必免去,可好?”
    高惟谦倒吸了一口气,无话可说。王樨却是歇了一口气,目光落于梅花枝上。
    “先太傅宅中的梅花林,你见过没有?冰姿铁骨,很象宗姬……她一直比我有毅力。”回忆往事,祸水的表情有一霎那变得柔和,但那黑眸一落到高惟谦身上却又很快变得审慎至公,“宗姬是我至交,我希望她好,高先生自然也是如此?”
    高惟谦只有点头的份。
    “也许世道好的时候,似高先生这等谦谦君子,原也可托付终身。只是如今是乱世,”王樨嘲弄之色溢于言表,“高先生肩不能手不能提,要如何护得她周全?”
    高惟谦咳嗽一声,道:“小子只是没有武功,身体还不若王妃以为的这么差。”
    “没有武功差不多就是废人,比如你要如何至勤郡王府中盗人?昆仑奴雇好了么?”王樨冷笑着斜睨高惟谦。
    “王妃既然有意成全我,又何吝阔阔的八行书?”高惟谦直视那祸水,并未被激怒。
    “色令智昏啊,高夷简!”祸水的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要是容甯任我摆布,我还要你作甚么?寡妇改嫁,只要不残疾,嫁谁不是一样?”
    “王妃娘娘,或许你自以为与人谋忠,但我请你不要侮辱宗姬,至少,在我面前。”高夷简面无表情,冷冷看着她,“高某何时说过要娶卢宗姬了?高某于八年之前在玉泉关外邂逅卢婉英,答应陪她千里寻夫,未承想宗姬竟为柏氏所掠,我辛苦奔波至今,只为践诺而已。其余之事,高某从未奢望,王妃更不用想得太多。”
    一席话出,王樨静默片刻,方道:“‘征夫数载,萍寄他邦,去便无消息,累换星霜……枕上待公卿。回故里容颜憔悴,彼此如何。’我哥哥死了十年了,宗姬叠逢变故,你难道未曾发现她有时候神思恍惚神智不清么?”
    “假以时日,还是可以医治的。而且,”高惟谦皱起眉头,在他眼里,再为难的事情,亦有解决之道,何况他,不惜代价,“那首词是‘枕上长嘘,待公卿归故里。’王妃故意脱落二字,未免谑虐太甚。卢宗姬即是冰姿铁骨,当不曾‘枕上待公卿’!”
    王樨凝视他良久,嫣然道:“好极了。高先生不负我望,我也当开诚布公,实情是,我与海其腾君同床异梦,决裂在即,届时一切与王樨有关之人之事,靡有孑遗必然受累。是故,卢宗姬不可再留在雪城主身边。然而,金吾铁卫许北辰又以王氏旧臣为标榜,宗姬之子为傀儡,号令王氏旧部意图乱世为王,是以,卢宗姬又不可以落于许北辰手里。现在,高先生可还有妙策拯佳人于水火么?”
    高惟谦眉峰长蹙,还不曾理出个所以然,王樨已站起身来,如同打赏一般,赐了锦囊:“去和容甯做个交易。乘他现在未必对宗姬动了心,他应该会愿意,用她和你的自由来换幽州流寇的秘密。”
    
    第75章 肺腑之言
    
    檐瓦上冰箸未消,院中白梅依旧,北地春来迟,但我怎会忘记宇文氏破国辞庙之日,就是今天。
    竟已是过去一整年了么?窗外蓝天高远,而那一天,自黎明起就昏暗无光,我还以为,我会相从他于地下……
    如今容甯以幽州为军营,势力暗增;宇文雍据并州而称帝,脚盘却也站稳了;萧桁终于以叔父摄政,忙着应付朝野内外非议之声;许北辰则以复国讨逆为旗帜,号令旧日同袍,称雄于幽并之间。
    天下既乱,民生不安,而在权利与欲望的驱使之下,以上诸君谁会因为害怕鲜血,便停止征服与践踏呢?当然,这也不关我事,既然海其腾君能令所有的灾祸、乱离、不幸都离我远远的,为什么我还要去想这些无聊的事?
    我可以不想,如果留雁塔上的熊熊火光,能够不再出现在茶炉之下,梅花枝上,豆蔻盒中;我可以不管,如果我们王家的冤屈与血痕,不曾留在这盘残局之上。宇文鸿太知道我了,甚至于,是他把我变得如此。
    陛下,以礼哥哥,不知道那天你在烈火之中,可曾看见我站在云间宫的最高处?不知道现在你在地狱之中,可曾看见我仍然在不断下坠?
    “姨娘,弟弟昨天的功课写得一个都不好吗?”
    世兼一声呼唤,把我从恍惚中惊醒。他是见我提着朱笔迟迟不落,青涩的眉心皱起,开始为世惠担心了。他才这么大,就知道照顾弟弟。象他么,还是象他的母亲?
    “不好就不好,本来昨天我就没有好好的写。”世惠站得离我远远的,言不由衷,眼睛却在瞟世兼的本子上有几个圈。
    “不是。只是姨娘突然有点眼睛疼。”我放下朱笔,瞑目片刻,方笑道:“今天放半天,你们去玩也好,去骑马也好,功课明日再论。”
    世惠闻言一声欢呼,扯着世兼就走。世兼却扒住了桌子角,探究地望着我的眼睛:“姨娘要不要紧?可要叫赤罗传大夫么?”
    “没什么,昨天夜里看书伤了眼睛……你们夜里可别看书写字,否则射箭就不准了呢。”我伸手摸了摸世惠的头,他今天的冠饰是一只金鹿,倒挺好看的,“回去别跟你娘说,免得她担心,可知道?”
    世兼点点头,这才同弟弟出去了。
    自从高惟谦辞了馆,管教两个小孩子便又成了我的责任,而且海其腾君说了,除非我进宫请和,否则就别想出门,更不许一个人来访我。这下倒好,岂不知我们闹得越僵,外面的风言风语就越是多,对皇后娘娘也就越不利么?
    眼见得宇文长公主不日将至,容皇后却地位不稳,崔燕来这些时必焦躁不堪,许北辰给过我许多惊喜,这就是我第一次的还礼。
    至于拓跋炎,若真如传言所说的纵情好色,没有我一字答复,难道就此罢了不成?
    拓跋锋,你看,其实我用不着出门,阳光之下,干草堆总会自己燃烧,我所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而这一点,陛下已经教会我很多了。
    香炉中,袅袅白烟升起,那细细的檀香亦同雁塔一般黯然神销,良久,我才发现自己竟在微笑。
    我走到镜台前,拓跋炎赐下的兰花,开得极好,而镜中人的笑容神情,亦似这温室里的兰花一般,好得违背自然。它是依靠这房中昼夜不息的熏笼温度而生,我则是依靠吞噬异己者的惊恐与怨恨为生。
    陛下啊,我竟然变成和你一样的人了,我伸手掐断一支嫩蕊,可我还是喜欢我表里如一的海其腾君。
    我好多天没有看到他了,他还真是为了皇后和我生气么?铜镜里我皱起眉头,又摇了摇头,这种家务事没什么好想的,为此劳神就不好了——而且,不管是为了谁,我们之间注定的结局,都会到来。我会预先下狠心,而你的痛苦却将骤然而至,猝不及防。
    最近我很容易累,身体毕竟未曾大愈,我叫丹朱进来给收拾床铺熏笼。
    “傍晚若是我没有醒,不必叫我。”我隔着纱帐告诉她,我不太想用晚膳,也许夜里喝点酒就好。
    等我这一次从噩梦中惊觉,天已经黑透了,熏炉中惟剩幽暗的余烬,我慢慢坐起身来,心里有些恼怒,丹朱竟敢如此躲懒,连灯都不照管。
    “睡醒了?”黑暗里蓦然传来拓跋锋的声音,这回真吓了我一跳。
    他坐在床尾,故意的,故意的!
    “你来了,为什么不掌灯?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若无其事。
    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暗中凝视我,象一种危险的兽,我有些口干舌燥。
    “我喜欢等你醒来。”他淡淡道。
    “哦。”我应道,随即默然。
    “我也喜欢看你睡。”拓跋锋坐在黑暗里,声音低沉,“你睡着时,做什么梦我都能看到,你醒了,就没这么诚实。”
    “……你是来吵架的?”我摸到床头的茶盏,几口喝干。
    “我是在想,一年之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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