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罗刹-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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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东方傲领命前去了，脚步也因为期待和兄弟的畅谈而变得轻快了很多。

“要是那孩子真的是……”看着东方傲离去的背影，夫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顾虑，毕竟那是东方家的骨肉，听东方傲说来，那两个孩子很乖巧，很懂事，很像云儿，心中多少有些想见上一见的想法。

“没有孩子，为了我们的儿子，我们没有听说过什么孩子”东方敬冷硬的说道，心中一再的为自己的决定打气，他所做的决定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儿子不再度受到伤害，至于那两个孩子，他们自有他们的人生。

二部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空亮，已应为是夜幕笼罩的时分，却依然明亮如昼，东方府内灯火通明，东方家一家团聚了，在烛光中，在酒宴中，散着那浓浓的欢喜之情。

而就在东方柏云和家人重聚，讲述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的时候，客栈里，笑笑正在和大大做着告别仪式，毕竟大大决定了跟随钟楚凡学医，而钟楚凡并不喜欢和江湖中人接触，所以决定带大大游走天下，为老百姓解除疾病的困扰。

“娘，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地跟着钟叔叔学的，我们想你了，我们会回家看你的”大大看着面前的笑笑有些担心，他们一旦离开了娘，娘肯定是要回崖底的，一个人，只怀着对爹的思念生活，可是如果他们不这样的话，那么娘会把他们送进东方府，那么以后他们就难见到娘了，所以他们不要，他们宁愿选择自己的道路，因为只有那样，他们才可以和娘在一起，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嗯，我的大大总是能让娘放心，去吧，好好学”笑笑坐在凳子上，看着站在面前的大大，心中感慨万千，她的孩子已经有能力决定自己的人生了，只是希望他们的路不要像自己的那样艰辛。

“笑笑，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钟楚凡也在为笑笑担心，她失去了生活的重心，那么她#怎们办？可是看大大那决绝的神态，他就只能把心中的担忧深深的埋藏了起来，不想徒增他们娘俩的伤感。

“如果想娘了，那么就回家来，娘等你们”笑笑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她不会呆在这是非之地了，她的本意本来就是让两个孩子找到一条通往外界的路，现在他们都已经有了去处，那么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她不想干涉，更不想卷入。

“娘，一定要按时吃药啊”大大认真的叮咛着，想到等他再见到娘的时候，娘的头就变成黑的了，他就高兴，虽然不是自己为娘治好的，但是娘好了，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知道了，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就可以见到我的黑了。”笑笑用两根手指捏了捏大大那嫩嫩的脸颊，好舍不得啊，可是他们总有离开自己的一天，他们也到了出去开阔眼见的时候了跟着自己，也只会埋没了他们。

“娘，那么我们走了”大大在笑笑的脸上印上一吻，转身走到钟楚凡身边说道，小脸上平静无波，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会马上离开娘的，除非他亲眼看着娘回到家了，那么他才放心。

“去吧”笑笑微笑的看着大大，看着那坚毅而完美的小脸蛋，笑笑的内心深处感到了一种为人母的自豪和满足，但是也有儿大不由娘的感触。

就这样，钟楚凡带着大大走出了客栈，走出了笑笑的视线，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叽叽喳喳的两只小麻雀都飞走了，只剩下她了，走到窗口，看着那天上的明月，怔然出神。

良久，良久，笑笑突然开口了：“祸水，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难道是不敢见我？”笑笑没有转身，但是身后却真的走出了一道身影，那慵懒随意的长衫，华贵而妖魅，那满头乌黑的长闲散的绾了个髻，那紧致细腻的肌肤依旧是那么的让人嫉妒。

“丫头，好久不见了”夜修罗看着那纤瘦的背影，看着那乌黑的长，不敢相信若那是白的，会是什么样子？那晚的他提前走了，因为心痛，也因为他没有必要掺和其中，却不想，那一晚的决定，让他后悔了十年，痛苦了十年，内疚了十年，如果当时他在场的话，那么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了。

“谢谢你”笑笑转身，看着多年未见的朋友，对他依然收留了小梅和佑安，并遵守诺言让他们过上了好的生活。

“哈哈，什么时候丫头也会和我客气了”夜修罗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笑笑，她还如十年前一样出尘决然，可是十年前的笑笑是有生机有活力的，而现在的笑笑却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动。

东方柏云的死就那么重要吗？他们也才一个月不到的婚姻，就让她深情入骨了吗？还有了两个孩子，若是没有哪两个孩子的话，他相信笑笑今生都不会踏入江湖了，可是她却回来了，而现在，她又是一个人了，因为他们都走了。

“你笑容好丑”笑笑看着夜修罗嘴角的翘起，看着他依旧是那副惹人犯罪的模样，心中有股熟悉的感觉升起，但是看着那笑容，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随波浮沉，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任由江湖的风浪席卷，在血雨腥风中体验生命的悸动。

“丫头，你有多久没有见过美男子了”夜修罗嘴角一抽，反驳道，这样的笑，是他熟悉的，真好。

“让你失望了，我们家大大是天下最好看的美男子，我们家小小是绝无仅有的美人儿，所以看到你，就觉得你没有以前美了”其实眼前的男人没有改变，如果硬要说有所改变的话，那么就是更加的成熟和阴暗。

只不过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相互讽刺，却没有伤害对方的意思。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老了”夜修罗也倚老卖老起来了，若是他这句话让江湖上的人听见了，肯定会猜测，这夜修罗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会说出如此凄凉的话来。

“呵呵，祸水今天来找我，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吧？”笑笑指着一个凳子，示意夜修罗坐下，自己也选择了一个位子坐下，从容恬淡的看着夜修罗，等着他回答。

“丫头，十年没有出江湖，脑子却还是那么清明啊！”夜修罗感叹，为何如此独一无二的女子，却和他无缘呢？

即使他的心为她跳动，即使他的情为她而狂，但是有一句话，却把他拒绝的彻彻底底，那就是他们是同一类人，就像刺猬一样，有着锋利的尖刺，彼此靠近不得。

他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知己，还可以是敌人，但是却成为不了夫妻，因为他们的路不通，而他们的相逢和相识也只是在人生的岔路上相逢而已，却不能并拢前行。

“呵呵，我不想再涉足江湖，我累了”笑笑没等他说明来意，已经把自己的立场表明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是幽萝谷的残留部众受到江湖的围攻呢？”夜修罗一语道破要害，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笑笑，他知道自己的话语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但是他却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奢望那些人的生死对于笑笑来说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这样他的心里多少回平衡一些。

“哦，你已经落实他们的行踪了？”笑笑淡然的问道，没有夜修罗想象之中的激动和愤怒，就连笑容也是淡淡的浅浅的，夜修罗突然意识到，十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不止江湖势态生了很大的变化，就连人也变了，现在的笑笑已经不张扬了，她的心绪更加的内敛难测。而这也是夜修罗更加忌惮的地方，如果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情绪反应，她是在于那些人，还是已经无动于衷了。

“要想引他们出来，很简单，只要放风出去，说幽萝谷谷主重出江湖，那么自然会有关于他们的消息。”夜修罗如实说到，曾经有人提议过，用笑笑的名誉召集幽萝谷的徒众，可是却被他否决了，因为他就算要和笑笑对立，也绝不会用那种手段，他会光明正大，因为他不想被她看不起。

“那你为何不那么做呢？”笑笑微笑的看着他，他懂她，就如她懂他一样，他们天生注定了黑暗，那么也就注定了身不由己。

“呵呵，丫头，对于其他人，我会那么做，因为哪些人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可是，幽萝谷是你的，而你却是让我牵挂于心的丫头，我不会那么做的，即使要那么做的话，我也会光明正大的做的”夜修罗的话无疑是下了战书，他和她从此就要站立在对立面上了，即使他们都不属于江湖正派，但是他们的宗旨不同，他们的追求不同。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笑笑笑对夜修罗，很是赞赏，这就是祸水，一个输得起也赢得起的人。

“有，所有的风雨我替你扛着”夜修罗大胆而炙热的看着笑笑，直白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也许这也是他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认真的说出这个了。

“谢谢你，祸水，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推卸责任的人”笑笑也明确的拒绝了，心中暗自感叹，对于那些已经安居乐业的徒众。

“丫头，能陪我喝一杯吗？”夜修罗提出了一个要求，只希望今晚的他们还是朋友，还能把酒言欢，畅所欲言。

“好啊，走吧”笑笑消炎绽放，今晚的她同样孤寂，有个老友陪着喝上一杯也是一件美事啊。

“祸水，你听这个好听吗？”笑笑手中已经多了一片叶子，就口而鸣，清脆的叶笛声传遍了整个城镇，施以内力，传得更远。

夜修罗双眼含春，微笑着听笑笑那悠扬的笛音，他知道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夜修罗掌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晶莹温润的玉箫，乳白的光辉在他唇边隐隐浮现。

一时间箫音笛音悠扬相伴，而江湖也一夕间风云变幻，而闻得此乐音的江湖人士纷纷探寻声音来出，却只能听到其声不见其人。

“祸水，我们好像还没有真正的切磋过呢，想试试吗？”一曲罢了，笑笑提出了一个要求，一个让夜修罗意外的要求。

“有何不可？”夜修罗坦然接受，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两道身影风般飘出了镇子，网偏远的山坡而去（这古代就是好，到处都是青山绿水，要找村镇难，找山简单）。

本就茂密的树林，在二天却有一大片光光如也，树干上的树叶全都没了，而树下也看不到多少的树叶，这也让上了山的人们啧啧称奇。

而武林大会的举办日期也日趋临近，这镇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诡异，而阔别十三年之久的笑笑终于再次见到了幽萝谷的弟子们，没想到，这么些年来，风雨雷电不只没有人少了，反而更加的壮大了，当年的幸存者全成了今天的领导者，最让笑笑动容的是，她看到了几副熟悉的面容，魅影，夜影，雨鹰，雨鹤，他们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这么说来雨鸽和雨燕都在十三年那场战役中没了，小小心中又是一阵感伤。

“魅影”

“夜影”

“雨鹰”

“雨鹤”

“风、雨、雷、电”

“叩见谷主”寂静的夜幕中，声音是那么的明亮而浑厚，随着一个个身影的单膝跪地，笑笑死寂的心中又是一阵感触，埋藏多年的壮志豪情又仿佛回到了全身的血液中，看着他们，似乎回到了幽萝谷，那规矩森严但是却让她倍感温暖的地方。

“你们还是来了”笑笑看着眼前的他们，一句话概括了她所有的语言，他们的到来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信念，他们对幽萝谷始终不离不弃，而她，作为幽萝谷的谷主又怎么能再让他们失望呢？

“幽萝谷弟子生为幽萝谷的人，死为幽萝谷的鬼”震耳欲聋的齐呼声，让笑笑心神澎湃，看着眼前的兄弟姐妹们，她是该做些什么了。

“魅影，有经费吗？”笑笑看着那么多的人，既然重新走到了一起，那么势必不可能再分开了，那么这些人的生活开支就得有个计划，当然她相信魅影他们会准备妥当的，但是她却不想让魅影为难，毕竟生活是现实的，也是残酷的，江湖中人真正的走入社会，学会生活，那是很难的，就像一个屠夫要学会绣花一样，所以她不想让魅影为难。

“谷主放心吧”魅影欣慰一笑，谷主还是那么的体贴入微，而这么一个问话，却让久违的他们的心贴的更近了。

“大家起来吧，既然回来了，那么幽萝谷的规矩，大家应该都记得，凡是违反谷规者，服食红颜，明白了吗？”笑笑双臂一扬，朗声说道，只有严明律己，才能走得直行得正。

“谢谷主，幽萝谷的规矩我们知道，谷主放心吧”当年的莽撞少年都长成了今天的成熟男子，经历过生死劫杀的他们，对生命的理解更加的透彻和深刻了，他们对幽萝谷的情意也就更加的不同寻常了。

“雨鹰，雨鹤，你们更有韵味了”笑笑看着已作妇人装扮的她们，温和一笑，今天的她们想必也都是为人妻为人母了，可是她们却能放弃那安定的生活，回到她的身边，她真的很感动，忆起她们为她所作的点点滴滴，她的眼眶有些热。

“谷主”雨鹰和雨鹤看着他们一直服侍的笑笑，更有谷主的风范了，今天的她少了稚嫩，多了成熟。

“魅影，吩咐下去，幽萝谷的弟子化整为零，不许惹事，但是却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今年的武林大会将是我们正名的时候了，注意暗夜山庄的动静，以静制动，随时向我汇报暗夜山庄的动向”笑笑吩咐道，有了魅影和夜影，她的心定了不少，信心也更强了。

“是”魅影肃然领命，对于他的谷主，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更没有违背过，只要是笑笑的命令就算是错的，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因为笑笑就是有那种魄力和魅力，让他们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其实真正让他们如此忠贞不二的原因是因为笑笑的重情重义，让他们看到了在江湖上看不到的情义二字，也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舍生取义，更让他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在这个社会上，谁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谁能给他们尊严，只有笑笑。

如果要他们窝囊的活着，他们不如选择有尊严的死去，因为他们都是血性男儿，都是幽萝谷的弟子。

“夜影，抽调人马保护好家属，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妥当了，不要让他们被牵连其中”笑笑不会因为自私的以为他们都是孑然一身，都是而立之年的男女，不少人应该已经成家立业，有了家人，那么他们的安全才是他们最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