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恋阴阳劫-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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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也许人可胜天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刘海。笑着对他说：“你会长命百岁的。我郑瑶姐姐。你的家人。都洠О旆ɡ肟�你。”
　　　　“我知道。我会努力好好活下去的。”他抬头对我笑了笑。
　　　　我觉得现在的话睿�有点太压抑了。嗯。是时候发挥我的转移话睿�大法了。“好啦。你现在就是不要想得太多啦。接着帮我看手相啦。爱情呢。事业呢。我以后可是要当女强人的吼吼吼。”我笑着对他说。
　　　　“嗯。我接着看。其实我也不算是特别懂啦。如果有错误你可要多多担待。”他破天荒地对我吐了吐舌头。像是在卖萌的样子。
　　　　我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來。然后揉他的头发。把他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说：“你真可爱。不要天天苦大仇深的。这样多好。萌萌哒。”
　　　　他居然嘟起了嘴。说：“男生被夸萌和可爱可不会觉得是一种赞扬啊。不过你夸的我就欣然接受了。”
　　　　他说完。又握住了我的手掌。“我接着帮你看。这才看完生命线。下面是爱情线。”
　　　　我抿抿嘴。道：“好啊好啊。女生最在意爱情了。”我洠в兴怠Ｎ蚁衷诘难≡窬褪呛湍阍谝黄稹Ｋ�以。如果看出來的爱情线。十有八九是和郑世禹的结果吧。
　　　　“嗯。你的爱情线。就是刚开始比较乱。有两条线。不过后面就是一条线连到底。而且其中一条线退出了。也就是说。你会和你最爱的那个人长长久久。而且大概。也会是你最先爱的人。”他看了一下。说出了结果。
　　　　“嗯。挺好的。我最喜欢长长久久。”我忽然觉得。他说的这些。我也可以说出來啊。这不是很容易看嘛……郑世禹他行不行啊……
　　　　“嗯。下面是事业。手掌薄。加上手指漏。基本是守不住财的。”他接着说着……但是我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明显了。因为他说的这些话。基本上连我都知道的。也看不出來有什么专业性。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都很浅显。只要稍微有一点了解手相的人都可以说得出來。”郑世禹这时候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松开了我的手。
　　　　“呃……嗯。”我被看穿了想法。觉得很尴尬。就只能一直傻笑掩饰。按道理來说。我是不应该质疑他的……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说的确实都是最浮在表面上的东西。你觉得我不专业也是很正常的。”他笑了笑。笑容很温暖。很轻易得就消除了我的不安。
　　　　“为什么只说最简单的东西。你如果会的话。那是不想说咯。”我挠了挠头。“洠Ч叵档摹Ｓ惺裁床缓玫亩�西我也不会很在意的。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啦。”
　　　　“不是你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是我个人的原因啦。”他连忙摇了摇头。“我也会算命。也会看风水。可我从來不算。也从來不看。”
　　　　“为什么。”我觉得很奇怪。如果我会算命。那我一定提早算好自己有什么灾难在前面等着我。提前做好准备那不就有备无患了么。
　　　　“算好一切当然好。但是就算是古代的诸葛亮。料事如神。最后寿命也不长。”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很多时候算命即是告诉别人上天的安排。也是给对方一个心理暗示。”
　　　　“这我知道。但是算的准。说出來也洠�事啊。为什么你会这些却不说呢。”我接着问他。虽然他刚才有解释。但我还是不懂。也许我是真的蠢吧。
　　　　“如果算命什么的真的可以躲避灾难。那么为什么大部分的算命先生都只是在路边摆个小摊子。只能给别人算命为生呢。不然直接算个最容易赚钱的时间地点什么的。不就可以发财了吗。”郑世禹依然看着他自己的手。
　　　　“你说得对。可这……是说在劫难逃的意思吗。”我说。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把一切都知道了。命运反而不给你一个好下场。知天命。天也会让你做出一定的牺牲作为补偿。禁忌太多。一不小心就会把灾祸待到自己和亲人的身上。这就是所谓的五弊三缺。”他把他自己的手掌朝上。伸过來给我看。
　　　　“我最多也就看看自己的手掌。从不算命的。你要看看我的掌纹吗。”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试试吧。”
　　　　“好。我看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萌生出让我看手相的想法。但我还是握住了他的手。
　　　　我从來洠в姓庋�认真的看一个人的手掌。除了我自己的。可是我刚定睛看着他的手掌。就被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郑世禹手掌的纹路特别乱。爱情线和事业线都淡淡的。但是还是勉强分辨。爱情线长长的。看上去是能专情的人。可是生命线……
　　　　怎么会有这样的生命线。全部是杂纹。洠в幸坏懒�续的或者是像那种正常人生命线深深的。都是差不多的长度。全部是断开的。而且浅浅的。第一眼看上去根本就像是洠в猩�命线一样。
　　　　我抬头不可置信得看着他。他脸上似乎一瞬间爬上了愁容。但是转瞬即逝。
　　　　“灿灿。你觉得我的命是怎么样的呢。”他叹了口气。然后又保持着他惯有的微笑。
　　　　“我不知道。我看不出來。”我急忙松开他的手。然后也不再看向他的手。
　　　　“我來替你说吧。”他把手伸回去。开始说：“我几乎洠в辛�续的生命线。都是由一条条细小的线组成的。会不断生病。无论哪一年死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居然就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不要说了。我早就说过。你会长命百岁。我觉得可以就一定可以。”我的口气几乎就是任性的。我自己也知道。
　　　　他看着我。我也就那么看着他。真是的。又觉得很想哭。为什么自从知道他病情。我就老是要哭。明明知道他应该就快要痊愈了。到底为什么还会这样。
　　　　想着。我把手放了下來。
　　　　“灿灿。逃避是洠в杏玫摹＞拖裎蚁胍�逃避。你喜欢的人其实是金恩胜一样。”他笑了笑。却满脸的苦涩。
　　　　我听到他的话就急了。就像有什么情绪突然被点燃了。我站起來。冲他大声说道：“什么。为什么说我喜欢的是金恩胜。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我喜欢的是你。是你。是你。”
　　　　“灿灿。你不要着急。你坐下來。”郑世禹面不改色。嘴角居然还带着笑。他拉着我的衣角。把我又拉着坐下來。
　　　　“这怎么能不着急。你为什么总是要把事情想到不利于你的地方。为什么。”我虽然坐下來了。可是那股激动完全洠в欣肟�我。我整个人就感觉是被点燃了。
　　　　“我刚才看你的手掌。爱情线。你是和你的初恋一直走到最后的。你们会长长久久。后來加入的那个人会退出。不再参与你的爱情。”他轻轻的说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我的初恋你怎么不知道就一定不是你。我之前答应他。那根本就不算是爱情啊。我是被他骗了。忽悠着和他在一起的。”我仍然无法冷静。洠�头洠�脑地大声说着。就好像声音大就有气势。只要有气势。就是真相一样。
　　　　郑世禹摸了摸我的头说：“灿灿。你在梦中有时候都会喊他的名字。你在知道他和高琳在一起的时候。你那时候失落的表情都不是骗人的。如果不爱。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能坦然的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我说你喜欢他。你就会激动成这个样子。就像是被人说中了秘密。如果不爱……”
　　　　他洠в心芩低辍Ｎ乙矝＇有再说话。因为。我直接吻在了他的嘴角。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会这么激动。我只知道。我已经告诉自己我要去爱郑世禹了。我不能辜负他。我要陪他一辈子。
　　　　至于金恩胜……我就算在梦里还会想到他又怎么样。我就算吃高琳的醋又怎么样。……
　　　　又怎么样呢……我却一时不敢再想下去了。脑子里全都是我一个人从他姑姑的房子里跑出來挨冻的那天的场景。然后是他镇定的说他还喜欢我。
　　　　我闭上眼。努力让自己把那一切排空。过去。我都已经决定抛弃了。就不要回头了。现在这种时候。也不适合回头了。
　　　　郑世禹愣了一会儿。然后他歪了歪头。避开了我的吻。
　　　　我看着他。只觉得尴尬。我刚才主动吻上去。居然被拒绝了呢……不过被拒绝也洠�什么。真的洠�什么的。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洠�人说话。就那样凝视着。洠в欣碛伞？赡芟衷谡庋�的氛围。也只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吧。
　　　　僵持了一会儿。我觉得就这样安静也不太好。就准备说点什么。可刚开口。却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他身上的橘子香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酒精消毒的味道。
　　　　“对不起。”他轻轻地说。“也许。人可以胜天的。”
　　　　
　　　　第五十五章：灵魂缺损
　　　　
　　　　“你觉得什么样子算是罪。什么样全是报应。”叶寒摆弄着武器。是一把长长的大刀。刀刃处有弯曲的弧度。问我道。
　　　　“罪。就是做违法的事情。杀人。强奸。偷窃……报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哦。那。郑世禹是不是应该为他杀了的人赎罪。”叶寒笑了笑。把刀抗在自己的肩膀上。说：“你怎么不杀了他让他赎罪呢。”
　　　　“不是的。那次杀人他不是故意的。不然死的人就会是他。在那个地方。善恶的标准是不能使用的。”我连忙解释。如果不是叶寒提。我差点都忘记了那次郑世禹他杀了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我居然也可以忘记。我不是正义感最强的吗。
　　　　“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按你的理论。我杀了那么多人。洠в猩贤蛞渤汕Я恕Ｄ俏业拿�根本就不够偿还的。这又该怎么算呢。难道我还要死几千次吗。”她把刀一下子架在我的脖子上。“那如果我杀了我自己。也就是你。这也要偿命吗。”
　　　　“呃……”我感觉有点乱。却仍然说道：“你当时杀人都是身不由己。而且你杀的很多人的灵魂就留存在你的体内。他们还算是活着。不能算是死……你不用偿命……”
　　　　“不用偿命。按你现在的说法。身不由己就不是犯罪了。杀人就不犯法了。这好像和你们的道德有所违背吧。还是说。你的内心也有些所谓恶的一部分。”她笑着。刀却离我的脖子更近。我甚至能感觉到刀刃带來的冰凉的触感。就算洠�碰到。那种冰凉也是刺骨的。
　　　　“……心里有善良的人。应该都不算是坏人。”我想了想。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哦。就算是最十恶不赦的变态杀人狂。心里也可能会产生善意。那么这世界上就洠в谢等肆寺稹！彼�接着追问。
　　　　我有点晕了。脑子里忽然想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句话。
　　　　“善恶。本就洠в惺裁淳咛宓谋呓纭Ｄ忝堑纳贫窆邸Ｒ膊还�是一种观点的传递。从來就洠в幸桓鲎钔昝赖睦斫狻；蛘咚怠Ｈ斯娑ǖ纳贫瘛１緛砭蜎＇有什么意义。因为人心本來就是最难预料的东西。”她说罢。又把刀收了回去。
　　　　“所以坏人和好人难以界定是吗。”我问她。可是她的脸却渐渐陷入迷雾之中。不再能看清。但是她的声音却依然响起。
　　　　“不要在说什么坏人或者好人。善恶只在一念之间。很多都是模糊的地带。金灿从你的角度你只需要记住。对你好的。便都是善。其余的。就是恶。”
　　　　这是什么奇怪的观点……这不是自私的唯我独尊主义么……感觉很像电影里反派的思想。如果大家都这么想。那这个世界不就乱了套了吗。不行。就算这个是叶寒说的。我也难以认同。
　　　　“灿灿。灿灿……”一个男生的声音。有点听不清。但确实是在叫我。
　　　　我朝着声源走过去。果然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他是金恩胜。“灿灿。”他走过來。一把抱住我。
　　　　我应该反抗的。应该反抗的。可是我却洠в小Ｎ椅�什么不反抗。
　　　　“灿灿。我愿意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可是你不能知道啊。你不能知道。你要开开心心得活下去。和郑世禹。”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不都说给我听了吗。还让我不要知道。我都知道了啊……”我刚说完。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梦中的。梦里洠в新呒�这很正常。
　　　　“灿灿。我愿意为你而生。为你而死。可是你不能知道啊。你不能知道。你要开开心心得活下去。和金恩胜。”他又说了一遍。可是话语却变了。我抬头。发现抱着我的人。变成了郑世禹。
　　　　“灿灿。我愿为你而死。可是你不能知道啊。不能知道。你得开开心心得活下去。和你所爱的人。”声音又变了。变成了一个女声。是叶寒在说话。
　　　　这段话忽然像是被扩音器放大。感觉整个时空都在说着。我捂住耳朵。可还是觉得这声音像是能把我炸开。
　　　　“啊。别说了。为什么你们都要为我而死。我不需要。我要你们活着活着。”我大声地喊着。几乎是声嘶力竭。
　　　　“灿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忽然。有一声轻柔温暖的声音进入我的耳朵。然后周围不断重复的那些声音消失了。有一只手伸了过來。我洠в兴伎肌＞鸵话牙�住那只手。那只手像是要把我从黑暗里拉回光明。
　　　　然后。我看到病房的天花板。我睁开了眼睛。我醒了。郑世禹坐在我的床头。一脸忧心得看着我。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梦话了。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灯虽然亮着。可是窗外还是一片黑暗。应该还是半夜吧。
　　　　“洠�事的。我看你在梦里很紧张的样子。然后后來又喊了起來。就想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也不知道要不要把你叫醒。就一直坐在你旁边。”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嗯。”我点头。“你真好。”感觉心里暖暖的。不过也觉得有些抱歉。明明我留在郑世禹的病房是要照顾他的。现在又反过來了。变成我被照顾了。真是羞愧……
　　　　“你不用觉得抱歉啦。我本來晚上睡眠就很不好。容易醒。不是你吵醒的啦。”他笑了笑。我莫名就觉得他的笑容很宠溺。不过很安心。还记得。之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笑过。哎。不想不想……
　　　　“嗯。谢谢你。”我握住了他的手。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他眯起了眼睛。很可爱的样子。
　　　　“嗯。”我点点头。
　　　　“啊呀呀。我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道。你们还真的是过得很单纯呢。以为就可以这样一直下去吗。”我们正说着。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浮现。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站在那里的是披着斗篷的叶寒。她就在窗口。像是浮在外面。
　　　　“叶寒。你怎么來了。”我向她挥挥手。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我还以为叶寒是只会单独和我见面。原來她也会在郑世禹在的时候出现么。
　　　　“我不能來么。”她从窗户里翻了进來。然后在我们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