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幻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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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要罚我，也倒立三个时辰？”
　　　　“不。要让心静下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我体验过，感受过，心痛过。”想起往事，心还是会隐隐地作痛。“那么，你在想什么呢？”
　　　　“我……”该怎么说呢？
　　　　“罢了。今天练到这里了。”何必要勉强别人呢？夕舞在心里自嘲地笑笑，然后转身，离开花丛。
　　　　“宫主！”突然，一个侍俾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嘴角还挂着血痕。
　　　　“怎么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立即封了那个侍俾的穴道，防止内伤加重。
　　　　“有……有人闯宫。”
　　　　“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胆量，武功一定是高强的。
　　　　“好象是娥眉派的。自称要为师傅报仇。但是……只有两三个。”
　　　　“娥眉派？”夕舞略微思考了片刻，拿起了随身的配剑，向外走了过去。
　　　　“宫主……”虽说夕舞的武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为了安全起见，还应该跟上去的。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逝水，带小若下去疗伤。”知道逝水要跟上，夕舞用命令的语气说着，快步离开。
　　　　虽说是去处理闯宫之人，但是，也没有必要亲自出手吧。顾不得想这些，小若是被娥眉派的内功心法所伤，十分严重了。
　　　　****
　　　　宫门口，几个穿着娥眉派衣衫的女子，拿着剑，气势汹汹，却惟独没有力量冲进这没有人看守的宫门当中。
　　　　“大师姐，那个女的武功很高，我们……”
　　　　“害怕就别和我来！”
　　　　为守者就是娥眉派的大弟子，她看起来，年纪稍长，脾气却是泼辣得很。只可惜，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吧。
　　　　“是啊。害怕就不用来闯千绝宫了。”
　　　　轻松随意的笑容，神出鬼没的身影。她们刚反应过来，一张绝世的容颜已经呈现在眼前。先是一惊，然后险些倒地，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你……你……”结结巴巴地，畏缩着不敢多说话了。
　　　　“我以为胆敢来闯宫的人，定然是武艺高超而且胆识不凡。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失望呢！
　　　　“你！臭妖女！你少得意！杀师之仇，不共戴天！”
　　　　“我杀了你们的师傅？”听她们的话，应该是这样理解过来的。
　　　　但是……这半年来，她根本没有踏出宫门一步呀！为什么要这样说？猛然间，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难道又有人在背后，想要对付千绝宫么？那么无趣的方法，还要用多少次呢？真的会让人觉得厌倦呀！
　　　　“妖女！看剑！”话音未落，剑已指向夕舞胸口。夕舞无奈地叹了口气，优雅地侧身。看着银光从衣前掠过。
　　　　那个人气急败坏了，转身，却又不见夕舞的影子。这时，夕舞的声音又在空中响起来了，“我要去百花谷一趟，你们好自为之。”
　　　　声音消失，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迹。其他人都暗叹她的轻功了得，但是……
　　　　“可恶！”将剑一丢，扔在了地上猛踏几下。
　　　　“大师姐，我们还是快走吧……”
　　　　“宫主放你们一马，还不知足吗？快走！”几个宫女一脸敌意地走出来。很明显，娥眉派的人打伤了小若，自然不会对她们有好的态度的。
　　　　“我今天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归，看招！”
　　　　两方人马不得不打了起来。千绝宫的人，自然不可能示弱，不可能败给所谓的名门正派，但是宫主既然已经要放过那些人了，总不能……
　　　　“够了。”连对方身影还没有看清楚，几把剑就已经齐刷刷落在了地上。众人一惊，只见逝水脸色阴沉地看着她们。
　　　　“你是谁？”
　　　　不知死活的声音响起，逝水轻轻一跃，娥眉派的人都已经被点中了穴道，动弹不得。
　　　　“小若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呵呵！原来你们也有解不出来的毒呀！”
　　　　“说。”眨眼间，逝水已经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把解药拿出来！”
　　　　“没有……”手越缩越紧，连说话都很吃力了。“没有解药……”要是扯出一抹阴狠的笑意。
　　　　“我会杀了你！”
　　　　小若是那么可爱的小女孩，她父母刚刚死了，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但是，她就和当初的夕舞一样，单纯，简单，害怕鲜血……
　　　　她已经命在旦夕了，巨毒一下子就渗入了五脏六腑，若没有及时得到解药，一定会死的！不行！必须救她才行！
　　　　“逝水！”声音刚传入耳朵，夕舞已经站在了逝水的身后。“住手。”命令的口吻。
　　　　“宫主，她给小若下了毒！”
　　　　“解药呢？”看见逝水如此激动，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若，不能死。
　　　　“还我师傅命来！”
　　　　“那就动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将剑还给她，示意周围的人不准动。
　　　　“呵呵！”一声狞笑后，没有任何的留情，用力抓起剑，刺进了她的右肩，一下子，血流不止……
　　　　“宫主！”连忙扶住了夕舞，用更为锐利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
　　　　“解药！”
　　　　很满意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缓缓递向了夕舞手中。
　　　　“不要！”一枚银针从一个死角飞出来，解药还没有到夕舞的手中，就已经支离破碎地掉落在地上。
　　　　夕舞身体略微倾斜，转身，几个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夕舞的记忆中，这个女孩，叫做“素明”。她还是和半年前一样……
　　　　“夕舞宫主。那是毒药。对不起，这个给你。”
　　　　那像是真正的解药，因为要交给夕舞的时候，那个大师姐正破口大骂：“林素明！你这个叛徒。”
　　　　“师姐。此事，我自会回去有一个交代。你在剑上下毒，给的解药又是巨毒，何必置人于死地呢？况且擅自离开娥眉，已经是违犯了门规，请立即回去。我身为代理掌门，自然会替师傅查明真相。”
　　　　她说的头头是道，而且语言中透露出一种不可质疑的气魄。果然，她是有这样成为掌门的能力的！
　　　　****
　　　　请素明进了“千影阁”中喝茶，素明自然是却之不恭了。千绝宫实在是名不虚传，清茶的芳香，沁人心脾，比美酒更加醉人。轻轻品味，
　　　　“素明姑娘，谢谢你。”
　　　　“没有查明真相之前，我不希望娥眉派的人，在江湖中名胜扫地。”没有任何的示弱，即使在别人地盘上，也不会失了门派的尊严。
　　　　“我不能证明这半年来一直呆在宫里。但你如何证明是我杀了你们的师傅？”
　　　　“当初，在武林大会上，你曾经展示过‘千影幻’吧！我的师傅，就是死在那种毒下。”
　　　　“千影幻？”默默念着这三个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不是外人能够模仿的吧。”将那枚景致的银色小镖，交给了夕舞。
　　　　“没错。虽然现在没有办法证明不是我做的，但我问心无愧。”
　　　　“我相信。因为当初我也曾经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你的风采。若是凭直觉，我绝对会相信。但是，事关娥眉派的名誉问题，我必须给同门，还有整个武林一个交代。这并非我的直觉可以解释的。”
　　　　深深感觉到佩服，这个小女孩，年纪轻轻，就能继承师傅的遗志，接任娥眉派的掌门人。即使有多人不服，还是能做得问心无愧。
　　　　其实，她和她，很像……夕舞笑了笑，继续开口，“那么，既然也与我有关，我自然会帮助你，查明事情的真相。”
　　　　“真的吗？可是……”这样做，似乎是欠下了一个更加大的人情吧。当初她和银羽的事情，其实江湖中是传得沸沸扬扬。是真是假？在外人看来，是很难判断的。
　　　　“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情。小若她的父母冤死，我答应她，为她找到那个仇人。”接下了她的话。因为隐约可以从她的眼光中，看出一些什么吧。
　　　　无论如何，这一次，是必须出宫一趟。和当初离宫时的心情却是全然不同。心里多了很多的顾虑，恐惧……外面的世界太可怕，勾心斗角，尔愚我诈……真的比不上千绝宫，这个世外的仙境……
　　　　和逝水一样，对于小若这个孩子，夕舞是充满了疼爱。她如此天真而乐观，让人无法去伤害吧。
　　　　素明望着眼前，比自己才大了一岁的绝世佳人。她真的是很美，难以形容。真的可以让全天下的女子都心生嫉妒吧……但是，她恩怨分明，平静如水的心灵，却又让人无法去怨恨了！
　　　　可是，为什么从她的眼眸中，可以看出那么一丝的疏远，冷漠。即使在笑的时候，也是一样的。那可以理解为：悲伤。
　　　　***
　　　　一日之后，夕舞和素明，两人一起上路。顺道还要带上重伤初愈的小若。有了解药，再加上千绝宫的独门伤药，身体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
　　　　很快，在黄昏时分，到达了京城。半年多没有来，一样的繁华热闹，丝毫没有改变呢！在这里……冷夜。是她唯一要亏欠的人了吧。
　　　　路过冷庄门前，却发现和当初没有一点差别。难道冷夜一直都在这里么？若是如此，代表他该已经释怀了吧。
　　　　不多思考，沿着那条繁华的街道，过了冷庄。
　　　　而就在此时，从冷庄中走出了一个人。若是夕舞再多停留一刻，就能见到他了吧！世间多的是如此的错过。
　　　　银羽突然有种特殊的感觉，朝着茫茫的人海望去，却追寻不到那个身影。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夕舞，银羽。向不同的方向走去，始终不能相遇……心，渐渐冷却。曾经的一切一切，真的都成了过眼云烟了吗？
　　　　夕舞坐在客栈房间里的桌子前，双手托腮，静静沉思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这半年来，每天晚上在睡前发呆，成了一种很必要的功课。
　　　　“几日前，师傅寻得一把奇怪的宝剑，各个门派的掌门都纷纷前来观赏。师傅去世前，有几个京城的达官贵人前来借阅宝剑，师傅死的时候，他们也一起死在那个房间里，死因相同。而那把剑，也不易而飞了。”
　　　　“所以来查查那几个贵人的身份，是吗？”
　　　　“他们出手阔绰，自称京城来的。我只知道其中两个人的名字，叫张源，和钱来。”
　　　　“听起来，像是生意人么？”
　　　　“不知道。但看他们那么有权势财富，也像是师傅的故交。我想，应该要打听一下的。”
　　　　“那应该不会很简单吧。”小若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为什么？”疑惑地看着小若。她怎么会那么肯定呢？
　　　　“其实，你们知道京城里，什么地方，达官贵人出入的地方最多呢？”神秘地眨了一下那水灵的大眼睛。表明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好主意……轻轻勾了一下小拇指，两人将耳朵凑了过来。
　　　　叽里咕噜几声之后，然后是两声手足无措的惊叫。“这……”用这样的方法，未免也太……
　　　　“你们武功那么好，只要小心一点，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素明还是略有疑虑，看夕舞也是同样的神情吧……
　　　　这确实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嘛！虽然简单，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
　　　　“夕舞姐！素明姐……你们在害怕呀！”试试看用激将法是否有效应吧。
　　　　“素明……我……”看夕舞的眼神，明明是要将这件难为的事情推到素明的身上去。
　　　　“夕舞姐姐不是会易容吗？”……
　　　　看小若说得句句在理，她们似乎是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了。
　　　　没错，京城中达官贵人最多的地方，莫过于风花雪月的地方了。到时候，只要稍稍试探一下，接近一下，那些人自然是知无不言的了。
　　　　****
　　　　“银羽。你不是说，要去找她的吗？”二皇子乔装，和银羽一起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之上。
　　　　夜晚，向来是京城中，最热闹的时段。贵人醉生梦死，纸醉金迷；贫人也想借此机会，将劳累化解。
　　　　“你又为什么不去雪城找雪灵呢？”不答反问，就是不想回答。
　　　　“不久的将来，她是我的皇嫂。”想要自己的哥哥，他只能委曲求全，毕竟那也是对雪灵最好的结局了。她应该得到一个完美的夫君的。
　　　　“口不对心？”十足的嘲讽口吻。
　　　　“你也是一样呀。”不满地看着他。
　　　　“也许吧！但是……”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没有再说下去了。望着眼前一片喧闹的景象，突然觉得有种心痛的感觉。可以理解为，回忆起了当初的事情。
　　　　他，夕舞，雪灵，二皇子，逝水。在前往皇宫之前，就是这样快乐；在前往武林大会之前，就是这样自由。
　　　　然而，一切都不存在了么？同样的日子，没有看见她的容颜，如何笑得出来呢？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真的只能默默忍受心痛了……
　　　　二皇子在等着他的答案，却发现，不能得到的。每个人的心里深处，都有一个秘密的禁地，或者说也可以是一道伤口。既然不愿提起，就让它永远被埋葬。
　　　　夕舞，也许真的不会回来了。永远当千绝宫的宫主，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就像此时此刻的雪灵，一样还像从前那样，为雪城中的人，看病诊脉，活得简单而潇洒。
　　　　“夕舞！”是她！是她吗？人流拥挤，看着远处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洁白，飘逸，简单，无暇……除了她，还会有谁呢？她越走越远了，可是，在人群中，拼命地，也走不过去。
　　　　“喂！银羽！”
　　　　来不及阻止，他已经用了轻功，穿越人群，抓住了那个身影。“夕……”又是紧张，又是惊喜的！如果真的是她，那么这辈子，一定不会放手。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
　　　　直到她转过身来的那一刻，银羽没有再说下去……不是她？可是为什么那么像呢？不过，若是近看，真的，只有那么一丝丝罢了。只是衣服穿得很像，根本比不上她的万分之一。日有所思，产生了幻觉吧！
　　　　“对不起。”道了歉，转身毅然离开，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吧。以为自己在这半年来的时间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没有想到……自嘲了笑了笑……
　　　　其实，那个背影真的是夕舞。只是当他快被人群中淹没时，夕舞不已经转身和素明去前方别的摊子看东西。在使用轻功赶到时，夕舞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