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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王爷(乞儿妻之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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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想投向谁的怀抱?”
房笑天本就是不会吃亏的个性,虽然身为皇子,但从小跟着娘亲四处迁移,自然不似高高在上的皇子尊贵得让人碰不得,偶尔兴致来时,你来我往的互相调侃几句也是有的。
望着尚初儿的冷眼,他就不懂,打自他回京,无论是富贵人家的闺女,或是官宦千金,谁见了他不脸红心热,赶着想要巴在他身旁,就只有她,总是端着一张脸,避他宛若蛇蝎。
除了头一回,他一时好玩心起,调侃了她几句之外,他倒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哪儿得罪她了。
“你……”这男人是在暗示她不守礼法,将一颗芳心暗许常大夫吗?
尚初儿气极,哪里还会记得他才将她从大牢里头拎了出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望着她那瞪得圆圆、似要吃人的眸子,房笑天倒觉得这样的她有生气多了,于是忍不住又逗道:“我知道大恩不言谢,你放心,我不会觉得你是不知好歹的女人,毕竟这可是我第二回救你了。”
“那要不要来个无三不成礼啊?!”尚初儿银牙紧咬,低喃道。
“那也是不错,小生愿听凭姑娘差遣。”说着,房笑天竟真的作势朝着尚初儿拱手揖了揖。
瞧着他那看似一本正经,实际上却慵懒随兴的模样,尚初儿也不知道为啥,心儿便硬生生漏跳了一拍,打乱了原本的平稳。
其实,他长得倒真的好看,虽然初初见面之际,他确实有仗势欺人的嫌疑,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针锋相对,她终于发现其实他的心胸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狭小。
可偏偏两人嫌隙已深,她就算知道当初可能有所误会,却仍拉不下脸来表示善意。
于是对于他的笑言笑语,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可以走了。”
“初儿,你怎么这般无礼,房先生既然救了你,虽然这种大恩回报不得,可你至少也让留他下来用餐饭,尽尽地主之谊啊!”曲醉瑶本来默默地待在一旁,可眼见尚初儿说得益发不像话了,这才连忙出声数落兼缓颊道。
怎么说房笑天也于她有恩,她这样的行事作为要是传了出去,那可真会落得一个不知好歹的骂名。
“霍夫人,无妨的。”
轻摇着手中的纸扇,房笑天的姿态说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再配上他那温醇低润的嗓音,连曲醉瑶这样的有夫之妇都忍不住心头小鹿乱撞了一番。
其实她就不懂,明明房笑天无论个性、人品或是才干都较常云顷那只呆头鹅好上太多,为何尚初儿偏偏就是瞧不上眼,还总是对人家粗鲁无礼得很,压根就不像她的个性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呢?
“这规矩可不是这样的,初儿只怕是累了,所以才会烦躁得不知所谓,房先生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用膳吧!”
“这……”
房笑天从来不喜这样的交际应酬,本要出言婉拒之际,尚初儿却先一步说道:“房先生应该很忙,咱们下次再找个时间好好答谢他吧!”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搪塞敷衍之词,因为她那张藏不住心情的脸蛋,正明白地写着不欢迎他。
平生最恨被人支配,本欲告辞的房笑天登时话锋一转,拱拳勾笑允道:“既然霍夫人盛情,那房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反正他最近也正寻着一味极为难得的药引,等会在席上或许还可以问问霍家当家霍之天。
毕竟霍家是皇商,商号可是遍布大江南北,他一人之力找不着,难不成众人之力还寻不着吗?
见着他得意扬扬地朝她投来示威似的一眼,尚初儿本要发怒,可终究还是忍下了。
认真说起来,他的确对自己有恩,虽然她很讨厌他,可还不至于是非不分到那种程度。
只希望席间她不会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那就阿弥陀佛了。
第五章
酒酣耳热,杯觥交错,尚初儿顶着浅浅的头疼,看着眼前正与霍之天把酒言欢的房笑天。
“房先生……”酒过半巡,霍之天突然不顾他人侧目,将曲醉瑶柔细白嫩的纤手硬扯到房笑天的面前。“你倒是仔仔细细的替我瞧瞧,看看我的娘子那回被奸人所害,体内的毒素到底清干净了没?”
虽然带着几分醉意,房笑天还是可以察觉到霍之天语气中对于曲醉瑶的担心与不舍。
外人传言霍之天爱妻如命,每每听见,他总当是市井百姓之间过于夸大的说法。
可是如今瞧着霍之天脸上那股子毫不扭捏的害怕,他竟仿佛感同身受。
霍之天是真的害怕,他怕娇妻体内若真的还残留毒素,若是有朝一日冷不防地毒发……他该如何是好?
冲着霍之天的那份情意,房笑天没有理由拂逆他的请求,于是他捋好了袖子,便将手指搭在曲醉瑶的纤腕之上。
屏气凝神地把了好一会儿脉之后,他这才带笑地说道:“嫂夫人的身子好得很,好得都快要当娘了。”
此话一出,厅里就像是炸了窝似的,尤其是霍之天傻愣愣却喜不自禁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望着霍之天,尚初儿的唇嘴拉了笑,眼角儿刚好也瞥见房笑天的脸上挂了真心的笑容,不再是那抹惹人厌的轻浮。
其实,不刻意挑剔她的他,也没那么讨人厌嘛!
浑然不觉自己带着探究的眼神就这么傻傻地望着他,整个人也不自觉发着愣,更没有发现原本还热闹着的周遭渐渐安静下来。
显然大家都发现到她那呆愣的注视。
曲醉瑶不着痕迹地用手肘轻轻撞了撞还在发呆的尚初儿,然后她缓慢而迟钝的望着曲醉瑶用眼神递过来的暗示,却完全不解其意。
“怎么了?他要走了吗?”
在大牢里关了那么多天,便是没受什么苦,可是体力的耗损却是不争的事实,若非曲醉瑶一意留下房笑天用膳,她还真想回到曲醉瑶为她准备的客房,好好的酣睡一场。
尴尬开始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尚初儿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点,而这样的状况让曲醉瑶额际的青筋明显一跳一跳的。
终于在众人面面相觑的目光之中,曲醉瑶还是耐着性子提醒道:“初儿,是房先生向你敬酒呢!”
“喔!”她呆愣愣地应了一声,可是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那傻气的模样落入了房笑天的眼中,不免觉得好笑。
他曾听闻她以前是名乞儿,可在街头乞讨,端的就是快狠准的功夫,否则不被人拆吃入腹才怪,而这女人,说城府没城府,心绪全都写在脸上_,要说手段更没手段,真是……他实在很怀疑她是怎么存活至今的。
其实不单单是曲醉瑶想要抚额轻叹,就连他方才其实也有那么一时半刻的冲动想要这么做。
“初儿,快饮了酒,莫要失了礼数。”曲醉瑶急声催促着,还主动将酒杯塞进尚初儿的手中。
其实打她莫名其妙嫁进霍家多年,便深知富贵天家的水有多深。
虽然如今尚初儿眼瞅着是无碍,可愈是尊贵之心,心眼儿愈小,她就怕理亲王吃了这次瘪还不肯歇歇,继续陷害尚初儿。
然而,即使有霍家和远在西南的危家之助,可他们终究不过是行商之人,要真是对上了皇室官府的,又能有几番胜算?
而房笑天的身份敏感,又甚得当今皇上和太子的重视,若是他肯,必能保下尚初儿,不让她吃苦受罪。
所以她今儿个才会放下身段,极力拉拢房笑天,谁知向来心性平和的初儿这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总是和房笑天不对盘。
急得她也顾不上面子,只能猛朝着初儿挤眉弄眼,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一分苦心。
可惜,疲累太过、也不想应酬房笑天的尚初儿,哪里能懂得她的意思,只是依旧发着愣。
“看来,尚姑娘是当真不想和我饮上一杯,无妨。”房笑天的话虽然说得大方得体,可眸心着实闪过一丝怅然。
意识到自己的怅然,他怔了怔,没有太多的犹豫挣扎,便承认自己动了心的事实。
这丫头对待他总是看似倔强而粗鲁,可其实他很清楚,她是一个有着柔软心肠的姑娘,或许是从一开始她不顾弄脏自个儿的衣服,揽住狗子那三个娃儿时,他便已经被她所迷惑了。
“要你做好人!”听到他开口为她说话,尚初儿虽然明知自己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啐道,然后便急急端起了酒杯,朝他点头示意,仰首一饮而尽。
“你……”当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倔强,房笑天有些傻眼地瞧着她,但见因为饮下了烈酒而两颊缓缓泛起一抹红云的她,竟觉得有那么几分可掏的醉态。
“大恩不言谢!”尚初儿喝完,便朝着房笑天摆弄了下空的酒杯,那模样十足挑衅,接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又要仰首饮下。
向来待人并不亲近的房笑天,出乎意料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温言说道:“你现在的身子喝不得酒,浅尝即止。”
“不行,我得敬你三杯,免得到时有人会说我不识好歹。”她不客气地抽回手,嘴角带笑,语气却带着嘲讽。
像是赌上了气,尚初儿坚持要喝,房笑天却坚持不给她喝。
四目胶着,一双眸子深邃幽深,另一双水眸则波光粼粼,两相较劲。
众人也看傻了,一时忘了要打圆场。
直到尚初儿敛下了眸,固执地要再执起酒杯,而房笑天却倾了身子,横了大半的桌子,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别再喝了,再喝,你明儿个只怕起不了身。”
他原是好意劝着,可谁知道这番举动却更激起她一口傲气。
纤细的柔荑一拂,扫去了房笑天那微微带着粗砺的大掌,然后再次仰首饮尽杯中醇酒。
见着了她固执的模样,他的唇儿浅浅地往上弯起,俊逸的脸上可没有半丝被拂逆的不悦。
这一桌除了霍之天、曲醉瑶,还有几名陪席的霍家兄弟,人人瞧着尚初儿的模样,也都大吃一惊,尤其是曲醉瑶。
这已经不是头一回,她见到尚初儿对房笑天这般无礼。
原本,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初儿只是不惯与陌生男子相处,却没想到向来温婉有礼的她,每回遇见他就这么失态。
就算真如房笑天所言,两人曾经结过小梁子,可是依尚初儿善良的心性,他已经多次释出善意,初儿又怎会这般不领情呢?
“我才不会醉!”
房笑天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喝这两杯酒就会醉人?
尚初儿抽了记冷笑,伸手又要拿壶儿斟酒,可这会房笑天却是说什么都不让她如愿了。
她的身子其实真的不好,再喝下去,不但要醉,而且还得花好多气力才能将精神给养回来。
他先一步地取来酒壶,还不等她气得嚷嚷,就利落地将酒壶一提,仰首将壶中的美酒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口中。
“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赖?!”
如今整个人晕沉沉的尚初儿,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真是个可恶透了的男人,不但坏她名声,现在还抢她的酒!
“你醉了!”房笑天身为大夫,只消瞧着她那满脸的酡红和迷濛的眼神,就知道她再喝下去就要伤身了。
“我才没醉!”她嘟着嘴儿不服气地扬声抗议,甚至还纤指一伸,笔直地往他精实的胸膛戳去。
那一戳,引得四周抽凉气的声音此起彼落。
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房笑天的尊贵,她却这么不知礼数的抬手就往他的胸口上戳,要是他一怒,这羞辱皇室的罪名便可落实了。
可已经醉了的尚初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戳了一下不够,还连着戳了好几下。
“说说……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偏偏就要找我的麻烦?不但在常大夫面前说我身体差,现在又说我醉了,你应该真的很讨厌我吧?”
既是咕哝,声音不大,旁的人或许听不见,可房笑天却将她的话全都听进了耳里,连忙说道:“我没讨厌你。”
“你骗人!”
“我怎么会骗你呢?我真的不讨厌你……非但不讨厌,而且还喜欢。”最后两句他还刻意靠在她耳际说。
当他那温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耳垂,她的耳垂便蓦地热烫了起来。
喜欢?!
尚初儿迷迷糊糊地听着了这两个字,从来都没有男人这么对她说过,她初时有些不解,可随即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两个眼儿瞪得又圆又亮,难以置信地紧瞅着他。
尚初儿傻气的想着,醉的人应该是他吧!不然他怎会说出那么荒谬的话来?他一定是说错了吧!
一定是的。
房笑天此时压根没有心思去想清楚尚初儿在想什么,他可是忙得很,不但得要忙着应付醉了的尚初儿,还得抽空给曲醉瑶使眼色,让她将其它宾客都先打发回去。
他想,就算这些都是与霍之天夫妻俩熟识的亲人,尚初儿应该也不乐见自己的糗样被瞧着吧!
他那体贴的心意,曲醉瑶都瞧在眼底,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她总觉得他似乎对尚初儿特别了些。
以前总听说皇上半路认回来的儿子待人冷漠且难以亲近,可如今她瞧来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难不成……曲醉瑶心中有种想法蓦地浮现,但她又连忙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吧?
这事一时半刻追究不得,她只好先按下满心的猜疑,忙着送客。
不一会儿,人终于都走光了,只留下一桌的杯盘狼籍。
连向来将尚初儿当成亲姨子疼的霍之天也给她留了脸面,和曲醉瑶招呼过后,便迳自领着贴身小厮去书房办些琐事。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我喜欢的是常大夫。”
像是戳上了瘾似的,尚初儿的手指依然还在房笑天的胸前肆虐着,他也不制止,但随侍在他身后的小厮瞧着,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脸不快。
“可是你不能喜欢她,因为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姑娘了。”蓦地伸手握住了她还在自己胸前点点点的小手,房笑天的心头竟泛起了一阵浓浓的酸意。
他就不懂他那个呆头鹅徒弟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能够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偏偏他很肯定常云顷对她可是丁点心思都没有。
“你骗人!”直觉地,她不愿相信他说的话。
长那么大,她可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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