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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落平阳 作者:萧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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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浑身一僵,不敢抬头,就这么傻乎乎地埋首盯着地面。
“你怎么在这儿?”男人生硬地看着他的脑袋顶,“你不是去林芝那里了?”
地上的人仍是一动不动,僵持着。
男人心道坏了,可能要出事,愈发烦躁,怒道:“把头抬起来说话,给我抬!”
冯洛焉瑟瑟发抖,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颤微微地将脸抬起来,同时把手里的东西也举了起来。
他笑着仰望男人,满脸是泪,“萧大哥……林芝给的、给的青团子,你们吃吗?”
男人震惊了,他看着哭得泪水横流的冯洛焉,心情复杂,“你……”
冯洛焉慢慢站了起来,想忍住自己的哭声,结果变得更加哽咽,“萧、萧大哥,不是,我该叫你段元帅,对、对不对?我太笨了,竟、竟然什么都没发现,真笨、笨……”
男人扶住他的肩膀,也是手足无措,“你不笨,哪里笨了?别哭。”他用指腹揩去冯洛焉滚烫的泪水,心中被烫伤。
冯洛焉想要直直地看着他,可惜泪水模糊眼睛,“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土匪,我、我还觉得我们很、很配……现在看来,还、还是我高攀了……我、我不配……”
“你配!”男人霸道道,“我不那样说,你怎么肯跟我好?!”
冯洛焉抽抽搭搭,上气难接下气,“这么说,还是我、我的错?我不该故、故作矜持对么……”
所以说,谎言伤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犹如一道又一道的刻痕,反复刻画,只能伤得越来越深。男人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连撒几个谎,亏他编造得出,什么路遇抢劫,什么落草为寇,什么二当家撒药粉,统统胡说,他不去当说书先生,真屈才了。
“我不是故意骗你。”男人摇着他的肩膀,强调道,“相信我。”
“萧,不,段公子,我们不要争了,没什么好、好争的。”冯洛焉把青团子塞给他,道,“刚刚掉地上,但是不脏,你、你们吃……我,我去林芝那里凑合一宿……”
瞬间变脸,冷漠到不行,男人傻了,他不敢相信冯洛焉会叫他“段公子”,如此疏离,如此陌生,他开始害怕,“阿冯,你怎么……”
冯洛焉狼狈地擦拭自己不断流下来的眼泪,故作无所谓道:“我没事,我很好,段公子和李公子好好叙旧,明天、明天早点启程吧。”
他挣脱男人紧抓他的手,挂起笑脸,温和地冲男人笑笑,转过身,一步一步往外走。他步履沉重,肩膀下垮,郁郁阴阴。
直至隐没在黑暗之中,他才敢把手捂住心口,他痛得浑身脱力,快要、快要死了……
萧大哥……
他此刻才完全崩溃,泪已决提。
而男人,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竟不敢追上去。他怕自己又一次伤害到他。
李沛走过来,叹了口气,道:“你们掰了?”
男人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41滚吧英雄(2)
入夜不久,小南村的许多人家就都上床睡觉了,他们往往会在第二日清晨早起。
林芝这几日做了一屉青团子,四处分发,见冯洛焉来找他,就塞了几个给他,让他拿回去吃。冯洛焉想起家中有两人正在闲谈,恰好送去填填肚子。因为他知道自己晚饭煮的有些少了,两个大男人吃平平的一碗饭,可能不够。
林芝抖开被子打算洗个脚上床睡觉了,却听外屋的柴门砰砰作响,心里不禁惊慌,赶紧去开门。只见冯洛焉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双眼通红。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林芝连忙把他拉进屋里,“怎么哭了?”
冯洛焉说不出话来,只是摇摇头,再摇摇头,一直摇着头,可把林芝晃晕了,摁住他的脑袋嗔怪道:“别摇了,我都晕了,你到底怎么了,阿冯?”
冯洛焉抬起头望着她,眼里布满血丝,眼角发红,很是凄楚的模样,林芝虽然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但也不想强迫冯洛焉说出来,只好道:“那先到里屋坐坐。对了,我给你的青团子呢?”
冯洛焉默默地垂下头,声音虚无缥缈,“我……能在你这儿睡么?”
林芝点点头:“当然,你要和我睡一个铺,还是我把阿哥的铺子理理你去睡?”
“不用麻烦……就……和你吧……”
“好吧。”林芝一口应下,她早把冯洛焉当做亲人,亲人对她来讲,是没有性别区分的,“那我再去拿出一条被子来。”
冯洛焉始终垂着头,闷闷不乐。
没有人知道他在黑暗中站立了多久才平复自己受创的心情,没有人知道他擦拭了多少次眼泪才止住它的奔流。他告诉自己看开点,不就是男人骗了他嘛,换做是其他人,身份极其重要,肯定也会编造一个故事去隐瞒自己的真实来历,免得引来危险。男人这样做明明是对的,为什么他还是感觉好难过,那种人之常情,把他伤得体无完肤。
林芝吹了蜡烛上了床,自顾自躺下,她招呼道:“快过来睡了,阿冯。”
冯洛焉疲惫得连外衣都不想脱,刚病愈的身体承受连番打击已脆弱不堪,浑身酸痛,他只想瘫在床上,把自己当成一堆烂泥。烂泥,就不会去爱了。
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遍体生寒的身子,目光空洞地盯着梁顶,久久不能入睡。
“……林芝。”
“……嗯?”
“我问你……”冯洛焉还是开了口,他无法将那堆秘密积烂在心里,他要疯了,“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样?”
林芝翻个身,面向他,眨眨眼道:“骗我啊?那要看他骗我什么了。骗钱的话,我就要他死得难看。”
“不是钱啊……”是心。
“那是什么?骗人啊?”林芝愤然道,“若是骗去女子清白,也罪无可恕,应该大卸八块。”
“……”冯洛焉彻底放弃了与林芝交心的可能。他难以启齿自己的愚蠢,也羞于开口自己的软弱。即便男人骗他,他还是无法恨他,怨他,还会给他找理由找借口。他在这场谎言编织的感情中沦陷得彻底,想让他抽身而出,就好比拔出插在胸口的利刃,必死无疑。
林芝迟迟不见他说话,抵不住睡意,沉沉地睡去。她这一睡,要到天亮才能醒过来。
只剩冯洛焉一人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游神,他悲哀地想,明早回去,大概见不到男人的身影了吧?他要走了,要去拯救他的军队,和千千万万的百姓。
他是个真正的,英雄。
原来自己一直憧憬的英雄,就在自己身边,万万没有想到。
然而,他却无法兴奋,因为他们无法跨越那种山涧般深邃的距离。他是最底层的山村百姓,男人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元帅。怎么匹配呢?那种自卑感又一次缠绕上了他。
越想越是头疼,曾经自以为是的努力,现在看来相当可笑,完全不值一提。
男人要走了,就让他走吧。他要去冲锋陷阵,要去拯救苍生。多么英勇,自己应该高兴才对。虽然……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正当他凄怨地感伤时,从不上锁的柴门悄悄被打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左顾右盼,最后跨进了里屋。
冯洛焉迷迷茫茫地一撇头,看见一道黑影立在自己跟前,猛地坐起,吓得张嘴就想叫。幸好那人迅速地冲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嘘,是我。”那人轻声道。
冯洛焉顿时放松了身体,熟悉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孔,令他想哭。
“你、你又来作甚?”他委屈道。
男人一手搂着他,一手捧着他的脸,嘴巴贴在他的耳边,温柔道:“你听我解释。”
“不用,你走吧。”冯洛焉难过地扭过头去,他早已心生绝望。
男人早料到他的冷漠,虽然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但还是打起精神:“听我说完,否则我在这里要了你。”
“土匪。”冯洛焉轻轻地骂道,他就知道男人霸道得不像话,而自己从没有办法逃脱他的掌心。
男人见他不挣扎,知道还有戏,便道:“其实我不是故意——”
“等等。”冯洛焉抬手封住他的嘴,细细思索后道,“我们去对面那间屋子,不要吵到林芝。”
“好。”
男人应一声,凌空将冯洛焉横抱起来,吓得冯洛焉忙把手圈在男人的脖颈上。两人摸着黑来到了林芝卧房对面的那间里屋,这里是林芝的哥哥林河睡的地方,只是这里空了六年了,虽然林芝每日都要打扫一遍。
冯洛焉被男人轻轻地放在床上,他松开圈着男人脖子的手,脸上热热的,这是男人第一次这么抱他。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这已不是第一次了。
男人依着他也坐在铺上,沉默了片刻,酝酿了一下,才道:“阿冯,我……不是故意骗你,隐瞒身份也是怕招来祸端。你只是救我,我并不想你卷进是非之中。当然,之后与你说我是土匪,只为了卸下你的防备,能老老实实地承认你喜欢我。”
“我、我哪里不老实了?”冯洛焉被他气得快要笑了,“都是你逼我说的。”
男人不爽道:“我逼你?我只是帮你快些承认喜欢我罢了。”
冯洛焉捶了他一拳,气死了,“你怎么如此不讲理?亏你是个元帅!”
男人一把包住他的小拳头,严肃道:“元帅才是整个军队最不讲理的人。”
听了这些解释,冯洛焉竟慢慢地被融化了,他无法憎恨男人,对他只有无尽的留恋与爱慕。
男人一个翻身,把冯洛焉搂进怀里,两个人双双躺倒在土床上,男人无法克制地去亲吻冯洛焉的嘴唇,脸颊,鼻尖与眉心。
“睡吧,我陪着你。”
冯洛焉颤抖着揪着他的衣襟,问:“你明日,就要走了,是不是?”
男人寂静半晌,才说:“我确实非走不可,但我可以再推一日,后日走。”
“为何?多一日不是多死数条人命么?”冯洛焉紧张地问,为他的决定担忧。
男人捉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手背,不舍道:“这几日暂时休战,还有时日,我想多陪你。你应该知道,我今早才刚能看见事物。”
“我……不要你陪,你走吧,萧大哥。”冯洛焉迟疑一会儿,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轻声道,“我不配你这样对我,你应该将心思放在你的军队和百姓上。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男人不容他退缩,强硬道:“放屁,怎么不配?我说过我要娶你,难道是玩笑?我又不是李沛那个皇族子弟,非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
冯洛焉哽咽道:“真的可以……在一起么?”
“当然,”男人抱紧他,“答应我,等我打完胜仗回来,我就来娶你,好么?”
冯洛焉感动得想哭,他从不知道男人说起情话,如此动听,他被他真挚且诚恳的承诺打动,只能懦弱地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我、我答应你……”
一夜无话,他俩一觉睡醒,还是蒙蒙天,趁着林芝还在睡,一起回到了家中,一路上,十指紧扣。
李沛听见动静,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道:“回来了?你哄人的本事也太差了,这么久才搞定。”
男人坐在桌旁,冷眼看他:“看来你经验丰富。”
李沛开始穿外衣,道:“自然,比你强多了。我就说在林姑娘那里,还给你指了路,多谢我吧。”
冯洛焉红着耳根去打水洗脸,竖起耳朵听他俩互侃。
“哼。”
李沛见他脸臭,毫不在乎,道:“既然和好了,那我们就准备准备,出发吧。”
男人一顿,道:“我们明日走。”
“什么?”李沛一惊,“你不是说要快马加鞭赶赴江州么?”
男人知道不太好向李沛交代,但还是坚持道:“我想多陪阿冯一日再走,既然暂时休战,我们还要时日。”
“你疯了。”
李沛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冯洛焉洗完脸,扭头去看他俩,恰好看见李沛满眼寒霜,冰冷地看着自己,他的眼里,写满了失望。
冯洛焉一呆,渐渐地失去了原本的喜悦,内心遭到了莫名的谴责。
他好像,成了罪人。
、42滚吧英雄(3)
即便这是两人相处的最后一日,冯洛焉也没有因此闲下来,与男人浓情蜜意地黏在一起。这正是开春时节,他后屋的那块地还有一半没有翻新,种也没撒,前屋院子里的地虽然翻种好了,可是水还未浇。
他拎了两个木桶,打满了井水,吃力地将其中一桶提起,晃晃悠悠还没挪动几步,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轻松地接过他的水桶,道:“我来,一个女人家怎么提得动。”
冯洛焉一怔,回头看见男人颇为担忧的表情,知道他这是在心疼自己,不禁感到暖意融融,“我一直一个人干活,习惯了。”
“以后我帮你,”男人看着他,顿了顿,“等我打完仗回来。”
“好。”他眉眼弯弯,笑得极其灿烂。
在他俩一个浇水,一个锄地的时候,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冯洛焉停下动作朝声音来源那处眺望,发现李沛牵着一匹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宝树牵了两匹马。
“宝树回来了?”男人微微蹙眉,搁下锄头。
“少爷!少爷!”宝树甩下缰绳,飞奔过来,一下子扑在男人身上,哭泣道,“少爷,宝树可算是见着您了!宝树还以为您已经、已经……呜呜呜少爷福大命大……”
男人头疼地掰正宝树快要瘫在地上的身子,无奈道:“哭什么?我不是没事么,你给我别嚎了。”
宝树抽抽嗒嗒,哪有平时的机灵劲儿啊,在他得知少爷出事的消息时,他简直想抹脖子跟着少爷一块儿去了,后来还是旁边的人拦了下来,叫他死了还不如去寻少爷,可能还要一线生机呢,于是他下了决心,跟着李沛乔装出来了。
昨日李沛交给他一封信,让他火速到镇上传递消息给自己人,又让他弄三匹马回来,为了赶这三匹倔马,可把他累得够呛。今早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见李沛站在村口等他,帮他牵过一匹马,告诉他,人找到了。
人……找到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令他喜极而泣。
“宝树,随我进屋歇会儿吧。”男人体谅他忙活一夜,拍拍他的肩,“走,顺便与我说说,我失踪后……发生了什么。”
冯洛焉接过男人的锄头,对他一笑,可把男人的神儿给勾走了。
“少爷?”宝树在前头疑惑地唤了他一声。
“……嗯?”男人回神,伤脑筋地转过身,跟着宝树进屋。他对冯洛焉这个女人,真是愈发没有抵抗力了。
冯洛焉心里很甜蜜,他与男人处的越久,便越发现男人的可爱之处,虽然他本性霸道,甚至有些不讲理,但却不是无赖之徒,该担当的时候绝不推诿。
他低头痴痴地傻笑,却发现身前出现一双鞋,抬眼一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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