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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江湖无下限 作者:一巴交-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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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略显荒凉的大宅前,孤单单地缀着两只白色的灯笼;这是家中有了白事的征兆;然而,除了宅子门前的两头石狮外,却并无人在门口守备;准备随时接待前来吊唁的人们,路过的人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低下头来快步走过去。
趋吉避凶乃人之常情;更何况,这家人一百多余口忽然一夜之间全都横死;那血流成河的场景,真真是叫人心惊胆战;连带着这座宅子附近都成了大凶之地,寻常人不敢接近。
然而,今日这座大宅前,却远远可以看到一个青灰色的背影,正笔挺如松地站在那里。
有好奇的邻家孩童“吱呀”地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出个头来,遥遥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却只见对方正抬起头在看什么,似乎很专注,一动不动的样子,而正在此时,临街的教坊隐隐约约传来丝竹之声,有清浅婉转的女子在柔声唱着: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站在那座凶宅大门前的人侧过头,一道锐利的视线射了过来,带着极其强烈的冷意,令小童吓得脖子一缩,赶紧欲关上门。
可是,正在这时候,又有一对奇怪的男女从隔壁的教坊街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这几天在家里闷坏了的小童心中一动,便又重新把门推开了一点,津津有味地看起那一男一女的笑话来。
说他们奇怪,奇的便是那个男子玉面无须,比私塾里的教书先生生得还要清儒俊雅,可是背上却背着一把硕大的长剑,而那姑娘更是匪夷所思,明明貌美得就像话本中说的轻灵仙子,可说起话来却噼里啪啦像连珠炮,简直比城里卖菜的王大妈还要聒噪。
“看了,你就是看了!”
貌美姑娘一只手揪住清雅男子的衣襟,面带薄怒,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而被她徒手捉住的青年也并不恼,只是叹了口气,无奈道:
“朝英,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没有看。”
没错,这对奇怪的男女就是已经三个月不见的王重阳与林朝英了,说不准是欢喜冤家还是痴男怨女,总之,直到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先前也没有什么变化,男的总无心于儿女情长,而女的,则日日夜夜紧跟情郎,还时不时吃点莫名的飞醋,这不,又开始了——
“胡说!刚刚路过那个弹琵琶的姑娘面前时,你还抬眼看了一眼人家!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喜欢的就是那样,小家碧玉,娇娇怯怯,欲语还休的……”
听她越说越离谱,王重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赶紧打断姑娘不满的话:
“好了,我真的一点也没看清那姑娘长什么模样,只是她家外边晾着的衣服还在滴水,我怕你这个从来不看路的经过会被滴到,所以才抬头的。朝英,说了今日我来此地是有正事,你就别胡搅蛮缠了……啊!黄兄!”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王重阳的脸上露出喜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想要与故人见礼,可是,这个英俊苍白的青年却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一般,清冷如冰的眼神淡淡从他面上扫过,便转过身,准备提步离去。
“黄兄,你要去何处?”却不料,背着重剑的男子却紧紧地跟了上来,“上次在林中,我只觉一阵晕眩,醒来就不见了你和冯姑娘的踪影,你们是去哪儿了?”
青年只在听闻“冯姑娘”这个称呼时稍稍顿了顿,接下来便仿若未闻般,沿着寂寥萧瑟的街道步履坚定地朝前走着,既不加快脚步,也不减慢分毫速度,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在他心上。而这时,一旁的林朝英也跟了上来,但显然她的侧重点不一样,而是好奇地左顾右盼,试图找到自己一见如故的闺蜜的芳踪:
“奇奇呢?她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青年仿若被毒蜂蛰了一下,猛地止住了脚步,蹙起眉头生硬地答了一句“不知道”,却又心事重重地沉默着走了起来。这种阵势,就连王重阳看出了点不对劲,悄悄地朝林朝英递了个眼色,心直口快的林女侠此时也知道自己大概问错了话题,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王重阳见黄药师心绪不佳,又重新开了口:
“黄兄,我看你在方才那座宅子前茕茕孑立,仰面沉思许久,莫非也是在为黄大人一家百余口人哀悼?唉,实不相瞒,我也是一听说这个消息,便急急地赶来了,黄大人为国殚精竭虑多年,一直是强硬的主战派,实乃我们抗金人士的楷模,谁曾想,居然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我王某虽然人微言轻,势单力薄,却也还是要为黄大人一家讨个公道的!”
虽然平时王重阳这人总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但一说到金人的问题,总会迅速化身为激进派,他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还义愤填膺地引用大儒贾谊的话,叹道: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这句话原本颇有些禅意,讲的是造化弄人的意思,如果把天地比做大熔炉的话,造化就是炉匠,阴阳二气生起炭火,万物都在里头熔炼,或聚首、或离散、或消亡、或休息,哪里有一定的规则呢?
然而,王重阳只是一时气愤之下,情不自禁地宣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却没想到眼前的青年居然因为这句话而有了不同的反应,他蓦然停下脚步,一双深邃如墨色夜空的眸子中闪过点点璀璨光芒,白皙的面容上似乎还带上了一点红晕,即使是男子,此刻的艳色也令人难以直视。
“造化?!可笑!可笑!可笑!”
说到最后,青年竟然是抬起头,似喜还悲地大笑三声,笑声中用上了十成内力,震得一旁的青石砖墙“簌簌”地往下掉灰。饶是此时难以心平气和的王重阳,也还是被青年这一连串三个“可笑”镇住了,他惊诧地抬起眼,看着面前这个突然显现出另外一面的青年,却见他的面容依旧沉静,眼底清晰可见一圈青黑,看上去像是许久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一般,然而,他眼中大盛的光芒却让人心中骇然。
“……黄兄,你……你莫非是……”
心中的猜测已经到了喉头,但他瞥见黄药师眼中的悲愤与苍凉,却再也说不出口,倒是紧跟在身畔的林朝英大喝一声,惊讶道:
“你就是黄大人家唯一遗留下的……”
说到这里,已经猜到青年身份的两人都闭上了嘴巴,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愕。黄药师不发一言,只是一步一步接着朝城中央走去,王重阳和林朝英识趣地不再打扰他,却也不走开,只是陪着他默默地走着,直到走上了城中主干道上,王重阳才忧心忡忡地问道:
“不知……黄兄现在住在何处?有什么打算?”
黄药师沉默半晌,转身直视王、林二人的眼睛:
“奇奇总说你们俩是好人,往日黄某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今日我黄家遭逢大难,我在此地彷徨已有数日,冷眼看去,父辈故交竟无一人敢前来吊唁,但你二人与我黄家素不相识,仅凭祖辈声名便如此仗义,的的确确算得上是大义大节之人。我黄某生平最恨假仁假义之徒,最敬心怀大节之人,今日我叫你一声王兄,日后便也不会赖账,你二人的情谊我记在心中,只是日后之事,也不必再问了。”
“你要赶我们走?”林朝英却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言下之意,她美目圆睁,“要报仇还是要怎么样,你只管吩咐下来便是,做朋友的,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林朝英若是皱一下眉头,便叫我……”
“人人皆爱说命数天定,”青年打断要指天发誓的林女侠,面上再次恢复成一片冷漠,他转过身遥望已经被自己抛得远远的黄府,在那栋府邸中,昔日的欢声笑语,良辰美景已然消失,每次离家前,父母的殷勤细语,凭栏相送也再见不到,一想到这些,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忍不住面露恻然,更何况他只是面容冷淡而已!
“既然不让我们出力,那住在一起也总是可以的吧,”王重阳适时拉住了要继续暴走的林朝英,关切地说,“住在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这样,若是冯姑娘来了,我和朝英也好给她个交代。”
黄药师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天了,他的心中每每一想到那个娇小可爱的身影,便是一阵惶然凄恻。
“是啊是啊,要是奇奇在就好了,唉,你这种性格,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貌美的姑娘也随声附和道。
是啊,要是她在就好了……可是,自己又怎能将她卷入这种报仇的肮脏事里来呢?相信有了那个什么系统,她一个人也能在沙漠中好好活下来吧……
这样,就好了……
“我就住这里,”青年淡漠地说道,头上“客栈”二字锦旗迎风飘扬,“你们要跟,就跟吧。”
作者有话要说:敢不敢收藏一下巴交的专栏!!~~
45徒儿叫你回家喂饭!
“公主,自我们在江湖上散布出九阴真经的消息已有数月;中原武林各路英雄豪杰都差不多聚到了这里;就连大理段氏皇族中人,也似乎派了人过来,我们的计划……是不是?”
清雅秀丽的女子闺房内;一个身着中原人青袍长衫的大汉单膝跪倒在地,语气恭敬地在向什么人请示;然而;在他面前却并无人影;只是横着一架绣有喜鹊报春的锦屏,锦屏后面;影影绰绰仿佛有个身形曼妙的少女在支着下颚沉思,但从外面完全看不真切她的面容。
“……不;现在还不用急,”似乎愣了一会儿神,锦屏中人才回过神来,语气懒懒地回答,语音婉转如玉珠落入盘中,“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明明看不到锦屏的内里乾坤,但大汉依然还是朝下低了低头,行完礼,这才开口:
“您让我们注意的那个黄公子回来后,5天前便去了一趟停尸的义庄,不久那里便火光冲天,被烧了个一干二净,之后我便听从您的嘱咐,并没有再派人前去窥探,可是昨日据我们驻扎在那个山匪大本营附近的探子来报,不知哪里来的官兵竟一夜之间将他们全部清剿,现已全都收押入监。”
“做得不错,”锦屏中的少女放下手腕,仿佛是点了点头,“那个人武艺高强,人也……一顶一的聪明,我们贸贸然派人过去一定会被他发现,若是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这儿,发现我们在御史大人一家灭门事件中起的作用,反而不美。”
“是,那公主,我们接下来是……”
“再等等,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
少女的声音轻缓而低柔,音量也渐渐地小了下去,最后竟彷如情人之间的低喃细语,汉子听不真切,正欲抬起头来,却突然被房间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声厉声喝止。
“退下!公主说了再等等,你就再等几日再来禀报!”
“是!”
青衫大汉不敢有违,深施一礼,转身便退了出去,他在出门的那一刻抬起手来挥了挥,接着,听得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竟有十几个同样装束的青衫人同时跟着他的脚步,轻轻地退出了这一方小院。
片刻之后,朱红色的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美貌少女缓缓从中踱步而出,在她身后,一个身材较为高挑的侍女举着月白色披风匆匆的追了上来,嗔道:
“公主!已是初冬时节,出来怎能不加衣?”
少女置若罔闻地弯下纤细的腰肢,从地上拾起一片飘落的枯叶,神情说不出是怅然还是狡黠,侍女替她整好披风,见自家公主又流露出了这样的表情,不由得大声道:
“公主,要是您喜欢那位姓黄的公子也无不可,您是我们金国圣女,要嫁什么人,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您这么美,又这么聪明,几位王爷都很喜欢您呢!那位黄公子肯定也会将您视若珍宝的!”
可是,没料到,少女却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笑道:
“世间之人,大多是身不由己罢了,再说,这位黄公子所视若珍宝的,可另有其人呢!”
她悠悠地将手中的叶子碾碎,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在少女头顶不远处的蓝天上,正有一只雪白翅膀的鹰在翱翔。
“……小蝶……你可要快点回来,这局棋……怎能没有你这个‘帅’呢?我的……姐姐……”
————————我是一定有阴谋的分界线——————————————————
离杭州城仅仅只有几十里的郊外——
“呸呸呸!”
狼狈地从草棚里冒出个头,冯奇奇一边愁眉苦脸地吐掉不小心飞到嘴巴里的草根,一边顺手捞起比自己跌得还深的小萝莉。
“哈秋!哈秋!”
一时间,因为动静太大而乱飞的草屑挠得人鼻子痒痒的,小萝莉刚刚被提着领子捞起来,便喷嚏打个不停。
“大家都没……没事吧……”
“没……”
小萝莉挺挺小胸脯,刚要示意自己没事,却被迅速从草垛里弹起来的小正太们给抢了先,不愧是桃花岛传人,几个小包子虽然年纪都很小,但身手却都颇为利索,只是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都训练有素地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然后第一时间团结在了自己的“师娘”身边。
“小曲没事喔!师娘!”
“默风也没事!”
“罡风和乘风也是!”
被一群水灵灵的小包子围着叫师娘,他们眼睛里还都忽闪着崇拜孺慕的光,冯奇奇简直就要找不着北了,所幸,这群从未见过“娘“为何物的小包子中,还有一个比较正常的,他是几个小正太中身量最长的一个,生得虽然唇红齿白水嫩无比,但却也看得出他是年纪最大的一个,此时,他却正抱着袖子站在一尺开外,冷冷地朝这边”哼“了一声。
“都说她不是师娘啦,一群笨蛋,万一被人骗去卖了还不知道。”
“哇!陈玄风你才是笨蛋!姐姐她才不会骗人!”想不到小梅姑娘却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扫平日里的温柔,朝他怒目而视,“再说姐姐坏话,我不要理你了!”
“你!……”陈玄风闻言,瞪大了一双眼睛,小脸也涨得通红,可是,却还是怕小梅姑娘不理自己,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是说了要喊我师兄的么!”
“噗……”
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小朋友吵架的冯奇奇此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先是挨个儿拎起小朋友,轻轻拍打一番,除掉他们身上剩余的草屑,然后才清了清嗓子,装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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