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法兰西-第5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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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面色如常地上瞄了一眼，神情自若地问道：“巴伐利亚的主力什么时候会到？”

贝尔蒂埃道：“快是明日傍晚，晚可能是后日早晨。陛下，您今天已经是第三次问了。”

路易微笑着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想确定是这场雨先下，还是敌人会先来。现看来，上帝也站了法兰西一边。胜利属于我们！”

“是的，胜利属于我们。”

路易回望众人一眼，对他们说道：“好了，各位，战斗就要打响了，各就各位！”

“是，陛下。”众人齐声应道。

随即，路易将手一挥，安德烈？马塞纳等人各自返回了自己的指挥部。

此时，安德烈？马塞纳统帅的卢瓦尔军团位于近卫军阵地前方，波兰枪骑兵位于两翼，所有的火炮都安置了第一线——卢瓦尔军团军阵之前及空隙间。

巴伐利亚远征军的统帅是一对兄弟，兄长克里斯蒂安？冯？福尔巴克将军是指挥官，副弟弟菲利普？冯？福尔巴克上校是副指挥官兼第一旅的旅长。兄长克里斯蒂安年过三旬，服役多年，可他并不以福尔巴克一姓为人所知，他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德塞夫勒子爵。

德塞夫勒子爵是一个法兰西贵族的名号，但他们两兄弟并非是法兰西人，他们只是法兰西陆军的德塞夫勒团服役过，官职也是正副指挥官。

德塞夫勒团是法军的德意志雇佣团，其成员都是德意志人。陆军军制改革后，这个团因七年战争所创立的战功而被编入了国王近卫军，改名为“近卫德塞夫勒团”。为了保存这个团的德意志血性，其指挥官仍然是德意志出身的贵族。不过，三年战争之后，克里斯蒂安和菲利普兄弟便离开了法军，转投巴伐利亚军。这是因为……

“福尔巴克”并非是两兄弟的父系姓氏，这两兄弟有着显赫的家世，他们是巴伐利亚选侯的堂弟，茨魏布吕肯公爵克里斯蒂安四世的儿子。茨魏布吕肯公爵克里斯蒂安四世通过贵贱婚姻生下了这两兄弟，由于贵贱通婚之子无继承权，所以茨魏布吕肯公爵之位便传给了他的侄子，也就是现的巴伐利亚选侯查理，而这两兄弟便只能投身军旅，过上了戎马生涯。至于转投巴伐利亚军，也和他们与巴伐利亚选侯之间的亲缘关系有关。

两兄弟年差两岁，一个过了三十，一个还未到三十，但因为特殊的身世和特殊的职业而显得成熟老练。

两人并肩骑马上，左右是两列步兵纵队行军。

弟弟菲利普忽然愤愤不平地对兄长克里斯蒂安说道：“法军就前面，我们如果继续前进，无异于自杀。”

克里斯蒂安叹了口气，安慰身旁的弟弟道：“我们是军人，军人应该服从命令。”

菲利普轻蔑地说道：“如果我们的指挥官是国王陛下，我当然甘心服从。可是，我们现的指挥官是一对草包兄弟，你让我怎么心甘情愿？”

克里斯蒂安脸色一变，铁青着脸狠狠警告道：“菲利普，我们现的敌人就是那位国王陛下。他就我们的前方，不要再将他当做我们的君主了。”

“我从来没有将他当做是我的君主。”菲利普深沉地说，“我只是将他当做了我的元帅，我甘愿为他这样的元帅去死，而不是站他的对立面，被他的火炮杀死。”

“菲利普！”克里斯蒂安内心一怔，愧疚地说道，“抱歉！如果不是我的话，你还法军服役。”

“不，这不能怪你。”菲利普道，“当时接到选侯殿下的延揽信时，我也非常希望能巴伐利亚军队做出一番事业。”

“唉……”克里斯蒂安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仅是菲利普，克里斯蒂安也对他的表兄、巴伐利亚选侯心生反感。反感由来已久，先是因为他们必须屈居于因戈尔斯塔特伯爵手下，接着便是近的一连串军事行动。

两兄弟都不希望巴伐利亚对法兰西开战，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身上的法兰西情怀，也是因为他们深知以巴伐利亚的军力是无法对抗法兰西的。但这只是反感的起因，真正令反感加剧的是巴伐利亚选侯出的一系列错误指令。

萨克森时，他们两兄弟小败之后决定北上攻取莱比锡，切断围攻德累斯顿的法军后路，结果却收到了巴伐利亚选侯出的“保存实力”的命令。其后，当他们撤军返回时，又接到了因戈尔斯塔特伯爵出的“南下夹击法军”的命令。他们为此放弃了安贝格，火急火燎地南下，结果现法军之时，也觉了因戈尔斯塔特伯爵的军队距离甚远，根本无法达成夹击。

现，他们两兄弟明知是去送死却也必须去，因为去了、战了未必会死、未必会输，不去就有可能被从后掩杀，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下午13时，巴伐利亚军队距离法军阵地一公里处摆开了横列，平行推进。同时，法军的炮声也想了起来。

海蓝色与白色组成的方格相间旗硝烟猛烈飘扬，并缓慢前进，路易后方用望远镜将之看了眼，不禁感慨道：“德意志人果然是一个不可小看的民族，如此猛烈的炮火下居然都没有溃散，还能保持队形前进。”

贝尔蒂埃随即应声道：“陛下，他们是巴伐利亚人，不是德意志人。巴伐利亚人和奥地利人一样，对音乐、建筑行。”

“有意思！”路易微微一笑，道，“虽然还能够前进，可确实出现了动摇，果然不算是德意志人。”

路易对德意志人的感情复杂，但他的部下却对德意志人十分轻视。

上门火炮同时射，炮弹却只落敌人的左翼，如此打击下来，任何一支部队的左翼都会出现溃势。

“已经是时候了。”路易话音一落，便见卢瓦尔军团展开了进攻。

这本就不是一次防御战，而是主动攻击战。

与此同时，一阵冲锋号响起，随即万马齐鸣，波兰枪骑兵跃出战阵，右翼的直冲，左翼的以斜线插入右翼，配合这右翼一起向敌人已经出现空隙的左翼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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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法兰西章节列表第七百六十九章战斗间隙的大雨

更新时间：2012…8…2317：17：07本章字数：5392

第七十章战斗间隙的大雨

波兰枪骑兵装备的长枪长27米，即使面对的是排列为三行的线列步兵阵都能游刃有余地对付，何况是已经出现溃势迹象的松散步兵阵。

组成巴伐利亚军左翼的便是第一旅，旅长便是菲利普？冯？福尔巴克。菲利普见着数量如此之多的骑兵向己方冲来，转眼间即将到达身前，虽有心组织士兵布阵阻挡，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但听命者少，就连勉强听命的都因准备仓促而被长枪挑杀。不得以，他只能率领残兵退却。

五分钟，波兰枪骑兵自出到击溃敌人只用了五分钟。强大的冲击力令人震撼，也令大多数法军将领惊讶。自以为是的法军将领们少有认识波兰枪骑兵真实实力的，他们多的只是将之当做落后地方的过时骑兵，并因而轻视。

路易见着波兰枪骑兵得胜，丝毫不掩盖喜悦之色，得意地对身旁的贝尔蒂埃说道：“怎么样？我当初的决定没有错！波兰枪骑兵确实有非凡的战力。”

“陛下英明！”贝尔蒂埃别扭地赞了一声。长期担任参谋长的他从未对枪骑兵有过重视，事实虽令其不得不点头，但这对他的自尊心也是一个打击。

枪骑兵的历史远可追溯到世纪的长枪骑士。

16世纪时，由火枪和长矛组成的方阵大行其道，骑兵由于远不敌火枪，近无法突破长矛，因而被淘汰。17世纪时，线路阵型明并大量运用，骑兵因能采取侧翼包抄的战术而被重大力运用，但是，这时的骑兵除了用来包抄侧翼外，重要的是来对付敌人的骑兵，所以能适应骑兵战的马刀骑兵成为了主流。18世纪，也就是现这个世纪，随着刺刀出现，以及火炮战术成熟，骑兵的作用再被减弱，除了少数装饰用的重装骑兵外，其余皆为执行侦察、追击任务的轻骑兵。

枪骑兵初之所以会被法军将领轻视，除了是因为法军将军喜欢使用步兵配火炮的战术外，也因为枪骑兵本身的能力所限。枪骑兵骑兵的归类上属于轻骑兵，但由于长枪的笨重，令它难以执行一些轻骑兵所能执行的侦察任务，是无法森林等地形运用。

法军将领已经习惯了火炮开道、步兵推进的传统战术，他们愿意将骑兵作为奇兵，埋伏森林等隐蔽处，趁着敌人溃退之际动追击。因此，有着种种缺点的枪骑兵也就不为法军将领所喜了。

路易虽然看出了枪骑兵的武器具有穿透线列步兵的能力，却也不敢将之随意使用，因为枪骑兵不是普通的轻骑兵，需要经过长期的训练才能上战场。物以稀为贵，出于这个想法，他并没有将枪骑兵真正的力量挥出来，不过是将之当做了普通的骠骑兵来使用。

巴伐利亚军的左翼溃退后，一阵小号声响起，一个个本冲锋前的骑士们勒马而回，聚集了本军的军旗边上。

米歇尔？德？图伦的指挥能力此役皆表现，这些枪骑兵们冲杀之后仍然能回归编制，可谓是一个证明。

整军是为了再一次动冲锋。前排的骑兵排为一条直线后，冲锋号响起。枪骑兵长枪平端，以并排十数人骑的线列阵型冲锋。

此一冲锋方式也流传自世纪时的长枪骑士，是骑兵阵型能挥枪骑兵长枪威力及广泛打击力的阵型。与此相比，锲形阵和菱形阵都难以达到同样的效果。

火炮继续轰击，巴伐利亚军的路和右翼自顾不暇，并且也出现了溃败之势，同时，数量占优的卢瓦尔军团前部已经推进到了步枪射击射程内。

“开火！”指挥刀平伸，平行的士兵平举火枪射击。

一朵朵灿烂的硝烟之火自枪口爆射而出，三十米外，排列得参差不齐的巴伐利亚军纷纷倒地。

“开火！”

敌人亦此时开火，但是，随着指挥官的一声“冲锋”，勇敢的士兵们挺起刺刀便往枪口的方向奔跑而去。

如潮水一般的人群，如海浪一般的轰鸣，巴伐利亚人心惊胆裂，其指挥官克里斯蒂安已经难以制止从身边退离的逃兵。

蓝白方格旗倒落于地，巴伐利亚士兵丢枪弃帽夺路而走，其后是挥舞着鸢尾花旗帜、挺立着刺刀冲锋的法兰西士兵。通过望远镜见此情景的路易不由感慨道：“战斗胜利了，接下来的就是屠杀了。”

贝尔蒂埃道：“陛下，每到这时我都能松一口气，可每到这时，我都情不自禁地想要跪下祈祷，向上帝忏悔罪行。”

“你不用忏悔，该忏悔的也许是我。”路易恳切地说，“战争是残酷的，但它能避免大的伤亡。我们现做的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上帝真的要怪责，理所应当由我一人承担。和你无关，和将士们无关，和法兰西无关。”

“是，陛下。”贝尔蒂埃钦佩地点了点头。

下午18时，战斗结束。此役，法军伤亡不过五人，巴伐利亚军伤亡七千余人。为重要的是，巴伐利亚军撤退之际又被法军枪骑兵追杀，一路之上尸横片野，又有数千人伤亡或被俘，其余活着的亦难以再组成编制。

乌云蔽日，雨凭空而降，先是稀稀疏疏，再是淅淅沥沥，后变为哗哗啦啦。

雨水浸湿了士兵们那已经被硝烟、火药熏得灰黑的军服，冲刷着军服上的污渍、血渍，同时也是净涤着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士兵们的灵魂。

士兵正雨清理着战场，伤员被抬至干净处医治——无论敌我，死者被整齐放置——法军和巴伐利亚军分门别类。

简易的遮雨棚下，路易骑马伫立，不顾雨水打湿了身上的军服，坚持等着追击的士兵们归来。这时，他担心的便是统帅枪骑兵冲锋未归的米歇尔？德？图伦。

枪骑兵或以队，或以小队归来，骑士们大致归来后，路易所等待的那个人——米歇尔也回来了。

米歇尔的身边有着数名骑兵拱卫，其有十几个人十分特别，他们虽也骑着马，可手并未有武器，身上是穿着与墨绿色的枪骑兵制服不同的淡蓝色巴伐利亚军制服，而且还是指挥官等级才能穿的制服。

路易当即对左右说道：“看来我们的骑士将军带来了几个高级俘虏。”

米歇尔率军走近，路易也看清了他那阵营的巴伐利亚指挥官。

“他们？怎么会是他们？”路易眉头一皱，不顾大雨倾盆，策马走出了遮雨棚。

米歇尔见国王出来，急忙驻马行礼。路易向他点了点头，而后便策马到了他身后的巴伐利亚军官身前。这些巴伐利亚军官，也正马上低头行礼。

路易对为的两人，也是穿着为华丽的两人命令道：“抬起头来。”

那两人依令而行。

路易惊讶地说道：“德塞夫勒子爵，还有你的弟弟菲利普，真没有想到，与我作战的居然会是你们。”

克里斯蒂安惭愧地低下了头，低沉地说：“陛下，我们是您的俘虏了。”

“不，你们不是我的俘虏。”路易严肃说道，“你们曾经是我忠诚、勇敢的部下，现仍然是值得我尊敬的朋友、客人。请抬起头来，昂挺胸，像一个军人一样。”

“陛下！”克里斯蒂安依言昂挺胸，可泪水却不禁溢出眼眶，与击打脸上的雨水融合，分不清泪水与雨水。

路易转头向侍从命令道：“传令下去，所有的巴伐利亚俘虏都将之当做客人、朋友和同胞对待，不许辱骂、侮辱、伤害。”

“是，陛下。”贝尔蒂埃毫无疑虑地点了点头。

路易又问两兄弟道：“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如果要离开的话，随时可以。我也知道你们现的身份，所以不会为难。”

“陛下，我……”克里斯蒂安和身旁的弟弟菲利普对视一眼，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心照不宣地点点头。而后，他便回答道：“陛下，我和我的兄弟现是巴伐利亚军官，我们感谢您的仁慈，但我们无法背叛我们现效忠的对象。抱歉！”

“我并没有怪责你。”路易道。

克里斯蒂安犹豫一阵，说道：“陛下，我们不会再为巴伐利亚军队效劳。”

“这很好。”路易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可以为我效力吗？”

克里斯蒂安和菲利普俱是一震，互视一眼后，一起痛苦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路易问。

克里斯蒂安道：“陛下，我们很期望能加入您的部队，可若现加入，那必然要和巴伐利亚军队交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