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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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李牧师大声问。
　　“我姓王。”女人颤巍巍地回答。
　　“姓什么？”
　　“我姓王。”
　　“你姓莽？你这个蟒蛇精！你说！你到她身上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
　　“你怎么到她身上的？”
　　“她打我，我就到她身上了。”
　　“啊！她打你，你就报复她，是不是？”
　　“是。”
　　“你出不出去？”
　　“我出去。”
　　“滚！赶快给我滚！滚！”
　　这个女人也是口吐白沫，满台翻滚一阵后，人事不醒。
　　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冬天，耶稣降生在一个马槽子里，大家注意，不是房屋，也不是帐篷。耶稣三十岁开始传道，三十三岁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一次，耶稣的弟兄听说耶稣整天和穷人们在一起，还和文士和法利赛人作对，就说服母亲玛利亚和他们一起来劝说耶稣，耶稣正在给人讲道，门外有人说“耶稣，你的母亲和兄弟来了。”耶稣说“谁是我的母亲？谁是我的弟兄？凡遵行天父旨意的人就是我的母亲、弟兄和姐妹了。”还有一次，文士和法利塞人想要陷害耶稣，他们找到一个犯了通奸罪的女人让耶稣审判，面对一大群举起石头要处死这个女人的群众，耶稣说“你们当中谁自认为没有罪的人，可以用石头砸死她。”群众们都不说话了，一个接一个放下手中的石头，走出了会堂。耶稣温和地对这个犯了通奸罪的女人说“没人定你的罪吗？”女人说“没有。”耶稣接着说“那好，我也不定你的罪，回去吧，以后不要再犯了。”
　　耶稣是爱的化身，耶稣的所作所为只体现了一个字——爱！
　　从教堂出来已经接近中午，纪子仿佛接受了一场洗礼，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她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林雨豪爷爷好像也受到触动，半天没有说话。
　　“那，我回去了，请你多多保重。”林雨豪爷爷说。
　　“你也多保重，这本圣经送给你，做个纪念吧！”奶奶说。
　　“聪美！”
　　“再见了，如果你能归向主，求主赦免你的罪，你也会得到永生。”
　　“我这一生，犯下许许多多罪过，我时常感到良心不安，但我不相信永生，也不相信轮回报应！”
　　“看不见的东西，不等于不存在，天堂和地狱是真实存在的，我知道你原本是一个好人。上帝爱每一个人，也包括罪人，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这个权利只属于上帝。”
　　“聪美！”
　　“再见吧！汽车要开了。”
　　“再见。”
　　在飞回日本的航班上，林雨豪爷爷慢慢打开圣经，圣经里面夹着一张泛了黄的黑白照片，他颤抖着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照片上面是年轻的一家三口：林雨豪爷爷一身戎装挎着战刀，奶奶身穿和服笑容甜美，林雨豪爸爸坐在奶奶怀里，爸爸还不到一周岁。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从林雨豪爷爷的眼角滑落，他把照片塞进贴身衬衣口袋里，身边纪子和林雨豪姐姐困得都睡着了。
　　犹太人的逾越节快到了，耶稣带领门徒来到耶路撒冷，耶稣进入圣殿，赶出殿里做买卖的人，推倒兑换银钱的桌子和卖鸽子的人的凳子，阻断了文士和法利塞人赚钱的来源，文士和法利塞人决定除灭耶稣。毫无疑问，耶稣是穷人的领袖，同时也是一个革命者。改革开放以后，宗教信仰自由，如今中国有几千万基督徒，这么多的基督徒需要合格的牧羊人。
　　

☆、第七十六章　　盂兰盆节

　　时间往前调两个月，盂兰盆节快到了，盂兰盆节在日本是仅次于元旦的重要节日，公司一般会放一周左右的假，生活在外地的日本人都要回乡祭祖。盂兰盆节在每年八月十五日，中国叫中元节，也叫做鬼节。盂兰盆节是佛教节日，与释迦摩尼的弟子目连有关，涉及六道轮回饿鬼道。在中国，中元节主要是祭祖，农历七月十五日的夜晚，家家户户烧纸送灯，忽明忽暗的灯火、随风飘逝的烟灰带去对逝去亲人的怀念。和中国差不多，盂兰盆节，日本家家设魂龛，点燃迎魂火和送魂火祭祀祖先。京都的“大文字烧”就是这个活动的顶峰。
　　“惠子，我是高桥，你还好吧？”高桥部长给小芸打来电话。
　　“我还好。”
　　“前一段时间出国，好一阵没去店里了，听妈妈桑说你不在店里了？”
　　“嗯，不在店里了。”
　　“为什么不干了？你换店了？换店告诉我，我去新店找你。”
　　“谢谢你，高桥部长，我不想干斯纳库了。”
　　“你找到其他工作了？”
　　“嗯，我在美容院工作。”小芸撒了个谎。
　　“哪个美容院？我去那里找你吧？”
　　“找我干什么？美容院不接待男顾客。”
　　“那怎么才能见到你？”
　　“见我干嘛？”
　　“没什么，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就是想看看你。”
　　“我有啥好看的。”
　　“你现在能出来吗？”
　　“不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惠子，你身体不好吗？怎么说话声音这么小？”
　　“没什么，高桥部长，谢谢你的关心。”
　　“啊，惠子，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
　　“妹妹？”
　　“是，其实，你特别像我初中时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子，她出车祸死了。”
　　“车祸死了？我和她长得像吗？”
　　“像。”
　　“其他方面呐？”
　　“除了长相，其他都不像。”
　　“哦。”
　　“你生气了？惠子，实在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说实话，能被你当成妹妹，我也挺高兴的。”
　　“惠子——”
　　“高桥部长，我还有事，咱们以后再联系吧。”
　　“惠子，你真不能出来吗？”
　　“不能。”
　　“那好吧，我们以后再联系，请你多保重！”
　　“谢谢，你也多保重。”
　　小芸曾经是那么喜欢高桥部长，可以为高桥部长做任何事，如今不想再见面，个中原因很复杂。小芸不想让高桥部长看见自己憔悴不堪的样子，还有，她觉得自己脏，不配再拥有纯洁的感情，即使是单纯的喜欢，小芸把这份感情深深埋藏在心里。读者朋友，小芸爱高桥部长吗？也许，小芸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慧娟，我想麻烦你件事。”下午，小芸来找张慧娟。
　　“什么事？”
　　“我这里有一张存折，想让你替我保管。”
　　“你自己保管不行吗？不怕我给花了？”
　　“花就花吧。”
　　“两千万？！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张慧娟看完存折后吃惊地问。
　　“这几年打工挣的，花了不少，只剩这么多了。”
　　“你自己留着吧，这么大一笔巨款，我可不敢替你保管，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慧娟，你就帮我保管吧，我怕小杉看见管我要。”
　　“小杉？又是这个吃软饭的家伙，你赶紧把他甩了吧！”
　　“我俩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真不知道小杉有什么好？好吃懒做，不求上进，刚开始我就不同意，你非要跟他好！”
　　“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
　　“晚什么晚？你是卖给他了？还是有什么把柄？你不好意思说，我跟他说去，不行让牛晓东打他一顿！”
　　“凭什么打人家？”
　　“就凭他把你祸害成这样！你看看你自己，脸色蜡黄，衣服邋里邋遢，以前光彩照人的小芸哪里去了？”
　　“我着急过来，没来得及化妆。”
　　“别的不说了，你赶快和小杉分手吧！”
　　“都这么多年了，哪那么容易分手？”
　　“你都成啥样儿了？还不赶快和他分手？”
　　“好，我分手。”
　　“不要再犹豫了，赶快分手。”
　　“好。”
　　“存折我替你保管，省得小杉打主意。”
　　“慧娟，这钱我准备留给奶奶，奶奶一直住着旧房子，我想给她买个新房。”
　　“给什么奶奶？这笔钱留着你回国结婚，再做点儿小买卖，你不是一直想开个服装店吗？”
　　“开服装店？我还能回去吗？”
　　“你说什么呐？小芸，你得振作起来，你才多大呀？你不是说咱俩不次于女子十二乐坊吗？你这是怎么了？要对自己有信心！”
　　“存折你收好，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着什么急走？好长时间没见面，吃完晚饭再走，我给你蒸包子。”张慧娟现在请客主打包子。
　　“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蒸吧。”
　　“这就走了？要不你在我这儿住几天？”
　　“不了，我还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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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今年二十四岁，正是女孩子充满活力、魅力四射的年龄，从青春稚气走向优雅历练，从不谙世事走向成熟稳重，可以说，人生的路才刚刚开始。
　　从张慧娟家里出来，小芸坐电车来到新宿，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百货商店都懒得进去。东京夏天十分炎热，夜晚也没有多少凉风，小芸站在路灯底下点燃一支香烟，一天没怎么吃饭也不觉得饿，香烟袅袅升腾，稀疏斑驳的灯影映照出小芸苍白的面颊。
　　“小，姐，能请你喝杯咖啡吗？”一个公司职员模样的人走过来说。
　　“不能。”
　　“开个价儿，多少钱？”
　　“走开，一边呆着去。”
　　“你不是？哦，对不起。”
　　小芸内心十分迷茫，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劲儿把她往下拽，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想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明天会怎样？未来会怎样？仿佛都与自己无关，整个世界已经缩减为一包小小的毒，品。毒，品对人的危害不仅仅是生理的，更是心理的，吸，毒一旦成瘾根本戒不了，毒，品会改变人的脑部结构，除非做手术切断部分脑神经，那样人也就成了废人。
　　这一天，小芸吸完毒后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车里，车子停在一座建筑物门前。群山环绕的山村十分荒凉，海风沿着陡峭的岩壁吹过来，秃鹫盘旋在山顶。这座两层木质房屋十分陈旧，墙壁上布满了斑斑驳驳的苔藓，木窗户在风中沙沙作响。
　　“这里是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小芸睁开眼睛问。
　　“这里是盛冈。”小杉回答。
　　“盛冈？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小芸，这里管吃管住，还提供毒，品，你先在这里呆几天，我过些天再来接你。”小杉对躺在车后座的小芸说。
　　“我不去，小杉，你别丢下我。”
　　“快进去吧，我过几天就来接你。”
　　“不，我不进去，我害怕——”
　　“不用害怕，我过些天就来接你。”
　　“我不去。”
　　小芸两只手紧紧握住车门不愿意出去。一会儿，从楼里出来两个男人，打开车门把小芸拖了下去。小芸下车后，小杉头也不回地把车开走了。咱们再说小芸，小芸被拖进一个房间，屋子里坐着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
　　“你叫惠子？”
　　“是。”
　　“你男朋友欠人五千万日元，从今天起你在这里工作，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走，你听明白了吗？”老板说。
　　“我不愿意。”
　　“这是合同，上面有你的印章，你不愿意不行！”
　　“放开我，我要回家。”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熊，带她上岗！”
　　“是。”
　　小芸连踢带打极力反抗，架不住对方人高马大身体强壮，小芸被打了几记耳光拖了出去。
　　这里是盛冈乡下一间地下妓，院，小芸被小杉卖到这里还钱。盛冈在岩手县，是岩手县县府，岩手县位于本州岛东北部，境内多山，盛冈人口稀少，夹在北上高地和奥羽山脉之间，是日本的偏僻落后地区。
　　细节我们不必过多描述，一晃儿两个多月过去，天气已不是那么炎热，地下妓，院小，姐人数不多，多来自外国，主要来自泰国、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东南亚女孩儿皮肤较黑，长相好像也和东亚人不一样。日本东北部山区以农业为主，当地女孩子都去东京、京都等大城市淘金，所以单身汉很多。嫖，客大多是渔民和农民，客人多，小，姐少，小，姐们工作很辛苦。小芸是新来的，又长得年轻漂亮，找她的客人很多，从早到晚，小芸一天要接待十几个客人，有时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大门打开，进来三个渔民模样的顾客，他们头发蓬乱，衣衫不整，身上还散发出一股鱼腥味，好像刚刚下船。
　　“老板，快让小，姐们下楼！”渔民大声说。
　　“冈本，好几天没来了，你们出海了？”老板问。
　　“是啊！去了一趟津轻，打了很多秋刀鱼，烤着吃，味道好极了，快让姑娘们下来！”
　　“好，好，你们别着急。”
　　不一会儿，小，姐们衣着暴露，鱼贯从楼上下来，小芸躲在队伍后面。
　　“那个中国女孩呐？我要中国女孩！”冈本说。
　　“我也要她，你让给我！”另一个渔民说。
　　“我凭什么让给你？上一次就是你。”两人说着要动手。
　　“别争了，你们俩猜拳吧。”老板说。
　　他们开始猜拳决胜负，“石头、剪子、布”是中国人发明的猜拳游戏，后来传到朝鲜半岛和日本，“石头、剪子、布”是最公平的决胜负方法，单次玩儿比的是运气，多回合比的是心理。日本小学免费午餐中多出来的水果和牛奶，全班同学一起用“石头、剪子、布”来分，胜出的同学欢呼雀跃，失败的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说到这儿，日本小学的免费午餐历史悠久，是从1894年甲午战争以后开始的，从清政府两亿三千万两白银赔款中支付。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到了二十世纪，历时八年的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不仅一无所获，还自己主动放弃了战争赔款。
　　小芸被获胜者领上楼，工作间很小，只有四张榻榻米大小，淋浴还占了很大地方。
　　“先生，请你先洗澡。”小芸小心翼翼地说。
　　“洗什么澡？抓紧时间，赶快开始吧！一小时两万日元，你身价可够贵的！”渔民冈本向小芸扑过来，一把扯下小芸的衣服。
　　“请戴上避，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