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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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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仔细脚下,出来时夫人千叮咛万嘱咐,夜路不好走,要奴婢们小心伺候。”
听了这话余天齐心头略微一松,但旋即又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女人难道连他晚上到哪个屋里去歇息都要管着?当下脚步一停,脸色也越发阴沉起来:“是夫人叫你们来接的?”
碧莹随手捋了一把鬓角边上被晚风吹乱的头发,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夫人说三月里头倒春寒得厉害,也不知老爷晚上要歇在哪里,就叫奴婢们带了大毛衣裳到淑姨娘那里,打听着老爷要是在那里歇了就回去,老爷要是出来,还叫奴婢们好生跟着伺候着。”
“可不是么,到底是新夫人脸皮薄,奴婢们出来的时候她还再三关照了叫我们不可惊动老爷和姨娘,只在外头悄悄跟秀杏姐姐打听打听便可,莫非是怕别人听见臊得慌?”
另一个丫鬟也笑着接了话,碧莹却跟着冷笑道:“哪个新婚燕尔的夫妻不是天天黏糊着在一处的,谁还会去笑她不成?我看是夫人心细,怕打扰了老爷和姨娘休息,才叫我们不可作声呢,说来也赶得巧,奴婢们等了一阵子没等到秀杏姐姐,听姨娘房里的另一位姐姐说老爷多半是要歇下了,正要走呢,就见老爷出来了。”
碧莹说着说着又替余天齐压了压肩上被风吹起的斗篷:“正是呢,老爷现下是往哪里去?”
余天齐听了这话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条碎石子小路的岔道口上,继续往前便是杜娇容的屋子,左右两边分别是惠云和红玉的屋子。
“咳……上你们夫人那儿去吧,她早晨说晚上做酒酿圆子来宵夜,我这肚子里的馋虫可还都等着呢。”
余天齐被碧莹与那小丫头一番漫不经心的闲聊又说动了心,想想新婚这一个多月来,杜娇容对他的温柔照顾简直是无微不至,今晚又这样体贴的安排,丝毫没有因为他去了淑娴房里而不高兴,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个气量狭窄的人,如何就容不得淑娴呢?
想必是她到底年纪轻,火气盛吧,都是因为在乎他这个相公,他回去好好哄哄她便是,只消他对她好,想必她也不会去找淑娴的麻烦。
碧莹也知道宵夜一说不过是老爷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自然不会说破,只笑着走在前头打着灯笼,一路说说笑笑地给余天齐解闷。
心里劈里啪啦地打着如意算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杜娇容的院子门口,远远看见里头还亮着灯,想起那个略说句亲近话就会面红耳赤的小妻子,余天齐的心不由软了下来,到底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要真有什么地方沉不住气,慢慢再教她就是。
碧莹赶在前头打了帘子,余天齐打叠起一肚子甜言蜜语信步迈进了门,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原来晚饭后杜娇容叫人把陈嫂叫来问了红玉的情况,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自己过去走一趟看看。
余天齐一个人负着手在空屋子里转来转去百无聊赖,却见铃儿走了进来,端上了热汤和几碟子热气腾腾的小点心。
“都是夫人照着老爷爱吃的口味做的,她说手艺比不得大姑娘,就请老爷看着她一片诚心吧。”
铃兰笑着将东西都摆放妥当,余天齐闻着香味才觉得自己着实饿了,晚上只顾着听淑娴和秀杏诉苦,压根就没吃下什么东西,淑娴想是身子不好也顾不上他,到底还是娇妻体贴。
当下便心情大好了起来,随手夹起一只灌汤小笼包细细吹了,咬破一点面皮子,凑上去轻轻一嘬,满口的汤汁甘甜香滑,肉馅鲜嫩味美,当即又连吃了三四个才放下了筷子。
“老爷喝口汤。”
铃儿又殷勤地递上了热汤,余天齐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这才想起不对来。
“怎么你没有跟着你们夫人?”
“回老爷,夫人怕老爷回来没有个妥当人伺候,如今因她进来了,惠云姐姐也不常跟着了,红玉姐姐又有身子,老爷身边只有几个小丫头年纪都甚小,只有一个碧莹,夫人看着她还算妥当,偏又叫她出去候着老爷了,便叫奴婢留在屋里,万一老爷过来,热茶热水总还都是现成的。
余天齐听了连连点头,才从外面走了一大圈进来,浑身都是冷气,这会子热热的宵夜下了肚,小妻子人虽不在身边,可对他的关怀却甜丝丝的无处不在,顿时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心满意足地暖洋洋起来,也把之前因淑娴而对杜娇容起的嫌隙之心给丢掉了大半。
又不放心地问了是谁跟着去的,得知是老太太屋里的袁妈妈,他也就心安了,一面不由感叹杜娇容行事的妥帖。
老太太一向为他子嗣单薄而着急,因此非常重视红玉的肚子,可红玉到底只是个丫头,她要过分关怀也不大好,就像今天,听说白天已经亲自过去了一趟,那晚上要再叫人去问就不大好看了,可要是由大夫人开口请老太太身边的袁妈妈陪着同去就不同,这完全是因为老太太疼儿媳妇,与别人很不相干。这样一来是既正合了老太太的心意,也不怕旁人嘴碎,甚好,甚好。
没多一会儿功夫杜娇容便回来了,袁妈妈带着两个小丫头一直将她送到院子里,听说老爷在家,便不曾进屋就回去了。
杜娇容看见余天齐时颇为意外,却也没有说什么,倒是余天齐像是个在外面偷了腥的猫似的,赶着她讨好个没完。
“听说淑姨娘病了,她一向为老爷谨慎操劳,老爷很该陪陪她才是,怎么才去吃了顿饭就过来了,叫底下人看着,还不知道背地里要怎么嚼我的舌根呢。”
杜娇容一面给余天齐宽衣,一面低着头小声抱怨,余天齐当然不好说自己本来是要在那边过夜的,就是急着回来找你兴师问罪呢,当即佯怒地一把环住她的腰,两眼一瞪道:“谁敢说我们大夫人的闲话,叫我知道了拖出去乱棍打死。我这不是心里想你么,再说她现在病着正要静养,也未必喜欢我在那里闹腾她。”
“说得也是,头疼的毛病犯起来就怕别人吵吵,一听见说话的声音就觉得头想要炸开一样,我娘也有这个毛病,她犯病的时候我和我爹爹都不敢去打搅她呢。白天姨娘屋里的人过来跟我寻上次给二夫人的头痛膏药,我还想着晚上看看她去,后来又在红玉那里多耽搁了会子,想着横竖老爷也在,只怕比什么灵药都能止痛呢,我就偷个懒直接回来了。”
杜娇容扬起脸笑得烂漫无邪,余天齐心里一怔,怎么和秀杏的说辞南辕北辙,想必是传话的丫鬟糊涂把话传错了,还好他没有一进来就苛责她,否则岂不要伤了感情。
岂知现下心里暗暗庆幸的人却不止他一个,乖乖伏在他怀里的杜娇容却也和他的心思不谋而合。
晚饭时听见说淑娴那里的人过来跟她找膏药,她就心里疑惑,后来越想越心惊,淑娴从她第一天进门就对她怀着敌意,平日装出一张和和气气的笑脸来应酬她倒也罢了,那是规矩如此她不得不从,可要是真的生了病,又怎么会巴巴地跑到她这里来示弱求药,退一步说,就是她给了药,她敢用吗?
如果二人易地而处,她能拍着胸脯说,她是绝不会去向淑娴求药的,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想必淑娴也一样,那她做这么一出,又特特把余天齐骗过去,那就只有是为了在他面前给她上点眼药了。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变着方子说她这个大夫人欺负她了。
当时还沉浸在对余天齐的多情又恨又气之中的她实在静不下心来思索对策,便派铃儿去了一趟念锦那里,谁知念锦被樊音和依绫拉着说话抽不开身,只交给铃儿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简简单单两个字:红玉。
是了,人生在世不能凡事都凭上下两片嘴,余天齐是个生意人,他有自己的眼睛去看,自己的耳朵去听,她杜娇容所能做的,就是领着他去看她想叫他看到的,引着他去听她想叫他听到的。
若她连红玉这么个年轻貌美又怀着孩子的人都能容得下且多加关怀,那怎么让人相信她会去专门
针对一个温柔大方的淑姨娘呢?
茅塞顿开。
“老爷,娇容今天自作主张,替老爷你许下了一件事,求老爷成全。”
夫君身上属于那个女人的香气强烈地刺激着杜娇容的口鼻,她暗中用力掐了一把大腿才能令自己镇定下来,顶着那股不属于自己的脂粉气,继续留在余天齐的怀里撒娇撒痴。
余天齐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听了她的话只笑着掐了掐她的腰调笑道:“可是夫人又看上了什么新首饰?还是秋明庵的姑子又来求你做功德了?一切都由夫人做主,小人言听计从。”
“别闹。”
躲闪着避开余天齐不安分的狼爪,杜娇容依偎在他耳边轻声道:“老爷,这趟红玉动了胎气,我也有责任。她肚子里怀的是老爷的骨肉,我原该看顾好她,今天我才听说,原来底下还有些眼睛长在头顶的臭东西欺负她是个丫头,要这个要那个都克扣她一半,弄得老太太那里还以为不叫她出来伺候她便能安心养胎,谁知这样一来让她落了单,反倒越发雪上加霜。”
“是哪个狗东西这么大的胆子?你告诉我,我叫人去罚他。”
“罚了这一个,难保没有下一个。依我的意思,红玉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人,又是余家的家生子,身家清白,人也乖巧,生得也齐整。既然怀了孩子,不如就抬举抬举她如何?将来孩子生下来,说出去他的生母是个通房丫头,那孩子的脸上也不好看。”
杜娇容说得句句在理,言辞恳切,余天齐本来也存过这个念头,听她这么一说便跟着点头,但很快又摇起头来。
“你才嫁过来这么几天,我这里就纳妾,那怎么对得住你,不成不成。”
杜娇容知道他是怕杜家知道了不依,反而劝他道:“不妨事,又不是你新近纳的女人,红玉原就是你屋里的,如今我们只先把这事定下,好叫红玉也安安心,对她的胎也有好处,等将来孩子出生了再正式行礼便是,那还有好几个月呢,怕什么。”
正文 第 20 章
第二天一早杜娇容便将抬举红玉的想法跟老太太说了,老太太自然是欢喜的,一样都是她余家的孙子,虽是庶子,那从姨娘肚子里出来的,和从一个丫鬟肚子里出来的听起来又不一样,本来顾忌着杜家,现在既然是杜娇容自己提出来的,那自然是最好了。
当着众人的面大赞这个儿媳妇懂事、贤惠,能容人,晚上又叫袁妈妈拿了她梳妆台最里头那个小方匣子里头的一把包金钥匙出来,打开她自己的体己箱子,从里面选了一条成色十足的累丝金凤簪子,差芝兰给大夫人送去。
因说下了等红玉生下孩儿才正式摆酒,所以虽然众人都喜气洋洋地恭喜她,红玉脸上却颇不好意思,只在晚间由袁妈妈领着到老太太和杜娇容的房里磕了头,便算是过了明道了,自此以后虽然下人们还是唤她一声红玉姑娘,但一应吃穿用度和月钱的规格已经与淑娴比肩。
“你的新屋子我已经叫人收拾了,必能赶在孩子满月之前弄停当。你如今有着身子,忌挪动,还是先不搬的好,就在老房子里先住着吧,万事不要理,那些一时的有的没的不要争,且放宽心,只把安安稳稳把孩子身下来,便是你一辈子的好处,你可明白?”
当着余天齐的面,杜娇容端端正正地坐着受了红玉的礼,便叫铃儿搀着她到自己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和颜悦色地同她说了一番道理,余天齐在一旁坐着喝茶,也频频点头。
“你们夫人的道理总不会错,你以后尽心跟着她伺候就是,上回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出什么差池她也帮不了你,你要自己上心才行。”
“老爷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记下了。”
三个人正说着,便听见外头一阵热闹,门帘子一揭开,原来是念锦依绫两姐妹手挽着手走了进来,樊音陪着淑娴还有睿儿说笑着跟在她们后头。
“孩儿给爹爹请安,给夫人请安。”
“红玉姐姐大喜了,可没见请我们吃糖呢!”
三姐妹笑嘻嘻地拉着红玉到一边玩笑,余睿怕他爹问他功课,便拨腿也想跟着过去,却被淑娴一把拉住圈在怀里,贴着自己坐着。
“大夫人不知道,这些年淑娴在老爷身边,一颗心天天都是揪着呢!当初怀睿儿的时候就很凶险,大夫都说孩子太大不好养,可这女人的心思夫人是知道的,只要男人好,我们有什么?那时候我们老爷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膝下通共只有两个女儿,我心里就想啊,就算拼了一条命,能给老爷添个儿子总是好的。谁知老天爷当真可怜我的诚心,给了我一个睿儿,但到底生他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这些年总是没有动静,我……我总觉得对老爷不住啊!”
淑娴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便垂下头用帕子擦眼睛,杜娇容似乎也有些动容,眼圈红红地侧过头对坐在她身边的余天齐道:“淑姨娘的心思娇容很明白,像老爷这样的人品,忠厚端方不说,对家里的人都是极好的,娇容过来的日子虽浅,但也很想为老爷……为老爷……”
她说着说着便脸红了起来,余天齐本来听了淑娴的话,想起她当年生睿儿时确实吃了苦头,心里一阵疼惜,正要好言宽慰她几句,却被杜娇容这么含羞带怯的一捧,听着她的意思自然也是和淑娴一样,只要能叫他高兴,死也愿意,小妻子娇嫩欲滴的脸庞红得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似的,粉润的面颊有意无意地蹭着他肩上的衣服,他不由一阵心荡神驰,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淑娴,忙在背后一把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笑道:“夫人什么时候也给小人添个大胖小子吧?你生的儿子,我自然特别喜欢。”
男人口中的热气呵得杜娇容耳后敏感的肌肤一阵□,听了这么直白的话,她臊得忙朝边上一躲,却不留神碰到了边上一只高高的黑釉花瓶,蓄满了水的瓶身咚得朝下,正朝着余睿的脸上砸去。
咣当——啊——
满屋子瞬时乱作一团,淑娴惊叫着坐在原地动也不会动,却是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惠云抱着余睿蹲在地上,肩上背上一片水渍,花瓶的碎片和几支鲜花的残骸洒落在她身边,而被她牢牢护在怀里的余睿却毫发未伤,只是小孩子着了些惊吓,一时有些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淑娴最先回过神来,一把从惠云怀里抢过儿子紧紧搂在怀内,尚未出声已经泪流满面,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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