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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江湖[剑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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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夏斌一手捂住陈词的嘴，一手缴了手机，大咧咧道，“小白啊，别听你师父洗脑，来，听师爹的，我问你啊，如果老陆和南柯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小白木然道，“师爹，我不会游泳。”
“……”
陈词终于从他手底挣扎出来，扒着他伸手去抢手机，“夏斌你特么给我让开……”
“别闹，让我来讲，”夏斌一翻身，将人压在身底，再次伸手捂住他的嘴，对着手机里讲，“我换一个问题，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什么好羞涩的，我直接问了，你想象一下，和南柯OOXX是什么感觉，再想象一下……”
“哎呀师爹你好黄啊！！！”小白尖叫，“师姐是高高站在云端的女神，怎么可以OOXX！这种事光想想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义正言辞的抗议声，陈词不闹腾了，挺尸般躺在夏斌身底，闭上眼睛，一脸对整个世界绝望的神情。
夏斌叹气，“我的傻徒弟啊，你特么长点脑子吧。”
“Σ（｀д′*ノ）ノ干嘛又骂我？”
夏斌道，“那你再想象一下，和老陆OOXX的感觉。”
小白大叫，“我为什么要和他OOXX啊，我明明是直男……”
“让你想象嘛！”
“更何况，”小白顿了一下，十分郁闷地说，“就向阳哥那个样子，我在他面前，妥妥的是个受啊，我才不要呢，就算……就算变成GAY了，我也应该是个攻。”
夏斌笑起来，手指逗弄着陈词柔软的下巴肉，笑道，“当受怎么了？你们这些小屁孩不知道都被谁引导的，总觉得当攻很有面子，当受很屈辱，就算是直男开玩笑也要自称是攻，难道不知道每次爽得快要死过去的那个，明明是受么？不信可以问你师父。”
陈词恼羞成怒道，“滚蛋！”
夏斌哈哈大笑，在他鼻子上啄了一下，对手机里道，“哈哈，开个玩笑，其实攻受什么的，完全没有争辩的必要，舒服就好。”
“不跟你说了，总觉得好像我就一定是受一样，”小白嘟囔，“我要和师父说。”
“哎……熊孩子！”
陈词接过手机，笑道，“其实师父不希望看到你也变成GAY，这条路有多难走，师父师爹都很清楚，但是我们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其实陆向阳还不错，起码知根知底，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
“师父，”小白有点促狭地笑道，“我有时会觉得，你真像我妈妈。”
“熊孩子，死师徒！！！”陈词悲愤地挂了电话。
晚上渣游戏时间太长，早上陈词再次迟到，狠狠骂了夏斌一顿后，拿着三明治边咬边打理乱糟糟的头发。
“闹钟响的时候我喊你了，”夏斌被骂得很委屈，“你又是哼唧又是往我怀里钻的，让我怎么狠下心来喊你起床啊？”
“废物！你连个闹钟都不如！”陈词整理好头发，风风火火冲回客厅，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好烫！”
“哎，”夏斌忙给他兑凉水，“你这工作干脆辞了吧，何苦这么累呢。”
“我一没学历二没文凭，辞了工作你养我？”
“我养啊。”
“养个毛线，”陈词在玄关换好鞋，回头狠狠瞪他一眼，“有钱了不起？”
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夏斌脱下围裙，“嘿嘿，被这样骂还略有点小爽啊，哥也是个坐拥生意兴隆餐厅和如花似玉老婆的有钱人。”
有钱人睡饱了回笼觉，去餐厅视察一番，翻翻日历，突然愣了一下，“哎，今天是纪念日哎。”
收银小妹凑过来，“什么纪念日？”
“同居三个月纪念日，”夏斌想了想，乐呵起来，“我要去找词哥约会。”
在厨房做好新鲜出炉的红豆蛋挞，夏斌哼着小曲儿上了龙骑俱乐部，路过前台，美女笑着打招呼，“帅哥姑爷你来啦？”
夏斌嘿嘿直乐，给前台一盒蛋挞，“亲手做的，尝尝。”
“矮油，姑爷这手艺绝了，”美女笑得见牙不见眼，“陈总监好福气哟。”
走到陈词办公室前，房门虚掩着，夏斌敲了两下，推开门，看到陈词正背对着门，站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冷冷道，“我这辈子就是喜欢男人，改变不了，我也不想改变。”
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陈词回头看了一眼，对手机里道，“行了，我这里还有工作，就这样吧，挂了。”
夏斌从背后搂住他，“谁在谴责你的性取向？”
“我哥，”陈词闭上眼睛，深深呼出一口气。
看着他颤抖的眉头，夏斌突然心尖一阵刺痛，手臂收紧，轻声道，“不是跟家里决裂了么，还在和哥哥联系？”
“很少有联系，”陈词低声，“这次是……这周六，我妈就要过六十大寿了……哥哥希望我回去……吃个团圆饭……可我这样……他们接受不了……”
夏斌吻吻他的额角，“我陪你回去？”
“不了，”陈词摇头，“他们不会接受你的。”
说着转过身，紧紧抱住夏斌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两人在窗前安静地相拥着，过了一会儿，夏斌觉得胸口有点湿了，心头一颤，轻声问，“词哥？”
陈词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了哽咽，死死揪住夏斌的衣服，喃喃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呢……十五年了……我都十五年没能回过家了……”
71同居三个月
从龙骑俱乐部出来，夏斌坐在餐厅；大脑高速旋转着；无数种应对措施一闪而过，最后深深叹出一口气。
一杯温牛奶出现在眼前；夏斌抬头；看到收银小妹舔舔嘴角没有擦干净的面包屑；将牛奶递过来；“老大，心情不好就喝奶奶。”
夏斌失笑；接过牛奶小口喝着；“也就你这傻妞；整天都无忧无虑。”
“才不是呢；”小妹少女思春状双手托腮，“我要考虑的事情也很多啊，一把年纪了还无忧无虑的那是死人啊。”
“……你这辈子是学不会说话了吧？”夏斌无语，“愁死哥了，这样可怎么嫁的出去啊。”
“讨厌！！！”小妹怒，“我哪里说错了，人只要活着，就会有烦恼啊，遇到困难想办法解决才对，坐着发愁只会愁上加愁。”
夏斌平静地看着小妹。
小妹羞涩地捂住脸，眼睛吧唧吧唧眨了两下，“不要露出如此惊艳的表情，人家这样深明大义又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只想安静地在市井之间绽放，孤芳自赏，低调の华丽。”
“……你愁死我算了，”夏斌喝完牛奶，起身离开餐厅。
下午五点，夏斌在整整头发，看着镜子中高大英俊的男人，打个响指，自言自语，“啧，帅成这样，大舅哥应该不会太刁难吧。”
然后在周围人惊愕的视线中走出电梯。
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脸上浮起礼貌而疏远的笑意，“你好，请问你是？”
夏斌走过来，和他握手，一脸自来熟的笑容，“大哥，我是小夏啊，词哥跟你说过的吧？”
陈家大哥脸上笑容迅速消散，冷着一张棺材脸，“夏斌？那个开小饭店的？”
“……性质差不多，只是规模稍微大一点，”夏斌仿佛没感觉到他的敌视，满脸笑容，将手里的盒子放在他办公桌上，“听说大外甥喜欢吃甜点，这是我亲手烤的芝士蛋糕，给大外甥尝尝。”
大哥眉头微皱，“阿词从没和那孩子有什么接触，怎么可能知道他喜欢吃甜点？你调查我？”
夏斌笑笑，“什么调查，只是找朋友打听了一下，毕竟是词哥的家人，怎么能一点都不了解。”
“哼，”大哥冷笑一声，随手对着沙发一指，“坐吧。”
秘书进来泡了茶，又悄悄离开，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夏斌惬意地舒展四肢坐在沙发上，垂目品茗，赞道，“这铁观音味道不错，现在秋季天气干燥，喝点乌龙茶生津润喉散余热，大哥是个会养生的人！”
大哥微微笑起来，“你就是凭着嘴甜舌滑才把阿词那傻小子骗得团团转的？”
“这话就不对了，”夏斌正色道，“我知道大哥是实在人，我也不说什么‘真心相爱’之类的虚无飘渺的东西，大哥在官场这么多年，一双火眼金睛阅人无数，我再怎么自我美化都是没用的，今天过来，只是单纯地想和大哥聊聊，想让大哥知道，我夏斌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大哥把词哥托付给我，我不会让他受一点委屈。”
“哦？”大哥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单靠这一次见面，你就想说服我？未免太天真。”
夏斌笑道，“一辈子长着呢，大哥不妨拭目以待。”
“还挺狂妄，”大哥拿着桌子上一只貔貅镇纸慢慢把玩，“我只有阿词这一个弟弟，小时后家里没教育好，十几岁就傻不拉几地和男人跑了，又是退学玩游戏，又是离家出走。”
“这些我都知道，当年词哥创建龙骑战队时，我就是其中的一个队员，”夏斌一脸怀念地笑容，“也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词哥的，一下就是十五年。”
“你是想我夸你一句痴情？”
“你要是真想夸，那我也不会推辞，”夏斌自信地笑起来，“毕竟我确实是对词哥从一而终，从未想过背叛他。”
“哈哈，”大哥笑道，“那我倒想看看，你们能不能相互扶持着走完这一辈子。”
夏斌猛地瞪大眼睛，“大哥……你的意思是？”
大哥将镇纸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人舒适地倚在沙发椅中，自嘲道，“我十几年不回家的傻弟弟前脚跑来跟我又吹胡子又瞪眼睛地叫嚣要男人不要哥哥，后脚那个男人就跑来跟我深情告白，我还能怎么着？”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猛地推开，陈词阴沉着脸走出来，“谁特么跟你深情告白？那是我男人！”
“素质呢！”大哥拍桌子。
陈词没好气，“狗吃了！”
夏斌：“汪！”
“谁让你来的？”陈词皱眉看向夏斌，“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自己能搞定。”
夏斌叹气，“你妈是我丈母娘，她老人家过六十大寿，怎么跟我没关系了？你自己要是能搞定，还会在我怀里哭鼻子？”
陈词大窘，怒叫，“谁哭鼻子了？”
“好了好了，是我哭，我哭，成了吧，”夏斌拉他坐在自己身边，端起茶杯，“尝尝大哥的茶叶，比咱平时喝的好，多喝点儿。”
大哥头疼地扶额，“你们俩能从我办公室滚出去么？”
夏斌谄媚地笑，“我们俩分分钟就能滚了，不过，大哥，咱爸妈那边，还得你帮着多美言几句，词哥虽然找了我这么个糟老爷们，但我们一样能当一世夫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比任何人差。”
“行了，”大哥挥挥手，“滚吧。”
夏斌看一眼手表，“六点了，大哥你也该下班了吧，走，去我们家喝一杯去？我亲自下厨。”
陈词忙用手肘戳他，小声道，“家里乱……”
大哥直接拒绝，“不去，我晚上有事。”
夏斌笑得灿烂，拉起陈词，“那我们走了，大哥你接着忙啊，有空带嫂子和外甥去我店里吃饭。”
从办公楼出来，陈词停住脚，拧着眉毛看向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夏斌仿佛没看到一样，大咧咧地搂着他的肩膀，目光在附近扫一圈，“咱晚上要不要在外面吃？去吃烧烤？同居三个月纪念日呢。”
陈词酝酿好的情绪被他四两拨千斤了，无语道，“真拿你没办法。”
“喂喂，这么攻的台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合适吗？”夏斌道，“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大哥刚才说了，你跑过去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还叫嚣什么要男人不要哥哥，这简直太胡闹了，大哥跟你一母同胞，血浓于水，老公不能丢，但哥哥更不能丢。”
“滚蛋！少给我得了便宜还卖乖，”陈词鄙视，“你那一脸暗爽的笑容早就出卖了你。”
夏斌满脸笑容，“嘿嘿，说实话，我心情现在很好，超级好，非常无敌好！”
陈词不理他。
大庭广众之下，夏斌毫不避讳地亲了亲他的额角，“真的，词哥，我一直觉得你对我只是依赖，可能没有上升到奋不顾身的爱情那个高度，但这件事情，你让我觉得，其实你很爱我。”
陈词甩开他，“鬼才爱你。”
“你就是鬼，”夏斌一脸调笑，“小色鬼，魔鬼，爱哭鬼。”
“你才爱哭鬼呢。”
“矮油，那你说，”夏斌俯身在他耳尖上亲吻一下，低声地笑问，“为什么每次我只要对准那个地方轻轻插两下，你就哭得浑身颤抖？嗯？”
“你麻痹！！！”陈词勃然大怒，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转身走了。
夏斌冷不丁被他踹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尾椎骨差点撞碎，坐着看他瘦削的身影越走越远，不由得笑起来，“还害羞了……”
陈词在不远处停住，回头看向他，“还不起来？被人当猴儿看吗？你车停哪儿去了，赶紧滚去开车，饿死了。”
光棍节前后，满街促销过得简直跟情人节一样，连电影院里也全是爱情片，夏斌买了可乐和爆米花，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大荧幕上，张涵予和王珞丹演绎着大叔和少女的爱情，荧幕下，电影院里都是小情侣的窃窃私语。
陈词喝着可乐，“《我爱的是你爱我》？是新片吗？为什么要看这个啊？”
“哎呀，我们在约会嘛，当然要看个甜蜜的爱情片，”夏斌搂着陈词不停地索吻。
陈词跟他亲了两下，推他，压低声音，“别，别了，待会儿擦枪走火……”
“那就来个《电影院。avi》，”夏斌坏笑，“反正黑灯瞎火的，别人也看不见，”
“你有病啊？”
“有，”夏斌正色道，“恋癌晚期。”
陈词不由得笑出来，“我看你是蛇精病。”
没想到电影最后并没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从电影院里出来，夏斌心情有些低落，嘟囔，“怎么会是这样呢，好好的电影，为什么这样呢？”
陈词笑道，“行啦，电影只是当个乐子，别纠结剧情了，起码张涵予还是很帅的，王珞丹也很可爱，还是当年我喜欢的那个米莱。”
“再帅也不行啊，”夏斌认真道，“我觉得这个剧本有问题，导演想表达什么呢，爱情吗？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偷偷生下孩子一个人抚养，这不叫爱情，这叫矫情，真的爱一个人，是要和他一起面对生活中的风风雨雨，暗恋是一个人的事，但爱情关乎两个人，信任、坦诚、忠贞，这才是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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