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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作者:两仪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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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的认知一直是暴虐。以前在我爸的一本心理学的书上看到过,偶然发现自己熟悉的人的性格的另一面,会带来莫名的不安。我想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李渭然是我熟悉的人,我和他做了半年的同桌,不知不觉间我对他的了解已经胜过了钟寒。

“没了。”李渭然垂下眼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那我走了。”我把寒假作业本抱在胸口,向后退了一步。其实如果是给我作业的话,他完全可以直接开车送到我家,没有必要这样多此一举的带我过来拿。不过想到李渭然那可怜的智商我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他甚至连重力加速度的题都会算错。或者,他根本就是耍我,看着我们这样的庶民被玩弄在股掌间大概会觉得很快乐吧。

“叶深。”李渭然忽然喊了我的名字,他喊的很清楚,我也听的很清楚,我确定他喊错了。

“那个,我叫叶琛。”我重复了一下。

李渭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把风衣脱下随手搭在软椅上,他风衣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衫,套着一间白色的毛背心。电视剧里演的富家少爷在冬天大多是这个打扮,他也难免落俗。

“叶深,你热么?热就把外套脱了吧。”他又喊了我的名字,还是叶深。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再纠正。他又问了一边,我发现我和李渭然一直在热不热这个问题上纠结。

“还好。”我的确是有点热了,他们家是地暖,和我家那种铁片暖气不一样,屋子里暖暖的,即使穿着单衣也不会觉得冷。看李渭然的样子似乎是还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我索性把羽绒服脱了下来和作业本一起抱在怀里。

“你这件毛衣是你妈织的?”李渭然忽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对。”我点点头。我的毛衣和我爸的毛衣都是我妈织的。和这个年纪的中年妇女一样,织毛衣是我妈的一大爱好。李渭然似乎是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应该是些为难的话。他一直在找开口的机会。我想他还不会无聊到,和自己的男性同桌讨论毛衣的地步。

“你是不是有事?”我忍不住开口了,如果我在不说,不知道他会托到什么时候,别墅区没有公车。我要从这里走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最近的公车点,如果太晚了会不方便。我不指望他能送我回去。

“你为什么喜欢钟寒?”李渭然的话音刚落传来了一阵敲门上。在他说这一句的时候我脑子一下就懵了。甚至没有注意到有人开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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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姐,你怎么来了。”李渭然的声音声音传来,我从震惊中缓过来。回过身看到1个穿着卡其色毛衣的女子站在门口,眉眼间看起来和李渭然很像,只是比起李渭然她看起来更像她爸。她打扮的很时尚,看起来就像是新光天地里大厦外面的广告里的那些模特。穿衣服也是需要气场的,和李渭然一样,他姐姐很有气质。如果是我,不管穿上多么好看的衣服,还是猥琐的上不了台面。

“您好。”我双手并拢,向着女子微微弯下腰。

“你好。”李渭然的姐姐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也许更大的可能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庶民。

“我叫李苏然,是李渭然的姐姐。”李苏然向我伸出手,我赶紧握了过去。李苏然的手劲很大,比起她弟弟她更像是一个军官的孩子。她的名字里和李渭然一样都有个然字,后来我才知道然是取自他们母亲的名字,而苏和渭则是出生时父亲任职的场所。李苏然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父亲在南京军区任职,和到了李渭然则是在西安。这些都是很多年后李渭然告诉我的,那个语文老师说的没错,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

“你什么时候交到这么优秀的朋友了。”李苏然转向他弟弟,脸上的微笑看不出是赞许还是嘲弄。这句话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盯着自己的鞋尖,耳朵红得厉害。

李渭然和他姐姐有一句没一句的拌着嘴,看得出来两人的感情很好。如果我也有一个兄弟姐妹,我也会和他亲密无间。可惜我这样的庶民家庭,负担不起两个孩子,如果生二胎,我爸和我妈都会被医院开除。他们一个大夫,一个护士,正好去小区门口开个小诊所。

终于逮住一个机会,我插了句话。“姐姐,我想先回去了。”

“这都8点了,天那么黑。你车停哪了?”李苏然的话音刚落,我俩都楞了一下。我又发现他们姐弟俩一个相似的地方。说他们没有逻辑吧,太残忍了,还是说他们天然呆好了。李苏然很快就意识到我不像是有车的样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连忙摆摆手,羽绒服拿在手里显得十分多余,我索性把它套在身上。“真不用。您别麻烦。我自己能回去。来的时候我把路记住了。这片住宅区门口有公交车牌。”门半掩着,我侧着身子向外闪了闪。“谢谢您,真不用麻烦。我先回去了。”

“真不用我送?你别客气啊。”李苏然手扶在门上,看着我。她的眼睛和李渭然很像,连眨眼的方式都一样。只是她姐姐看人的眼神里并没有李渭然那么多的盛气凌人,起码在看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平常的后辈,并没有因为我是庶民而看不起我。

“真不用。我这就走了,正好能赶上车。姐姐再见。”我很客气的和李苏然道别。轻轻的带上门,关门的时候我看到了李渭然。他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像他那样头脑简单的人,沉思的起来其实也是挺可怕的,起码我看起来很不习惯。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脑子乱的厉害,刚刚他问我的话,我还记得。

我从2楼跑下来,生怕李渭然会忽然开口阻止。意外的是,他竟然什么也没说。如果是平时,恐怕他会大喊着你敢之类的话来恐吓我留下。也许是在家人面前,他会变得像个人一些。但是我不认为这种生物会脱离畜生的本质。

别墅区的照明很好,但是这种惨白的灯光照在无人的街道上还是会让人觉得莫名的恐慌。我忽然觉得,这种灯光的颜色和手术室的无影灯特别像。越想越恐怖,我不由的加快脚步。果然意志不坚定的人,不适合心理暗示,我的腿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抖动,想要跑却迈不开步子。

忽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猛的一下跪倒地上,连尖叫都不会了。通常人在害怕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尖叫,可是我在害怕的时候却什么也喊不出来,甚至连大声的呼吸都不会。

“叶深。”是李渭然。我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断开了,整个人软软的摊在地上。妈的,要被这孙子吓死了。“你怎么了?”李渭然扯过我的手臂,把我拉起来。

“还能怎么样,你好好的跑出吓人。要被你吓死了!”因为紧张,我没有办法掩饰情绪,对于李渭然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对不起。”难得李渭然没有生气,他依然托着我的胳膊。天很冷,他没有带手套,指节分明,手背看起来很干燥。

“等我被你吓死了,你捧着我遗像说吧!”话一出口,我就发现我有点得寸进尺了。

“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李渭然一把甩开我的胳膊,好在这次我站稳了,没再跪到地下。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和他道歉么,说我不是故意的。或者扭头走开。很尴尬的冷场了,我们俩站在不知道是谁家的别墅门口,惨白的路灯打下来,呼吸带起的白烟被风吹散。

“我走了。”我扭过头向着住宅区外的方向走过去。令人意外的是,李渭然竟然跟了过来。他不说话,只是走在我左边,刚好是风出来的方向,呼吸吐出来的白雾被风吹在我脸上有些微湿。我越走越快,很怕他会重复刚才的话题。

“你慢点走。别怕。我在这呢。”李渭然抓住我的手臂,他的手很大,很适合打篮球,可以单手抓起篮球。即使是我穿着那么厚的衣服也可以握住我的手腕。我停下脚步,看着李渭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欺负人的二世祖了。脑子忽然在一瞬间清醒的厉害,的确,在这半年里,李渭然对我的态度一点点好转。我总是固执得把他当成一个沾了家里光的败类,从来没有仔细的思考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把曾经宫保鸡丁盖饭扣到我脸上的人,竟然会和我说别怕,我在。我傻乎乎的站在那里,半张着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冒着白烟的烟囱。真他妈二,然而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竟然感动了。妈的,又被这孙子感动了。我想我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真是病入膏肓了。

“你犯什么病,非要自己坐车回去。”李渭然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继续走。“自己还怕成这样,不就是走夜路么。叶深,你真是个怂货。”

“你这几天在家都干嘛?”李渭然开始找话题。这似乎是我们第一次说家常。原来他也会说这样俗不可耐的话题,如果他说最近宾利又推出了一款新车型,我还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写写作业,没什么事。”

“钟寒没找你?”他又提到了钟寒。

“我和他不是很熟。”这是事实,我和钟寒只是碰巧是国中同学,而我碰巧喜欢他罢了。我们甚至没一起踢过一次球,打过一次电动。

“哦。”原本担心李渭然会再问些让我问难的话题,想不到他只是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李渭然在旁边我真的不害怕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很快走到了小区门口的车站。我看了看车牌,刚好可以赶上9点的末班车。

“你回去吧。作业我会尽快给你写完。”

“我陪你等车吧。这没什么人,等会你又得吓着了。”李渭然笑起来,似乎是想到了我刚才狼狈的样子。“看你吓得,老爷们还怕鬼。”

我扭过头不再说话,冬天的夜晚静的吓人。如果李渭然不在这里,也许我真的会怕的要死。只是我怕的不是鬼,我怕被变态抓住,然后分尸。如果你小的时候会被家长逼着看人体解剖图,我想你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叶深。”李渭然叫了声我的名字。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生怕他会再问我关于钟寒的事情。我喜欢钟寒,李渭然一早就看出来。即使是知道这样,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会让人觉得异常的难堪。我甚至已经感觉到脸上的肌肉明显的僵化。

“干嘛。”我站在路边,抻着脖子看着路口,祈祷车子可以马上出现。想不到我的祈祷应验了,车子真的出现了。我站在原地跳着脚,天太冷,脚被冻得生疼。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你是不是快过生日了?”李渭然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哈?”没有想到李渭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我随口应了一声。“正月初三。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三。”我们家还是比较传统的,喜欢过阴历的生日。

车门打开,我闪身跳了进去。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李渭然把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看着我。他不动不说话,真的很帅。我想起那些在运动会和篮球比赛时,为他呐喊的那些姑娘们,现在有些理解了。

车子开走了。我把脖子缩了缩找了舒服的姿势坐下,李渭然的寒假作业被我塞到羽绒服里,卡在它和毛衣的间隙间,已经染上了我的体温。我安逸的躺在公交车的座位上,完全没有仔细去想初三的事情。直到李渭然出现在我家。

2002年的正月初三是2月14号,情人节。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推门的是他姐,某酱油君。。。。
大家端午节快乐呀~祝学业进步,工作顺意,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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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我妈在北京没什么亲戚,我爸的两个哥哥都在天津,也就是我的大伯和二伯。爷爷去世以后,一直没有什么来往。初一初二礼节性的拜了拜年。我们家就没事了。初三是我的生日,不过我打12岁那年起就不过生日了。

一大早起来,我就在抄作业。不过是在抄自己的作业,把已经写好的答案原封不动的抄在李渭然的作业本上。只是字体要小了一号。我从小自恃成绩好,向来不抄别人的作业。别人向我借作业抄的时候,我还摆出一副施恩者的优越感。也许是因为我的态度不好,没少为这事挨过揍。

李渭然出现我屋子里的时候我着实吓了一跳。我觉得我不是那种注意形象的人,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猥琐了。我盘着腿坐在转椅上。蓬乱的头发从起床后就没有打理过,右手边还有一推大白兔奶糖的糖纸。

他穿着一件米色的夹克衫。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如果我是女生,我一定会为其脸红心跳。我的确是脸红了,可是我不是害羞而是窘迫。我穿着咖啡色的毛裤,裤脚的地方还因为长度不够接了一段藏蓝色。光着脚踩在自己的棉拖鞋上,后背顶着写字台。

“你。。。你怎么来了。”我脸烫的厉害。

“我给你家楼下喊你,没人应我就上来。”李渭然答道。今天我爸加班,家里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年假的时候加班可以三薪,医院也不例外。我爸和他们科室里的那些人争了好久才抢到一个名额。我妈正在剁馅,今天家里包饺子。屋子里都是刀剁在砧板上的声音。李渭然在楼下喊我,我铁定听不见。

“你坐吧。”和李渭然的房间比起来,我的屋子说是猪窝也不为过。今天早上起来被子还没叠呢。我爸打呼噜,我妈年纪大了以后神经衰弱的厉害。睡不好,他们分床睡。我的小床就被我爸占了,我只能睡行军床。我慌忙的床上扒拉了一下,给李渭然腾出一块空地。

“你在家干嘛呢。”

“写作业。”我老实回答。

“阿琛。”门外传来我妈的喊声。“给你同学拿点好吃的。”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慌忙跑到客厅。从茶几上端过来一个盛满开心果的盘子,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镇的百事可乐。特意挑了一个有球星印花的。

“你作业写的很快啊。”我回来的时候,李渭然正字我的桌子上随意翻动。

“题目不难,耐着性子很快就做完了。”我把可乐递给李渭然。

“是吗,你们学习好的人就是厉害。”李渭然翻着我的本子,他大概只是在看我写的字,我并不认为以他的智商能看懂我写的什么。不过我还是很欣慰,他知道学习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说明他的智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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