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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相思 作者:陈小菜-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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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儿素未谋面的师兄弟俩魔头寒暄闲话,唐离却一言不发,直盯着谢复行的脸苦苦思索,眼神流转不定,又是狐疑又是惊诧震撼。
谢复行五官端秀,甚至偏于清丽,与谢天璧殊不相似,但细看之下,眉梢眼角,又自有一派淡而愈深的凛烈刚强,似曾相识。
这份儿似曾相识,却令人难以想象,更不敢深思,而细细一想,却见布局谋篇草蛇灰线,起承转合之际,早已水到渠成。
唐离入神良久,转眼笑看苏错刀,眼瞳中琥珀光泽变幻深幽:“时至今日,本座才当真服了谢天璧。”
声音清亮,依稀有寒芒闪烁:“谢天璧一代邪尊,竟与峨眉掌门生下赤尊峰的继承人……错刀,你恐怕得去少林找那位秃驴方丈生出个孩子来,才能不辱师门青出于蓝。”
谢复行下颌微扬,凝视滚滚乌云里一道银紫闪电延伸铺展,笑了:“家母的确就是神水真人……世兄果然不凡,一语猜中。”
唐离心有余悸的吁出一口气,半是讽刺半是得意:“若非眉眼太像,即便本座,也不敢妄猜……尤其是峨眉,洗脚水都能给正道大侠们喝一壶的干净地儿。”
江湖中恐怕谁也想不到,早在十六年前,谢天璧便与峨眉结下血缘之亲。
神水能被谢天璧挑中延续血脉,其过人之处自不待言,她昔年不过同辈弟子中的小师妹,便有胆量魄力独上赤尊峰,私会谢天璧,直言联手共谋,而后神水在峨眉派地位扶摇直上,一举夺下掌门位,再入正道七席,乃至近年来率峨眉悄然兴盛,其中赤尊峰种种手笔尽数隐于不言又细入无间。
谢天璧虽归隐,但他一直立于绝顶之处,对赤尊峰的江湖霸业,掌控正邪两道的野心,一如少年时,从未折堕,哪怕百十年内,整个江湖亦逃不开谢天璧的身影眼眸。
苏错刀与谢复行眸光相对,苏错刀一双眼洞彻深透,平静得近乎漠然,谢复行眸光却如刺肤生痛的火焰,亟待席卷燃烧:“苏师兄,这江湖死气沉沉得……太久了啊!”
一言落地,水天之间袅袅不绝,电光撕裂云层,狂风猎猎,这将至的一场暴雨,隐有山岳崩摧天柱倒折之威。
苏错刀声音却是锻铁铸金,可定海擎天:“七星湖无意于此。”
一手轻抚长安刀,淡淡道:“苏错刀要守七星湖十年太平。谁敢扰,谁死。便是谢师亲至,亦如此。”
他内外如一,自有境界,天心朗照,无移无染,无论何人无论何事,也不能撼动一分,这才是独属苏错刀的气度。
谢复行眼睛越发亮得可怕,正待开口,唐离已悠然道:“时机未到,则潜龙勿用,恐怕谢天璧亲至,也只会先揍谢小教主一顿,不是么?”
与苏错刀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笑道:“刚有越栖见这条大泥鳅蹿上跳下的,把江湖一潭死水搅成了浑水,大伙儿可都在泥浆子里盼着先喘口气呢,需知凡事动静有序,谢小教主这般心急,也不怕精尽人亡?”
谢复行秀丽的眉微微一挑,半晌笑了笑,整个人松弛下来,起身道:“七星湖与赤尊峰多年至交,复行与师兄更是一见投缘,往后自有无数的机会畅谈胸中事,今日就只叙旧,不提俗务罢。”
说着目光在唐离脸上来回盘旋,颇有深意,却问苏错刀:“有位故人,不知师兄愿不愿见?”
唐离眸中闪过一丝好奇,随之便是浓重的警惕:“故人?”
苏错刀突然握住他的手:“阿离,信我。”
他掌心温暖干燥,唐离心中熨帖,趁谢复行当先引路,笑嘻嘻的踮起脚,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三人下得船舱,舱室中一青衫公子长身而立,风神高华若空山月,静静看向苏错刀。
他一只手修美如玉雕,另一衣袖下却是空空荡荡,展颜一笑:“赤尊峰,火风堂主,越栖见。”
舱外雷霆乍惊,风雨已横空。
完
作者有话要说:1、真的完结了,结尾的同时,打开一扇新大门,故事还会继续,至于怎么继续,各位尽情随便想……反正我不会再写这个系列了,就此结束,鞠躬,多谢!
2、嗯,应该会有整理文的那个……在此恳请业界良心,搞的时候别忘了被锁的九章,都在我不老歌里,可以去摘出来贴上,不然会不连贯……
3、无比感谢陪着我一路看一路玩一路吐槽的朋友们,只有感谢!
那么,各位看文辛苦,回见
98、番外1
叶苍满六岁的时候;黄吟冲捻着胡子来找唐离:“阿离啊,你说我老人家这一身武功如何?”
唐离正在逗一只糯米白的小猫,逗得不亦乐乎,那小猫一爪子一爪子的要挠他手里的线团;急得都要疯了,喵喵大叫着不停的要扑他,唐离坏心眼的总在它堪堪触到的那一刻,猛的把线团往上一抬,然后哈哈大笑。
叶苍蹲在旁边也一直笑,一边看猫,一边偷眼看他。
两人玩得高兴;谁也不理糟老头。
黄吟冲没奈何,一把拎起糯米白就往线团上凑;唐离轻笑一声,指尖一弹,线团高高抛起,随后一手扣向黄吟冲手腕,去夺那只小猫。
两人以快打快,兔起鹘落,转眼已拆了十数招,待线团下坠,唐离足尖后挑,又踢得飞了出去,却准准的落入叶苍怀里。
叶苍忙牢牢抱住,细长的眼眸微微一挑,嘬起嘴唇,发出“呜噜噜”的柔软的声音。
糯米白本就是叶苍从猫仔养熟了的,听得这一声,小爪子一抬,照着黄吟冲那张老脸,狠狠的就抓了下去。
黄吟冲哎哟一声,忙把糯米白扔开,叶苍抢上两步跃起,双手接住。
糯米白委屈的喵了喵,好像要泪流满面似的,爪子勾过线团,一头扎进叶苍怀里,对着黄吟冲撅起屁股,尾巴却挡着菊花不给这老淫虫看。
叶苍甚是懂事,与自家公子联手欺负完黄吟冲,便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微笑道:“见过黄堂主。”
唐离伸手摸了摸小猫,目光转动,悠然道:“你老人家武功自然是好的……怎么,瞧上阿苍了?”
黄吟冲颔首:“阿离一猜就中!叶苍不小啦,得挑个好师父。”
想了想,倚老卖老的笑道:“你教徒弟没耐心,自个儿的武功都是宫主打着哄着练出来的,宫主武功虽好,却不对这孩子的路子,我今年六十九,眼瞅着就要死,收过两个好徒儿,都为咱们七星湖战死了,阿离,你得再给我一个资质好的孩子传我衣钵。”
唐离沉吟良久,弯下腰,凝视着叶苍,认认真真的说道:“阿苍,黄堂主人品不端,长得也很浪荡,但武功底子极好,玄门正宗,又精擅双修,将来你若学縀八星经,跟着他筑基最合适不过……你愿意拜他为师,随他去须弥堂么?”
叶苍抱着猫,胸口被猫的体温熨得暖洋洋的,却抿着嘴不吭声,阳光下眉心一点朱砂红,衬着一张端正的小脸,不觉艳丽,只显古雅洁净。
唐离等待半晌,柔声道:“我不会教养小孩,但知道阿苍是个好孩子,所以素来你爱玩儿什么便玩儿什么,爱学什么便学什么,我喜欢你自在的长大,黄堂主要收你为徒,我觉得不错,但你若不肯,尽可以不去。”
叶苍点了点头,他从不愿让唐离有半点儿失望,但看了看黄吟冲,又有些犹豫,忍不住小声问道:“黄堂主,我若去了,还能回内堂么?”
黄吟冲安抚的笑道:“我只传你武功,将来你在内堂还是外三堂,只问你的阿离公子就是。”
叶苍便又看向唐离,目光深深的,闪烁的尽是不舍与依恋。
唐离在他眉心亲了一口,笑意盈盈:“学好了武功,自然能回来,等你出息了,还得帮着我打理内堂呢。”
叶苍郑重其事的保证:“公子,将来内堂交给我。”
说罢走到黄吟冲身边,双膝跪倒:“师父。”
叶苍去须弥堂,带的物事极多,除了衣物字画,还包括四只猫,一大群鸽子,几笼百灵鸟儿,另有几盆花。
黄吟冲瞧着,不禁骇然,笑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
叶苍习武资质算得上出色,且十分用心勤奋,尊师而谦和,黄吟冲颇觉满意,笑赞道:“我老人家收徒儿,竟是倒吃甘蔗,一节儿更比一节儿甜。”
但叶苍更出色的却是过日子的天分,黄吟冲只是一旁看着,都觉得既精致又野趣,如沐春风,情调无边。
他养的猫憨态可掬,顽皮又通人性,糯米白甚至会自己剥花生仁儿吃,黄吟冲不敬的揣测,这些猫一只比一只像唐离。
他养鸽子,有点子玉翅,亦有麻背青毛,乃至麒麟蟾眼灰,都极为俊俏雄健,能远飞能高挂,盘旋翻飞,三起三落,连鸽哨都会自己做,做的也是精巧非常。
他种茶花,能自个儿琢磨着种出十八学士来,烹饪煮茶,亦是讲究而独具匠心。
字画金石,诸般杂务,也极有悟性的上手飞快。
终于有一天,叶苍亲手做了蟹黄汤包,恭请师父享用时,黄吟冲轻抚其头,叹道:“阿苍,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么?”
叶苍摸着膝盖上趴着的糯米白,笑道:“我像昔年苍横笛首座。”
黄吟冲是个老饕,小心的咬开汤包,吸溜吸溜的先吃里面的汁,却一针见血,道:“像他,或是学他,你都不是他。”
叶苍笑容仍是明亮,摇了摇头:“师父,我自然是叶苍。”
帮黄吟冲加了一点儿香醋,道:“公子一直跟我说,我只做自己便是,他从未让我学过苍首座,我玩儿这些,做这些,都是自己乐意。”
黄吟冲眸光柔和,温言笑道:“好……你们这样,我老人家很是安心。这转世之说,虽玄之又玄,但看到你,我却是不信也得信了。”
吃完一只汤包,道:“阿苍的手艺真不错,对了,别忘了送一些给阿离尝尝。”
叶苍声音稚嫩,却有温柔之意:“公子爱吃蟹黄包,我不会忘的,给他送了十二个。”
黄吟冲若有所思,低声道:“宫主却是不吃这些的……唉,人老了,就总是想到他们小时候的事。”
叶苍眉头一动,好奇的问道:“宫主为什么不吃?他们小时候怎么啦?”
黄吟冲微微阖目,嘴角一丝笑意绵长低回。
那年听得苏错刀被庄崇光易筋换脉,生死未定,黄吟冲手中一杯乳酒直泼在一篇合阴阳方上,半晌叹了口气:“这样的良才美质……崇光真要绝了七星湖的薪火?”
但斟酌良久,终究一言不发行若无事,只令人传了句话到医舍让楚绿腰务必尽心尽力,直至半年后,方找了个时机去看望苏错刀。
苏错刀已搬出医舍,与叶鸩离同住内堂一间小屋。
原本庄崇光对叶鸩离十分喜爱,让他在精舍陪着自己,叶鸩离却宁可跟苏错刀一起窝在有些阴暗的小屋里,自从杀过人,更是连睡觉都要在他怀里才能安心。
叶鸩离年纪幼小,骨架细巧又柔韧,睡着了就盘成一团,头缩在苏错刀的胸口,脚也缩在胸口,有时候夜里做梦跟人争霸,双足狠命一踹,苏错刀就滚下了床,有一回脑袋还磕在桌角,苏错刀只默默的爬上床来,重新抱好他,最多第二天想起来就揍他一顿。
黄吟冲到时,正是黄昏,苏错刀独自端坐在床,一脸庄严的啃着半个冷馒头。
他吃得有些慢,每一口都咀嚼很久。
黄吟冲微笑着打量他,问道:“这几日厨房里做了蟹黄包,为什么不吃包子?”
看他一张脸着实华丽,将心比心的道:“因为包子一脸褶子,不好看么?”
苏错刀看一眼黄吟冲,那眼神好像看到了他脖子上长出一颗蹄髈,漠然道:“馒头顶饿,阿离给我偷吃的不容易。”
言罢继续认真仔细的吃馒头。
内堂里饮食并不丰裕,有时甚至会故意克扣,所以厨房由来就是兵家险地,而庄崇光待叶鸩离再好,也只是绫罗华服、秘笈玩器,却绝不会给他足够两个人吃的食物。
黄吟冲一时无语,正有些发愣,门开处,叶鸩离已飞跑了回来。
叶鸩离随口喊了一声“黄堂主”,便坐到苏错刀身边,很累又想哭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低声道:“崇光宫主把我吃剩的都倒了……错刀,你先忍一忍,我夜里再去厨房给你偷肉骨头吃。”
苏错刀轻声道:“阿离不要哭……我吃了馒头,不饿。”
叶鸩离心里难过:“回头我给你拿包子吃,蟹黄的,可香了,我吃了两个,还有两个想藏起来给你……”
说到此处,想起那两个被庄崇光倒了,悲从中来,扁了扁嘴就要哭。
“不用。”苏错刀正色道:“包子一脸褶子,不好看,我爱吃馒头。”
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道:“阿离的脸蛋也像馒头,漂亮得很,滑溜溜的。”
叶鸩离便笑了。
更精美的词他也听不懂,但馒头漂亮倒是能理解的,两人亲亲热热的依偎在一处,黄吟冲冷眼瞧得片刻,转身走了。
苏错刀不馋嘴,衣食住行,不过只是维系生存之用,他根本不在意。
黄吟冲心里却明白,没有孩子不爱美食,但苏错刀更不要叶鸩离去冒险费力。
能自制,懂得不因小失大,能互相支撑,疼着护着。
黄吟冲很想看看,这两人到底能走到何种地步。
苏错刀腿筋被换,血行不通,膝盖足踝肿得有叶鸩离的腰粗,这日又是高烧不退,浑身打着颤,双腿痛得几乎想砍掉了事。
叶鸩离慌得不知所措,一路疾奔着去医舍,跪求楚绿腰,楚绿腰一则崇光严令,二则也是并无良方,只得闭门不见。
叶鸩离从午时跪到申末日落,最后满地打滚的又哭又求,一张杏仁奶冻脸脏成了麻酱烧饼脸,楚绿腰到底没屈服。
倒是正巧随阴烛龙来的苍横笛心疼,悄悄把他扶起,给他擦干净小脸,又揉了半晌跪肿的膝盖,柔声道:“求她没用的,她不敢给药。”
叶鸩离拼命大哭,道:“错刀快疼死了,我……我也快疼死了,楚绿腰臭娘皮,呜呜……让你师父捅死她!庄崇光这个……”
苍横笛一把捂住他的嘴,急得满脑门子汗,实在没办法,突的灵光一现,附耳道:“我倒有个主意……死马当做活马医罢。”
叶鸩离带着一包药材回来,在小碗里捣得烂了,加些热水,送到苏错刀嘴边,见他嘴角都烧出一溜儿的燎浆大泡,抽抽噎噎的唤道:“错刀哥哥,喝些药罢!喝了药再睡……”
苏错刀求生意志极强烈,昏睡中犹存知觉,听了他的话,眼睛也不睁开,已大口将半碗药吞咽下去。
迷迷糊糊中还不忘劝道:“阿离不要哭,我明日就好了……”
叶鸩离含泪应了,爬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钻到怀里,嘟囔道:“你身上很烫……”
想了想,脱了个精光,用自己的凉身子去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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