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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情不打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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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起身走了。



那个男人追了过去。



未未父亲看着我,我看着未未父亲。



“我送你的小熊。是维维的。”小女孩并没有跟着他父亲出去,那是一个树脂做的小熊,很小巧,也很廉价。上面还存着小女孩子的体温,她大约当宝一样戴着吧。我还未说什么,他父亲来了,抱着她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未未父亲打电话,让我安慰一下桔子,说是再留心好的。



我应着。



不再提别的话题,电话挂了。我把祖母捞了出来,在鱼缸中沉得久了,除了幽暗更加了凉冷和一丝腥味,我还开始有些讨厌这样它了。我把祖母绿和那个小熊放在了一起,扔进了抽屉中,它们相偎在一起,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熊开始变的粗糙起来,毛有一种炸开的感觉。根根竖立。



门敲响。



“我借了你的米色风衣去参加同学会。”



我看了看,这显然是用过后的一种回答,并没有问过我。我接了衣服,关了门,抵住了还想进来的她。这样一个亲戚,和祖母绿一样不让我喜欢。



明天,我要换锁。一定。



  维维的小熊二



我并没有给桔子说什么,那个小女孩子的话横在中间,总让人不舒服。



桔子走了,又一次远行,我去送她,时间是如此的仓促。那是相亲的第三天。



“你自已好好的。”邰斌没有来,不知为何。



也许是自已心里有些什么,其实,桔子的每次远行,我都没送过。这是唯一的一次,是想说明什么吗?难道一二十年的感情,在那个小女孩的分离间有了裂痕。



那个男人竟也来了,见了我,十分不好意思,空气有些凝结。



这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桔子竟还在和他交往。



“想要什么?”桔子这次去印度。



“沙丽。”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桔子笑笑,用手轻轻抚着我的头发,手一点点滑向我的脸,桔子看着我。那种表情,是一个年长的姐姐,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是。



车,荡起一溜的尘土向远方驰去,渐渐消失。



“我送你。”兴达说道。



“不必。”我的刻意,好像在说明些什么。



他笑了笑:“不行,你是桔子最好的朋友,一定要送。”



“你喜欢桔子?”不该是问号,可是还是问了。桔子这样的女孩子,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福气与之相遇的。要修行多少世呢?算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要修行好多世。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谈喜欢,有点。”那个男人没说下去。我们这个年纪,我在心中默念。是什么年纪。是三十而立的悲凉吗?那表情,分明再说,喜欢是一种奢侈。有如一个叫花子爱上LV包包。是不能想象的奢侈。



“你们会结婚吗?”



“如果桔子愿意的话,女儿总要有一个妈妈,女儿渐渐长大,有许多事,我就没办法跟她说了,她总要有一个母亲。桔子,优雅、漂亮、聪慧、善良,会是个好母亲。”



“你在选妻子还是母亲。”我没有用问句。他的回答已经相当明确。



他打了方向盘,在转盘,车子向小舟一样,逆流划行。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考虑的更多的是现实。”又是那句我们这个年纪,这让我想起那块祖母绿。他有点像那块祖母绿,都有幽暗的光。



至少坦诚,这个男人也不是一无事处。他不遮遮挡挡,这样的人也是少见的。



桔子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说的。我不能确定她们之间会走多远。也许会结婚,这说不准。世间的事,让人说不准的太多。



并不所有相爱的人会结婚,相等的是,大多的婚姻和爱情无关。未未如此说。



脑子里想起未未的话,既然爱情注定要死亡,那么不如留着怀念。



我放弃了跟未未说,做媒的人是她父亲的事。只是问了志雍什么时候回来。



未未的回答是,志雍又恋爱了,这次超过了半个月,创记录。我听了,极想看看那个女孩的样子,未未答应我,有机会拍下来传给我看。



除了我,其他人都认为这门亲事没什么不好。母亲甚至在为桔子准备了一份嫁妆,是一对老银镯子,泛着老银特有的油光。上面簪刻着一条飞腾的凤凰,没有那年,我跟桔子去做那件旗袍上那条飞凰姿意,但是却安祥。



“桔子会喜欢的。”母亲说。



“嗯。”我点了头,桔子喜欢这样的老物件,她身上总透着一种古典的雅致。



  维维的小熊三



干洗店打来电话说,那件米色风衣洗好了。



溜了出去,拿衣服。



头自个去出差了,说是省费用,也许是一个人好办一些事吧,带着我,没用的时候多,碍事的时候多。



当然,我也就更加清闲了。



有时候,我怀疑,我这份工作对于公司来说有用处吗?人太闲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让人有一种自我反省的不安。人生最大的危机感来自于一个人处于无所事事的位置。



拿了衣服。出店来。秋风起,刮在脸上干干的。我决定直接下班,时钟指向了十一点。



车上的婚车极多,一排溜、一排溜的前后追赶、或是迎面擦过。



是不是真的有2012,人们都在追着时间,赶赴走向所谓的幸福。



我向车内望去,这辆婚车在等红灯。伸直了脖子,也看不到里面的景况。新娘是漂亮的吧,就算是一个女孩长得再对不起社会,可是新婚这天会奇迹般的变漂亮。



邰斌家里没人,我把衣服交给他邻家的老大娘,因为常来,所以都认得了。大娘笑笑说,很久没见你们几个了。



我还是笑笑,笑容是最好的回答,可以解决一切不想说的问题。



大娘还想说什么,我笑笑说有事,躲开了。



时间一下子空闲起来,大片大片的空白,让无聊给打发了。



相亲,是最好的无聊,和不同的男人见面,谈话,而后没有下文。这就是我的生活,算命的用五点骗了五十块,我越发相信,我就是被骗者。



头回来了,晒得极黑,整个人就像是被墨汁刷了一遍。



“给你的。”我手里拿着头从外地捎来的小物件,是一个手工玩偶,有夸张的脸,和呲着的牙,透着一种喜气。



“给我的?”有一种受宠若惊的不安,询问着、确认。



“每个人都有份,你去分吧。”头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是一样的玩偶,这样分下来,倒没有了厚此薄彼的为难。



大家接住礼物,各自露出难以揣测、咂味的表情。



玩偶少了一个,头看来并没有把新来的小男生算进去。这也难怪,他来的时候,头正出差。头除了一些比较重要部门的人事安排,其它的一向是由人事部自已决定。我拿了本是我的玩偶给他,他接过,表情是一种应该。这是九零后惯有的表情。



我回到自已的位置。看着别人的玩偶,有一点后悔把玩偶给了那个小男孩,从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小气?



晚上,跟头去吃饭,应酬,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这事,一直由一个酒量极好的男同事担当,可逢他请婚假,莫名其妙的就落在了我头上。



“我要喝醉了,你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就行了。”



“啊。”弄回去,头用这个词来形容他,让我有点吃惊,看来,这个男人还有我不知的一面。



我看着开车的头,他的块头一下子放大了许多,不知是因为晒黑了,还是距离太近的缘故。脑子里想怎么样把他弄回去。酒店的人会帮忙,车是不能开了,到时候坐出租吧。



“你家住在那?”这是一个问题,必须在他还清醒时问清楚。



头扭了头,看了看我,脸上有了笑容。



“你还真负责。”他说了家的地址,一并把家里的钥匙也给了我。我接过,上面挂的玩偶,正是他今天发给大家的。



“我家里的狗叫彼得,很凶,不过,你要是先喊它的名字,它就不会咬你了,除了我,可只有你知道这个秘密了。”头又笑,脸上扭着一种真假相结的笑容。



我不能确定,这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我决定,到了头家时,我一定要把它顶在前面。可想了想,也不对,要是狗要咬,怎么也会咬生人,不会咬到他的。实再不行,就把头扔在院子里,只要不横尸街头就行了。



车在酒店停下。



我进了门,就开始后悔不经大脑同意了头同来的要求。



  维维的小熊四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不是怨家不聚首。这句话就是说现在的情况吧。



屋内已坐了好几个人,但是一眼就认出来的是那个丹凤眼男人,也就是那天晚上被未未泼了一头、一脸芝麻酱的男人。



他分明认得我,面色一变,但很快又归回于正常,这是一个成年人的聚会,这样的地方,私下的一些事或是情感或是恩怨是不能在表面上被放大的,要是需要做什么,只会在私下。



我也装做不认得他,由的头给我介绍。



一般情况都是商等官,但是这一次,我看到的是官等商。



“这位是路局。”我点了头,示意,是一种成人间的礼貌,看来这个丹凤眼的路局很受用,这一次,我们都有了各自的身份,而他正好处于高端。那表情中有一种满足。我看了,轻笑一下,告诉他,对于这些我并不屑。显然,我这样的做法,把本来可以化解的恩怨一下扩大并加深了。



席并不开,显然,这些早来都是些虾兵蟹将,头要请的人还没来。



桌上的气氛很是沉闷,只有头一个人,说着,那些个男人端着,却也不吸烟,就那么座着,脸上表情像挤一筒快用完的牙膏般费力。



我坐在那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看着。



头起身,去了外面。看样子是要迎他真正的客人。



我并没跟了去,我这个人天生就没眼力劲,好在遇见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头,只要工作效率,对于工作之外的钻营、奉承,缺乏体味的情调。



那几个人的眼神一下子集中在了我身上,有点不明我的身份,一个小跟班居然这样安坐着,这不太附和他们固有思维。我也看着他们,眼中集满了收集起莫名的表情。那些目光果然散了。



头把客人接来了,是兴达。这倒是让人意外。兴达看了看我,并没有装做不认识。



“咱们又见了。”



我点了头。头看着我,眼神中透读着一些不懂。



身份,这个我从来不觉得的词汇,一下子膨胀起来。我或是不该认得兴达,他一定有个不错的位子,我想起未未父亲的话,我要是退了下来,他是不二人选。



服务员进来的恰是时候,问要不要点菜。



厚厚,镶着锦面的菜谱递给了兴达,他递给了我。“女土优先。”



身份,这个词再一次扩大而膨胀。我笑了笑,还是你点吧。



兴达并没有再执意给我,点了几个菜后方又问我:“你总要有一样喜欢吃的吧,点上吧。”再次把菜谱递给了我。



那几个男人也在旁附着道,是呀,点吧。



我翻开,胡乱的看了两眼,叫了一个玉板蟹。



“还是女土心细,这样一个季节,吃蟹是最好的事情。”一旁一男人合着,带有刻意的讨好。



脑子里闪出,原来身份是如此重要。



“听新闻里说,现在有人用洗蟹粉把螃蟹洗了当阳澄湖大闸蟹。”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故意对着说一样。



有的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的时候,说者有心,听者并不见得能听出什么。



我恰给大家找了一个话题。饭桌上倒是轻松起来。



  维维的小熊五



丹凤眼的路局一直很沉默。



我想他是有足够沉默的理由的。



大家讲着时政,讲着新款男装,甚至于谈到一道道菜的做法。



兴达替我要了饮料。这让我松了口气,早听说,参加这样的饭局,是少不了被人灌的,一个女孩子被灌醉总是件不雅的事情。



果汁呈现一种鲜艳的黄色,依旧是诱惑的新鲜黄色。



“桔子什么时候回来。”兴达夹菜给我,并小声问。



我抬了头,看着他。才想起,桔子这一次走就再也没跟我联系。想起他那两岁的女儿,和那句象她妈妈的话。一道痕迹就那样被这句话炸开了。



“不知道。”我如实说着。



兴达笑了笑,没再问下去。那种笑容中含着一些惘然和不确定。



心里更加后悔来这里,这跟丹凤眼的路局无关,有的只是再一次的偶遇,桔子会不会想成刻意的相见。



我看了看玻璃窗外,车水马龙,桔色、银色、泛着金色的灯光织起一张虚无的网,让我想起,那天夜里那片脱去了水份的叶片,清楚的叶脉也是一张网。



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这看来更象是一次交流情感的聚会。大家都面带着笑意,说些个离彼此生活很远的事情。



我安静的吃着饭,倒乐得他们把我遗忘。



饭毕,头并没有喝醉。



我跟着头的后面。把一个个局呀、长呀都送上了车。



“你跟叶局认得。”头问。



“谁是叶局?”我想,头是不是把路字说错了。



“叶兴达。”原来他也是一个局,原来他姓叶。



“算是吧,他跟我一个朋友的同学的父亲认得,我在我朋友的同学的父亲家里见过他一次。”我撒了谎,想找一下更远的关系,却编不出来。



头看我,眼神中透着的是不相信,这样的话,就连我也不相信。欲盖弥彰吧。



“对了,维维说把小熊给你了。”叶兴达不知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小熊?”想起来了,和祖母绿放在一起的小熊。我随既点了点头。



叶兴达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头,又咽了下去。



“对了,我把手机落楼上,我去看看。”头迅速离开了,这明显是个诺言。就在刚才我还听见了他手机短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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