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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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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辩?王鹏厉刚要发作,便听齐越接着说道
“齐越是正大光明去见的!”
“你……”王鹏厉欲出口的话被齐越的一句噎了回去,见过狡辩的,可没见过狡辩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齐越确实算是正大光明了,禀报了牢头,又是守卫给开的门,哪个“私会”的人会傻到用这种方法?但问题的关键就是,现在这个自己不论是“私会“还是“正大光明”见的人失踪不见了,依照王鹏厉的标准,无事都能挑出三分错了,有事就更不用说了。
“哼! 你倒是挺会避重就轻的嘛,是有人知道你去见他,不过你们说的话,可是没第三个人听见了!”
“欧阳栾翊虽说是西煋质子,南阳却并未限制其访客,齐越见他是为了南阳之礼,之后因为与其投缘,只是偶尔找他切磋棋艺。”齐越不傻,若是再任由王鹏厉找茬,自己几条命都不够丢的,半真半假,齐越说的也并非全不属实。
王鹏厉挑眉,不错啊,会反抗了?“呵,若是此刻欧阳栾翊还在牢内,你说什么本官都必然相信,问题是,现在人失踪了,与他来往密切的又只有你,我很有理由怀疑你暗中帮助,甚至是整个齐家都脱不了干系!”
“大人说话小心!齐家可担不了这样大的冤枉!”齐越还没来得及回话,齐昀皱眉抢道。
“长老消气,王某只是合理推断,毕竟,齐家不是没出过类似事件。”王鹏厉说的话虽然尊敬,语气却充满了鄙夷,毕竟,六年前的事,他深受其害,无论是对齐越,还是对齐家,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齐昀拍案而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那件事,先皇已经做了决定,我们齐家也是受害者,王大人这么说是对先皇的裁决不满么?”
“呵呵,王某不过就事论事,长老是否太过敏感了?长老这么激动,让王某不想怀疑什么都难啊!”
“你……”齐昀伸出手,颤抖的指着王鹏厉,齐家其他人也愤然的站了起来,两边的气氛可谓一点就着,正在这时,一声干净却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私自会见欧阳栾翊是齐越一人的意思,大人按律责罚便好,齐越,认了!”
齐家其他人怎样其实齐越并不在意,但是齐家里包括了父亲,齐越就不能无动于衷了,暗暗悲叹自己的皮肉,只能让你们受苦了!
齐越的举动是典型的吃力不讨好,王鹏厉一撇嘴角,冷冷说道“既然有人承认,看来王某是冤枉齐家了,各位长老请坐吧!”齐昀瞪了齐越一眼,冷哼一声坐下。
“既然你承认了,这事情也就好办了,情况特殊,就按私自接近要犯来罚吧。”明明情况特殊,王鹏厉却不但未从轻处理,反而是从重了
“换刑”王鹏厉朗声吩咐,转身落座。
私自接近要犯,杖刑,80。
行刑的人抬上刑凳,将齐越放了下来,本要拖着他走,没想到齐越自己走到了刑登旁,从容的趴了上去,一切,准备就绪……
作者有话要说:齐越:说好的酌情呢?
眸子:酌情了啊!
齐越:哪里?
眸子:酌情让你活着了啊~
齐越:= =
呼!【擦汗】手一抖,差点把小齐越弄死了(─。─|||
、帝王之意 上
落情院,原名钟情院,是齐誉的住所,更确切的说,是他与段筱兰的住所,但是自从六年前段筱兰离开,齐誉便把它的名字改了,提醒自己,有些人该放下,有些情,也早就消失不见了。
打开门,刚刚踏出了半步,便被拦了下来。
“老爷请回”说话的是执戒团阿大。
“去把陈伯给我叫来!”
阿大并不动作,齐誉冷哼“我记得我只是暂除家主之职!陈伯一向服侍我起居,不然,你们来么?”
阿大躬身“阿大明白了,老爷您稍等。”
不一会儿,阿大便把陈伯带了进来,又转身出门,尽职的守在了门口。
“老爷”陈柏走到齐誉身边开始打理。
齐誉任由陈伯动作,将声音凝成一线,“今天越儿公审?”
陈伯手下不停,回到“是,听说已经被押到了公审台”
“可知主审是谁?”
“是王鹏厉王大人”
“什么?!”齐誉一拳砸向墙壁“怎么会是他?”
陈伯侧身,挡住了齐誉的动作“是有什么不妥么,老爷?”
齐誉咬牙“王鹏厉之子,六年前,死在了南阳与北辰的战场上!”
陈伯手下一顿“那……”少爷岂不是危险了!“听说王大人是两天前主动请缨要审理此案的!”陈伯表情不变,却略带焦急的说着。
齐誉握紧双拳,眉头紧锁,早知道公审不会是件好事,没想到竟会如此糟糕,公审上想要整死个人还是比较容易的,现在自己行动受限,郝连渊才回南阳不久便启程去了边界驻守,远水救不了近火,怎么办?
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齐誉询问的看向陈伯,陈伯摇头表示不知,正要出门看个究竟,便听到外间传来的声音“齐家是要造反么?!朕今天带来的是御林军,就凭你们几个,还不够看!”
接着房门便被大力踹开,璟禾一身便服,带着帝王之威走了进来。
“臣叩见皇上”
“草民叩见皇上”
齐誉和陈伯对视一眼,赶紧行礼。
“不必多礼,朕今天是有事前来!”关上门,璟禾把一封信和一支箭放到了齐誉面前,齐誉打开一看,竟然是战帖!信中内容直指南阳弄丢质子一事,并怀疑是南阳秘密将质子残害致死,西煋要替死去的皇子讨回公道。
齐誉皱眉,随即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羽箭观看,“臣斗胆,敢问皇上是何时收到的此信?”
璟禾一挑嘴角“昨夜!”
齐誉撩袍,双手托箭跪到了璟禾面前“请皇上还齐越一个公道!”
璟禾眼里闪过一丝赞扬的目光,不愧是齐誉,自己还没有说出下面的讯息,仅凭一封战书便看出了蹊跷,不着痕迹继续问道“哦?怎么说?”
“西煋的行动,太快!”两国开战毕竟不是小事,人员调动与粮食储备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再加上质子失踪的消息在南阳城内不过才发生几天,又怎么会如此快的传到西煋,另外,就算传到了西煋,西煋最先做的事也应该是讨要交代,可是现在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宣布开战,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璟禾嘴边的笑容扩大“昨天,密探回报,近20天内,西煋的食盐采购量是平常的十倍!”把齐誉扶了起来,继续说道“爱卿怎么看?”
“竟有此事?!臣有一事想问,还望皇上恕臣鲁莽。”
“爱卿但说无妨,此后的话,朕都恕你无罪!”
“谢皇上,敢问,消息是否可靠?”
“虽然具体来源朕不能跟你说,但是朕可以告诉你,绝对可靠!”
齐誉深吸一口气“并不是臣有意偏袒齐越,但若真是如此,齐誉敢肯定,西煋一早便打算与南阳开战”看着璟禾并没有阻止的意思,齐誉继续说道“臣猜想有两种可能,第一,质子丢失本就是他们的计划之一,第二,质子丢失让他们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璟禾收起笑容,微微叹气,看向窗外,并没有评价齐誉的说法,而是说起了似乎毫不相干的事情“太和九年,母妃怀胎不过八月,遭人陷害,险些流产,是进宫请安的段筱兰出手相救,可是由于操劳过度,也害得她提前生产,段筱兰应该算是我与母妃的救命恩人了吧,因此齐越一事,朕本是不想追究,也给了你们机会……”
齐誉一惊,上次殿上的放过原来是有原因的!太和九年,因为筱兰怀有身孕,齐誉第一次出门没有与她相伴,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插曲,却从来没听筱兰提过。
“可是齐誉,朕同时也是南阳的皇帝,公审之事,朕不是不知。”璟禾依旧盯着窗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楚。
齐誉握紧了双拳,不是不知,也就是说是有意放纵了,牺牲一人,可换两国和平,在报恩之前,璟禾首先是南阳的君主!齐誉想开口继续争取,虽然他知道也许并不会起到效用,但是事关越儿的性命,他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妥协,虽然知道两害取其轻,虽然知道也许牺牲齐越是最好的做法,但是他在是南阳朝臣前,更是齐越的父亲!
刚欲开口,璟禾却伸手拦了……
作者有话要说:把小齐越扔到一边暂且不管~
齐越:喂!人家还在那里受苦受难呢,不要随便的转换视角好么?!
眸子:去去去,你先被打着,糖都要来了,多揍你一会儿怎么了【理直气壮】
齐越:这什么逻辑?!扇一巴掌给个甜枣么。。。
眸子:切,庸俗!跟了为母这么久,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沾到呢!
齐越:灵气?【怀疑】我只看到了阴气。。。
眸子:【瞪】别乱插嘴!我这是扇到爽,撇个枣核~
齐越:申请换妈!= =
眸子:哼哼,下辈子吧【拖走】
、帝王之意 下
齐誉刚欲开口,却被璟禾伸手拦了,嘴角带笑“齐誉啊齐誉,你一向沉得住气,今天是怎么了?”
“皇上,臣……”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先听朕把话说完”璟禾又再拦了,继续说道“齐誉,若是可以息事宁人,朕不介意牺牲一两个人,毕竟战争这东西,更残酷!”说道这里,璟禾稍停,齐誉听着,双拳收的更紧。
璟禾拿起桌上的箭羽,在手上把玩“齐誉,朕并不想打仗,但不代表南阳可以任人欺负!”“啪”的一声,手上的箭一折为二。
齐誉惊愕的抬头,没想到事情转变的如此之快,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璟禾扔了断箭起身“朕替自己,替南阳做了决定,齐誉,你心里的决定可曾想好?”
齐誉张口欲说话,却几次开口,无声,璟禾转身,面向门口的方向“齐誉,朕等你十步,朕要去的地方,想必你心里清楚,带着模棱两可的人去,只会坏了朕的事!”语毕,璟禾迈步向前。
十步,是从这里到门口的距离!十步,璟禾踏步,心念:
第一步
齐越,你我同年同月同日生,这大概就是一种缘分吧……
第三步
朕今日便帮你到底,也算报答了你母亲的救命之恩……
第五步
短短的十步是为难齐誉了,但若是没有人逼着做决定,他永远也不会想明白……
第七步
齐誉考虑的东西太多,因此看不到自己的本心……
第八步
反倒是旁观者清了,朕帮他一回,但愿他能想得明白……
第九步
从此朕与齐家,两不相欠!
第十步
“皇上!”
璟禾停住。
“臣的心也许缕不清楚了,但是此刻齐誉想要做的事,很清楚,这样……能允许齐誉与您同行么!”
璟禾转身,看着齐誉一脸的焦虑与请求,微叹了口气,齐誉啊齐誉,你的顾虑太多,反而没有齐越看的清楚,罢了,自己做的事也并不算全无意义,点到为止,剩下的便让他们父子俩慢慢磨去吧。
“朕可不会给你梳洗打扮的时间!”璟禾撩袍转身,大步而出。
“是!”齐誉接过陈伯递上的外衣,随后跟上。
“哗啦”一声,一桶水从上泼下,杖刑开始后,这已经是行刑之人泼下的第三桶水了,而报数之人,不过刚数到27,齐越抽搐着悠悠转醒,随即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自己果然是有些逞强了。
齐越双手紧紧抓住凳腿,由于太过用力,手指诡异的扭曲着,指甲抠进木腿中,边缘已经渗出了淡淡血丝,他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刚刚一棍棍的重击,让本应在子时开裂的毒鞕尽数崩开,此刻齐越的后背已是惨不忍睹,血红一片,层层叠叠的伤口,外加鲜血的掩盖,大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特殊的伤痕,但齐越却是在一瞬间身受了50鞕!
刑凳的周围被血水浸湿,空气中也充满了刺鼻的血腥气味,周鸾芷拿出手帕,轻轻捂上鼻子,也顺便掩盖不自觉上翘的嘴角。
王鹏厉看周鸾芷如此动作,还以为是深闺里的女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好心提醒“夫人若是不舒服,还是先不要看了,王某找人扶夫人去休息吧。”
“那就有劳大人了!”周鸾芷怕自己若是再待在这里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来人”王鹏厉叫来了两个手下,把周鸾芷扶了下去。
齐浩在周鸾芷离开不久后,也跟了上去,休息的地方其实是在离公审台稍远一些的一处阁楼,进了屋,齐浩扶着母亲,有礼的对两个带路的侍卫说“两位小兄弟辛苦了,这里就交给齐浩好了。”
“夫人好好休息,那我二人便回去复命了。”两侍卫还礼。
周鸾芷拿了些碎银子,塞给了两个侍卫“一点心意,请两位小兄弟喝茶,替鸾芷谢谢王大人!”
小兄弟接了银子出门,还以为周鸾芷所谢之事是大人的体谅,其实只有周鸾芷自己知道,她谢的,是王鹏厉的狠!
关上门,周鸾芷终于可以卸下了一身的伪装,撤了齐浩搀扶的手,并没有走到床的方向,而是走到了窗户边,远远看着公审台的动向,从微笑到低低出声,再到大笑不止……
齐浩始终默默的站在母亲身后,一动不动,只远远的盯了公审台,一言不发。他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也许该像母亲一样狂笑,可是,之后呢?齐越也许会在今天死去,并没有用自己亲自出手,他与母亲不过是借了别人之手,轻轻松松的就解决了,但是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齐越死掉了,父亲就会喜欢自己了么?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攥着,在掌心处留下了深深的甲印,齐浩却似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发生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情绪低落中。。。。。。
、宣战
周鸾芷离开的这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刑罚的继续,棍子数数到44,因为齐越的昏厥,不得已又停了下来,一人取来水桶,尽数淋下,齐越口中呜咽,下意识抓紧凳腿,浑身上下抽出痉挛却未见转醒,行刑之人皱眉,又再去取水,刚要重复上一个动作,一声浑厚之音传来“住手!”
璟禾带着齐誉先至,御林军随后,看着公审台上血肉模糊的齐越,齐誉咬牙撇过头不忍再看,袖中双拳紧握跟在璟禾身后上了主审台。
天子驾临,除了仍在昏迷中的齐越,所有人跪拜于地,高呼万岁。
“平身”璟禾走到王鹏厉身前“审到哪里了?”
“回皇上,齐越私自会见西煋质子,杖刑八十,刚过一半。”王鹏厉摸不准皇上来这里的原因,小心翼翼的回着。
杖八十?璟禾撇了一眼王鹏厉,又看了看公审台上的齐越,心下了然,怪不得齐越看上去会那么狼狈,原来是有意为之。
“朕记得,私见罪犯视情节轻重而论杖刑三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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