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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尽天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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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越倒是没有想到用这种方法让父亲心软,不过齐誉有一件事想的是对的,齐越确实是一种自虐的心理,他觉得自己连累了父亲,被罚的再重都不为过,父亲的惩罚是理所应当,而自己的自罚是一种态度,因此他选择了这种最为痛苦的方式等待父亲,但愿父亲的气能消一些。
齐誉走上刑台,想着一会儿就要抱儿子回去了,也就没急着让齐越下来,先是开口“知道错了?”
齐越一惊,父亲竟已是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因为太过难以忍受,连父亲什么时候进门的都未曾察觉!齐越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赶紧回话“是,齐越知错!”
齐越想着的是自己牵连了父亲,实乃大错,而齐誉想的确实齐越私自放走欧阳栾翊的事。
“说吧,为什么放走欧阳栾翊?”
齐越暗自叹了一口气,回答了,便是承认了自己放走欧阳栾翊的事实,齐越并不是不能担当,但是却不能让父亲知道,皇上那里之所以没有办了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齐越有信心,这证据也不会有人找得到,但是,却不能拿父亲来赌,若是此刻父亲知道了什么,一旦有一天事情曝光,父亲定是包庇之罪,所以,事实不能说,可是齐越又不想欺骗父亲,只得回答“齐越无话可说。”
齐誉一听,眉眼一立,“欧阳栾翊,现在何处?”
齐越将头微垂,接着道“齐越无法回答。”
两句话齐越回的滴水不漏,一语双关,既表明了自己不能坦诚相告的立场,也可以理解为未曾做过,不知道那人身在何处的意思,这样即使今日的对话被传了出去,也不会有人能抓到把柄。但是在齐誉听来却不亚于火上浇油,刚刚的心软和心疼已经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齐誉,生气了!
“好!长本事了啊!”齐越被气乐了“长辈问话不答,该怎么罚。”
“鞭20”
“忤逆之罪呢?”
“鞭60”
“因己原因,牵连家族,又该怎么罚?”
“轻则30,重则,100”
齐誉公式化的问,齐越机械性的回答。
“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内室,我便顺了你的意!”齐越走到鞭架前,齐家虽不刻意在刑具上折磨人,但也制作的讲究,齐家的家规里未特别的指定刑具,因此刑具的挑选一般是由人而定,由轻重而罚。
齐誉拿了一根鞭子走回齐越身前,鞭梢垂落,齐越眼见,心惊,竟然是黑色的毒鞭!毒鞕是齐家重刑鞭之一,鞭上有毒,不致命,打在身上伤口与普通刑鞕无异,但是却疼痛异常,不过这并不是毒鞕的重点,它的恐怖在于,鞭伤会每隔十日开裂一次,如同再受一次鞭刑,直到三十天后,毒素消失。
齐越苦笑,以现在自己的身体,大概坚持不到刑法结束……
齐誉令齐越放下了手中的托盘,不意外的看到他因为一个个动作又激出了一身的泠汗,视若未见,走到他的身后,吐出二字“试鞭”,随即,还未等齐越重新跪好,凌厉的鞭子便夹着风声,贯穿了齐越的整个后背,牵动膝下之伤,还未跪稳的身体又向前扑倒,齐越赶紧双手支地,来不及咽下的血沿着嘴角流下,一鞭,吐血!
齐越想支起上身,却发现力不从心,只得稍缓,方才跪好,暗自庆幸,好在试鞭的时候允许失仪,随即又忍不住苦笑,试鞕,也就是说,一会儿的每一鞭都不会比这个轻,如此劲道的鞭子,自己又能接下多少?
齐誉接着说道“行鞕途中,你若回答了上面任何一个问题,这剩下的刑罚,我便免了!”齐誉知道自己一鞭之威,并且刚刚还有意加重了力道,仿佛看到了齐越开合的嘴角,齐越心想,老子还治不了你了!刚刚一气之下选了这鞭子,这样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不过对于这一点,他是不会承认的。
虚空甩了个鞭花,齐誉想了想,加了一句,“我准你用内力!”
“谢王爷”齐越诚心道谢,也并未想逞英雄,这样,自己至少可以撑的久一点,调起内力,护住了一些重要的地方,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屋子里很快回荡起了阵阵的鞭声,齐越咬紧牙关,忍住□,看来今天这百余鞭是挨定了,隐约觉得父亲的鞭子似乎没有试鞕的时候来得重,但此刻,所有的感觉已经被疼痛淹没,实在是不敢确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齐越:我要糖!!
眸子:木有~╮(╯▽╰)╭
齐越:求速死。。。
眸子:乖儿子,有点出息好么,不然为母很为难啊!
齐越:换你试试?!
眸子:唉。。。现在的主角真难伺候╮(╯3╰)╭
、顺从本心
随着鞕数的一点点增加,齐誉的眉头越皱越紧,已经打了近50鞭,齐越明显有些跪不住了,却仍然没有求饶的意思,看着齐越染血的背脊,齐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是再也打不下去了,停了鞭子,齐誉静静的站着,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自己最初狠心要将齐越赶走,这一做也有六年了,他习惯了找齐越麻烦,习惯了打压他这个似乎永远不知道反抗的儿子,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为了齐越好的,一直清楚的知道自己做所有事情的原因,但是此刻,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待齐越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还有没有意义,似乎,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了解齐越。齐誉感觉很累,从身到心的累,与筱兰相识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自己似乎也老了呢……慢慢松了执鞭的手,任由鞭子垂落到地上……
齐越起初还能默默的数出鞭子的数量,但是后来,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样的心思,全部的精力就只剩下了保持清醒。感觉到身后的鞭子停了,齐越奇怪,虽然自己不记得数量了,但是绝对还没有到应该结束的时候,眼前发黑,齐越只能细细的听着身后的声音,听到鞭子落地,齐越心想,父亲是要换鞭子么?虽然之前未曾听过先例,但是只要父亲愿意,齐越甘之如饴。
正想着,齐越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唔”长久跪着的膝盖被牵动,齐越忍不住一声□,随即咬紧牙关,但更大的震惊是,自己竟然被父亲抱了起来!难道是自己没挺住,昏倒了产生的幻觉?齐越闭着眼睛,不敢睁开,感受着身下父亲有力的手臂,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齐越暗骂自己没出息,又偷偷的跟自己说,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又不会少块肉。
齐誉感受到了怀里身体的颤抖,是碰到了伤口么?放松了些手臂的力道,就这样一路把齐越抱到了自己的屋子,一路上,看到的人不少,只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拦着,不是赞同,而是大家都处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
轻轻的被放到了床上,齐越偷偷的把眼睛眯起了一条缝,发现父亲正在看自己,赶紧闭上,想到什么,又懊恼的咬了下下唇,慢慢的张开了双眼,发现父亲已经走到了药架旁。
齐誉背对着齐越“今夜,齐誉只是父亲”不是王爷,不是大帅,只是你齐越的父亲。
看着父亲的北影,齐越觉得实现有些模糊,从眼角流下的,是汗水么?伤口太痛,产生幻觉了么?为什么自己此刻觉得无比的幸福呢!
齐誉帮齐越上药,很痛,但是齐越舍不得昏过去,给毒鞕的伤口上药,其实并没有多大效用,齐誉知道,齐越也知道,但是他们现在,一个想这么做,一个,恨不得自己的伤口再多一点。
齐誉看着齐越几次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叫父亲”
齐越一听,努力的将头转向身后,开心的道“是,父亲!”牵动了伤口,不过他完全没有在意。
齐越赶紧按住他,这家伙乱折腾什么“趴好,别乱动!想说什么?”
“父亲,齐越永远不会背叛您,也不会做出对南阳不利的事!”
齐誉一愣竟然这么简单的就得到了答案!齐越虽不算正面回答了那两个问题,当仍然努力做了解释,儿子是有不能说的理由,却又想让自己安心么?
“你是讨打是么,刚刚为什么不说?”齐越埋怨,故意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
“哎哟!”齐越没忍着,毫不顾忌的叫出了声。
齐誉翻白眼,有这么严重?刚刚毒鞕打在身上也没见他叫的这么夸张,臭小子故意的吧!想是想,不过齐誉还是放轻了力道,那边听着齐越的声音传来“齐越不是讨打,但也不怕挨打!刚刚那些话,是儿子对父亲说的!”
齐越微微垂眸,声音越说越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齐誉看着,心想,傻儿子!照着屁股就拍了下去,很轻,却让重刑下都毫不变色的齐越,红了脸蛋。
药上完了,看着齐越几乎失神的双眼,齐誉开口“歇了吧”
齐越小声嘟囔“才不要,谁知道明天会变成什么样啊!就算是梦也得赚久一点!不然多不划算!”
“嘟囔什么呢?”
“越儿,舍不得”积攒了些力气,齐越挣扎着跪在了父亲脚下。
“干什么?”齐誉皱眉
“越儿有话要说”仿佛下定决心般,深呼吸,齐越说道 “父亲,今夜的梦,很美,越儿,很知足!”因为是梦,所以终究会醒,齐越明白,所以您不用为难,齐越帮您做决定,明天,一切会再回到原点。
齐誉握紧双拳,那种无力感又袭上心头,他再一次茫然了,他知道今夜自己顺从了本心,那么明天将会后患无穷,他想到了,却不愿意去管,在扔下鞭子,抱起齐越的那一刹那,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很微妙的,此时此刻,他一点后悔的情绪都没有,如果今夜是梦,他希望一直做下去,永远都不要醒,那么这梦到底是齐越的梦,还是他的梦呢?看着膝下努力跪着的齐越,额上带汗,却微笑的牵起嘴角,齐誉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六年来,被保护的也许从来都不是齐越,而是他自己。
把齐越轻轻的抱回床上,齐誉摸着他的头“睡吧,为父,一直都在”
二人一个重伤,一个失神,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外的来人,齐浩缓缓的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转身离开。
那场内殿的对话其实并不难查,稍一推想,齐浩便知道了原委,只是齐浩没有想到,不但父亲包庇齐越,皇上竟也存了偏向之心,本来是想先找父亲,不过既然老天不想自己说与父亲听,那么便不能怪他了,不想让事情外传么?看来是由不得你们了。
齐浩大步向惜情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眸子:喏,你的糖
齐越:【扑】啊!糖~ 【咽】
眸子:【鄙视看】快吃快吃,吃完了为母好继续!
齐越:【卡住】吃个糖我容易吗我。。。。。。
发糖~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小齐越,咱们循序渐进哈~
、后患
一张桌子前,几人围坐着。
“喂,你听说没,西煋质子失踪了!”一人说到
“什么?那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啊?”另一人接口。
“这才消停了多长时间,质子怎么就不见了?”第三人。
第一个人神神秘秘,凑近了说“说是跟那女人的儿子有关。”声音其实并不小。
“果然啊,叛逆的儿子,就应该早早被处死了啊!”第二个人感叹。
“那这事儿最后怎么办了?”邻桌一人好奇,也凑了过来。
“听说是受了顿家法”回答的仍是第一个。
“什么家法?”邻桌的另一个直接搬了东西坐过来。
第二人一撇嘴“切,关上门的东西,谁知道呢?”
“兴许就是说说,真的假的都不知道!”小二上菜,听到了讨论,不由说道。
“那怎么成,,这又不是他们齐家自己的事!”对面一桌也听到了。
“可是咱们能怎么着?”邻桌问话的家伙。
“咱们可以要求公审啊!”第三人建议。
“对!公审!重刑之下,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旁边附和之人。
“可人家那是将军府!”一人犹豫。
“将军府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没有王法了么!”有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可不是嘛!人多力量大!”
“到时候咱们看着,他齐家也做不了假。”
“对对对,这事儿得公审!”
……
茶馆里,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多,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人们渐渐的达成了统一,谁也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几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齐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六年后的今天,齐家第二次举行了八代长老会!
“事以至此,公审吧!”大长老齐昀首先发话。
“我不准!自古以来,公审的都是犯了大恶之人,公审之人,又有几个熬了下来?那根本与死刑无异!”齐誉坐在主位上开口。
“哼!不过是包庇之心作祟!私放囚犯难道不是重罪?”
“五张老这么说,可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儿与齐越有关?”齐誉冷眼一扫,五长老悻悻别过头。
“没有证据,不过也脱不了干系!”八长老淡淡开口。
“怀疑,并不能定罪!”来之前,齐誉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己的心虽未整理好,但这公审是说什么也不能让齐越去的!
“往小了说这是私放囚犯,往大了说可就是通敌叛国了啊!”齐敏,长老院里唯一的女人。
“隔墙有耳,四长老说话小心!”齐誉不屑,往叛国上扯,被牵连的将会是整个齐家。
“老四,说话注意!”二长老齐绛出声提醒。
“管好你的嘴!这种事可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三长老撇了眼齐敏。
“哼!”齐敏心里不爽,却也知道轻重,只得闭嘴。
“齐家交出齐越,是表明个态度,不交,那可就是把柄了!”八长老叹气。
“那就能牺牲齐越了?公审不是儿戏,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做决定!”齐誉微怒。
“牺牲?谈不上吧,自己的烂摊子收拾不好,就得想到这么个结果!”六张老摆弄着怀里的猫,头也未抬。
“这分明是有人有意为之,预对齐家不利!难道不查?”事有蹊跷,齐誉和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事分轻重缓急,查是要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众人一个交代!”七长老齐恒,长老院里最年轻的一位。
“齐誉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这么说你是不会同意公审喽?”齐昀说道。
“齐家从未出过公审之人,这事,齐誉不会同意!”
“好!既然这样……”长老们对视一眼“来人!”
几人快速的进了屋,齐誉一看,竟是长老院六人执戒团中的四人!执戒团是齐家唯一可以越过家主行戒之人,也是齐家唯一可以对家主动刑之人!六人同进同出,四人在此,也就是说……向前迈了半步,果然,齐誉稍一动作,身后又多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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