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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虎毒食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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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永远都不知道,反而更幸福。
门锁扣起,卓扬脸上的笑容霎时褪尽,身体软软靠在墙壁上,抽去了筋骨般滑落下去,跌坐地面。他将头深深埋在两膝间,闭上眼睛深呼吸,再深呼吸,许久许久,才重新抬起头,如释重负般扯下耳麦,将线一寸寸绕起,尾端的插头悬着,没有连接在任何电子设备上,半空中荡来荡去,无依无靠。
他不是不想躲,当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时机。很可能一个细微的举动,就会招来杀身之祸。那一刻,汗水浸湿了脊背,如同长满无数触手的小虫,从肌肤表面攀爬而过。
比恐惧更难捱的,是被抛弃的痛苦。
当自己处在杀手射程之内,却没人来解救,那诱饵的功效,不言自明。
直到发现了严耀钦的目光,发现他透过屏障的长久注视,发现那目光之中虽然微弱却到底存在着的小小关切,卓扬忽然镇定了下来。带着一份视死如归的绝然,试图赌上一把。
好在成功了,没有死掉,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心里却憋得难受。
我只是想要爱,不在乎用什么方式,不在乎付出怎样的代价,只是想要……得到爱而已……
当晚做好善后工作,严耀钦没与众人共同返回香芬里道大宅,而是独自住去了湖滨的一处高层公寓。这里是他私下购置来,专供自己避事凝神之用,知道的人不多,鲜少打扰。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日种种如幻灯片般在眼前交错而过。那刀光血影中云淡风轻的悠然一笑,简直杀人不见血。
欲望的火焰熊熊燃起,炙烤得周身燥郁,这幅皮囊之内的脏器肺腑仿佛被掏尽了,空虚难耐。
夜里赞伍送了个精致的男孩过来服侍。严耀钦看着伏在膝间的美艳少年,肤若凝脂唇红齿白,一双凤眼时时巧笑,本该充满活色生香的诱惑,却左看右看索然无味。抽了半宿烟,聊了不到三句话,就命人送走了。
严耀钦知道,这欲望,并非来自于下半身那个精力旺盛、偶尔勃|起的家伙。它是在心里,最深最寂寞的地方,即便痒了,也抓挠不到,浮躁了,也难以平息,燃着了,也无法熄灭……
在那里,有一根细细的弦,被轻巧撩拨起来,余音缭绕,久久不散。
活了将近四十年,阅尽世事人情,尝遍男欢女爱,竟莫名被一个简单到有点简陋的微笑轻叩了心弦,真是……太可笑了……
卓扬十七岁这一年,严耀钦有个朋友生意失败,急于转让不动产与股票套现。为了江湖救急,严耀钦出钱顶下了他手里一间位于多伦道七号的画廊。
自从祭渔岛一役,严耀钦总觉得心存愧疚。想着卓扬喜欢绘画,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这间画廊大可以作为礼物,转到他的名下。因此画廊更名的时候,严耀钦细细琢磨之后,从卓扬的名字中截取了一部分,将其取名做“十日”。
自己公务繁忙,画廊装修及开业事宜,都交给了小姨子康玉珠一力操办。严耀钦做好打算,将在宾客云集的开业酒会上,当众宣布次子成为“十日”的新任主人。
酒会定在某个周日的下午,被严耀钦极为上心地标注在了记事簿上。偏偏那天上午的会议繁复冗长,无休无止。当他走出会议室的时候,多伦道上的欢庆已经开始了。秘书转达说,二少爷曾在他办公室里等候许久,眼见时间来不及,才留了张字条匆忙离开。
随后,严耀钦看到了儿子贴于办公桌上的便签,细细读去,脸上不易察觉地微笑了一下。他了解卓扬,那小子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洞察周遭的一切。从他对这开业酒会的重视程度来看,恐怕,自己关于画廊的打算,以及花费在起名上的小小心思,都没逃过他的双眼。
严耀钦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些所谓的内疚,补偿,与怜爱,早已不再是表演那么简单。
嘴角的清浅笑意还未散去,门口忽地脚步纷乱,一阵嘈杂之后,又很快恢复成令人不安的沉寂。伴随着急促敲门声,助手赞伍气喘吁吁跑了进来:“严先生,画廊那边……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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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戴着耳麦置身于枪林弹雨中,却可以恍若未觉这一点,不知道有多少真实性。但很多影视作品中都曾出现过。
在电影《变脸》中有一幕,枪战伊始,尼古拉斯凯奇把耳麦套在小正太亚当的耳朵上,以免他受到惊吓。亚当穿着柔软的衣物,表情天真,他眼中出现的残酷画面全部以慢动作呈现,伴随着优美的背景音乐,那些枪击,杀人,中弹,所有的动作都极富有节奏感,舒缓而浪漫。
于是,这就叫暴力美学……
、死于绝望
多伦道,七号,历经百年的斑驳石阶尽头,伫立着颇具异国情调的灰砖小楼。
这间名叫“十日”的画廊,是严耀钦出于难以启齿的歉疚之情,准备送给儿子聊作补偿的礼物。名家题写的匾额才刚刚挂起,带着原木的柔韧清香,尚未来得及沾染污浊与尘埃。
然而此刻,作为艺术场馆该有的高雅宁静已荡然无存,台阶外拉起了明黄色警戒线,空气中弥漫着浑浊刺鼻的血腥味。数辆SD开头的防爆装甲车严阵以待,其后,是闪烁着湛蓝警示灯随时候命的急救车辆。
就在刚才,开幕酒会临近尾声之时,一伙暴徒突然闯入,同现场保镖及随后赶来的执勤警员发生激烈枪战,并于混乱中,将严家的两位少爷劫持进了贵宾室内,与警方展开对峙。
“吱——”
三辆黑色轿车飞速驶近,急停于画廊门前,车轮摩擦路面,腾起一股青烟。
“嘭嘭嘭”整齐划一的车门开合声里,黑衣墨镜的助理、保镖们训练有素各司其位,簇拥着一名身材高大、面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径直闯入封锁线。
顶着两花一瓣肩章的警方负责人当即迎了上来:“严先生您好,我是SDU高级督察郭嘉明。劫持您儿子的匪徒目前据守在贵宾室内,三人皆为中国籍男子,持有枪械。他们要求与你亲自对话。飞虎队正在部署,谈判专家一刻钟内赶到,希望您……”
“郭督察,我会尽量与之周旋,拖延时间。请你们警方务必要保障人质安全!”严耀钦扫了眼脚下弹痕交错、支离破碎的雕塑与画作,吐字清晰有力,隐隐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另外,其中一名人质患有严重的哮喘症,让急救人员做好万全准备。”
眼看三言两语间,便被夺去了主导权,郭督察不禁一愣,随之敏锐地察觉到,对方所使用的词汇是“人质”,而不是“我儿子”。这种冷静到近乎冷漠的态度,令人顿生寒意,仿佛他只是个来到现场指挥行动的长官,并非被劫持者的父亲。
丢下短暂愣神的郭督察,严耀钦带人直奔警方临时指挥室。技术人员已将画廊的闭路电视接驳出来,因为有廊柱及装饰物的遮挡,视像只能监测到贵宾室的窄窄一角。画面中勉强可见,两名少年被反绑双手,倚墙而坐。
严耀钦不动声色的目光率先望向了二儿子卓扬,不知是受惊过度,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清秀文静的少年脸色苍白,几近透明,眼睑虚弱地垂着,浓密的睫毛在眼窝下勾勒出两条深邃的阴影,头颈软软靠在墙壁上,无声无息。
见其并无大碍,心中不自觉松了口气,又转首探向旁边精致漂亮的小儿子。
严予思作为家中幺子,向来性子张狂,受不得半点委屈,纵然性命捏在人家手里,依旧与匪徒愤然争辩,凶悍的劲头犹如羽毛乍起的金丝小鸟,只是很快便被室内漂浮的烟气熏得剧烈咳嗽起来,面孔也憋至涨红。一个胖子走入视野,用枪管指着严予思的头,凶狠咒骂着。
严耀钦从郭督察手里接过连线好的通讯器,冷峻的面孔上没有丝毫变化:“我是严耀钦,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伤害我儿子。”
一阵嘶嘶电波杂音过后,传来匪首的癫狂大笑:“哈哈哈,严耀钦,耀哥!我是阿彪啊,还记得我吗?就因为卖了点无关痛痒的情报,便被你扫地出门,一路追杀,最终搞得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那个阿彪啊!想起来了吗?啊?”一个面目狰狞的长发男人站了出来,他嘴角抽搐,带着亢奋的笑意,“严耀钦你听着,立刻准备一千万美金,把我老婆送过来,再给我一辆车,不,要直升机!啊哈哈哈,我们兄弟要带着钱远走高飞!否则,你的两个宝贝儿子就……”他持枪对着两名少年比划着,嘴里模拟着枪声,“砰!砰!”
子弹没有射出枪膛,却击中了所有人的神经。严耀钦单手覆住话筒,轻声宣告自己的判断:“各位警官,以这种精神迷乱的状态来看,阿彪很有可能刚刚吸食过毒品。”对吸毒者,这位靠毒品起家的前黑道大佬最有发言权不过。一个丧失理智的人,随时都可能做出疯狂举动,或许下一秒,屏幕中便会鲜血四溅、尸体横陈。
营救行动愈加紧迫。
“一千万美金不过小意思,给我点时间准备。只要不伤人,你的条件我全部照做。另外,我还可以答应你,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以后永不追究!你既然跟过我,应该了解我严耀钦的为人,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再没有反悔的道理!”严耀钦的语气轻描淡写,周身却隐隐散发着令人退避三舍的暴戾之气。他从来不是个害怕威胁的人,也无法忍受自己屈从于别人威胁,可是这一次,却意外地服软了……
贵宾室里的情形越来越紧急,严予思已经出现哮喘发作的症状,张大嘴巴费力呼吸着,肩膀因为气管收缩而急剧抖动起来。卓扬的状况看来稍好一些,却也昏昏沉沉,摇摇欲坠。
时间分秒流逝,嘀嗒,嘀嗒,嘀嗒,犹如死神悄然接近的脚步声。
严耀钦的左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看去悠闲而随意。没人知道他正紧紧攥着一张小小的便签纸,因为太过用力,手心满是黏腻汗水。
终于,赎金和这栋建筑的平面图同时送到。
经过短暂讨论之后,警方计划先解救出一名人质,借助匪徒出面交涉的间隙,观察室内情况,由狙击手锁定位置,飞虎队员从通风管道突进,抓住时机,一举制服剩余绑匪。
严耀钦手持通话器,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逼视着近在咫尺的猎物:“阿彪,我的人已经找到你老婆了,正在赶来途中。她叫淑芬对吧,听说人很漂亮。直升机就停在后面的广场上,你听……”郭督察挥挥手,嗡嗡作响的螺旋桨声适时传来,“至于这一千万美钞的现款,我现在就可以命人送进去,不过……我也要看到你的诚意!”
耳听着直升机引擎的强劲轰鸣,匪徒的防线开始松懈了:“哈哈哈,耀哥果然是爽快人,好吧,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至于交换哪一个嘛……哈哈,我大方点,留给你自己决定!”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严耀钦身上。做这决定看似无比简单,却又异常艰涩。
两名少年虽然听不见外面的动静,却也从匪徒的答话中得出讯息,知道他们之间将有一个可以率先得到解救。
这时的严予思已经无法说话了,只徒劳地长大嘴巴,拼命吸气,身体随着断断续续的喘息而上下起伏,在哮喘症的折磨之下,随时都可能窒息而死,他明亮的大眼睛里水汽氤氲,满是求生的渴望。
而一直安安静静的卓扬也无力地扭了□体,艰难抬起眼睛,偷偷扫视过房间四周角落,终于搜寻到了那个连接向外界的微小摄像点,他双眉紧紧皱着,嘴唇翕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又缓缓垂下头去。
没有太多时间用来犹豫,严耀钦狠狠抓着口袋里那张便签,目光胶着地盯着二儿子看了好一会,终于低声吐出几个字:“要……小的那个。”
当绑匪拎起半昏迷的严予思拖向门口的一刻,卓扬觉察了爸爸的选择。
他定定注视着摄像镜头,仿佛在透过画面与严耀钦对望,眼神里充满了无助与困惑,片刻之后,残存的一点血色从那张纯净恬淡的脸孔上退去,他无奈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脱线木偶般栽倒下去。
身后的墙面,竟已被鲜血浸透。
严耀钦猛地绷紧身体,扑到屏幕之前,手指抠住显示器边缘,却终究隐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贵宾室的门“咔哒”启开条缝,胖子单手持枪,警惕地探头张望了一下周围动静,将瘦弱的严予思胡乱丢出,随即拎起装钱的皮箱,谨慎后撤。只这千分之一秒的机会,狙击枪瞄准器对上了他的眉心。
“噗——”,没有枪响,只有子弹贯穿头颅的轻微压迫音。身着避弹衣的警员飞身鱼跃,抱住严予思就地一滚,躲入安全地带。郭督察一声令下:“行动!”
直到这时,胖子笨拙的身躯才轰然倒地。
数名全副武装的飞虎队员踢破通风口隔离网,从天而降,阿彪措手不及,抬枪欲射,却被击中手腕踢翻在地,紧接着手臂被扑过来的警员反拧扣住。另一名匪徒也很快失去反抗能力。确认安全之后,急救人员立刻携带医疗设备冲入现场,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口令,紧张地输液,给氧,气管切开,监测仪器嘀嘀鸣响……
严耀钦呆立片刻,如梦游般穿过忙碌的人群,来到卓扬身边,僵硬地俯□,握住了儿子的手。那只手冰凉刺骨,恍若死去多时的尸体。他想叫一声卓扬的名字,却沉重到无法开启唇角。
卓扬艰难地轻笑了一下,像是释然,又像是自嘲,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从严耀钦的手中挣脱出来,跌落地面,然后慢慢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此时此刻,严耀钦才赫然发现,自己的脚下全是血,铺天盖地,触目惊心,漫过了厚厚的鞋底,溅上整洁的裤脚。原来从始至终,卓扬都是坐在血泊之中的,只可恨,那该死的监控镜头照不到他身下的地面。
一名医生上前检查了瞳孔和脉搏,确认已无生命迹象,低头照着手表宣告道:“死亡时间,下午两点四十八分。”又不无惋惜地安慰严耀钦,“严先生,节哀顺变。根据出血量来看,后背这一枪很可能击中了脊椎附近的动脉。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其实先救另外一个孩子,是很明智的选择。您的小儿子虽然一度出现过心跳停止的情况,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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