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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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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
肖拓道:“我一直不清楚谷主的去向,只是偶尔谷主会回谷找我,问问你的近况,然后让我照看好你,之后便又不见了踪影。”
“这明显是欺负你啊。”容镜立刻挑拨。
肖拓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真惹出点什么乱子,我可就不是被欺负这么闲了。”
容镜突然想起自己不小心跟白辞生米煮了夹生饭的事,不知道这时候告诉肖拓,肖拓会不会回房去找三尺白绫。
容镜坐不住了,收回手,从树上跳了下来,“我去景玥娃娃那儿看看。”
容镜本来是要去景太后那儿,可是路过白王府,步子迈着迈着,不由自主一个转弯就拐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白辞从府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东方冽。
东方冽先看到了容镜,“哟,这不是容小神医么。”
白辞也发现了容镜:“镜儿。”
容镜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这是去哪儿?”
东方冽走到容镜身边,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一副狼狈为奸的架势:“我们去萧府,你要不要也跟着去看看美人?”
“美人?”容镜来了精神。
“你不知道?”东方冽挑眉,“萧尚书的独女萧惜是京城第一美女,琴艺精湛,书画尤其了得,即便单凭外貌,连胧月也要被她比下去三分。”
容镜听得眼睛发亮,白辞淡淡瞥了东方冽一眼,道:“萧姑娘居于深闺,怎么可能会出来见你。”
谁知容镜的热情已经上来了,完全没在意白辞说了什么,兴致勃勃道:“走啊,这看姑娘的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
“……”
白辞懒得看东方冽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坐进了轿里。
容镜和东方冽也上了轿。原本是二人乘的轿子,好在容镜个子小,即便坐了进去,也感觉不出多了一个人。
轿子一路抬到了萧府。
府内的下人进门禀报,三人随后便进了府内。
萧彧走出来迎接,见了白辞和东方冽,俯身长长一揖,道:“不想二位王爷竟有此兴致,来老臣的府上做客。”
白辞抬了抬手,道:“不必多言,进去吧。”
四人落座厅内。东方冽跟着萧尚书随意寒暄了几句,白辞在一边听着,等该客气的话客气完了,白辞才平静开口:“这几日朝中有何变动?”
萧彧见白辞直入正题,不由自主看了容镜一眼。
白辞道:“你但说无妨。”
萧彧这才放沉了声音,道:“封相那里倒是没有风声,但前日群臣上奏望皇上早日立后,以主后宫,母仪天下。皇上在朝上迟迟未决,然而次日,皇上便宣布纳封相之女封宛为妃。”
白辞右手置于木椅的扶手之上,指腹轻轻抚过扶手内侧,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封氏确实是树大根深了。”
萧彧的眼色微微一沉。
东方冽不以为然:“不过是纳个妃,最多是被那群大臣逼急了,立个幌子。要真说立后,皇兄肯定半点这个打算也没有。”
白辞道:“本朝自始习惯于立长,皇上后宫不丰,目前尚无子嗣,如今纳了封相的女儿为妃……”白辞顿在这里,双目淡淡凝视着指尖,似乎只是在自语。
东方冽听了这话,又往椅子里坐了坐,有意无意地看了萧彧一眼。
容镜在一旁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萧彧道:“那白王的意思是……”
容镜听不下去了,本想给东方冽使个眼色,不想东方冽的表情似乎并无往日的戏谑,在一旁静静观望着萧彧。
容镜百无聊赖,身子一点点顺着木制的椅背滑下来,头靠在了扶手上。
耳边的声音渐渐越来越平,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容镜双眼都要合上了的时候,忽觉萧彧的声音清晰起来:“近日后园菊花开遍,不知二位王爷可有雅兴,去府中后园散步赏菊?”
白辞起身道:“也好。”
容镜见三人终于结束了长篇大论,一个挺身从椅子里爬了起来。
秋日清风微凉,几人在园中走着。三人在前面继续闲谈,容镜左右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自己一个人在后面东张西望。
正谈笑间,忽然,远处隐约传来悠扬的琴声。
琴声渐渐清晰,白辞的步子不由慢了下来。
那琴声清越舒缓,悠然绵延,高低错落。一时淙如流水,簌如山音,一时悄然低婉,落谷回旋。微风中似乎都能感觉到琴弦起落,玉指轻悬。琴音净如天籁,余韵萦耳,缭绕不绝。
连对琴一窍不通的容镜,都觉得这声音很是顺耳。
一曲方落,白辞轻轻一叹,“不想尚书府还有这么懂琴的人。”
萧彧略一俯身,谦虚道:“这是老臣的小女萧惜。小女只是略通琴技,不足为道。”
“萧尚书过谦了。”东方冽一挑眉,“既然萧姑娘在附近,不知可否一睹芳颜?”
、虚虚实实
一曲弹罢,一曲又起。白辞和东方冽顺着琴声,随萧尚书向菊园碧湖中的水榭走去。
早在三人驻足之时,容镜径自寻着声音,点水而过,落在了水榭的木台上。
轻纱帘帐内,依稀看得见一抹淡红色的背影。那背影纤细窈窕,柔黑的发从身侧倾垂而下,隐约露出白皙的玉颈。琴声涨落,浅色的红绡长袂随着手臂微微舞动,曼妙轻盈。
容镜张了张嘴,然后屏住气息,轻轻撩开了纱帐。
半路上,东方冽忽然觉得身后少了点什么,回头一看,容镜没影了。
“容小神医人呢?”
话音未落,琴声忽然停了下来。
紧接着,隐约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呼。
萧彧闻声不明所以,步速不由得快了几分。
步入水榭,萧彧掀开帘帐,正见容镜坐在梁上,笑眯眯地对着琴边女子:“吓到你啦,小娃娃。”
那女子方才被突然出现的少年惊了一跳,片刻后平静下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父亲萧彧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男子。一人英俊洒然,面露不羁,一人斯文清隽,优雅温文。
那女子只看了一眼,便低了头。
萧彧道:“这二位是白王和平南王。”
女子从琴座上站起,微微躬身,“小女子萧惜见过二位王爷。”
声音如水流般温婉动听。白辞淡淡应了一声。东方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却有些怔住了。
饶是阅遍美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美貌。兰玉簪下,长发倾落,一张脸精致得仿若玉雕璧琢。娥眉澈目,不娇不嗔,一股如水般的温婉从骨子里渗透出来。
萧惜任东方冽明目张胆地打量,并无羞怯,只是头略低了低,余光却不经意间看向白辞。
白辞目光沉静,双眼安然直视着她。面上却温和淡然,波澜无惊。
容镜从梁上跳了下来,跑到白辞身边,伸手在他眼前划了划,语气不无得意:“怎么样,看呆了吧。早跟你说逛青楼应该多多益善,省得看见个姑娘连眼睛都不会眨。”
东方冽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白辞收回目光,抬手摸了摸容镜的头,道:“你怎么看出我看呆了的。”
容镜道:“我猜的。”
白辞笑了笑,手在容镜发顶抚过,然后放了下来,对萧惜道:“不知萧姑娘刚才弹的是哪一曲?”
萧惜垂首道:“小女子方才只是随性一弹,让白王见笑了。”
白辞道:“萧姑娘确实好琴技。”
萧彧在一旁道:“小女琴棋书画,样样都懂一些,只是都不精。”
白辞颔首:“涉猎一些就好,不过是消遣罢了。”
东方冽在一旁笑得高深莫测。
容镜忽然抬头:“白白,我饿了。”
白辞道:“天色是不早了,回去吧。”说罢,深深看了萧惜一眼。
萧惜白如脂玉的肤上终于泛出了浅浅的红色,垂下眸去。
出了尚书府,东方冽笑道:“萧彧那个老狐狸,倒是挺会为自己打算。”
白辞平静不语。
东方冽理了理袖摆,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萧彧跟封文敬不和不是一天两天了,封文敬在朝中的势力一直远远压过萧氏,如今皇兄封了封文敬的女儿做皇妃,萧彧这回是真的坐不住了吧。”
白辞道:“难得你关注的是这个而不是美人。”
东方冽立即投诚:“我这不是为了你么。”
白辞浅笑:“少来。”
容镜仰起头看了白辞一眼:“白白,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白辞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问:“哪里奇怪?”
容镜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以前真没见过姑娘?”
白辞脚步缓了下来,停在了容镜身前,一手轻轻抚过容镜的下颌,声音不由染上笑意:“镜儿,你吃味了?”
“吃什么?”容镜不明所以。
东方冽笑得不怀好意:“阿辞,你就别调戏容小神医了,他哪有你那么高的道行。”
白辞道:“放心,我对你说的姑娘没兴趣。”
容镜登时一脸遗憾:“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
东方冽哈哈大笑。
白辞脸上并无失望,“你希望我找个姑娘?”
“如果爷爷我说希望,你会找么?”
“也许会。”白辞答得似真非真。
容镜略一沉思,随即认真道:“那还是不要了,夫妻之实行多了,会折寿的。”
东方冽的脸都要笑僵了。
到了白府,天已经有些黑了。容镜打算一个人回木溪殿,走了没多久,东方冽就从后面跟了上来。
伸手搭上了容镜的肩,东方冽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容小神医,其实你不用太过担心,阿辞没可能找女人的。”
容镜破天荒地没反驳,“你怎么知道?”
东方冽低下头凑到容镜脸侧,笑声滑过他的耳畔,“你是问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下一秒,容镜的手刀已经架上了他的脖子。一股凛冽的寒气渗入脖颈,容镜笑得无害,“小冽冽,你是不是觉得爷爷我很好调戏?”
肌肤相触,颈上的血液仿若被冰刃隔空划过,一阵碎裂般寒凛的锐痛蔓延开来。麻木瞬间涌入四肢血脉,架在容镜肩上的手指尖都木了一瞬。
东方冽唇角依然带笑,声音轻快得像是对身周强烈的杀气毫无感觉,“看来本王不小心碰了你的底线啊,容小神医。”
颈上的杀气忽然消失了。容镜收回手,脸上依旧是稚嫩的神色,“其实爷爷我很好说话的。”
东方冽从容镜身上离开,叹了一句,“你果然还是不够狠。”
顿了顿,东方冽忽然道:“你和阿辞睡过了吧?”
不等容镜回答,东方冽继续道:“医者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这方面洁癖的。看样子容小神医这方面的洁癖还不小,不然也不会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如果阿辞不下手,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这种事吧。”
容镜面上微微露出诧异的神色。
东方冽道:“没什么好吃惊的,本王混迹欢场十数载,这种事看得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
“所以,我只是想告诉你,阿辞是不是断袖我不清楚,但他从骨子里抵触接触女人。”
、深藏不露
越过暗色的树影,前方隐隐现出木溪殿的一角。殿前的灯火还亮着,将脚下模糊的暗影映得更清晰了些。
容镜不由停下脚步,一双眼睁得有些大,“为什么?”
东方冽斟酌着道:“多少算是少年时候的心理阴影吧。总之我跟了他这么多年,虽然阿辞任何喜恶都不表现在脸上,但我还是感觉得出他对和女子的接触十分反感。所以他从不去青楼,推说身体不适,二十五岁也未纳妃,府上甚至连一个丫鬟也没有。”
容镜这才觉出奇怪,仔细想想,白王府内似乎确实没有一个女子。清一色的皆是男仆。
容镜逮住了第一句话,“什么阴影?”
东方冽苦笑:“我只能说这些了,否则过了今夜,我可能就真的看不见明天的月亮了。”
容镜侧身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目光闪烁:“那你可以看点别的。”
东方冽面上依旧轻松,语气却微微一沉:“这并非玩笑。这件事不是因为所以这么简单,容小神医就不要刨根问底了。”
容镜不以为意,“那我自己去问白白。”
“我不觉得他会告诉你。”东方冽面上打趣的神色终于消失了,一字一顿道,“而且我奉劝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此事。”
容镜眉心拧出细细的纹,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爷爷我便不好奇了。”
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容镜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容镜的表情在黯淡的光影之中看不真切,只剩下一个白皙的下颌清晰地露在阴影之外,微微扬起,瘦得削尖如锋。
东方冽的眼眸蓦然深了深。
半晌,他忽然道:“容小神医的住处就在附近,本王便不多送,先回去了。”
容镜没在意东方冽的异样,径自回了木溪殿。
小栋子见他回来了,打了一桶热水服侍他沐浴。
容镜不像往日般多话,让小栋子离开带上房门,然后脱了衣服,将身子浸在水里。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直到脖颈。脑海中忽然浮现起那夜白辞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抚摸,温热的手若即若离,仿佛颈上的水上下浮动,撩动起微痒的触觉。
那丝毫不显病弱的修长的身体,俯在身上,一双平静黑沉的眼带着似乎能容纳一切的温和。
容镜闭上眼,将头沉入水里。
他从小在神医谷长大,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身边除了病人,只有常年不在谷中的白圣溪和肖拓。江湖上的人心险恶和世俗纷争他从不放在心上,所有人对他来说都不过是生活里的消遣,兴致来了便调弄几番,无趣了便不再理会。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到头来孑然一身,潇洒自在。
可是忽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像温水一样将他笼罩起来,任他往日的唇枪舌剑、捉弄刁难,都像落入了水中,荡起一丝水纹,然后重又归于平静。偶尔溅起几滴水,还滴在了自己脸上。
然后那个人将温度渐渐渗入他的界限,一点点瓦解了他百般戒备的那层底线,直至分崩离析。
容镜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动摇了。
水温热得舒服,容镜浮出水面,靠着木桶的边缘,思绪神游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朦胧。
依稀间,一个孩子站在他的床边,一双清灵的眼睛望着他,白嫩的手摸上他的额头,小声道:“容镜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好点?”
容镜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客气道:“你捅的是爷爷我的肚子,不是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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