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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言惑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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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城不知道暮秋问这个做什么，那部片子让暮秋哭了一整个晚上，于是叶暮城皱了眉。
暮秋在叶暮城茫然的注视下脸蛋更红艳了，拉着叶暮城的衣袖小小声道，我要你像JACK为ROSE画画一样，为我，为我画一幅画。
明白过来的叶暮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后来……就有了这幅画。
也是那个晚上，最爱的女人第一次在自己怀里绽放。
言夏看这叶暮城陷在回忆里，自己的大脑也在运转。片刻喊了叶暮城，叶暮城回神后有些脸红看着言夏道：“干嘛乱跑。我把东西买回来了，走吧，吃点水果。”
他还是没办法把过去的一切都让言夏看到。
言夏顺从地跟着叶暮城回了客厅，门突然开了，小哈吐着舌头自己钻进来，一看见言夏立刻高兴地汪乐一声。匆忙地在门关的脚垫上蹭了蹭在楼下小公园里跑脏的爪子，小哈一个虎扑扑进了言夏怀里。
言夏笑着摸着小哈的头：“自己跑去玩了吗？你又重了！胖了！”
小哈拱着言夏的下巴，尾巴摇的更带劲了。言夏被逗得咯咯直笑。
叶暮城把水果洗好端出来也笑着把小哈拉走，给它放了狗粮让它自己去吃，然后自己在言夏身边坐下。将橙子剥好递给言夏。
言夏笑着接过来：“其实我很少吃橙子，皮很不好剥。”
叶暮城笑道：“没关系，以后我给你剥。你和秋一样，喜欢吃橙子但讨厌剥皮。”
言夏笑笑，把橙子放回果盘，看着叶暮城：“其实，我并不喜欢吃橙子。不是因为它的皮不好剥。是不喜欢。”
叶暮城把第二个橙子放下。他这么说只是想看看言夏是否真的那么介意暮秋，现在看来，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叶暮城低声道：“子彤说过，你很介意秋，是真的，对么？”
言夏笑而不答：“阿城，你很相信谢子彤的话么？为什么？”
叶暮城怔了怔：“是不是子彤说了什么？夏夏，子彤和秋曾经是很要好的朋友，对我，她……我想她如果对你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该是为了秋，你别和她计较。”
言夏道：“阿城，暮秋在你心里的存在超越一切吗？”
叶暮城没有说话，言夏笑着说：“其实谢子彤没和我说什么过分的，她只是提醒我，你永远无法忘记暮秋，我也许只是暮秋的替代品。你们那天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听到你说，我不是，我就是我的时候很感动，所以无论谢子彤说过什么，我都觉得你给了我足够的信任，我也该信任你，所以我对谢子彤说，我还是想试一试。”
叶暮城着急道：“你本来就不是暮秋的替代品，我从没这么想过！”
言夏笑：“你别着急，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今天到这来，发现虽然我不是替代品，可是很早之前你就被暮秋打上了私人专属的烙印，我不介意你有你的过去，可是当这种过去历久不散时刻在你心中也就罢了，偏偏你的生活里也被填满了，阿城，我知道，我想错了。”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不想每天和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争，这样真的很累，而且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争不过。也许你对我是认真的，在游戏里保护我帮我，见面后也一直很体贴地对我，可是，我最期待的一心一意，你给不了。”
叶暮城艰难地开口：“只能选择一个是么？”
言夏笑道：“阿城你看过《蔷薇之恋》吗？”
叶暮城摇摇头，言夏说：“女主人公叫百合，她爱上了一个一直无法忘记自己旧情人的男人，甚至最后愿意和他一样怀念他而嫁给他，我以前觉得她很伟大很佩服。当我知道暮秋的存在的时候，我想起来的就是这部电视剧，我以为也许我会是那个女主人公。可是我的以为错了。逝去的人是最美好的，而我，再喜欢你，也不愿永远在你心里排在第二位。我不是电视剧的主人公，所以，是，你只能二选一。而且，我知道你的答案。”
叶暮城沉默了好半晌，言夏就静静注视着他的侧脸，心里忧伤漫天。
终于叶暮城开了口，问：“夏夏，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言夏点头。
叶暮城看着她的眼睛问道：“是因为君撷吗？你和君撷……”
言夏一愣，转而想到这件事既然是谢子彤一手促成，那么没道理不会让叶暮城知道，于是言夏笑着摇头：“这也是我今天来想和你说的事，那是个错误，没办法挽回。但是这不是我下定主意的原因。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对暮秋的执着。是因为，我想做第一。”
叶暮城道：“我从没说过你永远在第二位。”
言夏笑：“有区别吗？就算是并列第一又如何？我要的第一，也必须是唯一。阿城。”
叶暮城不再开口。
言夏半晌拿着包站起身：“阿城，也许我不是那个能带你走出回忆的人，这代表以后你会遇到这么个人。我会祝福你的。我们，还是朋友。”
叶暮城抬头看着言夏，言夏笑着，突然凑近在叶暮城额头吻了一下说：“做女朋友的时候从没主动过呢。”
叶暮城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在撕扯一样，想挣扎出来，想说些什么，言夏已然笑着道：“告别吻之后，我们分手吧。”
说完没有再犹豫，轻轻地带上大门走出了公寓。
叶暮城在沙发里坐了很久，直到太阳下山。小哈不知何时趴在了自己的脚边，仿佛感到了爸爸的难过，不调皮，不叫唤，安安静静地趴着。直到叶暮城动了动低头看它，才立刻直起身子。
叶暮城伸手摸摸儿子的头顶：“饿了吧？怪我。没照顾好你，你妈妈去天上都要唠叨我。”
说完站起身，小哈也来了精神，凑在叶暮城脚下又开始摇头摆尾，叶暮城笑笑：“晚上不吃狗粮了，带你去买鸭腿如何？”
小哈汪了一声。尾巴摇的更加欢快。
叶暮城给小哈栓好了链子，带着它下楼，走进一片逐渐深沉的暮色里。
言夏是走到小区大门的时候遇见的谢子彤，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言夏在心里翻白眼，怎么到哪都有你啊？
谢子彤似乎并不意外看到言夏，对她自己出来也没表现出什么，笑着招呼道：“好巧。”
言夏懒得对着她虚以委蛇，冷声道：“不巧。”说完就想走。
谢子彤拦住言夏：“有时间的话我们聊聊。”
言夏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你很喜欢和人谈话，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时间。”
谢子彤也不恼，笑吟吟地道：“想知道汤圆怎么被废号的吗？不好奇论坛的帖子是谁发的吗？想知道你怎么爬上项君撷的床的吗？”
自己和项君撷的事言夏根本不想再谈，但是汤圆的事言夏想知道。
言夏用汤匙搅动着杯子里的茶包，柠檬红茶的香味慢慢溢出来，言夏道：“你最好长话短说。”
谢子彤笑道：“这两次谈话我发现你并非如我第一次见你那般温柔，和暮秋总是有差别的。你也该庆幸，我帮了你，不用在阿城身边继续假装温柔。”
言夏冷哼一声。
谢子彤道：“其实阿城第一次为你出头开始，我就注意到你了。不过仅仅是游戏里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但是我提醒过你。你还记得那个暮秋的账号吗？”
言夏了然：“为了防备我这个小人物你还真是下了心思，我该感到荣幸吗？”
谢子彤笑笑接着说道：“无所谓，本来没有你这个号也是为了阿城建的。只是你出现让我出场客串了一次而已。”
“叶暮城就从没认出过你？”
谢子彤笑容明显大了些：“你有些时候真是单纯，你就没想到暮秋那个名字是我临时用更名贴换掉的吗？之后我自然还会再改成一个没人认识的名字。”
言夏实在无法理解她如此拐弯抹角的做法，于是不做声。
“当然这些也许你都不感兴趣，那我们就来说你感兴趣的。你和阿城在游戏里越走越近，我也担心过，但是还好你还有项君撷，呵，君撷为了可真是费了心思，竟然说动玫瑰的爸爸看牢她让她好好读书，这样玫瑰才有机会来英国见到我。她自然不会从游戏里消失，但是她性子太直，根本赢不了。”
言夏点点头接着道：“所以你从她嘴里肯定知道了我和汤圆的事，你就开始帮她出谋划策，我想，盗号的目的在于我，汤圆充当了我的炮灰吧。”
谢子彤也不否认：“的确，她处处护着你，没少跟玫瑰起冲突，玫瑰自然气不过。至于林凡，那只是个巧合，汤圆只能怪自己眼光不好看上了一个见钱眼开的男朋友。我查你们IP的时候，林凡恰好上过汤圆的号，玫瑰在视频上出了高价要跟林凡买汤圆的账号，谁知道林凡会看上了玫瑰的漂亮和财力呢。”
言夏又一次在心里强烈地鄙视了林凡一番。
“当然汤圆的号我没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是我查到了妖言惑众的IP的时候竟然还有个意外收获的小号，陆小鸡。”
言夏这次肯定了：“帖子是你发的，而且从查到我IP的时候就开始给我保存罪证了吧？”
谢子彤笑：“罪证自然是越多越好，不然哪来的说服力？不过我还是低估了阿城对你的信任。”
言夏也笑：“那是因为你的帖子晚了，如果你能早些发出来，也许一切就能扼杀在摇篮里。”
谢子彤不赞同的道：“那还哪来的震撼力和效果呢？如果那帖子最开始出现，最多不过是你有两个号，和本区两个最有话题的人物又牵扯而已，何来脚踏两只船之说？”
“那朵玫瑰的个性没这么隐忍，我想，我有两个号这回事你是没有告诉她的吧？”
谢子彤点点头：“不错，既然你和项君撷有牵扯，君撷无论是个人关系还是帮派关系都处在阿城的敌对面上，我自然是希望你和他的牵扯越来越多才好。这样阿城才能最大限度地看不起你的行径。只是……”说着谢子彤自嘲的一笑，“千算万算，我没想到阿城会这么快就被你吸引住，我一直以为有暮秋的存在，其余女生都会被淡成背影。”
谢子彤出神了那么片刻，又抬头笑了：“不过还好，我回来的不算太晚。而且项君撷对你的心思是我最大的助力。”
言夏挑眉：“你不帮玫瑰了吗？”
谢子彤喝了一口咖啡：“最初帮她也是我自己的需要。回国后你和阿城之间插得进去的只有项君撷，只有他有能力和阿城抗衡争夺你这个宠物，那我并不介意来个双赢。何况我的目的是想让你从阿城身边消失，那么谁带走你我并不介意。战友本来就没有永恒之说。利益才是永恒的。”
言夏又一次在心里小活动了，只是这次是为那朵玫瑰花翻了个白眼，没脑子活该被利用，为了项君撷对谢子彤的主意千依百顺，最后被项君撷踢回家还被信任的同盟国给卖了！
谢子彤看着言夏说：“至于你和项君撷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言夏冷笑：“深有体会。”
谢子彤笑：“那就好。希望你能记着也就能离阿城远一点。最好是再不出现。”
言夏端起杯子：“看来你还真是着急，如果你刚才没拦住我而是直接去找叶暮城的话，我想你现在就不会费这么多口水和我从头到尾说自己都做了什么了，叶暮城会告诉你，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谢子彤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彻底笑开：“看来那一晚果然没做错。”
言夏喝了一口茶摆摆手：“你错了，并非因为项君撷，我只是发现了，和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争，我没兴趣。”
谢子彤道：“不管如何，你能够出局，我很高兴。我希望我的高兴能维持的久一点，你也不要反复无常，能走的彻底点。不然你只能看着你身边的人如汤圆一样一个个被算计了。”谢子彤的眼神又一次冷硬如刀，“很坦白地说，一个残废不能灵活的做事四处走动，最多的就是花时间动脑子。”
“我身边的人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改。不然决定就没有意义了。”
言夏说着站起身：“我希望你一直这么高兴，那间布满了暮秋东西的房子，如果你能一直坦然处之，那么我还衷心佩服你，祝福你。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靠着爱的人对着死去的朋友那份怀念而陪他到最后。”
谢子彤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疯狂：“你懂什么？！你不过就是游戏走出来的一个过客！我在背后看了他五年！你知道那五年我多难过吗？直到暮秋出了车祸！你知道吗？我这条腿是在翻车那一瞬间为了护住他才断的！我付出了一切就算靠着暮秋才能站在他身边我也不介意！你能做到吗？！你凭什么享有他的注视和宠爱？你连如暮秋一样和他一起作画并肩在画坛闯荡都不能做到，你又拿什么跟我比？！你配吗？！”
言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触到了谢子彤的一个痛处，只是诧异这女人一瞬间把所有温柔都打碎对着自己口出恶言面目凶狠。不过转而言夏有点明白了。
“是，我不配。你配。”
言夏笑着拿起包：“估计我们以后再不碰面了，但愿你做这一切都值得。”
说完笑笑，转身离开了咖啡馆。
谢子彤瘦弱的手顺着大腿摸下去，摸到那冰冷的没有血肉触感的义肢，牢牢抓住：
“值得，都值得！”
言夏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谢子彤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言夏突然就恨不起来。
她到了今天才真正见识到叶暮城对暮秋的相忆之深，谢子彤在叶暮城和暮秋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不到？
可她还是争了，好的不好的全做了。执着，决绝。
言夏自认做不到这一点。
收回视线，言夏抬头看了看天，S市难得无风晴朗的冬日午后，实在不该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不是么？
手机在包里欢快地叫唤着，言夏拿出来接听，那边汤圆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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