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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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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据孟先生透露出来的前朝消息,所得来的那埋在塞边边疆的近五十万两金银以秘密的方式陆续进入了国库,充当国银。
两月后,押送金银的汪永昭回朝,当晚,得了黑狼营的人的信,汪怀善悄悄地与张小碗说道,“那可是只老狐狸,娘,以后他说什么你都不要信,王爷可就是被他坑苦了。”
那天不知世子爷与他在房内说了什么,汪怀善只知在那后,过得不久,他们寻来的银钱就给他了,刚当王爷的世子爷就出不得门了,汪怀善觉得他这父亲大人可真是够坏得可以的。
张小碗笑,想了一会,叹道,“这些事,娘都不知,你要听孟先生的话,要步步谨慎,娘这里,自然有娘的主意,你无须担心。”
“倒也是,”汪怀善想想,叹道,“先生就不止一次夸过你比我谨慎得多。”
几日后,汪怀善又得了信,说皇帝在解汪永昭的权了,把他的兵印收了回去,交给了当今的国舅爷,兵部尚书凌兰。
张小碗听到此信大惊不已,忙带着怀善去见了孟先生,孟先生得知后,年已老朽的老人听得瘫在了椅子上,半晌后才道,“又是走到了这步了,每朝每代都逃脱不了这一步啊。“
用完了就丢,皇帝们都爱干这种事,张小碗苦笑着与他道,“您算算,皇帝陛下还会有什么动作?”
要是与她孩子有关,她不得不又要另做打算了。
“应仅于此了,”孟先生摇头叹道,“把他的兵权削了,汪总兵也就成了个徒有虚名的空架子,没兵权的将军能有什么发作?再惨也不过如此了。”
张小碗听得松了一口气,却也叹然地叹了一口气。
那男人汲汲营生,却终也败在了上位者的那点独权独揽的心思下,大步也就只能止于此了。
汪怀善在一旁听得他娘叹气,不以为然地道,“娘你可怜他作甚?他没兵权,不也得了满院子的美姨娘吗?”
张小碗听得笑出声,但他过来,轻声地与他说道,“娘不是可怜他,只是感叹世事无常,日后,你若也如此,切莫于过计较得失,要不跌下来后,那日子可不是平常的难熬。”
如张小碗所言,汪永昭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熬,他的兵权下来后,在他手上以前当过兵的那些人,凡在衙门里有公职的,只要是被查出来的,全都被解除了公职。
就是个衙役,也被打发回了家。
这些人都差不多上有老,下有小,年月又不好,柴米油盐都贵,解除公职后,一时之间养家糊口都是难事,汪永昭便私下每家送了五十两过去,人口多的,一家人口凡在九口以上的就是百两银,那路途远的,凡是他得了消息的,便也专程令他的人送了银两过去。
如此一来,这些年打仗压的那些银子,上面赏赐下来的银子便也花了个小半成以上,加上一家老少的开销,还有家兵家将近上百人的平常用度,汪府便也过得紧巴巴起来。
当汪永庄专宠的姨娘哭着闹着要打一副回娘家的头面,引发了后院的一片鸡飞狗跳,女人们一下子过不惯这缺戴的缺穿的体面生活,竟哭闹了起来。
汪永昭住得心烦意乱,回了叶片子村,提了张小碗回去。
张小碗忙了一天,把姨娘们的丫环卖出了二十来个,婆子们年老了,倒是没卖。
姨娘们来跟她哭,她一笑,道,“也好,听说你们娘家都好得紧,我便赏了这丫环给你,你带回家去好好过日子。”
这哪是回家好好过日子,这不就是被打发回家去了吗?那哪是什么好日子,都嫁出来了,哪户人家养你一个当姨娘的女儿啊?
姨娘们只得闭嘴。
张小碗在汪家呆了几天,清算了一翻,能卖的都卖了,但家中的家将和家兵是卖不得,也打发不走的。
这天她只得跟找上汪永昭,跟他商量着,淡笑着说道,“暂且把家将们先打发去了庄子处,让他们先种种田,过过家常生活,也顺便多生几个孩子传宗接代。”
汪永昭听得狐疑地看她,张小碗由得他打量,继续淡淡地说,“这庄子是我这两年买来的,一共三处,田土都还算可以栽种粮食,倒也可以安置得上百口人,且让他们先过去着吧。”
汪永昭不语,那寒目只往张小碗身上扫射。
被他看得久了,张小碗便叹气道,“您就别看了,早前就跟您说过了,我是汪家妇,这些庄子的钱也是您这些年给的一些,世子爷给的那些买的,我是个贫农家出来的女儿,握着银钱不踏实,手里要有田土才踏实,便置买了这些,您就别多想我是怎么个意思了。”
汪永昭听罢,不屑一撇嘴,“我哪有多想,是你多想了。”
张小碗笑笑,转回正题,依旧温和地说,“安置好他们,家中的用度就可以减上许多了,想必二夫人也支撑得下去了。”
“嗯。”
如此便把汪总兵府大半养的人都安置了出去,家中用度确也够用了,姨娘们的也不再天天惦记着新衣裳新头面了,汪府便也安宁了下来。
汪永昭的那些家兵家将拖儿带女到了庄子处,见那房舍也好,田土也好,都归整得很是像模像样,住下后,请来帮忙的二十几个胡家村人和张家两兄弟也领着他们熟悉环境,还看过粮仓后,便也觉得这不是条坏路,他们也将能好好活得下去,总兵大人没有丢弃他们。
这天忙过一天,晚上歇息后,胡娘子轻声地问胡九刀,“碗姐姐这是个啥意思啊,养这么多闲人?”
“哪是闲人?”胡九刀抱住她,让她在自个儿身上躺得舒舒服服的,这才轻声地道,“你没看着怀善这一整天跟这些人打招呼啊?他们住的这地,以后种的这田土,都是他娘用他的名义给他们的,这些人是那总兵大人的兵,过得些日子,住着他的房吃着他的粮,何尝不也是他的兵?就这年月,你道这边疆会缺仗打?这二十年间,别看我们大凤朝隔三差五的就是灾,我听得从北面来的人说,那夏人的日子更苦,就现今咱们这大热天的,但井里可有得是水,可他们那因缺水,每天都有不少人渴死,不少人听说因吃了脏泥水,死了连肠子都发臭,等到他们又有那个新皇帝坐上皇帝宝座了,我看这仗隔不了多久就又会打起来,到时,要是咱们怀善要上那战场,这些人就是挡在他前面,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你可懂?”
“还打?怀善也要去?”胡娘子惊了。
“要去的。”胡九刀摸摸媳妇的脸,拍拍她的背,轻声地道,“这些事由我们男人管就好,你别操心了,睡吧。”
“你不去吧?”胡娘子却还是不安心。
“我不去。”胡九刀笑了,“我还得和你管着汪夫人的这些宅子呢,你当她放心交给别人啊?”
胡娘听罢倒真是安心起来了,这几处庄子都是汪娘子让张大宝和她家的九刀弄好的,早前也说了,让他们帮着怀善管着,有没有人住,私下都是由他们管着,藏好的米粮药材也都得有个人看着,除了他们,她谁也不信,想来也是,九刀要是去了,到时就缺可信的人手用了。
、114
把这些家兵家将安置好后;张小碗又拿出了世子妃给她的金子;把这些全给了汪永昭。
汪永昭拿过张小碗的那百两金子;打开一看;眼珠子在那一刻差点都瞪了出来。
这时张小碗已远走,汪永昭中了邪地盯着那妇人的背影看,不知她到底知道他多少事情。
他私下又极不放心;又叫来那盯住张小碗的探子细细排问,还是没问出什么来。
那妇人平日除了下地种菜;做些针线活;跟着那孟先生下几盘棋外,什么也不做,也什么人也没见过。
汪永昭狐疑得很;只是在见那小儿没得几日就跟他的家将们混成一片;又想起了那妇人平日跟他所说的话,终是叹了一口气。
这妇人,终究是有几许不同的。
不同的不仅是她打不趴,性子过狠,更多的是,她连怎么收买人心都懂得,这样的妇人,那作派竟也是能屈能伸,养出来的孩子,哪是池中之物?
受了那妇人的好,汪永昭便也默许了他的那些家将们称呼汪怀善为小主子。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怎么猜测那妇人知他私下还养着另一群暗将的事了,他细细想来,看来怕也是这妇人在为那小儿铺路,知他汪家现下缺什么,便送来什么堵他的嘴。
这么多年的草木皆兵,这眼下,连个妇人他都防得如此厉害,汪永昭也对自己一时的谨慎过头有些许不以为然。
汪永昭对她的猜疑,张小碗是多少知道这几分的,但现眼下,她哪顾得了如此之多。
靖王妃那边派人送来了口信,让她拢住汪永昭,她又如何能不拢。
就算靖王那边没有明说,她多少也能猜得出一点,这些人私下在行诡秘之事,孟先生也说了,靖王的拘禁,汪永昭的被夺权,这些人不可能事前毫无知晓,并毫无应对之举。
张小碗自认弄不清这些人的意图,但有一点她是知晓的,那就是该做的都做了,但话一定要少说,谁人也不得罪,好好地当她的睁眼瞎子。
张小碗这边殚精竭虑,汪怀善却是极快活的,他这些日子扬鞭纵马,带着兵小柒他们穿梭于各处农庄,包袱里带着烙饼与糖果,与那些武兵们打成一片,并带着小孩们玩耍,逗得那些孩子唯他马首是瞻。
他看来是如此无忧无虑,连这时来给张小碗送话的江小山见着张小碗了,都艳羡地说,“小公子可真是好快活……”
张小碗闻言便笑道,“可不就是如此。”
只是待到深夜,只有张小碗知晓,累瘫在床的儿子是有多疲惫。
靖王在蛰伏,汪永昭在蛰伏,连带着他,一介小儿,也不得不跟着蛰伏在后。
现实就是如此残忍,她选择生下了他,她选择带他离开乡下,她选择了带他进了京城,她带着他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泥沼,现如今,身为她心口的肉的他,就必须替他们承担起这一个一个选择所带来的命运。
张小碗的心因这时光都麻木得很了,可在她的小老虎累得沉睡的这种夜晚,她全身都还是疼得厉害。
她必须要强忍住,才能不去后悔,不去沮丧,才能不去否定一切。
事到如今走到这步,她连疼得痛哭的力气也没有了,因待到明日,她还是要扬起笑意面对所有的人,要告诉她的孩子,要纵马欢笑,伪装不知世事。
事至如此,除了勇往直前,他们已别无他法。
等到汪家的那些家兵家将已在庄中安置妥当后,回来已有段时日的张小弟也欲要成亲了。
那姑娘家一共五兄妹,她是家中最小的那个妹妹。
这家人穷得紧,家中只有薄田五亩,张小碗托人说亲时,这家的当爹的根本不信,以为是那媒婆见他家人穷来讥他,差点拿了棍子把人打出去。
还好胡娘子随后跟了过来,她来了,那胡家村的族人才信了这事。
这家当家的胡保山不明那汪夫人怎地看上他家闺女了,胡娘子当时便也朝他明说道,“保山叔,说来您家闺女也是拖您的福,饥年那年,你可是去汪夫人那帮她挖过地洞?”
胡保山便点了头。
“当时她给了您三个烙饼当工钱,您回来后,可是一口没吃就全分给了孩子?”
胡保山便又点了头。
“你那闺女,是不是把她那口一口未吃,趁您睡着时,塞到了你的嘴里。”
闷不吭气的胡保山闻言便又点了头,这次,他低下了他那沧桑的脸,眼角有泪光。
胡娘子瞧得也是心酸,当时便还是笑着接道,“这事那时我听得三奶奶说时,都掉了泪,汪大夫人在我这也是听说了这事的,她让我与您说道,她是瞧上您这满是孝心的闺女了,也不瞒您说,她那兄弟也是远远地瞧了您家闺女一眼的,对她是极其满意,说要是您不嫌弃她二弟呆笨,就请您应允了这亲事。”
这胡保山是见过张小碗的,帮她做过不止一次两次的事,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也知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当下哪还能有什么话要说,很干脆地点头,并说,“要是大夫人不嫌弃我家闺女,一分聘礼也不要,说好日子,直接来我家抬人即可。”
他话是这么说,但张小碗还是令张小弟赶了几牛车的聘礼送了过去,可那胡保山确也是个硬汉,成亲当日,令她那几个哥哥一份不少地全抬了过来,还另打了一套柜子过来。
成亲那日,汪永昭也坐在了宅中书房,待到黄昏,新娘子快要进门,欲到拜堂的吉时了,张小碗便过来亲自请他。
路上,汪永昭便皱眉与这妇人说道,“你就不能给他们说上个好人家,这一家比一家根底不好的,是怎么回事?”
张小碗脸上笑意吟吟的,这只耳把这话听了,那只耳就把这话散了,当作没听到。
“你就算是瞧上了这胡家村族人的根底,不是娶那胡定家的女儿更为好?”这段时日,这妇人见他就找机就溜,汪永昭好不容易逮到个时机能跟她说上几句了,这话便也止不住地从嘴里说了出来,“他家不也是有个快要及笄的小女儿,更何况,他们家有六兄弟,比那家四兄弟的强。”
这妇人要是贪图人家根底厚,何不找那男丁还多两口,还是胡家村族长堂叔的胡定家?这比这一家只有几亩田的人家不知强上了多少去了。
汪永昭见她笑而不语,恼了,“回话!”
张小碗一听,立马朝他一福,柔柔顺顺地说,“这亲事哪能这么算的?娶媳当娶相衬的,我那二弟您也见过,呆笨得很,那姑娘家,我听说也是个傻的,据说饿得都快喘不上气了,还不忘把那口吃的省给她爹吃,我看啊,这两人,极配得很,就应是一家人。”
汪永昭听得这话,接下的路程一路不语,等到了那前院,他挥了一下袖,转头朝张小碗冷冷地道,“你选个弟媳倒知道选个好的,也不知教教你的儿子,看看他现如今成了什么样!”
说罢,挥袖快步而去,留下他后头的张小碗站在原地,啼笑皆非。
此时在前院,汪怀善正坐在那比常人要高一个头的兵小玖肩上,往前方探望新娘子的花轿子,看有没有到,这时恰巧一见到汪永昭来,便嘻嘻哈哈地在上头朝他父亲大人一拱手,“父亲大人,您可来了,孩儿给您见礼了。”
那拱手他拱得歪歪斜斜,一点恭敬也无,这来做客的众人这些早习惯他顽皮的习性了,见罢也只当他对着汪永昭这个当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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