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cbi绝密档案-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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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是原子弹？”纯银愣没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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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周】
人们一旦坐到棕色皮面的椅子上，被某种魔力的光线射入眼睛，就不可抑止地发动面部肌肉。于是表情如同啤酒里的泡泡一样急不可耐地涌上面孔，又与截然不同的面孔组合成超过一千万种姿态，生产效率堪当标兵。人们的脸庞像波浪般起伏不定，每当庸俗的噱头在银幕出现，无数张面孔顿时一齐涌动潮汐。
这是我正在写的一篇小说的片断，关于电影的小说。我是纯银，我喜欢写小说，前几天还有一个女性id在QQ上批评我写得烂，对她的评价我怒不可遏。
在写这一期绝密档案之前，我打了上半个呵欠，痴痴呆呆地盯了屏幕半响，又含着下半个呵欠含混不清地说：“我开始写绝密档案了。”
这句话好像是在吓唬所有得罪过我的编辑，也可能是在勒索他们。
没有人理睬我。
我要谈谈关于电影的话题。
编辑部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电影爱好者，我们时常就某部电影的水准或者某个明星的姿色大声争吵，声嘶力竭地向对方叫嚷，看上去很像对山歌。因为我们并没有身处在几个不同的山头上，而仅仅只隔了一张桌子，因此时常将密集的唾沫星子喷到对方脸上去，打得坑坑洼洼。最后往往是某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败下阵来，脸上水气蒸腾，水气遮掩下的脸色青黄不接。呜呜和纯银是这类不体面战争的猛士，卡尔本时常推荐他们却肉搏——总好过隔了一张桌子互溅唾沫。
“他们这分明是在抬杠”，卡尔本愤愤地说。
“出去打一架打一架”，卡尔本愤愤地说。
编辑部里，呜呜和纯银是两个偏执的狂热者。呜呜曾经用一个月的时间苦苦推销一部叫做BR的影片，申包胥哭秦庭都难比他那般恳切。BR随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编辑部里流传开来，成为饭桌上固定的谈资，其种种情节被编辑们反复推敲，最后并不比一团工业橡胶更有嚼头。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呜呜所推销的数十部影片中，唯一获得编辑们认可的一部，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相比之下，纯银的沮丧就如同一根腐朽的草绳般瘫软在一旁。同样作为破落的电影推销员，纯银穷尽了口舌来推销的《一个字头的诞生》，口舌可动六国！至今无人问津。纯银并且因为喋喋不休的鼓吹而被卓叶扣上了不名誉的帽子。
“佞臣——古今佞臣都是这样蛊惑君王的。”
令纯银痛恨的是，编辑部里并没有昏君。
现在我们来谈一个实际一点的话题。
我想请编辑们向大家推荐一部他认为最值得推荐的电影。由此可以看见编辑们的品味——品味！说出这词语的时候我的表情十分陶醉。
从我右侧的卓叶开始，他的左手拇指此刻正津津有味地含在嘴里。看见我在观察他，卓叶露出惶恐的神色，并且要求和我签订一个“互不侵犯协议”。我拒绝了他，我不怕他在夜雨公告里丑化我，我是一个有骨气的档案书记官。
有觉悟的读者都不会相信他。
卓叶推荐的片子是：《黑客帝国》；青春则推荐了：《喜剧之王》；呜呜推荐了《洛城疑案》；罪××推荐了《剪刀手爱德华》；卡尔本说：“我看的片子不能推荐”……三寿推荐了《情书》；纯银推荐了《一个字头的诞生》；fight推荐了《麻辣老师》；飒莜推荐了《极度深寒》；如此推荐了《美丽人生》。
顺便说一句，如此就是传说中的新美编。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认识她，但是我决意将她雪藏，想索取如此Email地址的读者请向编辑部汇款五元，索取QQ号码则需要汇款十五元，索取其他个人资料的费用再议，来人来电洽谈均可。
对于以上价格，游戏天地俱乐部会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最后感谢最可爱的读者含笑饮砒霜今天来到编辑部，为我们带来薯片、饼干与鲜橙多。含笑今年有望战胜千年游隼，成为游戏天地2002最佳读者，现已成为夺标热门。所有竞争者必须默记六字箴言“肯德基家庭装”，在来到编辑部前反复高声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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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周】
在上一期报纸的夜雨公告中，睿智的卓叶已经提前预告了游戏天地放假两周的事情，卓叶就此表态：民工还要返乡嘛。编辑部一致认定这句话很有水平，以煽情的手法诉说出了我们不得不停报两期的苦衷。是的，本周是2002年第6期报纸，接下来编辑们放假两周，返乡昏耍，与民同乐，报纸就扔到大脑某一条闲置不用的回沟中晾晒。两周后编辑们返乡归来，吃得脑满肠肥，油光满面，又开始哼哼唧唧地做起了报纸。于是在2月25日，第7期游戏天地再次神奇地出现在报摊上，任看官哄抢。一部分等到脱力的看官挤不进去，只好颤巍巍地蹲在一旁哭泣，不时吐小半碗血——
——我觉得以上的公告相当可恶，至少我接触到的看官都这样说。有看官在QQ上指责我们怎么能够停报呢？这是一个对读者负责的态度吗？我只好支支吾吾地拿出卓叶的那个表态来抵挡。编辑们平时已经相当辛苦，工作量是其他媒体编辑的两倍以上，好不容易盼到过春节，不昏耍，毋宁昏死。
因此还请列位看官多多体谅。
上期绝密档案中有一小段关于新美编如此的内容，大家可以自行查阅。结果昨天真有人打电话过来，称Email地址5元是不是？我给。QQ号码15元是不是？我给。一共不就20元嘛，小意思，现在我还要如此的其他个人资料，钱小意思，你们开个价。
我当时那汗就下来了。本以为在Email里被读者骂两句奸商奸商就算了，没想到还真有送上门来的，真可谓一寸短，一寸险。刚好如此不在，我只好打了个马虎眼，让他明天早上再把电话打过来和如此亲自谈。电话那边忍着笑放下了电话，我却是尴尬难言，明摆着是在整我嘛，那么有钱不如请编辑吃肯德基家庭装，还有机会竞争2002最佳读者。第二天下午电话果真又过来了，点名要找如此。如此惊得一个哆嗦，连说我不在我不在；我的脸色一变，急忙叮嘱接电话的呜呜：纯银也不在。呜呜笑眯眯地对着话筒说他们都不在，您请回吧，终于推掉了这个电话。我瘫软在座位上喃喃自语：“造孽啊……造孽啊……”
看来绝密档案也是凶险之地，今后的历任档案书记官切记：莫谈生意。
自从我在上期绝密档案中就精华本问题大发牢骚之后，收到了海量的回复，大多表示我们支持精华本但只愿意在书摊购买，也有提出中肯的意见与建议的。一个女孩儿在论坛上表示理解编辑们那种付出努力，却不被人承认的无奈心情，而编辑们在这一行呆了这么久，一定早就锻炼出了堪称坚强的心理素质，所以，看到纯银发牢骚，第一感觉是难过。
不要难过……牢骚一直是纯银版绝密档案的招牌菜，情绪化的纯银并且被这位看官的诚恳和性别感动了，很想抓过手来使劲握上一握。至于绝密档案的零售问题，我们只能尽力，但因为一些难以明言的苦衷而挫折连连。目前的困境是，到处都能看到“我们要买精华本”的呼声，但我们就是没办法把足够的书送到书摊上，以邮购为主要销售方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让我想到了资本主义初期的经济危机，资本家倒掉牛奶，把奶牛扔进河里，而饥饿的市民遍街都是。与之相似的是，编辑们制作出精华本来，把它锁在库房里沾满灰尘，而想买精华本的看官不可胜数。
何苦来着？
世界是荒唐不堪的。这荒唐无比坚硬，啃它不动，只盼着第一批书到达书摊时能一扫而空。从此市场需求打通了发行渠道，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脉，真气流走一个周天，库房里的精华本旋即被长毛象公车驮走，运往世界各地。卖空，加印，再卖空，循环1000次，交易技能上升450点，一共卖出300万本。编辑部旋即分赃散伙，脱下NPC的制服，各自安度晚年去也。
做梦。
说点正经的。这周编辑部接到了精华本遭遇印刷问题再次延期的消息，编辑们都很恼火，我在编辑部大叫数声：“我如何向读者交待？”幸好邮购部的前辈大仁大义，志愿在放假后加班工作，尽快将书送到读者的手中。这样看来，邮购的看官在2月中旬拿到书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比我之前预告的略晚了几天，十分抱歉。而各个零售书摊也应该在2月中旬摆上精华本——如果该城的书商愿意卖我们的精华本的话。
近日，呜呜以神奇的手段弄到了GBA一台，时常在工作间隙玩上10分钟，可以休息大脑。但GBA的屏幕过暗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编辑部的日光灯刚好又安在墙角。因此我们时常看见呜呜在墙角处站得笔直，低头不语，神情严峻，一站就是10多分钟。这样的造型一天要出现若干次，令我产生幻觉，认为自己还呆在高中时代的课堂里，马老师凶的很，动不动就搞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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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周】
入夜，狸猫潜入我的梦中，对我耳语：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
早晨醒来时枕头有点潮，不知是不明不白间流了泪，还是狸猫在临走时方便了一次。用力耸了耸鼻子，嗅不出答案。恍惚间觉得狸猫的话很有几分道理。
“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在电梯里遇见三寿，我笑笑对他说，随即转过了头，却用眼角的余光瞄他。三寿的脸上没有任何堪称表情的东西，在眼角的余光中，三寿冷漠得像一尊石雕，僵硬地斜靠在电梯左角。叮当一声，五楼到了，我走进CBI的楼层，三寿则随着电梯笔直地向上升去。在眼角的余光中，三寿的双手紧握成拳却无力挣脱。
走廊很静。
智能时控玻璃门关着。
我走到门前，低声骂了一句脏话，恐吓性的，门立刻打开了。但这是幻觉，我的幻觉，我看见门打开了于是径直走进去，于是我穿过厚约2。7厘米的玻璃，来到了门后的那个世界。地砖在我的脚下荡漾开波纹，向无限远处漂去，我不耐烦地用脚后跟跺了跺它，因此一扇门在在我右侧的墙壁浮现，卡尔本探出头来说：“嘿，来了？”
我应了一声，走进编辑部。呜呜正在和纯银大声争论着什么，两个人的额头都白气升腾，呜呜的眼镜片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蛛网。我走过去拍了拍纯银的肩头，他立刻瘫软在地上，片刻后合上眼睛死去。我接替了他的位置，笑笑对呜呜说：“每一个人都是孤独的。”
呜呜这时还没有从抬杠的兴奋中冷却下来，满脸潮红地看着我的眼睛，我在看着他笑。他似乎还想继续方才的争辩，很努力地动了动嘴唇，发出一些嗫嚅的含混的声音来。呜呜最后放弃了，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向我示意他乐意于结束这场口舌之争。
于是我向前走了一步，对青春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今天第三次说出这句话，我发现自己的舌头上已经长出了小米粒，想必是红色的，火辣辣的痛。但是青春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的话没能唤醒他，他的五官镶嵌在桌面里，屏蔽了一切来自外界的讯息。
算了，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无数条QQ信息无数封Email顿时涌向我，淹没，淹没。恍惚间我看见卡尔本绕着屋子飞行，右拳探出，斗篷飘飘。狸猫在此时无声无息地潜入我的幻觉，对我说：你闻闻？
我像狗一样抽动鼻子。
“明白了吧”，狸猫说，“整个世界都在发臭。”
“是什么坏掉了吗？”
狸猫顺手打开卓叶的胸腔，里面有一些五颜六色的果实，其中的大部分已经腐烂成稀里糊涂的一团，也有一些新鲜的，正在腐烂，即将腐烂。狸猫抓起其中的一个果实，轻轻一捏便化为软泥。“喏”，狸猫对我说，“每一个人的梦想都在腐烂。”
“每一个人的梦想都在腐烂，”我把这句话在编辑部里大声重复了一次，旁人无动于衷，片刻后罪××小跑到我身边，神秘地把我拉到墙角，压低了声音问我：“你刚才说了句什么？”
“每一个人的梦想都在腐烂。”
“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整个世界都在发臭。”
罪××抽动鼻子，看样子却什么都没有嗅到，他满腹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叹了口气，我看见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泪，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哪怕被臭气熏得自己流泪不止。
狸猫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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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周】
春节过完，大家都很萎靡。编辑们还停留在微妙的洄流之中，仿佛正躺在柔软的草坪上，顶着暖洋洋的太阳，用一顶老式的草帽遮住脸，静静地听苏格兰牧羊犬在不远处沙沙地来回跑动着，风吹过，一株幽蓝色的小花拂过面颊。总之，是不想起身了，死活不想，哪怕在这片草坪上终老也好。这种状态的直接后果就是大家都无心工作，一旦有人提议连一把星际或者CS就飞快地应和。特别是那些有存稿的、觉得自己很富裕的编辑，尤其慵懒，随时都处于午睡初醒的无力状态。其实这样很不好，不是一个对工作负责任的态度，纯银每次这样去想的时候就打算用脑壳去撞墙，把自己撞醒过来。但是最近的墙壁在身后五步的地方，还要绕过两张桌子，山高水远的，纯银走不动路就只好悻悻的作罢。
带薪的长假永远是那样美好。
春节期间，纯银和罪××去参加了以网络游戏发展为主题的第四届业内游聊会。会上发现三件事情：一、原来游戏业界的从业人员大都很年轻。二、原来游戏业界的性别比例果然很失调。三、原来游戏天地编辑的业内知名度实在很小。纯银和罪××自我介绍完毕，没有引起期待中的掌声、鲜花和飞吻，纯银低头对罪××说：“早晓得我就不来了。”看看四周，谁也不认识谁，旋即有彪形大汉走上台去宣布：
开会。
三个小时后会开完了，会上就网络游戏的发展与动态作出了若干讨论，话题都非常好，可惜探讨得不够深刻。纯银在会上抢过话筒问了几个问题，因为过度紧张，话说得有点结结巴巴颠三倒四，结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