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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暴君-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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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折是卓然从南郡送来的,他说自己在南郡这些天并未碰到画中之人,暗中寻访也没有听人说起过他,而且他曾经夜探过三哥的王府,里面没有此人……

我看了折子之后,沉默不语。

这个陈建光难不成又穿天遁地之术,不然怎么会不见人影呢?又或者是他根本就在京城,更甚者他在这个皇宫里?

这么想着,随后我又否认了自己的猜测,我前世虽然不认识他,但今生对他的身影是想忘都忘不了的,自然是看一眼便知道谁是他的,那这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呢?离那场变故还有十年,莫非他现如今真的不在那里?

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没有头绪,心中更添烦乱,把折子烧了之后,我站在窗子旁沉默着。

许久后,我叹口气道:“明日传旨,让卓然回京。”

元宝应了声,然后低声道:“万岁爷,夜深露重,歇了吧。”

我嗯了声却没有动,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殿外的竹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天边也不见月和星,这么被风吹着竟然有些冷,恍然中我打了个寒颤。

元宝在一旁动了动身子没有再说什么。

指尖冷风过,我轻声道:“皇后……他最近几天怎么样?”

“回万岁爷,听交泰殿的奴才说,皇后这些日子都在殿内看书,很少走动,大皇子倒是常常去请安,不过奴才没有亲眼看见皇后如何,所以这话倒是说不准。”

看了他一眼道:“找个机会看看,别让母后和如妃知晓了。”

“奴才明白。”元宝道。

听了他的话,我再次叹了口气,然后转身道:“下去吧,朕累了。”

元宝忙扶着我走到床榻旁,准备唤人来服侍我休想,我阻止了,元宝道:“万岁爷,这夜风凉,窗子关了吧。”

“无碍,开着吧。”我淡淡道:“你下去休息吧,朕一个人静一静。”

元宝这才下去,等人走后,我躺在床上听着殿外风声的怒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许久后,我闭上眼,昏昏沉沉的睡下,夜晚吹了一夜的冷风,翌日正逢殿试,天竟然下起细细的秋雨来。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坐在朝堂上,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大舒服,元宝要传御医来看看,我阻止了,正逢殿试期间,如果我病了,那殿试岂不是又是一个没有皇帝主持下的殿试?那这场考试还有什么意思……

宣布试子前来拜见时,我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朝堂中央慢慢聚集的参加殿试的书生,行礼后,我挥手让他们平身。

三年一度的考生何止千百,只可惜能站在这高堂之上的不过三十,三十之中是人才的更是不在多数。

目光触及,在看到薛寻时,我笑了下,他的文章我看过,文采十分出众,见解也十分独特,其他人中,我心里比较看重的倒是从晋州而来的庞文,据查他是寒门庶子,但是很用功,去年至今年殿试耽搁,他因家中贫寒,一直是在为人作画为生,后来被卓仑得知,收入门下做了弟子。

如果这场殿试不出错得话,他和薛清之间必有一人是今年的金科状元。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接过元宝递过来的茶,轻抿了一口,然后淡淡道:“往年殿试,不过是说些诗词,解读些四书五经,没什么意思。这样吧,今日这殿试,朕讲个故事,然后各位爱卿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谁说的好,谁就是状元如何?”

说完这话,朝堂上站着的文武百官都面面相觑,我淡淡一笑道:“怎么?众卿有什么意见吗?吏部王爱卿,你说。”

王兴站出来,恭敬道:“微臣觉得殿试本就是选拔人才,皇上别具一格,如此作为,微臣没什么意见。”

听了我点了点头道:“既然都没什么意见,那朕就开始了说这个故事了。”

这个故事,其实还是我死后那些日子听到的,很有意思的一个故事。说是某个知州管辖内的县郡里,一个县是最穷的,年年没有交过税银,另外一个县是最富的,年年大把大把的钱财往国库送。
穷县令在那个穷地方做了五年,那个地方还是很穷,富县令在那个地方做了五年,那个地方仍旧很富,因此穷县狼从来没有贪赃过,富县令免俗不了贪赃枉法了。

在两人上任六年之际,知府入京为官,打算推荐下属官员为知府,穷县令和富县令得知,都到了知府大堂之内,各自说起自己的政绩,一个说自己的县内富裕安康,年年税银可观,一个说自己老实为民,治下虽然穷些,但人人都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从来没有过纷争,二人各说各有理,知府便有些为难了。

“这样,如果你们是那个知府,会推选哪个为自己的下一任?”说完这个故事,我开口道。

下面的试子都面面相觑,薛寻和庞文也是皱着眉头沉默不语。文武百官的脸色也不尽好看。

“谁想好了,谁可以上前一步回答。”我轻笑着道:“说的好,朕有赏,说的不好,朕也不罚。”

我这话刚落音,有两人上前道推荐穷县令为官,我道:“为什么?”

“回皇上,因为穷县令治下虽然穷困些,可是民风却是淳朴,无偷无抢,穷县令又不贪污,在微臣心中他自然要比富县令更有资格当任这个知府。”

有几个人随声附和道。

我点了点头道:“如爱卿所言,穷县令的确有资格,可是爱卿有没有想过,所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东西捡,也没有东西可以去抢,穷县令如果坐在富县令那个位置未尝不贪污,若是当真为民好,岂会觊觎知府之位?再者退一步说,身为一个县郡的父母官,治下老百姓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那这个县令要他做什么?给他一个知府做,岂不是一个知州都要过着那种饥饿贫穷的日子了?”

“这……”几个试子面面相觑不知做何回答。

我摇了摇头道:“你们几个退下吧,还有其他意见吗?”

有几个试子犹豫了下道,愿推富县令,理由是,他虽然贪污,但是治下却是富饶,上交国库的税银与他贪污的不值得一提。

我听了也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官场自然也一样。所以你们认为治下富饶就可以贪赃,可以升官,可以发财,可以把税银当做是自家的……朕若是给了你们这个知府做,那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学着那个富县令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微臣不敢。”站出来的几名试子忙惊恐的跪下。

我笑了笑道:“无碍,都起来吧,只是一个故事罢了。那剩下的几位爱卿有何意见?”

一名试子突然跪倒道:“启奏皇上,臣并未做过知府,所以此事不敢随意乱开口。”有几个人随之跪下附和着同意。

我沉默了下道:“你们是怕说错了朕罚你们吧,十年寒窗,终于走到这金銮殿了,却都没有想过做知府,当真是可惜的很,退下吧。”

最后站着的只有薛寻、庞文、张奇和王舟。

我看了四人一眼慢慢吞吞道:“四位爱卿既不同意选穷县令也不远推富县令,又不觉得自己没能力,那四位爱卿是如何想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薛寻上前一步,庞文等三人跟着跪下,薛寻低声开口道:“启奏皇上,我朝选拔官员,皆有皇上定夺,知府也无权上奏说谁是谁非,所以,微臣等人不敢妄议此事。”

听了薛寻的话,我站起身抚掌笑道:“很好,好个选拔官员皆有皇上定夺?来人,拟旨,即日起昭告天下,殿试钦点薛寻第一为状元,庞文为第二为榜眼、张奇和王舟并列为三皆为探花。御赐四人跨马游街三日,三日后赐宴琼林院。”

我刚说完,卓仑上前道:“启奏皇上,我朝以来,并未有过并列探花之说。这个似乎不合规制。”

“刚才状元郎不是说了,为官是皇上说的算,那此次朕说有就有,当然下不为例就是了。”我淡淡道,卓仑沉默了下,应了声,其他人也忙行礼,准备宣布退朝的时候,我看到了镇远侯言之章,他站在那里很普通,看到他我便想起了言一,于是开口道:“言爱卿,你家的公子言一虽然没有参加殿试,不过朕对他很是欣赏,琼林宴那天带他一同前来吧。退朝。”说罢,我离开,留下目瞪口呆的言之章。

出大殿,我心情十分愉快,一时间竟然觉得整个人都很舒服,早上的那种不舒服也仿佛消失了一般。

事后很长时候,别人都以为我这是在警告文武百官,所有事情皇帝说的算,然后偶然一日,我碰到了薛寻,他犹豫了很久开口问我,这个故事的结尾到底是如何,那时我才真正正眼看他,我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想问这个问题,而薛寻却问了……也只有他一个人问。 

作者有话要说:



36

36、036。三哥归京 。。。 
 
 
在琼林宴会前一天,我接到礼部递上来的折子,说是三哥此刻已经在京郊了,大概午时就会到京城,问我用什么礼仪接待。看了折子我皱了皱眉头不悦的道:“三哥是父皇亲封的王爷,此次回京自然是按照王爷的礼仪接待,这点都不懂?还需要问朕?”

说罢我把折子扔在了桌子上,让元宝带着圣旨训斥了礼部官员一通,一点小事都办的拖拖拉拉的,留着何用。

这边我刚训斥过礼部,那边母后便派人传一指让我前去凤仪宫,听到是母后让我前去,我本就难受的头瞬间涨大了,说实话此刻我是不想见到母后的,可是又找不到理由推脱,最终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去了。

走进凤仪宫时,母后正在对着一个宫女发脾气,看到我后脸色铁青,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之后,母后冷冷地道:“皇帝,听说瑜王爷马上就要进京了?”

就知道是这件事,我心里暗想,面上却点了点头道:“儿臣已经命礼部的人前去迎接了,想来午时大概就会递折子请求入宫了。”

“皇帝,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跟我商量?”母后脸色发白,目光凌然的盯着我道:“皇帝,没有圣旨,他怎么可能回宫,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母后,圣旨是儿臣下的,三哥上折来说想念父皇,说要回京祭拜,儿臣便同意了。”我皱眉淡淡道:“母后,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你竟然问哀家担心什么?”母后怒视着我吼道:“哀家说过,有生之年不想看到沈景瑜,不想听到他父亲和你父皇的事,难道你都忘了不成?你是不是存心让哀家心里不好受啊,皇帝。”说到后来,母后的眼圈红了。

看着她这般模样,我的确有一瞬间后悔让沈景瑜入京了,母后对于他的心结不是一般能打开的。只是我心里对三哥终究有些忌惮,这次他回来不是正好让我监视他吗?放一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比在自己摸不着的地方好吧,母后怎么就看不懂。

想到这里我皱了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母后又开口道:“皇帝,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以后无论哀家说什么你都会听,就连朝堂上的事,你也会跟哀家说说,让哀家拿个主意什么的,可是自打皇后在你耳边吹风,你看看这些天你都做了什么好事,那个卓文静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把皇上的心收了回去。”

说道最后,母后的语气里明显的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听了忍不住皱眉反驳道:“母后,这跟卓文静是两码事,你不能因为三哥的事情就把什么事都推到卓文静头上,这跟他没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母后大概因为我的话,更加恼怒了:“若不是他,现在这个朝堂岂会这么乱?皇帝,你可真是被他迷住了心窍。”

“够了。”人不舒服之下,我说话便没有了思考的余地,猛然打断母后的话道:“母后,卓文静是卓文静,三哥是三哥,儿臣到底被谁迷住了心窍,儿臣自然明白。母后,你说这个朝堂现在乱,儿臣看着好的很,难不成在你眼里,吕中那种人不该杀?把朕的刑部弄得乱七八糟的人不该死?只有卓文静该死?卓文静做什么事都是错的,都是有阴谋的,其他的人都是对的,错得也是对的吗?母后,这难道就是你真心的想法?黑白颠倒,善恶不分,你是不是打算让朕做一辈子的傀儡?”

匆匆吼完,我才发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而母后听了我的话,身子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满目震惊,手颤抖指着我道:“好,好,皇帝……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哀家明白了,明白了。”母后说这话的时候,容颜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岁。

我闭了闭眼睛,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此刻已然是覆水难收。想说什么补救时,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最后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母后,儿臣还有折子要批,儿臣告退。”行礼后,母后没有看我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走出凤仪宫,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元宝扶着我,满目忧心。

本想坐御辇回蟠龙殿休息,但是想到三哥差不多要入宫拜见了,便忍住心里的难受和头疼,去了御书房。

在御书房呆了半柱香的时间,三哥请求入宫的折子便递了上来,看着那折子,我沉默了下,而后准了。

说来,我登基,三哥便离开,算下来两人也有五年没见了,只记得三哥临走时,身体似乎还不是很好。上辈子直到死,他都没有再回来过,我自然也没有见过他,这辈子他回来了,回来了却不知是好还是坏。

这么在御书房胡乱的想着,不多时,便听到内监禀报说瑜王爷求见,我愣了下,说了个传字。

三哥进门的时候,我愣了下,等他跪下行礼时,我让元宝看坐,三哥咳嗽着坐了下来,然后抬起那张病态的容颜细细的看着我。

其实在我记忆中,三哥一直是风流俊美的,眉目似剑,眼若星辰,总喜欢一身青衫,即便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也是让人觉得风流无双,会让人觉得山河失色。这样的三哥,无论如何都和眼前病态之人联系不到一起,此时的三哥,脸色苍白,容颜枯槁,脸颊甚至瘦弱的都陷进了肉里,除了嘴唇那抹红,脸颊之上几乎找不到其他的颜色,只有那双明亮的眸子和嘴角浅浅的笑容,能看的出往日的俊美。

正当我打量着他的时候,三哥突然咳嗽一声,干燥的咳嗽声响彻在大殿之上,显得一场突兀。

宫人在此刻沉默,我则愣怔的看着他。直到他咳嗽过后,站起身看着我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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