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踽踽独行(末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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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花小花虽然留在了陈家，但除了秦彬跟三位老人（实际上也是秦彬命令的缘故），根本不买余辉跟刘清泉的帐，他们俩再跳脚也没用，除非秦彬亲自开口，有时候就算是三位老人也命令不动它们。
“大花跟着，小花回去看家，保护好两位奶奶。”果然，秦彬寥寥数语，正蹦跶地欢的小花立即耸拉了耳朵，留恋地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皮卡，乖巧地转身回了家。
见此状况，余辉除了郁闷跳脚，也别无他法了，谁让他实力不如人呢？
或拉着架子车，或开着小三轮，或开着大篷车的村民们看到陈老爷子家拉风的皮卡，既是羡慕又是嫉妒，几个爱碎嘴的女人正想说几句风凉话，猛地看见跟着皮卡后跑得欢的大花，顿时悻悻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什么酸言酸语了。跟变异动物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即使是最无知的村妇，也大致了解了变异动物的秉性，知道如今的它们今时不同往日，最是聪慧，连人话都听得懂，可不能随便得罪了。
陈老爷子家总共也就十亩地，不算多，也不算少，位置也不算很好。前些日子变异动物频繁下山糟蹋粮食，陈老爷子家的麦田也未能幸免，比较靠近山脚的那三亩多基本上被糟蹋地差不多了，他们这次若是能抢收成功，最多也就能收到五六亩地的粮食。好在陈老爷子家的存粮多，倒也不至于养活不了家里三个食量超大的大小伙子。
“大花，小心警戒着。”秦彬扔给了大花一颗普通低阶灵兽特别喜欢吃的培元丹，也不理摇着尾巴殷勤地围着他打转的大花，拿起铁叉转身离去。
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原本动作生涩笨手笨脚的刘清泉跟余辉就在陈老爷子手把手的教导下，掌握了割麦子的技巧，不多会儿就上了手。刘清泉跟余辉年纪轻，身体好，又有武功底子，老把式陈老爷子跟两个小年轻比着也不遑多让，三人跟比赛似的，身后很快就堆满了麦子。头一次干农活的秦彬跟在他们身后，兴致勃勃地用铁耙将麦子聚拢在一起，然后用大铁叉铲着往皮卡上装，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将皮卡后斗给装满了。
“爷爷、阿清、小辉，你们先忙着，我把这车麦子送回家。”皮卡后斗的麦子堆了老高，眼看着就要塞不下了，秦彬向前面弯着腰辛苦劳作的三人打了声招呼，又嘱咐了大花一番，就开着车向村里驶去。
“车开慢点儿，路上当心……”
秦彬开着车行驶在田间布满野草的狭窄小道上，若是忽略频繁往返在各个方位的巡逻队，只看在田间辛苦劳作的村民们，怎么也不会看出这个世界跟以往有什么不同。秦彬跟村民们接触的不多，又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跟大多数村民都没什么交情。只是自从老村长任命他为少年自卫队预备儿童组的教官兼老师后，村里的小孩子倒是跟他亲近了不少，连带着孩子们的父母也对他友好了很多。因此秦彬开着车一路走过，竟碰见不少主动跟他打招呼的人。
秦彬慢悠悠地开着皮卡进了村，被拘在村里不许往外跑的孩子们见状立即嬉闹着跟着车子跑，老实点儿的孩子只捡掉落的麦穗，而那些调皮的孩子，则蹦跶着伸手从车斗上揪。秦彬也不呵斥他们，毕竟都是小孩子，反正也损失不了多少。秦彬直直地开着车行驶到陈老爷子家的大门口，闻声而来的两位老太太已经敞开了大门等着，之前还焉哒哒的小花也撒着欢迎了上来。跟在车后的孩子们一看到那条黄白相间的大狗，立即惊叫着撒腿跑开了，再也不敢往前凑。
“哎呀，你们爷儿几个动作倒是快。彬彬你赶紧进屋吹会儿风扇喝点儿水，好好歇歇，我跟你奶奶来卸，你不用管了……”两位老太太也被雪中的特殊物质滋润了那么长时间，身体素质比之从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虽然跟秦彬几个差得远，但平常的活计，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奶奶，没事儿，我一点儿都不累。咱们抓紧时间收完，粮食到了家里才万无一失，咱们赶紧卸，爷爷那边估计又割了不少了，我得赶紧回去运呢。”秦彬接过李老太太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把脸，窜上车斗就拿着铁叉往外铲麦穗，卸到两位老太太之前铺好的塑料单子上。
两位老太太见状也不多劝，拿着耙子将麦穗摊开，以便尽快将麦子晒干收进仓库。
卸完了麦穗，秦彬开着空车又驶向麦田。只是此时的麦田不复之前的安宁平和，一边村民们在田里手脚麻利地抢收，而另一边，巡逻队正拿着武器驱赶又下山捣乱的变异动物。好在这次下山的是贪嘴的变异野鸡变异野鸟，虽然也不怎么好对付，但相比于变异山羊、变异野猪，甚至是变异野牛而言，它们确实好对付多了。而村民们能在巡逻队跟变异动物激战的当口专心致志地抢收，不得不说也是一种进步的表现，若是之前的话，恐怕村民们早就扛着农具落荒而逃了。
陈老爷子家的田都集中在靠近北山山脚那一片儿，按说应该是极危险的。不过秦彬却一点都不担心，不说实力不俗的陈老爷子、余辉跟刘清泉，就算只有大花，也能保他们安全无忧。果然，等秦彬开着车到了他们家的地头，正看见一群变异野鸡在大花的追赶下落荒而逃。而且只剩下麦茬的田地上，还散落着几只变异野鸡的尸体。
“嘿嘿，大花好样的，咱们今儿又有肉吃了。”余辉这人性子大大咧咧的，向来不爱记仇，这不，之前还嚷嚷着以后再也不理大花小花了呢，这才不过两三个小时，他跟大花又亲热地跟亲兄弟似的，抱着很不情愿的大花又是揉脑袋又是蹭脸的，别提多热情了。
“彬彬一会儿将这些变异野鸡藏麦穗底下，别被人看见了。上次我跟小辉好不容易逮了两只肥兔子，咱自己还没吃够呢，就被大姥姥给要走了，他们也真够厚脸皮的，就知道死乞白赖地跟人家要东西。”对于陈大海一大家子，刘清泉是相当地怨念，可惜，人家长辈的身份在那儿压着，他这个做晚辈的也不能太过分，只能憋屈地忍着。
“就是，现在谁家不稀罕肉啊？他们自己没本事，就知道要人家的。”余辉也是愤愤不平，这家伙无肉不欢，上次眼睁睁看着刘菜花从家里提走了一只肥兔子，可心疼了他好久呢。
“好了好了，咱以后小心着点儿就是了，以后可别再提这事儿了，让人听了不好。”陈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世道变了，最受罪的还是孩子，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的，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谁会为了只兔子而厚着脸皮跟人扯皮？
见陈老爷子发了话，刘清泉跟余辉也不敢再抱怨，眼巴巴地看着秦彬将几只变异野鸡藏了起来，他们才暗暗松了口气。嘿嘿，这次有五只变异野鸡呢，够他们吃不少日子了吧？
第七十四章
这次紧张的夏收持续了将近一个周的时间，直到大家提心吊胆、马不停蹄地将玉米、黄豆、绿豆、棉花等秋收的农作物栽种完毕；被村民们忌惮不已的变异野牛群也没出现。见此状况；不少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地在家里烧香拜佛感谢各方神灵，感谢他们给了大家伙儿一条活路。如今的村民们很容易满足；他们不求生活有多优渥，只要能吃饱喝足；又有安全的地方住，他们就别无所求了。只是即使如今在他们看来极为微薄的愿望，他们却不知道，外界不少人甚至都不敢奢望。
常言道家中有粮心不慌；如今村民们都即将收获满仓的粮食；之前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大家活着也变得有奔头了起来。或许是雪中特殊物质滋润的缘故，这次皂角村的良田虽然被时不时下山走一遭的变异牲畜糟蹋了不少，可总产量比之往年却有增无减，而且麦子颗粒饱满，品质更是前所未有的好，乐得村民们合不拢嘴，有事没事儿就爱跑到打谷场看粮食，那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一颗颗都是珍珠粒呢。
得亏大花前几日咬伤咬死的那几只变异野鸡，陈老爷子一家在辛苦割完麦子又抓紧时间种下下一季的粮食后，可是好好享受了一番。相比于其他人家一朝退回解放前的生活，陈老爷子家有太阳能发电机，虽然电还是得省着用，但跟其他只能靠煤油灯和蜡烛的人家比着，他们家还是先进不少的。家里有冰箱，自然不怕那几只鸡坏掉，两位老太太心疼孩子，很是用变异鸡肉做了不少好吃的。今天炖鸡汤，明日红烧鸡块，后天又是白斩鸡，吃得秦彬三人大呼过瘾，等大伙儿终于闲下来时，陈老爷子家的人不仅没瘦，反而都面色红润，特别是三个大小伙子，甚至都比从前壮硕了不少，引得不少缺壮劳动力的人家羡慕嫉妒不已。
陈老爷子家只收了大概六七亩地的麦子，他家的院子又大，就没有将麦穗拉到打谷场去晒，而是直接在自家院子里晾晒。这几日老天开眼，接连好几日都是大晴天，收获的麦穗没费多少工夫就晒好了。只是如今没了脱粒机，大家没办法，只能用土法子脱粒。
等秋收的庄稼都种下了，经过几天的暴晒，麦子也差不多晒好了。陈老爷子挑选了一个好天气，一大清早就带着一大家子开始把昨夜为了防露水而摞起来的麦穗细细摊开。弄完后一家人就说说笑笑地回厨房吃早饭，两位老太太早早炖了鸡汤，浓郁的香味弥漫了小半个农家小院儿，勾的刚刚干活的几人暗暗流了不少口水，如今听得陈老爷子一声令下，除了秦彬尚有些矜持，只是满脸期待地往厨房走去，而越发在吃货的道路上渐行渐远的余辉跟刘清泉顿时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欢呼一声就往厨房跑。
熬得浓浓的喷香鸡汤，劲道的鸡肉，面面的土豆丁，再加上金灿灿的煎饼，干了一早上活的众人顿时食欲大振，端着碗就埋头大吃了起来。
“姥爷，等麦子脱了粒，家里就没啥活儿了吧？”刘清泉在余辉的频频眼神示意下，只能硬着头皮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咋了？”陈老爷子扫了三个孩子一眼，应道。
“我们想去县城看看磊子。”见外婆似乎要阻拦，刘清泉连忙补充道：“我们不走远，去县城看看磊子跟叔叔阿姨就回来。”
看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即使心里有些不乐意，三位老人最终也没说出阻挠的话。毕竟孩子们还小，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总不能一直窝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吧？出去看看也好，多见见世面，也省得以后吃亏。
一家人吃完了早餐，太阳已高高升起，陈老爷子让三个孩子先进屋去歇歇，自己则拿着铁叉来回翻着麦穗，以便它们晾晒地更加充分。到了半晌午，看麦穗晒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在陈老爷子的指挥下，为脱粒做准备工作。
秦彬开着车屁股上挂着石磙的皮卡，转着圈碾压摊在地上的麦穗。陈老爷子几人则跟在圆圆滚滚的石磙后面，用耙子将边上压不到的麦秸往里勾进去。秦彬没正经学过驾驶，但车技却委实不错，再加上家里的院子也不小，秦彬乐悠悠地开着车转圈，倒不像是干农活，反而更像是玩乐。
见秦彬玩的开心，脸上甚至露出了难得明显的笑意，原本有些眼馋的刘清泉跟余辉也不说替换的话了，只开心地看着秦彬傻笑。
只是这次麦穗晒得比较充分，还没等秦彬玩够，占据了小半个院子的麦穗就已经完成了脱离工作，秦彬再没理由开车转圈了，只能遗憾地将车子开到车棚，自觉地听陈老爷子的下一步吩咐。
随之就是起场。陈老爷子似乎在有意识地教秦彬三人干农活，这次并没有包揽所有的活计，而是耐心地手把手地教着三人，并有意识地给他们亲手实践的机会。起场的时候用的木叉齿相对而言比较宽，这样的话比较容易把分离的麦粒漏下来，每叉起一叉麦秸都要巧妙的抖动，漏下来的麦秸自是越少越好。听着麦粒呼啦啦落下的声音，一家人都很高兴，这或许就是丰收的喜悦吧？若是没有亲身经历过，真的很难感受到这种充实而满足的快乐。
秦彬三人在陈老爷子的耐心指导下，把抖好的麦秸摞成小堆，一叉叉的叉起来垛成麦秸垛，直接用电动小三轮运到柴棚里堆放好。这日恰好有风，陈老爷子向来是个不爱拖沓的急性子，干脆带着秦彬三人开始就地扬场。
这日的风不大不小，扬起场来又快又干净，第一次用小排叉，第二次则用木锹扬。余晖在陈老爷子的指导下一锹锹高高扬起，刘清泉跟秦彬则拿着大扫把赶紧把麦堆上的没有脱掉的糠粒扫去，见他们干得起劲，放下心来的陈老爷子走在一边，用个耙子把麦穗头耙去，耙到一边积聚到一起。那些被风吹到一边的麦糠也被陈老太太收了起来，准备在留作后院菜地积肥用。
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大家正干得起劲儿，也不去休息，直接一鼓作气地将打下来的圆滚滚金灿灿的麦粒装到袋子里，扎上口。一袋袋的麦子被秦彬三人扛着送到西厢的仓库里，两位老太太包好麦药放好，又拿塑料单子包好，这一季的粮食，总算是安全收到仓库里了。
看着堆满了大半个粮仓的粮食，一家人相视一笑，眼中带着满足和欣喜，忙活了那么长时间，总算能安心了。
大家干了一上午活，都弄了一身灰。若是以往的话，刘清泉肯定已经带着余辉跟秦彬去沃水河洗澡兼游泳了。只是如今这个愿望恐怕是不大可能实现了，毕竟那些堪比食人鱼的恐怖变异鱼可不是好惹的，他们跳进去倒不难，但若是想安全出来，可就难了。因此，他们家后院的小池塘一跃成为村里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泳场。之前融化的雪水大家已经用了个差不多，而这几个月虽然大多数都是好天气，但也着实下了几场大雨，小池塘的水源得到了充分的补充，如今陈老爷子家的饮水主要依靠水井，小池塘闲着也是闲着，有孩子专门过来游泳玩儿，只要不是太过年幼的，他们一般都不阻拦。
“彬彬，小辉，咱们去后院洗吧？”刘清泉目光灼灼地看着秦彬，满含期待地提议道。刘清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渴望秦彬加入他们，他心想着，或许他只是喜欢跟秦彬一起的感觉吧？只是，为什么上次跟秦彬一起在后院游泳时，他的眼神总是不由自主地随着秦彬的身影而移动？
“不用了，我去浴室冲一下就行。”自从上次见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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